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也喝了個暈暈乎乎,開始聽到他喊我,心中倒是沒有什么奇怪之處。
但剛走兩步,正準備到他面前的時候,我猛地一個激靈,頓時停住了腳步。
他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的?
印象之中,我們來了之后,表明是馬家三爺?shù)娜酥?,老族長和村子里面的人,就沒有問過我們的名字,基本上的稱呼,都是以馬家小兄弟,老先生來稱呼。
而他現(xiàn)在直呼我的名字,著實讓我詫異不已。
我看著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老族長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如何,臉上泛紅,眼神之中帶著笑意的看著我。
見我不往前,便又開口說道:“怎么?站在那兒在想什么呢?”
“您找我什么事兒?”我不動聲色,看著他開口問道。
“你過來,咱爺倆敘敘舊。”
老族長看著我呵呵一笑,招了招手示意我上前。
我看了一眼旁邊,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
本村的人大多走了個大半,張玲瓏和胡老狗因為喝多了,已經(jīng)被帶回去休息。
柳青元目前還在我的旁邊,正坐在椅子上面面朝大海發(fā)呆。
他和我一樣比較的清醒,距離我和老族長也都比較近,一想到他身上的功夫,我的心里底氣也就足了一點。
一旦老族長有什么異常,柳青元這邊肯定能反應過來。
于是,我邁步上前,坐在了老族長的旁邊。
老族長笑呵呵的看著我,眼神上下打量我好一會兒,才道:“一晃二十多年了,都變成大小伙子了,呵呵?!?p> 我愣了愣,看著他沒有吭聲。
這話的意思好像他之前就認識我一樣,我不知道他是在故意炸我,還是如何。
“說謊話的滋味挺不好受的吧?”
老族長又是呵呵一笑,看著我又道。
我一愣,瞇眼看著他,道:“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是說你們,裝了一天馬家的人,應該很不好受吧?”老族長看著我反問。
我的心里咯噔一聲,下意識的防備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口袋里面,有我用來防身的一把匕首。
顯然老族長這話,是已經(jīng)知道我們不是馬家的人了,這么一來,我們身處這個地方的危險性,就大大的提高!
“別緊張?!?p> 老族長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跟你剛見面的時候,你還在穿著開襠褲呢,這么多年沒見,你不知道我是誰也正常,但我如果是跟馬家一伙的,那你現(xiàn)在早就不在這兒了,而是在馬家底下的牢籠里面了?!?p> “您是?”我看著他,不解的問道。
“謝兆豐。”
老族長看著我,問道:“劉一手有沒有跟你提過我?”
“謝兆豐?!”
我不由一愣,腦海之中并沒有多少的印象。
似乎覺得自己聽說過這個名字,但又忘了這個名字是從哪兒聽到的了。
“劉一手還有東西,留在我這兒?!?p> 老族長說著,從自己的食指上面取下一枚翠綠色的戒指,遞到我的面前。
我看著戒指,這絕對是明顯上好的玉石,制作的格外精美,沒有一丁點的裂縫和其他的雜質(zhì),看起來格外的純粹,是絕對的好東西。
“這是什么?”我不解問。
“這是劉一手當初斷臂的手上,留下來的戒指?!?p> 老族長看著我,道:“他將這個東西留給了我,現(xiàn)在你來了,這個東西,當然也要物歸原主了?!?p> 說著,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看著戒指,再看面前的老族長,想了很久,突然腦海里面冒出一個場景!
那是一個夏天的深夜。
我記得我當時大概十二歲左右,夏夜格外的煩躁,不僅有蚊子,還顯得特別悶熱。
那天夜里,我起身準備上廁所,就看樓下的燈光還在亮著。
一般來說,爺爺晚上基本上不會做什么事兒,很少會在樓下逗留。
我起夜的時間,已經(jīng)凌晨的兩點多鐘了,樓下的燈還在亮著,這不由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想著,我順著樓梯下樓,剛走到店里面,就見爺爺從小屋子里面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小物件兒,低著頭一直在喃喃低語著什么,抬頭看到我之后,怔了一下,便讓我上樓睡覺。
我當時不解,就問爺爺怎么這么晚了還不睡覺。
爺爺沒有跟我過多的解釋,只是說自己還有事兒,就把我給打發(fā)走了。
我當時還小,見爺爺似乎又有正事兒,所以也就轉(zhuǎn)身準備上樓。
剛走沒幾步,就聽到爺爺在店里面像是給誰打電話,電話的第一句話,叫的應該就是謝兆豐這個名字!
而那個小物件兒,此時想來,似乎跟面前這個老族長給我的這個玉戒指,顏色極其想象!
“想到什么了?”
老族長看著我,笑著開口問道。
我搖了搖頭,看著他皺眉道:“那您的意思是說,您認識我爺爺?”
當時的記憶此刻變得已經(jīng)有些模糊,讓我不敢斷定爺爺是否真的是聯(lián)系面前的這個老人,所以我還是想從這個老人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老族長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大海,突然感嘆一聲,道:“何止是認識,簡直就是一生摯友??!”
“當初,我和你爺爺一樣,都是在國內(nèi)生活,后來因為你的事情,你爺爺怒下南洋,我也就跟著來了?!?p> 老族長說著,收回目光,看著我接著道:“不過,我們倆并沒有在同一個地方,而是選擇了越國的一南一北。而這么做的最主要原因之一,便是這個血靈陣!”
我神色一凜,知道老族長要說到重點了,便連忙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血靈陣禍害一方的事情,我們在國內(nèi)的時候就知道了,當時你還未出生之際,我們兩個人便來到過這個地方,想要解決此陣。但當時兩人力量畢竟有限,最終無疾而終。即便后來,他的風水術(shù)法已經(jīng)強大到了一定的地步,但最終還是以斷臂為代價,徹底毀掉了血靈陣的陣眼!”
老族長頓了頓,繼續(xù)道:“此后,我就留在了南越這個地方,你爺爺則是為了照顧你,回到了北越。我們兩個人之間,有著一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