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文昊是想再穩(wěn)一手的。
通過塑造自己的神秘人設,裝神棍說一點幾個人以后的事兒,后來又臨時懸崖勒馬。
自己已經(jīng)夠出挑了,再因為這點事事求完美的心態(tài),暴露那些實在不劃算。
這天的晚飯,文昊是和水自流、強子一起吃的。
鄭娟在旁邊給他們倒酒,算是家宴了。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昨天開始,這閨女特別粘人,走哪里跟哪里,笑瞇瞇的,問也不說話。
過年了,水自流和強子兩人身邊都沒有親人。
老涂結(jié)婚了,對方是木材廠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寡婦,帶了一個五歲的閨女。
結(jié)婚那天,文昊去了,感覺上挺好的人家。
強子給他爹在新社區(qū)買了一套三居的房子,自己也留了一個兩居的,就和文昊他們一棟樓,單元門挨著。
老涂給強子在家留了一個房間,但強子一般不在家住,大多在四合院。
水自流也學李文軍買了兩套,一層的三居和兩居。
不過,他打通了房子,弄成了小平層,平時自己住兩居的那個,三居里全是書和古玩,當成書房用了。
水自流跟兄弟們吃了飯,分了錢,暫停了業(yè)務,讓兄弟們各自歸家,和家人團聚去了。
“昊子,松江那邊已經(jīng)布好線了,有兄弟也去了海寧,那里也確實有一個海寧皮革廠……”
“川府的蜀都、南充、中原省禹州、信陽、皖地的涇縣、黃山、廬山、南方的景德、杭州、蘇州、湖州、盛澤、嘉興、無錫……”
“這些地方都去了人,有些要等到年后了……”
水自流邊呷著小酒,邊跟昊子說著事情的進展。
“新區(qū)里……每個人都留一套房子吧……”文昊思索著說道。
“干得好的就直接給他們,至于一時還沒有明顯成果的……那也給家人先住著,等以后有了成果了再說……”
“嗯,行吧,車馬未動糧草先行,安居才能樂業(yè),家人第一,這錢……我水自流就先給兄弟們出了?!?p> 水自流豪氣的說道。
“辦事的錢也朝豐厚的給,給兄弟們說啊,第一序位的是人,所有的傳承人,都保護好了……”
“年后我會在平京設一聯(lián)絡點,我大哥已經(jīng)出去了,到時候,島上也會設一個,真要有護不住的人,都悄悄往那兩個地方送,有人會在那里守著……”
“昊子,我看你安排的這些,有紙有茶,有瓷器有絲綢,甚至還有樂器,這些現(xiàn)在也不值錢呢?”
水自流是有些疑惑的,這時候過年,氣氛輕松,他也就便問了出來。
“呵呵……水叔叔,你終于還是問出來了!”文昊調(diào)侃水自流道,
“你也看了不少報紙,我問你,對外國人來說,咱們的什么東西他們最稀罕?”
水自流所有所思,“難不成是這些東西?”
“雖不中也差不遠了……”
文昊往后仰躺了下去,話聲幽幽,時斷時續(xù),但沒有停過。
“從大航海時候開始,他們都是掠奪別人自肥……這都幾百年了吧……全世界供養(yǎng)他們,肉都挑好的吃,如今……咱們能讓人家看上的不多了……”
“但國家要發(fā)展……要趕超……要建立工業(yè)體系,怎么建?只能一點點的從外面買,一點點的摸索,這都需要錢。”
“咱們的錢還不行,還要用他們的錢買他們的東西……,他們的錢咱從哪里來?”
“用糧食……用礦產(chǎn)……全國人民餓著肚子給他們……他們還挑三揀四,蘋果不夠尺寸的都不要……”
涂志強拳頭都攥起來了,文昊瞥眼瞅見,諷刺他說道,“這事兒上,拳頭不管用,讓你讀書偏不讀,你一個能打幾個人?”
“就這,東西一車皮一車皮出去,還換不來一臺設備,人家是兩頭賺,買東西壓價!賣東西抬價!維修還要收高價!”
“現(xiàn)在能拉平的差距的,只有藝術,藝術無國界,藝術無價么!瓷器、茶葉、絲綢,在以前,這些可都是換外匯的拳頭產(chǎn)品……”
“用土燒的……樹上摘的……蟲子吐的……,老祖宗用一些技術收拾一下,一船絲綢去,半船白銀回,掙了人家上千年的錢……”
文昊又看了一眼強子,說道,“老祖宗這么厲害,這下你可以平衡一點了吧!”
“后來人家急眼了,才打了仗……咳……這一打就是上百年……”
“現(xiàn)在也不過是風水輪流轉(zhuǎn),該著人家出氣……”
“瓷器、茶葉、絲綢、文房四寶……,這些不過剛剛開始,接下來還有很多……很多……慢慢找……慢慢發(fā)掘……”
“當然,這些想賣出高價,也不是那么容易,要運作,要包裝,所以,要先在那個島上適應一下。”
“咱們還是厲害呀,部隊到地方就停下,有余力卻不再前進一步,獨獨留下這個地方……好手段……好氣魄……好地方??!”
說到這里,文昊坐起來,看向水自流。
“給兄弟們講,在回收站里收古玩,業(yè)余時間做就行,別耽誤正事兒?!?p> “調(diào)查情況,建立關系,保護人員,幫著組織貨源……,這些是正事兒?!?p> 文昊又躺了下去,嘴里還不停,不知是贊賞,還是無奈。
“再等等啊……那些東西其實可以去商店里買,成車的買……還沒有假貨……呵呵……”
水自流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外,鵬城那里,我不是給你了一個地址么,去看看。”
“如果我的消息準確,那個村里可能會有幾個兄弟,是地頭蛇,以后往來那個島,用的上!”
……
后面文昊沒有再長篇說話,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后來,文昊突然問水自流,
“要不,你也跟我去靠山屯兒過年吧,也順便看看我在那邊做的事兒……”
“過年么,樂呵樂呵,其它都放下……”
水自流想了想,他是無可無不可,也就同意了。
“昊子哥,我能去么?”強子插話。
“你添什么亂,過年你不在家,老涂同志能饒了我?”
“我爹不是說了么,已經(jīng)把我送給你了,隨便使喚,他有個孫子就行!”
涂志強對老涂充滿怨念!
“那你也信?要是能換你一個前程,讓你爹死他都愿意的……”
“算了,讓他去吧,反正他在家也不自在,過年不是還回來么,到時候他們照樣可以團聚?!?p> 水自流替強子說情,文昊無奈道,“那你回去跟你爹好好說,咱們應該二十五走,就是后天?!?p> “那行,我明天就回家給我爹說!”
強子高興了,忙不迭端杯敬酒。
酒席散了以后,大約晚上九點多一點,文昊悄悄出去了一趟。
大約十一點多,他來到光字片,把一個包了小石頭的紙團扔進了龔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