“妹妹,這些日子累壞你了。哥哥沒能幫上忙!”雁棟梁到了妹妹的屋里。見妹妹的小臉兒又瘦了一圈。心疼的說道。
“哥哥快別這么說,哥哥比我辛苦。每天做那么多的活。而且外面議論的那些話都傳的很好??墒歉绺绲墓谀兀 ?p> 事先他們兄妹商量好了。就算他們兄妹在這個村子受人排擠。也還是有幾個同情他們的人。把金四夫妻不好的一面散播出去。傳些輿論。加上她裝神弄鬼,真假難辨。這一村子的人沒幾個不信迷信的。這樣一來效果會更好一些。
金四夫妻雖是富戶。表面上有些面子。可是得罪的人不在少數(shù)。那金氏本就是個混的。歷來口碑就差。另外在田地,買賣上面生出的口舌之爭也時有發(fā)生。所以并不是人人都與他們交好。
這么做也是讓村里人想象的。他們兄妹并非是真正的克父克母,無風(fēng)不起浪。這輿論傳的多了,有心人便會多想。于他們兄妹今后在村中生活走動有益無害。就算金四夫妻恨死他們,礙于村里人的輿論關(guān)注,也不能把他們怎么樣。
雁棟梁有些不好意思。
“哥哥沒做什么。就是那天和金玲,大齊幾個說了。他們回家都告訴了家里。后來話就傳開了。妹妹夜里都沒睡好?!?p> 金玲和大齊幾個品性不壞。尤其是金玲,有了上次集市上的聯(lián)絡(luò)。偷偷的來找過她幾回。她不方便出去。偶爾讓哥哥帶話。算是交流。哥哥便防著金四一家,和幾個下人。偷偷的和他們說話。他這個切入點找對了。
“晚上累了白天可以補上。等他們煩了。我們再想辦法離開。哥哥早些休息。別擔(dān)心!”
知道雁棟梁做了一天的活。定是累的很。卻每天都來她這里關(guān)心這個妹妹。她這幾天忙得很。疲憊難免。只是想到要擺脫金四家。就需下大力氣。就看她那主意能不能順利了。
有著哥哥這份親情的暖,這冷清的夜,也沒有那么清冷了。
“小娃娃來了。”聽得話音,雁無傷一笑。
“只這些吃食,洛大叔將就些?!?p> 待雁棟梁走后,雁無傷到廚房搜了食物拿到了鬼宅這邊。
那晚,只等到這個中年男人轉(zhuǎn)醒。他們之間很快達成了共識。
他幫她一個忙。她幫他解毒。
這中年男子叫洛義。江湖人士。遭人陷害流落到了此處。
洛義見雁無傷進來。面上帶著笑意。
開始他生出懷疑。這個不起眼的小姑娘如何能抑制了他的毒?不過很快就在她的應(yīng)答中釋疑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個孩子沒準(zhǔn)兒真的就是物華天寶之說。她訴說的身世太過可憐,上天有悲憫之心,給她玲瓏之心也未嘗可知。
“對大叔來說這就是美味了。呵呵—”
雁無傷微笑。這位大叔無疑是寬厚的。對她的種種表現(xiàn)都未曾多加猜測。她只說在山中有一須發(fā)皆白之人教過她,便記得了。這也是古人多迷信所致。以為所遇山神非虛。所以她也就存了心思。
“大叔用飯。我接著去收拾。”
院落的荒涼要在他們住進來之前有所改觀。所以她這些日子除了給洛義送飯,都在收拾這個宅子。已經(jīng)初見了樣子。不管住多久,總要干凈了才行。
“小娃娃莫受累了。剩下的大叔明日便能拾掇妥當(dāng)。”洛義說道。
他這幾天沒閑著。除了顧忌有仇家追蹤,不能出去走動之外。這些雜活都能為。看著雁無傷小小身影不停的忙碌。他下個某個決定。原本居無定所之人,對未來所居,不禁有了期待。不知不覺的合計到了小丫頭的哥哥,不知什么樣---
那男娃雖沒見著,妹妹品行如此。哥哥也必定不差。
“不妨事。洛大叔有傷在身,卻累了幾日。為了我們兄妹的事如此盡心---”
一個人是真心還是假意。她尚能體會。盡管是她救了人,心里仍很感激洛義的付出。
“快別這么講!大叔知你是好孩子。聽話,早些回去。我明日收拾好了,便上門去?!甭辶x沒等雁無傷說完,忙搶過話。
雁無傷也不再客套。
“我給大叔準(zhǔn)備的擦在臉上的東西,放在了外間。”
洛義是江湖人,她也顧及到他不方便外出這方面。所以弄了些易容的東西。交代了用法。
又與洛義說了些話。雁無傷才離開了鬼宅。
第二天,發(fā)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我說當(dāng)家的!那兩個人哪里冒出來的?怎么都說自己是那兩個雜種的舅舅?這可見奇!”
午飯之后,有兩個自稱是雁無傷和雁棟梁兄妹的舅舅上門來。金氏吃了一驚。忙把兩個人穩(wěn)在廳中。讓元寶盯住。
她急著出來找金四。什么禮節(jié)不禮節(jié)的。哪里顧得上!再說那兩個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她沒放在眼里的必要。
“你問我哪里曉得!當(dāng)初真沒聽說有這門親戚。還一下子出來倆?”金四也是一頭霧水。
“當(dāng)初你那個堂兄弟跟著咱家爹回來就是不清不楚的。根本就不知道底細(xì)。說是咱叔家的子孫,到底真假,咱爹當(dāng)初也沒個交代??!”那兩個老不死的進了棺材就都帶下去了。他們也無處打聽什么。
“那些沒得對證。也沒甚用!咱們回去看看,他們此來是個什么目的???”金四夫妻急慌慌的趕到了客廳。
只見一左一右兩個中年的男子端坐。
一個是短衣打扮。灰粗麻料褂子,青色棉布褲。腰際扎著根棉布寬帶子。發(fā)束包巾,足下一雙短靴質(zhì)地結(jié)實,像是什么獸皮所制。金四瞧不出來。再往此人的面上看,金四不禁一愣。此人滿臉的絡(luò)腮胡子。鼻子略顯鷹鉤。眼睛亮而有神。金四只瞧一眼便不敢直視。這一身打扮不起眼,氣勢卻不容小瞧。他按下打悚。示意金氏上些好茶來。
另一個穿著要體面的多。黑色暗紋的錦袍。腰懸絲帶,玉簪束發(fā)。長相卻是配不上這一身的衣著。面色蠟黃,眉毛稀疏,鼻子倒是挺直??诜?,耳大。綜合起來卻沒有打眼之處。
金四琢磨著。這兩個都是那兩個崽子的舅舅?再一細(xì)看之下,心下大驚!冒了通身的冷汗。
“讓兩位久等了。呵呵,兩位可是棟梁和無傷的舅舅?”金四好不容易穩(wěn)住神。在一旁坐了。
金氏命元寶重新上茶。
自也坐到金四的下首。
“正是?!眱蓚€人異口同聲。
都是?金四夫妻一怔。還真是??!
“呵呵,實不相瞞,我那弟妹過世之前并未說有娘家的兄弟。偏我那弟弟如今不知下落。不是我們多心,實則是兩個孩子年歲小。我們做長輩的難免多些想法。敢問兩位的名諱?”金四說道。
“雁天涯?!苯j(luò)腮胡子道。
“雁七?!卞\袍男子道。
金四眨巴著小眼睛。是那女子的姓氏。
“兩位可有身份證明?”金氏心思轉(zhuǎn)悠開了??磥碚媸悄莾蓚€死崽子的舅舅。她心生不快。
“試問可有冒認(rèn)的必要?”那絡(luò)腮胡子的男子雁天涯說道。語氣不佳。
“沒有,沒有---只是這---”金氏本想為難,可看到金四的眼色。便住了嘴。
“還是把兩個孩子帶過來見上一見?!卞\袍男子雁七說道。
錦袍男子雁七正是洛義化名而來。
他目光一掠另一邊的那位“舅舅”。他沒想到到了金家門口,遇上了這么一位。他本身是冒牌的,為了幫助那兩個孩子擺脫金家,帶他們離開。這位“舅舅”從何而來?難道是正牌的?但是聽到他也說是孩子的“舅舅”,卻為何不出言問詢?這其中有著什么關(guān)聯(lián)?難道他也是假的?不然這反應(yīng)也解釋不通----
方才金四夫妻不在,他們之間沒有說話,卻也是一番暗中觀察。
“正是?!蹦墙j(luò)腮胡子雁天涯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