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以牙還牙
恰在此時,柳齊氏正見著尤三三端了茶來,她便只也主動介紹道“三娘,你都進門這么久了,我也還沒讓你認全柳家的人,今日我便為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是你二伯,那位是老四家的媳婦,你喚一聲四嬸也是使得的。”
尤三三聞言只連忙給柳二伯見禮道“三娘給二伯見禮,二伯請吃茶?!?p> 見尤三三遞過茶來,那二伯只毫不客氣的便將茶盞接了過來。之后他也沒個表示。
隨后尤三三只又給那位柳四夫人敬茶。
那柳四夫人雖然心系自己兒子,可對于這老三家的新婦卻也總還是該有所表示的。
故而她在接過尤三三的茶后,只又握著尤三三的手贊了幾句好話,之后她便將自己手上的鐲子脫了下來放在了尤三三的手上。
尤三三接過鐲子后,只立刻笑著握住柳四夫人的手道“謝謝四嬸,四嬸送的鐲子可真好看。”
柳四夫人只是淡淡笑了一聲。
而柳齊氏則在此時道“三娘,我們現(xiàn)在有正事要商量,你便坐在一旁聽著吧。如此一來,你也好跟長輩們學學。”
尤三三聽了這話,只應了一聲是。
隨后柳齊氏這才又將話題引入正軌。
“四弟妹,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這一時半會,我們也才從寶來這邊得了些消息,更具體的內(nèi)情,我們是一概不知的,故而我們也還在商量著怎么辦呢。”
“哼!這還用商量?我可是聽說那袁侯爺家的兩位公子不是來你們府上小住了嗎?要讓那新知府放人還不是袁侯爺一句話的事。”柳二伯聞言只又在其中插科打諢道。
而柳四夫人聽了這話,只也立刻跟著道“是啊,三嫂,你們家嬌姐兒的未來夫婿不正是袁家的二公子嗎?你們從前便與那袁侯爺頗有交情,如今你們又與袁侯爺家的要成了兒女親家,這點子小忙,您那親家不會不幫吧?”
聽到柳二伯跟柳四夫人這話,柳齊氏便只更覺一陣頭疼。
這袁家是與他們關(guān)系不錯不假,可任何關(guān)系都是經(jīng)營出來的,若一點爛事就往人家手底下求,這再好的關(guān)系也都會一拍兩散。
更何況柳齊氏也不想為了柳聞昭的爛賬去求袁家。
眼下這袁家二公子明顯對嬌姐兒還沒什么感情,若現(xiàn)下就跑去拿人家當有求必應的菩薩拜,她嬌姐兒往后還怎么在袁家立足。
同樣是為了兒女,雙方自然也達不到一處去。
柳齊氏只苦笑了一聲“四弟妹,我們家與袁家關(guān)系是不錯,可袁侯爺如今也不理這些外事了,他手上沒有人家想要的,就算他去了,人家也未必就會買他這個面子。”
“怎么不能買了?那袁侯爺隨當今圣上一起打天下,還平定了西鄱之亂!這可都是不世之功,那一個小小的知府算得了什么?!?p> “我看你現(xiàn)在這般推脫,根本就是不想救聞昭侄兒!虧了聞昭侄兒還為了你家鞍前馬后,如今人家還是因為給你們家辦事才被抓進牢獄之中的,你們眼下不幫忙就算了,難不成還想卸磨殺驢?”還未等柳齊氏把話說完,這柳二伯只又立刻給柳齊氏哐哐送了兩頂大帽子。
柳齊氏立刻焦急辯解道“二伯哥,我可沒說不救聞昭侄兒,我只是說這救人有難度?!?p> 然而柳二伯哪里會理會這些,他只仍舊繼續(xù)道“有什么難度!我看你這根本就是不想救人,不過也不奇怪,畢竟聞昭侄兒又不是你親兒子你當然不會盡心?!?p> 聽到這話,柳齊氏只氣的頭越發(fā)的疼了。
倒是尤三三見那柳二伯一味的激將柳齊氏,便也只笑意吟吟的對柳二伯道“聽二伯這意思,救堂少爺這事倒似乎真沒什么難度,只是我們家難啊,聞昭少爺是我娘的侄兒沒錯,可也是二伯的侄兒?。考热欢@么有本事,要不二伯也出面救一下堂少爺唄?”
聽到尤三三這話,那柳二伯一時倒是噎住了。
好半刻他才冷冷道了一句“我若有這個本事,我自然便救了。”
尤三三卻是繼續(xù)糾纏道“二伯謙虛了,我常聽娘說二伯做執(zhí)賓,十里八鄉(xiāng)哪個不夸好,便是霽江那邊不也常有鄉(xiāng)紳豪門只當?shù)氐膱?zhí)賓都不要,就專點名要請二伯去當?shù)刈鰣?zhí)賓嗎?”
聽到尤三三提及自己做執(zhí)賓的事,起初這柳二伯還有些臉色難看,不過在聽到尤三三只是在恭維自己,那柳二伯也不免有些得意。
他當下的心態(tài)實在復雜的很,畢竟他自己是看不上自己的這門手藝的,可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門手藝,人們對他倒也還算恭敬,就算他淪落為手藝人,可柳三家的論起來還低他們一個等級呢。
故而他只也毫不掩飾眉間的得色道“是啊,霽江那邊的富豪鄉(xiāng)紳就沒有我不認識的,每次我過去,他們誰對我不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p> 尤三三便也繼續(xù)道“二伯你認識這么多霽江那邊的大戶,他們又那般給您面子,那新知府也是霽江人,這些大戶里面不也總有能與知府搭上關(guān)系的?!?p> “而那袁侯爺雖然貴為侯爺,可卻是個京里的官,這地方不聽調(diào)令的事也是時有發(fā)生,更何況他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給不給這個面子全憑人家的主意?!?p> 聽著尤三三的這番分析,眾人只覺得也是這么回事,便是那被柳二伯攛掇著過來找柳齊氏的柳四夫人,只也將希翼的目光看向柳二伯。
“二伯哥,我覺得三娘的話也有些道理,您認識這么多霽江的大戶,要不您便也替我求求他們,讓他們幫著拉我家聞昭一把吧?只要能將聞昭救出來,他們要什么都可以。”柳四夫人連忙同柳二伯低聲哀求道。
柳二伯哪里真有這樣的本事,人家給他的尊重不過是種對事不對人的客氣罷了,他若真要求著別人辦事,除非有利可圖,不然那些人怕是未必會將其看在眼里。
柳二伯雖然平日里總吹噓自己認識多少霽江的大戶,那些大戶又有多看得起自己,可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到底幾斤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