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驚人的輩分
這句話成功把江問月給嚇到了。
江問月連忙把簪子戴回自己的頭上:“那好吧,我不送了,看吧,我也沒辦法,悶葫蘆,我是誠心誠意想給你報酬,但條件不允許啊。”
“那就先欠著?!?p> 白月喬說完,繼續(xù)往前走。
什么,又欠著?她不喜歡欠人情啊。
江問月在心里小小的吶喊了一下,隨后跟上白月喬的腳步。
江問月跟著白月喬走了一段路,有些不知所以然,便主動問道:“悶葫蘆,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不是去調(diào)查白家莊的事?”
“我知道要調(diào)查白家莊的事,我是問我們現(xiàn)在具體位置去哪兒。”江問月刨根問底。
“去白家莊?!?p> “嗯?只是調(diào)查而已,你就直接進(jìn)白家莊,也不怕被白家的人轟出來?!?p> “轟不了,等下緊跟著我,一句話也別說?!?p> “哦?!?p> 江問月心想,估計大佬有大佬的門道吧,她只要躺著漲經(jīng)驗就行。
若說不緊張,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越接近白家莊,江問月心里就直打鼓。
就這樣,兩人來到了白家莊門口。
還沒等白月喬說什么,門口的下人就像活見鬼一樣,眼珠子瞪的老大,還使勁揉了揉眼睛。
等到白月喬走近,直接把那兩人嚇癱了。
“哎?悶葫蘆,你這么嚇人的嗎。”
“是我,還不快去通報?!?p> 白月喬對那兩個沒眼力見的下人沉聲道。
“是。”
江問月滿頭霧水:“悶葫蘆,怎么他們好像很怕你?!?p> 白月喬扭頭看著江問月,再一次警告道:“別忘了,無論待會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吭聲?!?p> “哦?!苯瓎栐曼c(diǎn)點(diǎn)頭,心里想著白月喬既然這樣說,那待會兒肯定會發(fā)生什么讓她震撼的事了,她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沒過多久,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江問月看到浩浩蕩蕩的一大波人朝他們走來,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還有這人數(shù),難不成白家一家人都出來了?
白家莊可是周圍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人家,否則江婉君也就不會低下高貴的頭顱上趕著想給白家少主當(dāng)妾了。
悶葫蘆到底什么身份,怎么這么有排面。
緊接著,一個穿的雍容華貴,大約五六十歲的老人率先走到白月喬面前。
白月喬說了一句:“白敬遠(yuǎn),看樣子這些年你過得挺滋潤?!?p> 哈?江問月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老頭,但她卻聽說過白敬遠(yuǎn)這個名字,白敬遠(yuǎn)不就是白家的家主嗎,這可是個原地跺一腳,大陸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白月喬竟然直呼其名,這讓江問月對白月喬的身份越發(fā)好奇了。
不過下一刻讓江問月更大開眼界的場面出現(xiàn)了,白月喬話音剛落,只聽見撲通一聲,白敬遠(yuǎn)跪倒在地,連帶著其他白家人也跟著在身后跪倒。
包括江婉君心心念念想嫁的如意郎君白家少主白麟,還有那個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白少奶奶,全都恭恭敬敬的跪下。
這陣仗,江問月徹底石化了,怪不得白月喬敢直接往白家莊闖。
堂堂白家家主二話不說大庭廣眾之下就給白月喬跪下了,這個場景怎么那么詭異。
要不是提前答應(yīng)了白月喬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吭聲,估計現(xiàn)在江問月已經(jīng)發(fā)問了,怎么這么多人都要跪白月喬。
不過,很快白家主的話解答了江問月的疑惑:“三叔公,小輩在此給您叩頭了。”
隨后,他彎下腰,以額頭觸地,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
江問月那表情震驚得都凝固了,我去!這什么情況,三叔公?
白家家主年紀(jì)也不小了吧,悶葫蘆這是什么神仙輩分。
“行了,這套虛招子對我沒用,起來吧?!?p> 白家人這才紛紛起來,白麟上前一步,眼睛打量了江問月一下,一臉恭敬的說道:“太爺爺,你大駕光臨,怎么也不提前知會我們一聲,我們好早點(diǎn)準(zhǔn)備給你接風(fēng)洗塵。”
“是啊,你既然回來了可別輕易走了,讓我們好好孝敬你。”
白少夫人一看就是一個八面玲瓏的,立刻上前挽留白月喬。
白月喬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江問月:“好啊,我正想多住兩天?!?p> 白家家主親自把白月喬請進(jìn)門,幸好江問月雖震驚卻還沒有忘了跟著白月喬走。
就這樣,甚至百家人都沒敢弄清楚江問月的身份,就讓江問月跟著白月喬走了進(jìn)去,沒辦法,白月喬的輩分太好使了。
隨后,她就站在白月喬身邊聽白月喬和白家的人閑話家常。
果然,白月喬對白家的一切清清楚楚,怪不得他一看就知道那粉末是什么東西。
只是既然白月喬也是白家的人,他真的會幫自己的忙嗎?
江問月在心里問自己,不過轉(zhuǎn)眼間她又想起了白月喬正兒八經(jīng)跟她拉鉤的一幕。
無端端的心里就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要懷疑悶葫蘆,他答應(yīng)過的事情絕不會食言。
想到這一點(diǎn),江問月的心又安定了下來。
江問月跟著白月喬七歪八拐到了一個院子,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白月喬才對江問月說道:“好了,想問什么你現(xiàn)在就問吧?!?p> “悶葫蘆,你輩分這么高啊?!?p> 這是江問月的第一句話。
“你不是說我老男人嗎,輩分高不是很正常?!?p> 江問月汗顏:“好、好吧,那你到底是哪個輩分的人,我聽得有點(diǎn)暈乎,不大清楚,那個鼎鼎大名的白家主白敬遠(yuǎn)是……?”
“我的孫子輩?!卑自聠袒卮稹?p> “孫子!”
江問月瞪大眼睛,突然想起白家主白敬遠(yuǎn)的確叫白月喬三叔公來著,她一定是腦子糊涂了!
白月喬扳著手指算白月喬的具體輩分:“那這么說,你就是白少主的父親的,爺爺?shù)摹?p> “兄弟。”
白月喬主動替江問月說梳理清楚。
江問月更是驚訝,天啊,這不就成活祖宗了嗎?
江問月吞了一口口水:“悶葫蘆,再冒昧問一下,你貴庚?”
“說人話?!?p> 白月喬時時刻刻都喜歡拆人家臺,江問月早就已經(jīng)免疫了。
“好吧,人話就是你今年多大?!?p> “剛好一千二百歲整?!?p> 這么老,都老成人干了……
“呵呵,悶葫蘆,你保養(yǎng)得不錯?!?p> 可算搞清楚了白月喬復(fù)雜的輩分,江問月發(fā)出了自己的感慨。
“悶葫蘆,我覺得白家的人給你叩頭都是輕的,他們真應(yīng)該找個香案把你供起來?!?p> 怪不得一向高調(diào)不怕天不怕地的白家人對白月喬這么恭敬,見面就磕頭,簡直就是長輩中的長輩,震驚她一百年了屬于。
一千二百歲,這廝就是個妥妥的老頭,夭壽了,她竟然跟一個老頭兒當(dāng)朋友。
江問月眼珠一轉(zhuǎn),突然賊兮兮的笑了:“那這么說,悶葫蘆,我想調(diào)查清楚這件事情還得仰仗您老人家了?!?p> “我只負(fù)責(zé)幫忙讓你順利進(jìn)白家,其他的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搞清楚吧?!?p> 沒想到白月喬竟然在這個時候把江問月撇出去單干。
江問月不依了:“不帶你這樣的,悶葫蘆,說好的幫忙,你就把我?guī)нM(jìn)白家就不管我了?那萬一我被白家的人殺了怎么辦,是你把我?guī)нM(jìn)來的,到時候你就是間接兇手?!?p> “放心吧,你是我?guī)淼?,他們不會殺了你,?dāng)然,前提是你沒犯什么原則性錯誤?!?p> 白月喬語氣溫和的提醒。
“體諒體諒我啊,你是他們的活祖宗,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就去哪,他們不會說半個不字,可我不同,他們都不知道我什么身份?!?p> “而且都知道我就這么點(diǎn)修為,說不定還以為我是你身邊的丫鬟,那我想做點(diǎn)什么不都得束手束腳的,你把我?guī)нM(jìn)來已經(jīng)夠引人注目了,說不定他們現(xiàn)在在暗中盯著我的一舉一動?!?p> “那我不管。”白月喬是典型的管殺不管埋,“你調(diào)查的可是我家,我不揭發(fā)你已經(jīng)是很把你當(dāng)朋友了,竟然還想讓我?guī)椭阏{(diào)查我自己的家,你覺得可能嗎?”
迎著白月喬的目光,江問月認(rèn)命了:“行,悶葫蘆,那你就袖手旁觀吧,我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
江問月氣呼呼的離開了白月喬的園子。
現(xiàn)在她可算有些理解為什么白月喬脾氣那么怪了,活了一千兩百歲的老怪物了,脾氣不怪那才有鬼。
只是沒想到白月喬這個老頑童如此任性,說不幫忙就不幫忙,偏偏她還拿他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現(xiàn)在該怎么辦,江問月一邊走一邊想。
這時,有兩個丫鬟路過。
因為她們走的路線不同,江問月看到了那兩個丫鬟,兩個丫鬟卻沒有看見她。
于是,江問月就聽到了以下對話。
“三爺失蹤多少年了,如今說回來就回來,真是讓人始料不及?!?p> “是啊,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三爺回來了,看起來比家主還年輕英俊。”
“豈止啊,簡直就像少主的弟弟。”
“呸呸呸,這話你也敢亂說,不過他怎么還帶了個美人回來,那美人跟他什么關(guān)系?!?p> “能什么關(guān)系,三爺失蹤這么久,說不定在哪個地方逍遙快活,有美人相伴不是很正常,老當(dāng)益壯唄?!?p> 聽到白家的丫鬟都在議論白月喬,還用上“老當(dāng)益壯”字眼,可見不是江問月一個人覺得白月喬是個老古董。
話說回來,她只跟著白月喬來到白月喬的院子,自己卻連個住所都沒有。
江問月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一種尷尬的境地,若是沒有住處她如何在白家住下來,如果是不能在白家住下來,她又如何調(diào)查這件事?
那么,現(xiàn)在她只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就是自己去見白家人,跟他們要一個住所。
第二個,就是回去跟白月喬擠在一起,白月喬那么大個院子,房間應(yīng)該不少。
只是她是剛剛才對白月喬放下狠話,現(xiàn)在就跑去服軟現(xiàn)在她太沒骨氣了。
要不,她去找白家的人?
江問月硬著頭皮來到白家的大廳,白家主正在大廳坐著,看到江問月來了倒是客氣:“姑娘請坐。”
“哦,謝謝?!?p> 面對白家主探究的眼神,江問月心里有些慌張,不過還是在旁邊坐下了。
白家主一來就盤問:“姑娘是三叔公身邊的婢女?”
婢女?好家伙,感情她就是當(dāng)丫鬟的命。
她這穿著也不像婢女啊。
這時,本來在低頭哄孩子的白少奶奶突然開口:“爹,你誤會了,這位姑娘兒媳偶然見過兩次,她絕不是太爺爺身邊的婢女?!?p> 江問月撇了撇嘴,切,不是裝不認(rèn)識嗎,怎么現(xiàn)在又認(rèn)識了。
總之,先入為主之后,江問月對白少奶奶一點(diǎn)好印象都沒有,估計人家也沒把她放在心里。
“那不知姑娘是?”
白家主背著白月喬一來就想搞清楚江問月的身份。
“這個這個……”
江問月心里一直在思索。
話還沒說出口,白少奶奶又打斷了她:“怎么,姑娘連自己的身份都說不出口嗎。”
江問月無視白少奶奶的挖苦,心里尋思了一陣子。
悶葫蘆可說過要把她帶進(jìn)白家,如果她此時被白家的人給趕走不就代表悶葫蘆失敗了嗎?
所以,為了留在白家她可以利用白月喬這個活祖宗嚇住白家人讓自己辦事方便一些,對,就是這樣。
此時的白月喬在江問月心里就是個工具人,想怎么用怎么用。
江問月把手放在嘴邊咳嗽了兩聲,十分高調(diào)的說道:“說起我的來頭,那可就大了,我是悶……不對,我是他的紅顏知己。”
“紅顏知己?”白家主顯然不太相信江問月的話,“三叔公已經(jīng)一千多歲了,修的是逍遙道,一直淡漠情緣,還會找紅顏知己?”
“白家主,你這就有點(diǎn)狹隘了。”江問月發(fā)揮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誰說逍遙道就不能講情緣,修無情道尚且還有人半路破功結(jié)道侶,別提其他道了,有時候緣分到了就是擋都擋不住?!?p> “呃,實不相瞞,在來的路上,他還拉著我的手跟我說讓我這輩子都別離開他,別拋棄他,若是不信你們可以親自問他有沒有說過這些話。”
江問月用手指著白月喬園子的方向。
嘿嘿,她說的可是句句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