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紹南點了點指尖的香煙,這么自在的動作讓安心有一瞬間的咬牙切齒。
“才幾年,你就讓他們變成你的心腹?!?p> 徐紹南溫潤地看她,沉聲說:“這個過程也不容易。”
如果沒猜錯,徐紹南應該是掌握了他們的把柄,一不小心,這些東西泄露出去,可能會對公司產(chǎn)生影響。
安心警惕地看著他,說:“你答應過我,要完完全全退出安氏集團,不得干涉集團內(nèi)部事務?!?p> 徐紹南說:“我沒必要騙你?!?p> 安心微笑著,別開臉說:“那就行,剩下的事情我會自己解決?,F(xiàn)在,你可以從這里離開了?!?p> 徐紹南忽然朝她走了過去,在她身旁停下,說:“現(xiàn)在有個東西可以幫你穩(wěn)固董事局那幫老頭,要么?”
他居然舍得把他拿到的把柄給她?
安心驟然抬眸,注視他,表情里夾雜點喜悅,“你真愿意把東西交給我?”
徐紹南嗯一聲,單手插在西裝褲袋里,往前走了幾步,撥開窗簾往外瞧去,他挺舍不得這里的視野。
安心凝視他的背影,心頭微顫,“你有條件?”
徐紹南轉(zhuǎn)過身,斂起笑意,說得直接,“有,我要你避免跟霍靳聲接觸?!?p> 他查過了霍靳聲?
安心眉頭驟然一緊,匪夷所思地看著他,“徐紹南,你開什么玩笑?”
“安心,我很認真?!彼恼Z氣確實很認真。
“為什么?”安心總要問個明白。
徐紹南的眸色一深,“他不適合你?!?p> 安心聽完這話,真是想笑,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是個被出軌的離婚女人,霍靳聲是榕大教授,有頭有臉的人物,我的確配不上他。這么說,你心安沒有?”
“他是個很危險的人物,勸你不要玩火?!毙旖B南的勸說讓安心無法理解。
她認識霍靳聲到現(xiàn)在,他一直是個很體貼溫柔的紳士,怎么可能是個危險的男人?
過了一會兒,安心明確地告訴徐紹南,“霍靳聲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傷害過我的人,我憑什么去信一個有前科的前夫呢?”
徐紹南皺眉,定定地看著安心,說出那句他說過無數(shù)次的話:“你怎么就這么犟!”
每次她不聽他的話,他就會發(fā)脾氣。
都離婚了還是沒變。
安心扯了扯嘴角,嘲諷道:“我就是太倔強才會死心眼嫁給你啊,徐紹南?!?p> 說完,安心把桌上的文件疊好,她沒好氣地看他一眼,問:“要讓保安請你出去嗎?”
徐紹南極為嚴肅地睨她一眼,然后越過她,徑直走出去。
安心煩躁地呼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可過往的片段不斷涌入腦海。
……
外公知道安心在跟徐紹南交往后,曾經(jīng)叫她去書房談了很久,認為徐紹南不是好丈夫的人選,希望她跟徐紹南分手。
安心不同意,可是得不到外公祝福,她沒辦法嫁給徐紹南。
當她紅著眼睛向徐紹南哭訴,徐紹南似乎不意外,他一邊安撫安心,一邊陪著安心喝酒。
喝了酒的安心醉得不省人事,酡紅的臉蛋比平日更勾人。
說徐紹南禽獸或者人渣他都無所謂,因為他本就是個自私,不擇手段的男人。
等到天明,徐紹南穿上衣服,溫潤極致,他可以放低姿態(tài),真誠認錯,句句發(fā)自肺腑。
他畢竟是自己的男朋友,安心哪怕對這件事有諸多不滿,還是妥協(xié)和好了。
他看準了這夜后安心必會嫁給他,她是個對愛情相當專一的女人,她也敗在這一點上。
徐紹南站在喬氏集團大廈的辦公室,抽著煙,瞇著眼睛,神情頗為嚴肅。
他成功娶了安心,卻料不到后面發(fā)生的事情。
這一切,像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紹南,爸爸說給你執(zhí)行總裁的位置,這個辦公室你不喜歡嗎?”喬蕙看著徐紹南沉靜的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溫柔的語氣中透著些不高興。
“怎么會?”徐紹南對她溫潤地笑。
喬蕙想了想,委婉地說:“你跟安心離婚后,以后就橋歸橋路歸路,別再跟她有聯(lián)系了,可以嗎?”
徐紹南神色微微一動,片刻后才笑說:“好?!?p> 喬蕙甜蜜地挽著他的手,規(guī)劃未來,說:“等你事業(yè)穩(wěn)定了,我們就跟爸爸提結(jié)婚的事情?!?p> 徐紹南只是笑笑,作為應答。
這一次,他竟不是很想踏進婚姻這座墳墓。
……
安心下班時接到了一條陌生的短信【安小姐有空嗎?想找你喝杯酒,聊聊天】
眼睛掃到署名喬蕙,安心下意識皺起秀眉。
晚上八點,安心來到跟喬蕙約好的酒吧。
這個酒吧叫天空花園,以高層露天為特色,可從高處俯瞰城市夜景。
舒緩的輕音樂,曖昧的燈光,安心穿過人群落了座。
“找我有什么事?”安心坐下,看向?qū)γ嫫穱L葡萄酒的喬蕙。
喬蕙整個人很有藝術家的氣質(zhì),一看就跟安心不是同個類型。
可他們也有共同點,他們只是五官都是溫柔掛的,看靜態(tài)竟然還有幾分相似。
喬蕙穿著溫柔,神情淡淡的,一看見安心,立馬放下酒杯。
“邊喝邊聊嘛?!眴剔ソo安心倒了杯酒。
那杯酒,安心掃了一眼,沒有拿。
喬蕙笑容很純良,嘴角上揚,說:“聽說,你爸爸住院了?!?p> 安心神情微變,漠然地問她:“誰跟你說的?!?p> 喬蕙眉頭挑起,“紹南啊,他說他去醫(yī)院看你爸爸?!?p> 安心不明白她提起這件事的用意,沉默地盯著她。
“你真的很冷靜,冷靜到我以為紹南不是我從你那兒奪過來的?!眴剔虖埖匦α似饋?,終于露出了有別于溫柔的神態(tài)。
既然她敢承認,安心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你是來炫耀的嗎?”
喬蕙恬不知恥地笑,“是啊,我等這一天等了三年了。我不怕告訴你,三年前你跟紹南交往的那會兒,我們就在一起了。對了,你們的新婚夜,你喝醉了,是我陪他過的?!?p> 安心不禁冷笑,寒風刺骨,也比不上喬蕙的話往心里扎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