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見此情景,原鑄憂心如焚,雖然一界凡人,不會武功,好歹堂堂七尺男兒,卻屢次讓一個弱小女子為自己犯險,令原鑄羞慚萬分,他輕輕放下自己的母親,理了理她的頭發(fā),柔聲說:“娘,你照顧好自己?!?p> 坐在地上的老人神情異常安定,她似乎明白也非常理解兒子的用心和最后的決定,只是含著熱淚,輕輕的點了點頭。原鑄起身,以黃河決堤之勢奔跑著,瘋狂怒吼著朝蓬頭男沖了過去。
“啊——啊——”猶如困獸,明知此去必死無疑,卻仍然義無反顧。
孫清裳腥紅著眼晴,噙著淚猛烈的搖著頭。正要強(qiáng)撐著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靈力耗盡,全身發(fā)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不能作任何改變。
“你找死……”蓬頭男見他以搏命的姿勢沖了過來。手風(fēng)一揮,黑色的煞氣朝原鑄的心臟刺了過去。
“錚——”一聲呼嘯,一道金色的颶風(fēng)劃破夜空,帶著犀利的罡氣,直指朝蓬頭男,只見其先是輕而易舉的化解了黑色的煞氣,然后以雷霆之勢朝他襲去,蓬頭男大吃一驚,颶風(fēng)就像一道閃電,他還來不及作出反應(yīng),就覺眼前金光四濺,火星直冒。
眾嘍嘍都愕然的看著蓬頭男雙手捂臉,嗷嗷慘叫,一時之間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
原鑄頹然的坐在地上,看到臉色慘白的孫清裳,悄悄的爬了過去。扶起她,孫清裳喘了口氣,淚眼婆娑。
“大叔,你不要命了?”孫清裳一界草木精靈,從小無父無母,更不知道被自己的父母寵愛是個什么滋味,看到原鑄那樣不顧一切的保護(hù)他,心生感動,仿佛自己也有了父親一樣。
“傻丫頭啊,是大叔連累你們??!”原鑄以拳砸地,焦灼心痛她的傷勢,心中后悔不已。
“是誰?啊……是誰?”這時只聽蓬頭男像發(fā)了狂一樣,以手捂臉,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尖銳的凄烈喊了起來。
“喂,蓬頭鬼,回頭,看這邊?!?p> 冷暮華坐在濃密的樹桿上,斜斜的歪著,顯得十分懶散,撥開葉子笑得異常妖繞,薄霧籠罩的夜幕下,肅寒隱晦的殺氣正在不斷的擴(kuò)散。
孫清裳聽到這個聲音先是一愣,再看他坐在樹上晃蕩著腳尖,一派怡然自得。內(nèi)心疑竇叢生,為什么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一次又一次的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如果以前還能解釋為巧合,但今天,這樣曠世的野外,深山老林,你能跟我說,他是在這來散步的,不小心遇到我?我特么大嘴巴抽死你。孫清裳的內(nèi)心強(qiáng)烈斗爭著,左右互博,自己跟自己掐了起來。顯然,左腦的聲音占了上風(fēng),還抽了右腦一巴掌。
只聽蓬頭男問道:“哪來的臭小子,竟敢跑出來跟老子撒野,看老子不辟死你?!迸铑^男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心里卻發(fā)怵,暗暗想著,也不知道這個臭小子是什么時候來的。如果早就來了,就那么無聲無息的坐在背后,他要是突然用劍偷襲,自己焉有命在。如果是剛剛才來,憑自己的魔力,竟然沒有絲毫感覺,甚至聞不到半分外人的氣息,那這個人也太可怕了,蓬頭男想到此處不寒而栗。
“怎么了蓬頭鬼?”冷暮華叼著根松針,仰著頭,撥弄著因濕霧而貼在額角的頭發(fā),形態(tài)繚繞,姿色驚人。
“你這個王八蛋,狗娘養(yǎng)的,打人還不打臉呢?!迸铑^男捂著臉,罵罵咧咧的對著冷暮華指指點點。
冷暮華不怒反笑,盯著手上的黃色護(hù)腕撩撥了幾下。肆意道:“放心,你那張老臉,被打了也比去韓國整容強(qiáng)。嗯~”冷暮華說著又摸了摸下巴仔細(xì)審視起來,最后一本正經(jīng)的點了點頭,總結(jié)道。
“噗嗤……”孫清裳沒能忍住,笑了出來。這么黑,你特么能看見么?
“死丫頭,虧你怎么笑得出來,深更半夜往這種荒郊野嶺跑,怎么不被狼吃掉?!崩淠喝A說話間一個縱躍,來到她眼前,單手摟起她的腰?;仡^指了指松樹下的老太太,對原鑄輕聲道:“去照顧好你老娘,有機(jī)會就跑,我們肯定能脫身,放心?!?p> 原鑄不安的看著他們,孫清裳篤定的點了點頭。他才一步三回頭的朝老太太走去。
見原鑄走遠(yuǎn)。孫清裳伸著頭看了看冷幕華摟在自己腰間的手?這是個什么節(jié)奏?但此時情況危急,還有得選嗎?孫清裳感覺右腦的聲音好像占了上風(fēng),呸|了左腦一口。
冷暮華不動聲色的將剛才攻擊蓬頭男的武器,一個黃色的護(hù)腕,悄悄的戴在她手上,孫清裳覺得腕上一涼,想要掙扎,頓時,一種清甜甘冽的能量源源不斷的從手腕上傳來,襲遍全身,像陽光普照一樣使人精神為之震奮,靈力?孫清裳大吃一驚,一動不動。這個護(hù)腕上至少封印了幾千年的修為靈力??墒撬麨槭裁匆獋鹘o我?他到底是什么人?一直在跟蹤我嗎?為什么啊?孫清裳疑惑的抬起頭,看著他俊美剛毅的側(cè)臉。嚅嚅的道:
“咳……那個,我自己可以站著了?!闭^無功不受祿,我與他非親非故,如今欠他這樣大一個人情。他不會讓我去殺人放火吧?難道要以身相許?雖然帥點,但人太刻薄了,不喜歡。孫清裳想到處此撇著嘴配合的搖了搖頭。
蓬頭男見冷暮華遠(yuǎn)遠(yuǎn)的在樹上坐著,天黑看不清,近了才發(fā)現(xiàn),似乎很面熟。為免再次遭到突襲,他一邊暗運赤魔掌五級作了防守的姿勢,一邊大聲喝道:“我想起來了,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對!”他拍了拍他那滿是灰塵的大頭,恍然大悟道:“就是在去年,我們錢老大的生日宴會上。對,就是你,你明明是他公司的普通職員。沒想到你居然深藏不露,有如此高的靈力造詣,絕非魔道中人,說,你到底是什么人?潛伏在他身邊有什么目的?”
孫清裳臉紅到了脖子根,經(jīng)蓬頭男一提醒,她才想起來,冷暮華可是錢百匯的手下,平時就愛給自己穿穿小鞋,他干嘛要幫我???除非他想立功,原鑄大叔的人頭還值一百萬呢?他又可以在錢百匯面前賺個能力突出的好印象。前途無量??!奶|奶|的,虧得自己剛才還覺他看上自己了,男人心海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