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無絕的護衛(wèi)?白無絕來了嗎?她在哪兒?給本大王滾出來受死!”斷山臉紅脖子粗地叫道。
白無絕:“……”
“憑你也配叫白當(dāng)家受死?往你右邊看,一襲黑袍者便是白無絕本尊,你若再敢猖狂,她立刻將你挫骨揚灰!”穆錦俏臉沉凝,許是借著酒氣,目中也有了殺氣。
斷山倏地扭臉,循著指令一下子凝視住黑袍子。
墨千痕:“……”
“白無絕?遮掩的這么嚴(yán)實,你見不得光嗎?還不給本大王出來亮個相!”斷山說著,身形一動,大手一伸,朝著墨千痕頭頂伸去。
“小心!”雷劍顧不得前身浸濕,噌地站了起來。
奈何他人遠(yuǎn)力薄,還是林沐,刺客本能爆發(fā),立刻召出幽靈刺,一支墊在墨千痕頭頂,另一支斜刺斷山肘彎。
同是王位,斷山不敢大意,只得作罷,身軀一翻,逼回原地。
“你的對手是我!”白無絕回過神來,迷蝶掌鋪了過去。
“誰要跟你打!”斷山眼珠霎時通紅,狂化!
漫天掌影中,他竟然身輕如燕,快捷無比地脫出網(wǎng)去,鍥而不舍再度襲向臺子上面的黑袍人。
林沐正等著他呢,幽靈刺分擊而出。
哪知,斷山狂化之后階位強行攀入帝位,卻也不跟林沐打,他動作快的驚人,瞬間穿過林沐,一把抓住了黑袍子肩頭,扒人袍子算輕的,這次他要捏碎此人半身骨頭。
雷劍嚇得驚呼一聲。
對面胡全順也站了起來。
穆錦正飲盡杯中最后一滴酒。
當(dāng)巽上前一步,急欲救人。
林沐回身,卻已不及。
人們也都各自伸長了脖子,一邊為“白無絕”著急,一邊想看看她如何脫險。
緊張之際,誰打了一聲響指。
顯見回暖的天氣突地又凜冽起來,哪里刮起了一股冷風(fēng),直接將這一方天地帶回隆冬。
墨千痕感受最深,猛然間渾身如墜冰窟。
隨之而來的,是一種熟悉的元力氣息,姐姐出手了!
斷山還沒握緊黑袍子的骨頭,手掌就被什么凍住了似的,說時遲那時快,脈門接著一痛,迸出幾點血珠。
然后,他看見一抹黑色暗器擊穿了自己肘部。
當(dāng)又一抹黑色暗器映入眼角的時候,他快速撤手,跳回刑妖場上。
“卑鄙!你偷襲!”斷山一只手顯然廢了,怒視指尖正打算彈出第三顆暗器的丑陋人類。
“如果我這叫偷襲的話,你剛剛的行為叫做什么?”白無絕冷道,緩緩隱去捏著的玄色水珠。
同時她額間的玄水印紋也是一顯而隱。
墨千痕身上寒氣亦退,整個過程不過瞬息而已。
“白玄王上干了啥?”
“沒瞧清??!”
“只是覺得冷……”
“快看斷山的手……”
那可是一只狂化妖王,擁有帝位之能??!居然……還沒瞧清怎么回事,居然就被白玄王上把手給廢了?
王上,王上,世上有如此厲害的王位嗎?
第三個能讓胡全順注目的人,便是白玄了,他望著白玄,若有深思,慢慢坐了回去。
雷劍撫著胸口,沖場上的白玄豎起一根大拇指,接著覺得前身某處一涼,環(huán)視一圈,還好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不雅,悄悄坐好。
穆錦也不禁多看了白玄兩眼。
而白無絕則不慌不忙迎向她的眸光,方才她那些看似慷慨激昂的言辭,恐怕就是為了撩撥斷山吧?
只是斷山為何一聽白無絕三個字就發(fā)怒呢?
穆錦觸及她的視線,短暫一怔,也露出幾分思忖神色。
墨千痕:“咳……”
白無絕明白,某些人已經(jīng)開始起疑了,得找個機會,把身份換回來。
“你人長的丑,刷子卻很有兩把?!蓖瑯拥脑挘煌恼Z氣,斷山此刻,敬重之心油然而生。
“斷山,你以為刑妖場上是開玩笑的么?要是沒有十足把握,誰敢把你放出來???”馮淥作為主事人,這時候總得說點威風(fēng)的場面話。
“閉嘴!跳梁小丑!”斷山回頭道。
對于實力不如自己的,妖族從來都是不假辭色。
“你敢罵我?”馮淥臉綠。
“你要是有你大哥一半本事,敬你三分也行,可惜,你沒有,廢物,人渣?!睌嗌接l(fā)出言不遜。
馮淥氣的鼻孔串煙:“好你個妖族雜碎,是不是陰蜈散熏的不夠多,纏絲妖油吃的不夠香?。恳灰賴L嘗……”
“小城主!自重,莫逞口舌之快?!瘪T濯言道。
“大哥……”
“且看白玄手段?!?p> 斷山哼了哼,也不得不重新面對他的對手,他以尊重的姿勢,低了低頭,道:“白玄王上,我有個請求?!?p> “廢話少說,納命來?!卑谉o絕道。
“我還沒說什么請求……”斷山忍氣,“我就是想叫你等一下,我要問白無絕一個問題。”說著,不等被拒絕,他急道,“白無絕,托陽真的死于你手?疾浪有來無回,是不是也被你所殺?”
墨千痕:“……”
“這是兩個問題?!卑谉o絕一掌劈他面門,“不過,我可以代為回答,沒錯,托陽和疾浪,都已經(jīng)做了白無絕掌下亡魂,現(xiàn)在,該你上路了?!?p> “白無絕,好個白無絕!你等著,我父帝不會放過你的!父帝聽聞托陽噩耗,特命本大王查實此事,疾浪是本大王的部將,我倆未回,父帝必然親臨,你洗干凈脖子等死吧!”斷山緊急妖化,腋下生出薄翼,滑翔躲閃密密麻麻的掌影。
“父帝?敢問你父帝是哪位?”白無絕終于知道這家伙仇視自己的原因了,竟又是因為托陽,師兄一言成讖,殺了托陽,果然麻煩不絕。
“禍征帝君!”斷山虔誠高喊。
“好,他要有本事,自管來找我?!卑谉o絕道,“至于誰死誰活,你怕是看不到了?!?p> 無數(shù)掌影突然若隱若現(xiàn)地生發(fā)出黑氣來,虛實更加難辨,白無絕在掌中加了本命元力,一下子就被斷山感受出真實階位來。
“你是……”
沒等他說完,白無絕掌心拂過他額頭。
“破?!?p> 魂核妖丹俱碎,斷山妖王灰飛煙滅。
印跡晶環(huán)內(nèi)一陣波動,十萬功值,不小的數(shù)目啊!白無絕此刻胡思亂想想,前前后后,有心無心,她積累的功值已經(jīng)算是巨額了,該怎么花呢?
而此時,四周陷入了死寂。
這場戰(zhàn)斗好像也沒有持續(xù)多久,除了斷山去找“白無絕”麻煩耽擱了點時間,其他的仍舊很快,快到幾次關(guān)鍵性轉(zhuǎn)折,人們都沒瞧清白玄的動作。
似乎她只是輕描淡寫地舞了一段掌法,斷山妖王就一命嗚呼了。
一代妖王自然不會輕易就此喪命,尤其他還狂化妖化了,說他暫時是位帝君一點也不為過,哪怕他是自主狂化,而非被隕心香導(dǎo)致的被動狂化,他的實力也擺在那兒,不容小覷。
然而,馮濯所擔(dān)心的一位妖族帝君或可屠殺在場所有人的情景,并沒有發(fā)生,甚至半點苗頭都沒露。
“白玄王上……”
“好厲害!”
“他真是王位嗎?”
“不然呢?”
難以置信,如果場上那人不是王位的話,會帶來怎樣的震撼。
想想左少邦便知道了,一個帝位便叫妖族卻步葬骨大漠,若北骨再出一個帝位,豈不能大刀闊斧殺到妖族老巢去???當(dāng)然,痕王不算,皇子在權(quán)不在戰(zhàn),他也不得民心。
是嗎?是嗎?
白玄是位帝君嗎?
人們猜測連連,卻是誰也不敢胡亂開口。
接連三場表演戰(zhàn),簡直一點觀賞性都沒有,但卻驚天動地直撼人心,而白無絕以及她的護衛(wèi)白玄之名,毫無疑問,從這一刻以后,將會永遠(yuǎn)地鐫刻在平獄城。
“大哥……”馮淥咽了口唾沫。
“該你了?!瘪T濯提醒道。
“啊?”
“該你說話?!?p> “哦,哦。”馮淥舔舔干巴巴的嘴唇,“啊呀,白玄王上功法超神,真叫我等大開眼界,近年來妖族尚算乖巧,本次刑妖只有這三個上得臺面的東西,待有下次,白玄王上若趕巧,再請您前來觀禮,一展傲人身手?!?p> 白無絕隨意點點頭,廢話不接。
“那么,請吧,請白玄王上和白當(dāng)家,以及其余三位上賓,進(jìn)府入宴,開懷暢飲,不醉不歸?!瘪T淥熱情好客地道,“諸位,老傳統(tǒng),這里稍后亦會擺上酒席,來者是客,好吃好喝,好吃好喝啊。”
“多謝小城主。”人們拱手道。
同時,他們也對著白玄的背影拱手行禮,奉上最崇高的敬意,盡管她是不是帝位還是個謎,卻不能否認(rèn)她的實力足以媲美帝位了。
之前對她暗送秋波又喊又叫的女子也收斂了,絕對實力面前,誰也不敢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