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我二舅當(dāng)過兵,會影響我坐牢嗎?”
吳悠深吸了口氣,顫抖著手指把這個提問發(fā)布在壁乎上。
作為現(xiàn)今最大的問答社區(qū),沒多久就有人給出了回復(fù)。
“不是直系親屬,沒影響?!?p> 緩緩松了口氣,他終于放下心來。
對著ID為小小鳥的熱心用戶回了句‘謝謝’,隨后便打開了壁乎的直播功能。
相比起壁乎茫茫多的主播,他的這個直播間并不顯眼。
但是很快的,這個不顯眼的直播間就吸引了部分人的注意。
不為其他,只因那醒目的標(biāo)題——直播燒光塔。
這里就不得不提到光塔的重要性了。
新元歷1325年,光塔的建設(shè)已鋪遍銀河。
一個次級行星只需100座光塔就足以全球聯(lián)網(wǎng),用以與宇宙各地交互海量數(shù)據(jù)。
但因考慮輻射等原因,因此大多建立在深山老林的無人區(qū),只由專人定期維護(hù)。
但無論任何原因,損壞光塔都是重罪。
所以不一會兒,直播間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零星彈幕。
“呵呵,又是一個嘩眾取寵的,舉報先點了,爺看著你燒?!?p> 有的人因為醒目的標(biāo)題點進(jìn)來,在那里不屑嘲諷。
“秋梨膏,主播,我現(xiàn)在就用的這座光塔信號,家快被推,速燒不扣分(??ω??)。”
也有人可能正在進(jìn)行某種游戲,誤點廣告而進(jìn)了直播間,在那煽風(fēng)點火,希望因斷網(wǎng)逃避輸?shù)膽土P。
但是更多,都只是一如既往地陰陽怪氣或?qū)怯频馁|(zhì)疑。
“不會吧不會吧,難道真有人想不開,準(zhǔn)備后半生包吃包???”
“沃特發(fā),剛才回答了個問題后越想越不對勁,想著回來看看,原來這人真就不太正常?!?p> 望著直播間飄過的彈幕,吳悠抿了抿嘴,眼神有些動搖,但不知想起什么,目光又堅定了下來。
他費力地提起一罐三十斤的汽油,擰開罐口,將汽油均勻倒在光塔建筑四周。
“我屮,主播,你玩真的?”
“老公,冷靜啊,等我一手舉報,給我和未出世的孩子留點奶粉錢吧。”
見到吳悠此舉,直播間人氣瞬時沸騰起來,說啥的都有,大多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
“樓上恰爛錢給爺滾,兄弟,聽哥一句話,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有什么想不開的給哥說,留個地址哥現(xiàn)在就過去?!?p> “爸爸~爸爸,求地址,給個見義勇為的機會,獎金下來會所嫩模,逢年過節(jié)給燒紙啊?!?p> 洶涌的彈幕很快就觸動了審核規(guī)則,依照算法將吳悠的直播間給推到了前列。
一時間,更多人涌入了直播間。
不過好景不長,似乎是引起了超管的注意,隨著‘咔’的一閃,整個直播間直接黑屏。
雖然直播間不在,但觀眾的議論卻是經(jīng)久不息。
吳悠此舉,無疑是在他們死水般平靜的生活中投入了一塊巨石。
望著顯示直播連接中斷的手機,吳悠眨巴了下眼睛,隨后就拿出早已備好的打火機。
“警告!警告。”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點火時,伴隨著‘吱吱’的電流雜音,一陣機械呆板的聲音自光塔上傳來。
“您目前行為已涉嫌危害國土安全,請立即停止,接受審查?!?p> 同時,光塔側(cè)壁上門戶大開,一系列散發(fā)著幽冷光澤的槍管類武器伸延而出,直直指向吳悠。
并沒有露出什么驚訝的表情,他重生到這已近三年,對于種種社會常識早已摸熟。
光塔作為重要的信號傳輸工具,當(dāng)然也具備基本的自我防御能力。
科技發(fā)展至今,誕生出的智能AI,早可以對種種突發(fā)狀況進(jìn)行應(yīng)對。
但吳悠卻有恃無恐,所依仗的便是自己穿越后大夏正式居民的身份。
依據(jù)機器人三大守則,除非極端情況或接受上級命令,不然AI無權(quán)處理一個具備公民身份的人。
不顧連續(xù)警告聲,他拿出早已備好的打火機,直接點燃汽油。
瞬間,洶涌的火苗竄上光塔。
“警告無效,您的行為已觸犯帝國憲法,依據(jù)自衛(wèi)條例。予以強制措施。”
呆板的機械聲稍顯急促,隨后,一發(fā)麻醉彈從不知名的地方,朝著他脖頸筆直射來。
還沒能做出反應(yīng),吳悠便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傳來,隨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姓名?”
“吳悠?!?p> “性別?”
“女???”
“砰!”
對面的人用力拍了下桌子,聲音之大,顯示出其內(nèi)心的不平靜。
“我警告你,吳悠是吧,我不管你是別有目的還是受人指使......
你知不知道你之前的行為已經(jīng)嚴(yán)重觸犯了帝國憲法條例——危害國土安全罪,你有權(quán)不配合治安局,但是現(xiàn)有影像都將作為庭審依據(jù)?!?p> 在吳悠醒來后便是這樣一副景象,陌生的地點,熟悉的人。
昏暗審訊室中,對面人約莫25歲上下,身穿黑色夾克,瘦削的臉龐上是一對銳利的眼睛,整個人顯得精明強干,此刻一臉怒容地注視著吳悠。
“別介啊,老江,都打了這么多次交道了,這不是為了活躍下氣氛嗎?”
吳悠仰起頭,腆著張臉,干笑幾聲。
“你可以叫我江川,或者江警官,沒事別亂攀關(guān)系?!?p> 江川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情緒緩和下來。
“性別?”
“男?!眳怯朴袣鉄o力地答了一聲。
“年齡?”
“16。”
“這次火燒光塔,你有什么目的?”
終于問到正事,吳悠挺直了腰板,整個人變得正經(jīng)了起來。
“我要說的事.....你們可千萬別.....”吳悠聳動了下喉結(jié),張口欲言。
“啪?!?p> 沒等他說完,江川就又是一掌拍桌上,力度之大看的吳悠眼角一抽。
“別害怕是吧,小子,我說你這幾天還沒完了是吧?”
似乎被這幾句話觸動了神經(jīng),江川喘了兩口粗氣,梗著脖子。
“七天啊,知不知道整整七天,沒日沒夜的被你打了93次求助熱線是什么感覺,害的老子蹲個坑都不得安生,就為了給人說有人要綁你?”
“不是人,是神。”
吳悠自動忽略對自己這幾天90多通電話的抱怨,一臉神秘,小聲糾正道:“我可能是被神選中的人?!?p> “呵....呵呵.....”
江川一手撫住自己額頭,神經(jīng)質(zhì)般笑了幾聲,手指點了點吳悠,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終只是狠瞪了他幾眼,旋即頭也沒回的出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