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浮飛艇上,當(dāng)彭恩澤看到維安部隊明明將馬擇光等人包圍,竟然視若無物的讓馬擇光等人在眼皮底下離開,然后再追擊,壓在肚子中的脾氣再控制不住,不由破口大罵:“這群廢物在干什么?竟然敢明目張膽的?;?,當(dāng)我們不存在?我要送他們上軍事法庭?!?p> 副官算是冷靜,“他們應(yīng)該沒那個膽子,也沒道理這樣做,也許出了特殊情況?!?p> 彭恩澤冷靜下來,“放大影像。”
看了會,“停?!迸矶鳚芍钢愑诔H松聿牡鸟R擇路道:“這人力氣不小,是流民?”
“不太清楚。”
“查數(shù)據(jù)庫對比?!?p> “是。”
一小時后彭恩澤拿到報告結(jié)果:查無此人。
彭恩澤摔飛報告:“流民、機器人、改造人走在一起,這不是開玩笑嗎,流放區(qū)越來越肆無忌憚了,放任他們存在始終是不安定因素,那群豬腦子議員?!?p> 副官小聲提醒道:“師長,他們可不豬,離遷移時間沒多長時間了,照這次寒凍情況來看,時間節(jié)點說不定就在近幾年會到來,到時候地面是好是壞都逃不了毀滅,他們可比誰都清楚,當(dāng)務(wù)之急是重要物資的運送和科技的轉(zhuǎn)移,以及防止其它三區(qū)的臨死反撲,這次任務(w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于我們來說還是保存實力為主,有完整編制,到時您也更有說話權(quán)?!?p> 彭恩澤冷靜下來,寒凍這種惡劣天氣的起因聯(lián)邦實際上早就明白,表面上看是環(huán)境影響的,實際上和天上的天空城建設(shè)相關(guān),是空間撕裂形象引起來的,不可控不可逆。
多年來,東州政權(quán)無心治理,重心早就放在遷移工作上,遷移人員無不是當(dāng)權(quán)者及世家家族,再加部分普通民眾,當(dāng)然,在沒到真正遷移之前,普通民眾還都被瞞在骨子里,包括當(dāng)前懸浮飛艇上的絕大部分人。
作為東州東特軍最高長官,彭恩澤自然拿到了東特軍遷移票,同時擁有了某種特殊權(quán)力。
副官彭少輝和彭恩澤有三代之外的血緣關(guān)系,算是子侄,不過不在大家族彭家的族譜里,因為彭少輝是在彭家先輩私生子的支線里,沒幾個人知道這層關(guān)系。
不然的話彭少輝也當(dāng)不了彭恩澤的副官。
從在得知東州要遷移之后,彭少輝認為彭恩澤的家族不算東州豪門,但也是少數(shù)的大家族,家族的遷移票自然不會讓彭恩澤操心,操心的應(yīng)是遷移之后部隊的掌控權(quán),這才是應(yīng)該思考的核心問題,兩人商議后得到共識,認為牢控東特軍軍心是到新世界后的立足之本。
那問題來了,怎么牢控軍心。
所以兩人認為遷移之時不止東特軍要遷移,還要帶上東特軍士兵的家屬。
而拋開權(quán)力的因素,作為彭恩澤本人也不希望看到尸橫遍野的場面,有著能救一個算一個的打算,心思比彭光輝利益觀點想的更深。
他的內(nèi)心藏著不為人知的大仁大義的道德標(biāo)尺。
這次接命令抓捕初至,最后見識到初至的恐怖之后,寧可損失部隊也要致初至于死地,便是大仁思維在影響著他。
他深知上面非要活的初至無非是在新世界要造出更多的這種人,他不敢想像那樣的未來,想要將萌芽扼殺在搖籃里。
副官彭少輝確實是點醒了他,初至是沒死,可也沒抓到不是嗎,只要初至不被抓到,并不需要過多的擔(dān)憂,何必再調(diào)動部隊造成非必要的損失呢?
“你親自去寫任務(wù)失敗返程申請,失敗原因丟給江城維安部隊、江城地下組織、流民,我指揮艇受損,不得不返程,詳細內(nèi)容你好好斟酌?!?p> “是?!?p> “部隊撫恤工作做到位,犧牲士兵家屬不能遺棄,仍放進遷移名單當(dāng)中。”
“是。”
彭恩澤喃喃道:“也許一開始我就不該把部隊放下去,只是做樣子的話放放炮就行了?!?p> ……
……
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馬擇路醒時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熊一樣的身體無處不疼。
馬擇光和初至尚在昏迷,就躺在他的身邊,這讓他心安不少。
就在這時,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傳來窸窣的爬行聲,時不時有金屬敲擊的響聲。
聲音來源方向出現(xiàn)了兩個紅點,似乎是兩只眼睛。
馬擇路吃了一驚,全身有些炸毛,喝道:“什么東西,滾開?!?p> “是我。”云憶的聲音傳過來。
馬擇路欲哭無淚:“兄弟,這么黑的地方別嚇人行不,人嚇人會嚇?biāo)廊恕!?p> 云憶斷了雙腿,左臂完全斷掉,靠一只手爬行過來,他身上的衣服和人造皮膚幾乎爛光了,有許多新出現(xiàn)的抓痕和咬痕,馬擇路并沒有看到。
云憶說道:“這里是個地洞,前面四十多米的地方有另一條巖石縫隙,應(yīng)該可以出去?!?p> 馬擇路道:“暫時動不了了,受傷了?!?p> 云憶爬到初至身邊躺下,“你后背有三十二處傷,都是冰塊造成的,沒射進身體,我都給拔了,倒是有些小的冰塊融化了,接下來我不會處理?!?p> 馬擇路心中一寬:“沒事,咱別的本事沒有,受傷是常有的事,復(fù)原能力那是一流,過幾天就好了?!痹捠沁@樣說,他自知傷的很重,真要復(fù)原怕是得一段時間。
過了會馬擇路想起什么,愣道:“這里不冷啊?!?p> 云憶:“溫度有十二度?!?p> 馬擇路:“氣味不太好,有點臭,還有血腥氣,這里有動物?!?p> 云憶:“嗯,我剛殺了一頭黑熊,身長一米五左右,再沒有其它動物了。”
馬擇路沒問怎么殺的,大喜:“我們有吃的啦?!?p> 洞里有大量枯枝枯葉,馬氏兄弟身上常備有點火設(shè)備,很快,在馬擇路的指點下云憶生起了一堆火,洞里頓時明亮起來。
小黑熊靜靜躺在一邊,頸骨折斷,頭和后背挨在了一起。
云憶用馬擇路的隨身匕首剝皮解肉,放在火上烤,四只熊掌也放在了火焰舔舐的石頭上。
過不多久香味出來。
馬擇路迫不及待抓了半生不熟的肉啃咬,沒一會兩斤熊肉下了肚,整個人精神狀態(tài)大好。
不知道是不是被香味次激,馬擇光醒了過來,論四人處境,他的情況最好,除了頭還是昏沉沉的倒是沒什么外傷。
問清楚狀況后,馬擇光感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云憶卻不太高興,因為初至怎么喚都喚不醒,體溫倒是正常,只是心率已經(jīng)低到每分鐘八下,按馬擇光的解釋,初至處于一種深睡或者是假死的狀態(tài),能不能醒要看初至自身,旁人是喚不醒的。
“跟我說說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瘪R擇光吃了兩斤熊肉一只熊掌,整個人精神煥發(fā),問云憶。
云憶道:“能量剩百分之七點八九,快沒電了?!?p> 可控核聚變電池產(chǎn)生的電量被初至吸走了近八成,又因左臂徹底斷掉導(dǎo)致里面線路短路,這又損失了一成,要不是馬擇光幫他處理了一下,怕是早就死掉了。
馬擇光皺眉:“你平時日常損耗是多少?”
云憶道:“我用的是最小型的可控核聚變電池,一般情況下至少可以保證一年,按一年計算,每天要耗百分之零點零零二七,還能支撐二十九天左右?!?p> 馬擇光道:“那還好,我們還有時間,就先在這個洞里休息三天,等擇路好些再出發(fā),希望初至也能在這段時間里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