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又來鬧了
“那夫人都這樣說了,少爺哪里還有不從之意,只是沒想到我們少爺隨她進(jìn)去沒多久,那屋子外面就突然闖進(jìn)來一群人,他們不由分說就要押著少爺去見官?!?p> “見了官,少爺才知道那位夫人是新知府的愛妾,而當(dāng)日說好赴約的知府夫人根本就沒有赴約,她也從來沒有答應(yīng)過要赴約。”
聽到這里,不止是尤三三,便是柳齊氏也不禁皺了眉頭,這里面一聽就有貓膩,只是沒想到柳聞?wù)褧瓦@么直接跳進(jìn)人家設(shè)好的坑里。
“夫人,少爺他也不想變成這樣,實在是那女人太詭計多端了,若非如此,我們少爺又怎么可能中招?!?p> 聽寶來說了這許多,柳齊氏已經(jīng)緩過氣來了。
而此時寶來也在偷偷觀察柳齊氏的臉色,柳齊氏的面上雖然是繃著的,可她看起來也不像是完全不講情面的樣子。
“所以說眼下是我們不但貨船被扣了,就連人也被扣了?”柳齊氏一針見血的總結(jié)著現(xiàn)狀。
寶來小聲應(yīng)道“是?!?p> “他怎么就沒帶上腦子呢,那種女人是他能碰的嗎?就算人家現(xiàn)在不坑他,往后難道就沒什么圖謀?”柳齊氏恨鐵不成鋼道。
寶來也不敢接話,好半刻后,他才低聲請求道“夫人,您可不能不管我們少爺啊,少爺在里面過的可慘了,您可要救救我們家少爺吧?!?p> “救?我拿什么東西救?”柳齊氏此刻面上只剩冷笑了。
當(dāng)下倒也不怪柳齊氏這么說,柳家是有錢,可柳家再有錢也拗不過人家有權(quán)。
士農(nóng)工商可不是說說而已。
再有錢,人家真要拿捏你,不也只如殺一頭豬,他們與普通的豬唯一的區(qū)別不過就在于身上的膘肉肥壯一些罷了。
“我想那位新知府應(yīng)當(dāng)所為的也不過是錢罷了。”
“若果真是如此就好了,我怕只怕這事沒那么簡單?!绷R氏思忖片刻后,只輕聲道。
而在她思考之時,門外卻是又響起了一陣吵鬧。
“我要見柳齊氏!她把我的昭兒給弄到哪里去了!你們還不趕緊給我通傳!”說話的婦人只提高了音量高聲喚道。
“狗奴才沒長眼睛嗎?你們夫人都要叫我一聲二哥,你們也敢攔我!”另一邊則同時響起了一名中年男人的聲音。
一聽到這兩聲,柳齊氏也知道這兩人是為了什么而來了。
只是她也沒想到自己這個真正解決問題的才只是剛剛得了消息,惹禍的那邊就馬上過來給自己施壓了。
當(dāng)下她不免瞪了那寶來一眼。
寶來被瞪得有些心虛,他只低下頭去,也不敢應(yīng)對柳齊氏的目光,這事也實在怪不得他,畢竟他又不是柳齊氏安排的人,他這一顆心自然是要向著自己家少爺?shù)摹?p> 只是這回他們家少爺惹得這些事,也實在是太大了,他也怕柳齊氏撂挑子不干,故而為了不讓柳齊氏下車,他便先去將這事告訴了自己家老爺夫人。
至于柳二伯為什么會來,那便只能問他們家老爺夫人了。
柳齊氏也顧不得再與這寶來置氣了,她只聲音冷冰冰的對寶來道“你先站起來,去將你們夫人請進(jìn)來吧。”
寶來連忙起了身下去。
柳齊氏顯然頭疼還沒好,她不免繼續(xù)揉著自己的額頭,于此同時她身邊的大丫鬟玥兒只也連忙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細(xì)瓷藥瓶。
隨后這丫頭便從瓶身里倒出了幾顆藥放到了柳齊氏的手中。
柳齊氏正準(zhǔn)備借著手邊的茶盞將藥送服下去時,不想一雙手卻是比她更先一步端起了茶盞,柳齊氏巡著茶盞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尤三三還在自己身邊。
她只是想一想柳二那德性,便覺今日怕又會是一場難解的爭執(zhí)。
故而柳齊氏不免只也朝尤三三揮了揮手道“三娘,你先下去吧?!?p> 然而尤三三卻是低聲帶些擔(dān)憂道“娘,您便讓我留在這兒吧?!?p> 柳齊氏想了想尤三三平日的個性,只覺得對方也不是什么溫室里的花草,或許讓她見見風(fēng)雨也好。
故而柳齊氏只目光沉重的點了點頭。
而在她們這三言兩語的功夫里,柳二伯與柳聞?wù)训哪赣H便已經(jīng)跨步進(jìn)入了正廳里。
雖然柳齊氏實在疲于與他們打交道,可此時的她卻還是不得不強行打起精神來。
柳二伯倒是與幾日前沒什么區(qū)別,一樣的身形微胖,一樣的陰鶩面相,若非說他今日有什么不同,那大約就是他眼中的精于算計之色,與唇邊掩都掩不住的得色似乎更加濃郁了。
柳聞?wù)训哪赣H柳四夫人卻是明顯比前幾日見面時要顯得更為委頓了。她身形本就瘦的如一把枯柴一般,加上顴骨過高,眉眼耷拉,這般面相看在人眼里便如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
柳齊氏只略微掃了他們一眼,隨后又笑著道了一句“二伯哥,四弟妹,今日這是什么風(fēng),倒把你們吹到我這里來了?”
聽了柳齊氏的話,柳四夫人還沒開口,柳二伯便已經(jīng)先哼了一聲。
“三弟妹倒真是會裝傻,聞?wù)阎秲喝缃癖荒庆V江知府抓了,你會不知道?”柳二伯直接便是開門見山。
柳齊氏聽了他這話,眉頭也是一簇,似乎多為難似的。
“我也是剛剛知道,這寶來還沒把話同我說全呢,你們的消息可比我靈多了?!?p> “三嫂,昭兒的事你可不能不管???”柳四夫人可不管這兩人如何針鋒相對,她一上來說這話時,眉間的擔(dān)憂只都似乎快化成實物落下了。
柳齊氏只能拍了拍柳四夫人的手道“我怎么可能不管昭兒,只是昭兒這次闖的禍實在是太大了,我也還在商量著法子呢。”
聽了柳齊氏這話,柳四夫人方才心下安定了些許,不過她也知道自己昭兒闖的禍實在是太大了,故而她只又繼續(xù)追問道“那三嫂可有想出什么好法子來?”
聽到這話,柳齊氏卻是為難的搖了搖頭。
一見柳齊氏搖頭,那柳二伯不免又自負(fù)的哼笑了一聲“一群婦人能有什么好法子。”
聽到對方這話,柳齊氏心下不悅,不過她這二伯哥向來是個混不吝的性子,故而雖然自己府上也有家丁,但與他爭執(zhí)總是不免要讓自己吃虧。
故而柳齊氏只生生忍住了與對方爭執(zhí)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