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緊急的一刻,這又是聽天由命的一刻,誰能救族長?
誰都不會去救族長,因為瞬間又是一聲巨響,若不是有動靜大小的區(qū)別,眾人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猛獸進攻族長先還是這聲巨響先些。
這聲巨響過后,整個斗獸場可熱鬧啦,所有的猛獸都狂奔而出。
這或許還可以找個冤大頭來數(shù)落一番,甚至有勇士喊道:“看管野獸的呢?俘虜呢?”
話音剛落,緊接著出來的猛獸的后背上都騎著一個俘虜,一個個俘虜如同一個個騎士。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誰的聲音。
緊接著又是一個聲音,說:“這是要造反?!?p> 這可嚇了勇士們一大跳,可這是他們自己人的聲音,他們可不能自己嚇自己呀,可不能挫傷勇士們的勇氣呀!
勇士們此時想鼓起曾經(jīng)的勇氣,“這區(qū)區(qū)猛獸,有何可懼,不都是他們捕獲的嗎?”
可事與愿違,勇氣也是氣呀,那一句句刺耳不妙之聲,既然能夠刺耳,同樣也能刺破兜住他們勇氣的皮囊,他們一個個如同泄氣的“泳士”,既不能奮起反擊,還必須在突如其來的洪水之中游泳自保。
場面還沒有亂起來,因為這么多事情發(fā)生,也就是頃刻之間,那如鯤如劍的殺勢,還在奔向族長。
族長的脖子感覺光亮了少許。
而騎著猛獸的俘虜,個個生龍活虎,根本就不像唯唯諾諾之徒。
勇士們知道被欺騙了,可為時已晚。因為處處都是殺機,處處都是兇險。
他們期盼著“首之神”的庇佑,可祭壇依舊,巍峨而莊嚴,而殺機就來自于這巍峨而莊嚴的祭壇中。此時誰還會想那么多?誰還會管那么多?逃命原來才是天性,才是本能。
阿云已在路上,他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這頃刻之間,他也趕不了幾步路,只是從聲音的嘈雜、喧囂與千變?nèi)f化之中,感受到非常混亂,而這混亂只是一個勢頭,因為頃刻之間容納不了這么多的混亂,它只能容納這么多的勢頭,只能如同炸藥爆炸瞬間聲響已經(jīng)傳出,而爆炸的威力卻還停滯于火藥燃燒的時刻。
“這不能爆發(fā)!”阿云突然喊了一聲,這聲音他自己也不知道發(fā)出來了沒有,因為這五個字也如同炸藥一樣爆發(fā),像是五個字同時爆出來的,誰能知道自己發(fā)出了什么聲音,又有誰能夠聽清楚這樣爆出來的話語?
那如鯤如劍飛將過去,就在快要接近族長脖子的那瞬間,猛獸張開了嘴,如鯤如劍之勢化而為如鯤如龍之勢。在它的嘴里,站著一個魁梧英勇的俘虜,此時一洗往日的奴役之相。他不知從哪里拿來的武器,已經(jīng)備戰(zhàn)如斗天斗地之人。
這位俘虜出乎意料的出現(xiàn),可見他對這只猛獸的訓練,已經(jīng)是獸人合一。那武器竟然可以藏在猛獸的嘴里,而且還能在完成一次完美的獸斗之后,又重新呈現(xiàn)。
那天上的烏云就如同與太陽同行一般,四周射出的光暈越來越絢,誰能理解,這是天在歡笑,還是天在閉眼?總之,絢麗的色彩,修飾在烏云的蒙蔽周圍,可真是少見的天相。
這位俘虜,站在猛獸的舌尖之上,沒有成為猛獸的味蕾之物,卻成了猛獸味蕾的延伸被彈射出去。
猛獸沒有吞下族長。
被彈射出去的俘虜,手握兵刃,同樣是一把長矛。他們使慣了長矛,不僅僅如此,更重要的是,每當他們拿起長矛之時,就能夠讓他們想起,這欺辱之冤。更能夠讓他們想起這是他們的故土,被自己收容之人給占了。同時還有那被奴役之苦,他們件件深刻。
在他們心里,只有幾個字,眼前的人都是“恩將仇報,忘恩負義”。
俘虜手中的長矛,一樣是對準了族長的脖子,這是猛獸早已為他規(guī)劃好的味蕾浸入點。想必只要這支長矛刺入,毫無例外,族長噴薄而出的鮮血,同樣讓人感受到戰(zhàn)場的慘烈,同樣能夠染紅嗜血的冷刃。
那一個個騎著猛獸的騎士,在褪去昔日的唯唯諾諾之相后,果然英姿颯爽??伤麄兊某鰣霾⒉挥押茫麄兺瑯邮治臻L矛,舉著老高的長矛,早已饑渴難耐,就等著這一刻飲血千里,刺殺出一場人間血艷冰霜。
勇士們有了些動靜,這些動靜一部分是逃跑的動靜,還有一大部分是雙腿顫抖的動靜。他們都沒有時間考慮死亡,他們只知道,此刻可能就是“豎心白”一個怕字。
那些騎士有的已經(jīng)翻越出斗獸場,每一支長矛都對準一個人,有勇士,還有一些不在勇士之列的族人。這些圍觀者,他們連逃跑的行為都沒有,他們面對這種情況,甚至喪失了應激反應。
每一件事情都非常緊迫,每一支長矛都已經(jīng)到了窮兇極惡之時,時間真的不夠用,這短暫的時間根本就容不下這么多的不妙,就連時間都害怕,它每向前行進一點滴,就會鮮血四濺,濺得滿時空的鮮血。害怕濺出時空之外,濺出時間之外。
于是世間之內(nèi)只剩下了鮮血,一滴一滴,血紅血紅;世間之外也只剩下了鮮血,一滴一滴,血紅血紅!
時間還得走,它無法自我控制。
它有時候覺得自己太過無情,它才是不管善惡的主,殺戮它也穩(wěn)步前行,救助它也穩(wěn)步前行。就連有人曾經(jīng)說起時間的快慢之時,它甚至都不屑嘲笑一句“你只是你的感覺的快慢?!?p> 時間無情,人有情呀!若人無情,則人將成為時間。一個無限空洞,不管善惡,不受控制的死活之物。它死于它是空無一物且不變的規(guī)律,它活于萬物因它的規(guī)律而依存而變化。
時間無情,人有情!若是此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是人間真情一刻,沒有人會埋怨“壞人只需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而好人卻需要九九八十一難,這還是如唐三藏那樣的善人才可以成佛,而普通人可能什么難都成不了佛?!?p> 時間無情,人有情!人間有情,誰還愿意成佛?人間有情,佛仙還會呆在那高冷的仙境圣地?人世間的情能化惡,還需佛仙普度眾生何用?佛仙本就因情所生,若想了卻人間之情,那可是無源之水。情乃是生靈維系,渡人從善亦是情,發(fā)下屠刀亦是情。
情系眾生,那才是人間天堂;情系眾生,地獄才可能空;人間無情,人想成佛仙,人希望佛仙的救助;情系眾生,佛仙也會仿效人間;天堂無情,天堂非天堂;人間有情,人間既天堂!
只見那俘虜?shù)拈L矛已經(jīng)刺入了族長的頸部,族長那鮮活的頸部肌肉,已經(jīng)凹陷進去。還未落地的猛獸已經(jīng)張開大嘴準備接住噴落的鮮血。
而這一刻,或許所有人都給族長判了死刑,阿云也不例外。
而阿云背上的印記卻好像不這么認為,幾乎是與長矛刺入族長頸部同一時刻,阿云后背激發(fā)出無數(shù)條閃鏈,這些閃鏈一根根地直指所有人的心。
閃鏈停住了大家,它沒有停住時間,是停住了大家的時間感覺,因此停住了大家。
而這種停住,卻又出現(xiàn)了無限的生機。
茫然中,那天上烏云邊上的光彩幻動異常,亦真亦假。轉(zhuǎn)瞬即逝,這種停止在這種光彩幻動之中卻又重新喚醒。
殺戮繼續(xù)進行,閃鏈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長槍刺入了族長的頸部,毫無例外,鮮血刷紅了一切不紅之處,包括猛獸的嘴腔,腸胃以及身體。
這猛獸也算是仁義,竟然沒有獨吞這一功勞,而是讓這位俘虜手刃了族長。
這位俘虜總算露出了大仇已報之釋然與欣然的笑容,并很快與這片血紅的殺戮融為一體。
其他的俘虜更是所向披靡,長矛指向無一生還,如刺草芥,如扎浮泡。
所刺之狠準,讓族人們被一刺就了然此生,所刺之迅捷,讓其哀嚎迅失。
一片凄凄慘慘,一片悲悲壯壯!
族人們怎么都不可能想到會弄成這個樣子。
族人都被刺中了,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包括阿云。
之后再也沒有了怨恨,再也沒有了欺壓,只有歷史的頌贊!
這算是怎么一回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嗎?”
還是說族人本就命該如此?亦或這獲勝的部落,就是正義的化生,他們就是真正的替天行道?就不怕天道的自虐性,又再次從哪兒鉆出個新的部落來?望著著輝煌的遺跡,還有那歸于塵土多年的遺骸,不會再次掄起手中的槍炮,血洗這支正義的部落?從而再次滿足于天道的自虐。
那兩位躺在一起的昏迷之人,還未醒來,手如往常一樣,還在動彈著,可這兩盞生命之燈,伴隨著族人們的倒下,也面臨著隨時熄滅。
法戀是一段人間怨恨,是一段人間惡果,虛空之中困不住,地獄之內(nèi)惡不改,無法消散,輪回于天道的自虐之中,循環(huán)于人間的無情之中。
天堂無情非天堂,人間有情真天堂!佛渡有緣人,佛從有情人!人間有情,誰修佛?人間無情,渡何方?人間有情,地獄空!人間無情,皆地獄!
仙尊說了,讓阿云來化解法戀之中的惡,阿云已經(jīng)用生命承受了這之中的惡,可是承受了也就結速了,惡依舊還在,天道的自虐依舊操控著輪回。
這是阿云敗給了法戀,敗給了惡。
他有遺憾,他遺憾沒能完成任務,他遺憾沒能獲得完成任務的果子——與阿鸞重逢。他沒能用他的繪畫勾勒出自己想要的,只留下血泊之中的慘狀。
法戀從第一天起就像埋藏在他身體里的種子,終將讓惡盡情地釋放,去吞噬阿云的一切;阿云從第一天獲得法戀開始,就用自己的包容接納了法戀的橫生豎長,而那一絲對阿鸞的相愛之情,竟成了他每一次被吞噬時的火種,燒掉充斥著惡的黑夜。
情在命在,情在種在!
不知是阿鸞的喚醒,還是阿云的不滅。阿云看見了刺殺他的并非那些俘虜,而是他的親人;而勇士們也像是看見了,那手握長矛,刺入他們胸膛的也是他們的親人;那手握長矛的俘虜也像是看見了,看見了被自己長矛刺入的人也是自己的親人。
可誰都不知道自己所面對的這位親人是誰,只知道很親很親!
“發(fā)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成佛何用?去在佛堂之中,每天面對著木魚,讓一聲聲短暫和諧的木擊聲去為這些俘虜手持長矛手刃親人的過程一幕幕重現(xiàn)在腦海中時去配樂?
佛渡苦難,又有何用?去讓苦難之人,在佛堂之中,每天面對著木魚,讓一聲聲短暫和諧的木擊聲去為那一幕幕苦難回憶配上節(jié)奏,跟著節(jié)奏吸引更多的苦難之人?
誰都懊悔那痛快的一刺,若早知道這眼前的一幕,竟然是自己的親人倒下,做俘虜有何妨?若早知道竟然是被自己的親人放倒,俘虜他們干啥?
這是雙方最痛苦的時刻,即使倒下了,即使雪恥了,誰都沒有好過。倒下的那一方,在臨終之時,竟然大徹大悟,可也只能含著悔恨而終;雪恥的那一方,在手起刀落的那一刻,也大徹大悟,可也只能含著悔恨之淚度日。
這是法戀之怨的釋放,這是莊子真假世界的倒騰,這是情深至極的救贖!
阿云眼中的親人漸漸地消失了,而呈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卻是阿云自己,是阿云自己手持長矛,刺中的也是自己。
而俘虜們眼中的親人也漸漸地消失了,呈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也是阿云,他們刺中的也是阿云。
而倒下的族人眼中的親人也漸漸地消失了,呈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同樣是阿云,他們是被阿云所刺中。
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有了阿云!這是阿云心中的火種燒掉那法戀釋放出來惡的黑夜之結果。
阿云成了所有人焦點,所有人的心中都只有阿云,所殺是阿云,被殺是阿云,所愧對是阿云,所仇恨也是阿云,冤情債主是阿云,手刃仇敵也是阿云。
想必天道再來無數(shù)次自虐,那一定是去找阿云。
此刻阿云算是理解仙尊所說“讓阿云去通過承受法戀的惡果而化解法戀之中的惡?!?p> 在施惡方看來,阿云是受惡方;在受惡方看來,阿云是施惡方。
阿云如神一般地存在,承受著一切。
這莊子態(tài)一般地存在,此怨是化解了,此惡也化解了,而此時存在與否倒成了阿云的心頭之問。
若這一幕成為他們對這場戰(zhàn)斗的記憶,他們將不再生怨恨嗎?
而突然之間,阿云從莊子態(tài)消散,待聚集之時已置身于漆黑之中,這漆黑的情況早已在與阿鸞別離之時得到體驗。
此時一個期待已久的聲音出現(xiàn)“法戀之惡已釋,去惡為善,情系萬家,有情人終成眷屬!”
阿云知道這是仙尊的聲音,在這漆黑之中,他無暇聽其內(nèi)容,欣然地喊道:“仙尊!仙尊!”
仙尊倒也不再神神秘秘,顯了個幻影,說:“別叫啦!這已經(jīng)是虛空境,我只能呈現(xiàn)出這般模樣了,你小子不錯呀!”
只見或近或遠之處,一影仙風道骨之相,仙化之中暗藏幻化,這就是仙尊之相。
阿云問道:“仙尊,這番苦熬,總算又能見著你了,可剛才你說‘惡已釋’,可我卻不知道他們該如何收場呀?”
“這個簡單?!毕勺鹫f完拂袖一抹,漆黑之中呈現(xiàn)一道影像。
影像之中,熟悉的祭壇,還有那斗獸場,還有不遠處阿云那低矮的住處。
在這個視角看去,阿云感覺還有些不舍,轉(zhuǎn)眼間在這里竟然待了如此之久,無數(shù)次太陽的升升落落,天荒地老也不過如此。
卻已被鮮血染紅,里面有族人,勇士也在其中,每一個族人都被一個阿云所刺,而每一個阿云又被一個俘虜所刺,現(xiàn)場還真就如此,阿云施害,阿云又受害。
若是就停在此刻,大家一定會認為同樣是阿云與族人同時倒下。
可既然是“惡已釋,情系萬家”,那倒下的自然是阿云。
族人皆深受重傷,見到刺殺自己的人,竟然被自己奴役的人所殺,就馬上跪倒在地,欲語無音。
而俘虜們,在這段時間里,有了兩次殺戮,第一次是真真切切的族人,解除了心頭之恨,第二次卻是阿云,一個毫不相干之人。在這兩次殺戮與記憶的交織,再配合眼前族人低廉的懇求,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孰真孰假,莊子態(tài)的沖擊碰撞,這才放下了仇恨。
若是這般結束,恐怕也有再次拾起仇恨之疑。
“法戀之惡已釋,去惡為善,情系萬家,有情人終成眷屬!”
若是不喚起他們之間的情誼,恐怕惡是去不盡的。
倒地的阿云一個個又如同精靈般閃現(xiàn)出一層光彩巨幕,在巨幕上呈現(xiàn)了族人剛到該地的情形,以及語言不通的窘狀,還有之后的相互交流,互學技藝。
這些觸及人的靈魂深處的每一刻,都呈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也許是共同記憶的釋放,那兩位長昏不醒之人,突然之間也醒了,一同參與了這次共同記憶的釋放。
這可是他們兩個部落之間祖上之事,雖然族里也有流傳,但那只是流傳,在爭搶地盤與搶奪獵物之時,這些東西早已拋在腦后,誰愛信誰信去。
巨幕在最后時刻呈現(xiàn)了族人所尊崇的“首之神”的身影,與他旁邊另一個身影齊肩而立。
卻迎來一陣驚呼,是另一個部落的驚呼,他們幾乎一致的聲音說道:“這是我們的神!”
他們的神沒有名字,馬上被族人的驚呼掩蓋住“首之神!”
誰都沒有料到,他們的神都說話了,異口同聲地說:“我們庇佑著你們,可你們卻大動殺戮,這是我們所能盡的最后庇佑,因為你們這是滅族之殺,我散盡所有神力才護得大家周全,但我們將死,你們將失去神的庇佑!”
轉(zhuǎn)眼間,這個似精靈般閃現(xiàn)的光彩巨幕消失了,隨之消失的還有那些慘狀的鮮血,還有族人們的長矛槍傷。而倒在地上的一個個阿云卻化成了阿云狀白石,倒地的姿態(tài)依舊,活靈活現(xiàn)。在祭壇的邊上出現(xiàn)了幾個字“戮神戰(zhàn)”。
族人與另一部落,見到此狀,無不倒地慟哭,有的摟著倒在地上的阿云石,有的懷抱著阿云石,有的干脆磕在阿云石上慟哭……
那“戮神戰(zhàn)”三個字,格外刺眼,兩個部落任何人看了,都覺得這是他們此生犯下最大的錯誤,簡直不可救贖!
看到這里,虛空中的影像突然消散了。
傳來仙尊一聲“現(xiàn)在知道結果了吧?”
阿云瑟瑟發(fā)抖說:“法戀之惡已釋,去惡為善,情系萬家,有情人終成眷屬!”
他完全置身于剛才的情感之中,眼含著淚水,輕輕地說:“戮神戰(zhàn)!”
仙尊之相突然有了轉(zhuǎn)變,仙化不足,幻化有余。
還沒等阿云回答仙尊的問題,阿云卻出現(xiàn)在另一個地方,只見該處有藏書,空中還懸有一本,他甚是好奇。
隨便翻閱了懸在空中之書,馬上被里面的內(nèi)容吸引了。
他驚嘆道:“這書寫的不是我自己嗎?”
他越看越覺得新奇,于是之字不漏地看,在看到第二十章,上面寫著一段話“阿云在虛空之中,突然感覺虛晃一下,從一本書中鉆出,此書名叫《情與法戀》?!?p> 阿云趕緊看了一下封面,上面果然書寫了兩個幻化的字眼“法戀”。
他再次疑惑地嘆道:“法戀?這是書名的一部分,可我身上的印記……”
他趕緊摸了一下后背上的印記,發(fā)現(xiàn)它還在,這奇妙之處,讓他不知如何應對。
他又重復了仙尊的那句話“法戀之惡已釋,去惡為善,情系萬家,有情人終成眷屬!”
“對,我應該去找阿鸞,仙尊總不至于說謊吧,那‘有情人終成眷屬’不就是說我與阿鸞嗎?這可是天荒地老般的等待,還不夠有情嗎?”阿云說完放下書就往外出走。
他也不管這是什么地方,在他心里還以為這是到了阿鸞的那個村子,而這藏書之處,還以為就是當年所建的“鎮(zhèn)村之寶”之處,經(jīng)歷了這么多,那有些玄乎的東西也不奇怪,就像剛才那本書。
他甚至還喊出了阿鸞的名字。
果真,當他踏至此屋的門口,還未觸及門檻,門突然開了。
一道亮光射進來,一位衣著仙仙的女子輕盈踏入。
與阿云一見如故,雖說各自都不敢相信,但阿云清晰地認出,這就是阿鸞。
阿鸞也頃刻識得,這就是阿云。
兩人潸然淚下,在相互喚著對方的名字后,相擁在一起。
這一隔不知多少個年月,阿云都已經(jīng)忘記了年齡的存在,他只知道在那部落里,已經(jīng)有許多的族人老去,他不敢相信還能再見到阿鸞,而且兩人沒有任何的隔閡,都是在第一時間認出了對方。
阿云說:“你竟然沒有變樣,卻如仙女一般!”
阿鸞喉嚨哽咽,說:“你可讓我等到啦!”
“嘿嘿!這不是回來了嗎?還能丟嗎?我們有誓約在先呢?!卑⒃菩Φ馈?p> 兩人舍不得松開,生怕松開之后又是一次生離死別。
阿云相擁著阿鸞,想到了許多曾經(jīng)。他想到了曾經(jīng)與阿鸞一起寫生,想到了與阿鸞一起在村里的場坪上看村民侃大山,想到了與阿鸞一起挖紅薯、刨山、拾柴,想到了阿鸞家的粉,想到了阿鸞家各種好吃的。
可他又猛然清醒地說:“阿鸞,你怎么還在?”
這話本不該問,可又不得不問,這或者就是時間開的玩笑,或者冷漠無情的時間,偶爾也能夠給人間帶來一些玩笑,可阿云情愿不信這種玩笑會落在他的身上。
阿鸞反問道:“難道你不希望我還在嗎?”
她的話語之中隱含了生氣,試著用力推開阿云。
阿云卻緊緊不肯松手,他其實并沒有惡意,只是突然之間清醒了,所以有了許多的疑問。
阿鸞沒有回答,于是阿云繼續(xù)問:“沒想到村里建得這么好了,想必這藏書之處就是當年‘鎮(zhèn)村之寶’之處吧?”
這次阿鸞進行了奮力反抗,阿云擔心弄疼阿鸞,就松開了手。
阿鸞說:“你怎么想的,這么多年,我在村子里邊能待得住嗎?”
她一甩手,來到墻角處,說:“要是我能待在村里里頭,那我都成老妖婆了?!?p> 這讓阿云松了一口氣,他早知道,時間所開的玩笑不會落在他身上的,果真如他所想。
他也不再繼續(xù)問,反正這次重逢是來之不易的,也不管這中間有多少變故,反正他兩總算能夠重逢了,那維系阿云的唯一希望,就是有位永遠牽掛的阿鸞,甚至在部落之時,隨著時間無情地流逝,他放棄過,可每當放棄之時,就發(fā)現(xiàn)生命就沒有了依托。因此,即使他自欺欺人,也相信有那么一天能夠與阿鸞重逢,不管這種相信多么地不堪一擊,多么地細如纖絲。
阿云又靠過去摟著阿鸞,而阿鸞一把推開他,說:“或許是用情至深,待你離開之時,我時常以淚洗臉,我知道哭也沒有用,但我總是情不自禁地哭,偷偷摸摸地哭,尤其是夜深人靜地時候,獨自一人更是睡不著,常常似哭似醒,似哭似睡。這種狀態(tài)讓我躲避了家人的不安,而獨自承受著孤獨的每一個時刻?!?p> 說著阿鸞又哭泣了,在這個房子里邊,還真不容易發(fā)現(xiàn)他此刻是在哭。只有阿云知道,阿鸞哭了,因為阿云也哭了,兩人此刻感同身受。
阿鸞呈現(xiàn)的似哭似醒,似哭似睡的狀態(tài),就是如此,她在流淚,可卻沒有人看見她的眼淚。而阿云此刻能夠感受到,那淚水一浸潤到眼眶邊緣,馬上就就散失到空氣之中,化為氣流入所思戀之人的心里。
相思苦淚,直抵人心!
阿鸞說:“也許是太過漫長,太過空洞,也許真是‘情到深處天地開’,一仙風道骨的幻化之人出現(xiàn)在我的夜里,他說我的淚刺透了虛空,便把我?guī)У搅诉@里。”
“這里?”阿云不解地問。
“這是創(chuàng)仙境!”阿鸞說,“過來看?!?p> 阿鸞指著這里的書說:“看這么多書,千變?nèi)f化,有時候卻一本書都沒有,這是藏書閣。”
她瞪大眼睛接著說:“這里曾經(jīng)是一位仙子看管,如今由我看管,只因為感覺藏書閣有些動靜,于是我便進來看看,沒想到就碰見了你,嘻嘻!”
阿鸞破涕而笑。
阿云對創(chuàng)仙境并不熟悉,也不感興趣,只是這頗具傳奇的變故,卻陰差陽錯地讓兩人重逢,這可真是“情到深處天地開”。
阿鸞問道:“你怎么來的,想必這藏書閣是你擾動的吧!”
阿云馬上回答道:“我也不知為何,突然之間就來到了這里,正兩眼一抹黑時,看見空中懸著一本書籍,我一看發(fā)現(xiàn)書中竟然有記載,說我是從此書中而來,而此書的內(nèi)容竟然是我所經(jīng)歷的事情,叫《情與法戀》?!?p> 阿云連忙指著懸于空中的那本書,它周圍泛起微微變化的弱光。
阿鸞連忙說道:“這里的書都是千變?nèi)f化的,自然成書,據(jù)說不同的人來此,會出現(xiàn)不同的書,不過若是心境非常清靜之人,毫無雜念,甚至到達虛空境界之時,來此藏書閣卻找不到任何一本書。據(jù)說這藏書閣就是來人的心境寫照,堪稱創(chuàng)仙境的一大奇跡?!?p> 阿鸞顯然已經(jīng)非常熟悉這里的生活了,她的解釋讓阿云咂舌稱道:“如此說來,這里定非人間。”
阿鸞連忙回答道:“具體而言非常復雜,不過這里有各種書籍都有解釋,有緣人或者心境到達那種地步的人,那些書籍就會呈現(xiàn)在這里,供其參閱。不過若說此處并非人間也不妥當,因為宇宙萬物皆是同源,仙亦是人,人亦是仙;佛亦是人,人亦是佛;神亦是人,人亦是神;妖魔亦是人,人亦是妖魔;鬼怪亦是人,人亦是鬼怪;就看對方的心境,若是心境高尚,則肉體高尚;所爭所搶所求,也就少了;知道萬物從誕生之時就是守恒的,這里多了,那里就少了,幸??偸墙⒃趧e人的痛苦之上,除非情之所系,相互體諒,盡己所能,減輕各自的痛苦,才有可能讓所有人都幸福?!?p> 阿鸞講的這段話完全不像曾經(jīng)的她,阿云心中疑惑:這就是修煉的結果?
這個話題可能不止這么簡單,阿鸞咽了一下口水,接著說:“這樣說吧,這萬物雖然有道不盡的道理,而且道理與規(guī)律還在增加,因此點到為止。事關時間、空間、以及規(guī)律這三點可是宇宙獨立的要素,這里面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時間、空間與規(guī)律組成了萬物,而在這三點之外,竟然還有一個非物既念想,當然也可以用其它的詞,而我們更喜歡用這個詞來表達,念想非物,或者說是脫離于物的東西,確實像佛陀所說的一念開天,這里的開天就是生靈的產(chǎn)生,沒有這一念,世間萬物雖然規(guī)律運行,但卻沒有生靈,即使有風,有水,有土,有陽光,也沒有生靈,不會有綠蔭、萬獸與人,也不會有智能。這一念也可以說是氣,靈氣,萬物并非有靈氣,而是這一念誕生之時,才有了靈氣,它附著于它已經(jīng)到達的地方,生靈的一切行為都受到他的驅(qū)使,而這一念的驅(qū)動力,就是它想了解萬物,從而生靈生生不息,就為了了解萬物,這是生靈存在至始至終的目的?!?p> 阿云還是疑惑,就繼續(xù)問道:“既然它是想了解萬物,那為何生靈要受種種苦難呢?”
阿鸞咽了咽口水繼續(xù)說:“哎!這一念雖能開天,可它要了解萬物,并非輕而易舉,它了解萬物也是通過萬物變化以及通過物去改變物來了解萬物的,這個改變過程中,他能讓自己這一念侵入到物體之中,從而該物雖然看上去與其他物沒有差異,但實質(zhì)上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因為這里面已經(jīng)浸入了靈氣,已經(jīng)能夠為生靈所利用了。簡單的講就是萬物受苦的過程,就是這一念或者說這股靈氣侵入毫無靈氣的物質(zhì)時靈氣自己所感受到的艱難,進而這股靈氣可以改變這些物質(zhì),可以生生不息。它沒有辦法改變自己所承受的艱難感受,但它能夠通過生靈自己告訴生靈苦難是怎么回事,而最后讓它通過生靈已經(jīng)取得改變與認識物質(zhì)的能力,去減少與降低生靈的痛苦。”
阿鸞緊接著繼續(xù)解釋說:“對苦難它毫無辦法,尤其是這一念誕生之初,他的力量太小了,所到之處毫無切入點,直至生靈長出活物,這才有了生靈的欣欣向榮??梢哉f這一念既靈氣與物質(zhì)的結合以及生靈的誕生,就是一個用意念力改變物質(zhì)的過程。這一點,在此時的人間,萬物已經(jīng)浸入了靈氣,都是很難做得到,更何況在當初。但那真的是一個用意念力改變物質(zhì)的過程,而且是唯一途徑,漫長而艱難。”
“你怎么知道?”阿云繼續(xù)問道。
阿鸞趕緊回答說:“在這創(chuàng)仙境的人都這么說啊,而且若不是如此,那么就可能得出許多問題,例如人的智慧若只是萬物的復雜組合而已,那就意味著任何沒有生機的物質(zhì)只要組合足夠復雜就一定會擁有智慧,甚至這種智慧可以在紙上通過復雜的驗算得到,這可能嗎?難道一堆復雜的物質(zhì)會問自己是怎么來的,將往何處而去,使命是什么?亦或者既然我來自于一些毫無生機之物,那么死亡與活著對我來說只是意味著靜與動的區(qū)別,那死亡與活著也就沒有了意義,還有所謂恐懼嗎?因此,生靈一定有著一念,這一念可以脫離于物質(zhì)而單獨存在,也就是大家所說的靈魂,靈氣,等超乎物質(zhì)的東西。這些東西本來都是好的,只是這一念在了解萬物的過程中,它的艱辛一定要有一些意念去承受,并且它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是有別于物質(zhì)的存在,因此也就沒有所謂的泄露天機,告訴大家應該放下,在面對沒有靈氣的物質(zhì)已經(jīng)夠苦的了,最后還要內(nèi)耗受苦,著實不值。而今這一念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意識到自己的使命,意識到生靈之痛之苦,它自然會通過一些生靈把這些東西公之于世,讓所有生靈都清楚,讓生靈既能生活更好,也能完成整個生靈的使命,既對萬物的好奇,想了解萬物,想改造萬物,而今還有了想享受萬物。”
靈魂,靈氣,一念,意念,原來都存在,正因為他們的存在,人才會有未來!
這讓阿云的思想如撥云見日,可這不重要,管它刮風下雨,陰晴圓缺。就剛才那些話,撥開的云,露出的陽光,與阿云對阿鸞的深情相比較,這根本就是深潭之中落入的一粒塵埃。
情至深處,萬物開!他兩情深至此,破界虛空,會于創(chuàng)仙境,可以稱得上一念開天杰作的上品。
阿云上前再次摟著阿鸞,說道:“咱兩可真不簡單……”
阿鸞微閉雙眼,兩人沉浸半刻,阿云繼續(xù)問道:“那咱們村的‘鎮(zhèn)村之寶’怎樣啦?”
阿鸞咯吱笑了一聲,輕輕地拿開阿云摟住的雙手,說:“那可虧了仙尊留下的文字,還有一些影音材料,大家都非常喜歡,津津樂道,而后出現(xiàn)了許多關于‘鎮(zhèn)村之寶’的文化創(chuàng)作,非常精彩……那時我不開心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去文化館,看看‘鎮(zhèn)村之寶’,讀一讀上面留下的文字,再來就是去電影院看上一場這方面題材的電影,或者找一本這方面題材的書籍讀一讀,就又可以如重獲新生一般去面對每一天東升的太陽。這些東西,這些文字,也如同開天一念,讓我感受到孤獨、悲痛、沉淪之外,處處是鮮花爛漫的時光……我愛那里?!?p> 而后阿鸞伸出食指一指,空中馬上閃現(xiàn)一本別樣的書,自動地呈現(xiàn)出她家鄉(xiāng)的畫面,當然也少不了藏有“鎮(zhèn)村之寶”的文化館。
在原始部落待久了的阿云,看見眼前的一幕,全身六感齊頭并進,享受著眼前的震撼,這可是他曾經(jīng)呆過的村子,煥然一新,相比自己所住的城市,他對這個村子眼前的景象沒有抵抗力,說:“這才是我向往的地方呀,‘物華天寶,人杰地靈’那又算得啥,不還是幾個文人擠詞之作,具體的‘物寶人地’也就是文人所感;而此處既像根,發(fā)芽壯大;又像花,艷開果結,處處有開枝散葉的生機,真可謂‘一念開天’?!?p> 這“一念開天”有人說是伏羲之詞,而佛陀亦有開天一念,兩念本是同一念。
阿云沒想到那個村子竟然成了如此壯觀的景象,那里曾經(jīng)是他作畫創(chuàng)作之地,他神色飛舞,心神已經(jīng)融于景物一體,感受山水、房舍、石地、洞穴、人物、美食……
他還記得那里有阿鸞眼中的阿云,竟是畫作之時自然而成。此時想起,不由地感嘆道:“情至深處呀!情至深處呀!”
轉(zhuǎn)而阿鸞收了那本書,在她看來,就應該匆匆略讀,留有念想,這才會想著常常來看。
她笑著說:“夠啦!”
阿云欲言又止,現(xiàn)如今,在阿云的眼中只有阿鸞,而其它的事情好像只是任人擺布,那欲言又止的一個舉手動作,在看見阿鸞臉龐的那一刻,他的手竟然一下子癱軟地垂落下來。
阿鸞用手推開阿云,站在《情與法戀》之書的跟前,再次手一指,準備收了《情與法戀》。
可沒想到,阿鸞的指氣一觸及《情與法戀》,不但沒有合上該書,還幫書翻了頁。
在新頁呈現(xiàn)出了另一番異象。
上面寫著:
第三卷、理篇
此書《情與法戀》乃是記憶碎片自行完成,記憶碎片在《曉珠記》中有詳細記載。記憶碎片成書特點顯著,記憶不滅,書不完本,每一個有記憶的生靈將被自己的記憶碎片永遠書寫下去,堪稱天書……
緊接著在文字的下方就有一個影像,影像可以從書中完全脫離出來,騰于空中。話說這個過程,并沒有人操作,好像是該書知道讀者的想法一樣,主動地騰空。
影像中播放的內(nèi)容有《曉珠記》中的片段,有記憶碎片的片段,好像還可以選擇,大體都是關于此書成因,還有創(chuàng)仙境、虛空、虛空仙尊……
有趣的是該影像還可以呈現(xiàn)該書的影像,如阿云與阿鸞戀愛時的種種片段,挖紅薯,刨山……
還有阿云繪畫創(chuàng)作之時,阿鸞作為他的模特的每一刻。而這繪畫時刻,竟然跳出了另一個騰空影像,兩個影像同時呈現(xiàn),新的影像把他兩帶入到《霧山奇幻》一書中,盡顯一幅幅奇幻之畫,亦能領略創(chuàng)仙之初的每一刻。
當然阿云在部落之時的艱苦日子,也一樣清清楚楚;就連阿云之后,書中沒有記載的阿鸞生活細節(jié)都有涉及,也不知道這阿云的記憶碎片怎么會有自己不在身邊之時,阿鸞所過的日子。
可能正如他們所說“情到深處天地開!”
確實如此,天地開萬物連,有情人終成眷屬,記憶碎片之中有對方的成分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宇宙奧妙太深,他兩才懶得管這些耗腦之事,不用在乎這是怎么來的,他們此刻津津有味地一同欣賞著才是最真實的。
當然這種欣賞同樣是帶著阿鸞的習慣去欣賞,就是粗粗略過,免得你下次不來。
因此第四卷有呈現(xiàn)在他兩面前,上面寫著:
第四卷、實篇
這里記錄的是你此時此刻的行為,無論你在何處,該篇都在記錄。
具體而言對你自己沒有任何用處,而若是他人翻到此篇,就可以看到你此時此刻的一切,這同樣是記憶碎片所作,它不僅能自動影像,還能自動形成文字。
……
突然之間一個影像再次騰空,而影像之中呈現(xiàn)的就是他與阿鸞兩人正在觀看影像。而影像的下方一行自動生成的文字飛速閃現(xiàn)之后又隨著畫面的改變而再次閃現(xiàn)一行文字。
速度過快,他兩根本來不及讀上面這段話,或許那段文字就已經(jīng)改換了文字。
總之這是一本完結不了的書,叫《情與法戀》。
這行文字正是阿云前一秒所想,卻被突然閃現(xiàn)在影像中的阿云的頭頂上,字體很大很炫,正如阿云當時所想。
……
可這又是第二卷中幻篇的第二十章的文字,此書邏輯循環(huán)如同宇宙輪回一般!惟愿“情至深處天地開,情系萬家,情化邪惡,有情人終成眷屬!”
正所謂:
天凈沙·法戀
乾坤山澤風雷,
金木水火土道,
分子原子核子。
一念生靈,
世間苦在無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