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距離產(chǎn)生美
兩人看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裝作什么都沒看到似的從旁邊路過。
直到離開以后,白月喬這才問道:“看來你姐姐真的很想嫁進(jìn)白家。”
“她不是我姐姐。”江問月很肯定的說道。
她是藏蘿,只是用了江問月的身子而已,江家并沒有把她當(dāng)成江問月,江婉君也沒有把她當(dāng)成江問月,她才不會自作多情的把江婉君當(dāng)成姐姐,更何況江婉君還三番兩次的想害她,她又不是個圣母。
白月喬看著江問月說道:“你可知道她想攀上白家的真正原因?!?p> “怎么,難道悶葫蘆你知道?!?p> 江問月心想,江婉君難道圖的不是白家家大業(yè)大嗎。
可昨天一想好像也不對,江婉君那么高傲的性子,能讓她放低身段想當(dāng)妾,不只是圖白家家大業(yè)大吧。
更何況,一個妾而已,白家再厲害和她一個妾也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
白月喬說道:“白家有一套專門的雙修術(shù)法,可以增加雙方的修為?!?p> “什么雙修術(shù)法。”
青天白日的,白月喬說起這個,江問月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悶葫蘆,你嘴上怎么沒個把門的,隨隨便便把雙修這種事就說出口了?!?p> 白月喬繼續(xù)說道:“我想,你姐姐想嫁進(jìn)白家當(dāng)妾估計就是想提升修為吧?!?p> 江問月想了想,提升修為的辦法有很多,但每個人的修為到了一定的程度都會遇到瓶頸期,到那時修煉進(jìn)度會變得十分緩慢,甚至停步不前。
要想突破瓶頸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辦法五花八門,雙修就是其中之一,有些邪修會抓爐鼎采補(bǔ),而道修也有雙修的說法,只是需要男女雙方自愿而已。
如果江婉君真的嫁進(jìn)了白家,就相當(dāng)于自愿雙修,說來說去還是為了修為。
“那江婉君可真是夠拼的?!?p> 突然,江問月像是想到了什么問白月喬:“悶葫蘆,那套雙修功法你也會?”
白月喬搖搖頭:“我不會,白家的藏書閣里有秘籍,我從來都沒有看過?!?p> 原來你從來都不會看啊,江問月很是驚訝,不過轉(zhuǎn)眼一想是啊,悶葫蘆身邊又沒有女人,他看這些干什么。
沒想到她剛剛這樣想,白月喬就說道:“我身邊又沒有什么女人,我看這些無聊的書干什么,更何況現(xiàn)在我也用不上了?!?p> 江問月猶豫了一下,突然說道:“悶葫蘆,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p> “什么事?!卑自聠炭聪蚪瓎栐隆?p> “其實正常的夫妻,是要睡在一張床上的,這個你該不會不知道吧?!?p> “我,我當(dāng)然知道?!?p> 白月喬顯得有些窘迫,他知道江問月說的是什么意思。
“我是覺得你懷著孩子需要安靜,如果我跟你睡在一起會打擾到你。”
“怎么會呢悶葫蘆,我有點認(rèn)床,還有點怕黑,尤其是有時候看了那些講鬼故事的話本子會怕得睡不著,需要旁邊有人守著我?!?p> 江問月瘋狂的暗示。
“那,那就……”
白月喬語氣吞吞吐吐的。
那就什么,悶葫蘆你快說啊,江問月心里催促著白月喬。
誰知道白月喬卻說道:“那我就在你院子里多派兩個丫鬟守著你,這樣你就不會害怕了。”
什么嘛,江問月頓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唉,悶葫蘆還是不上道啊。
其實白月喬還是懂得江問月的意思,他就說出了自己的見解:“為什么非要住在一起那么親密,我們現(xiàn)在不是很好嗎,距離產(chǎn)生美,一旦關(guān)系過于親密,我們會遇到很多問題?!?p> 江問月十分驚訝:“所以,悶葫蘆你,你是想跟我保持距離?”
白月喬點點頭:“不過,這不是因為我嫌棄你,或者我對你有成見,而是我覺得唯有這樣,我們才能長久?!?p> “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兩個人覺得彼此不錯,親密一點這很正常,是人之常情。”江問月說道。
“對別人來說是人之常情,對我來說……”
白月喬話說了一半,突然就不說了,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
“悶葫蘆,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沒告訴我,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說的嗎?!?p> “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我只是覺得我們就這樣挺好,真的?!?p> “我明白了,你既感到寂寞,需要陪伴,又不想跟人完全親密無間,是不是?”
江問月已經(jīng)看出了點苗頭。
白月喬點點頭。
江問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這話讓她哭笑不得:“你在害怕什么,或者你在顧慮什么?!?p> 江問月刨根問底。
“我也不知道?!卑自聠虛u了搖頭,“總之我們就這樣就很好,如果你離我再近我會感覺到不舒服,但我真的不討厭你?!?p> “好吧?!苯瓎栐峦蝗挥行╊j廢,“悶葫蘆,你這是在過于親密的關(guān)系中會有生理性不適?”
“你不是說我是老男人嗎,我的確年紀(jì)大了,可能比不得我的那些后輩,風(fēng)花雪月的,會那么多哄人高興的調(diào)調(diào),你多擔(dān)待?!?p> 白月喬知道自己的行為讓江問月不高興了,連忙跟江問月致歉。
江問月看見白月喬這個樣子又于心不忍:“好了悶葫蘆,你已經(jīng)挺好了,我覺得你比別家的男人要好的多,所以這點毛病也不算毛病啦,我可以理解。”
她都已經(jīng)包容悶葫蘆有另一個形態(tài)了,這么點小問題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你想啊,你有時候會變紅的事情我都包容了,這件事情嘛,慢慢來,你要不想跟我住在一起就算了。”
“不過悶葫蘆,你要什么時候回心轉(zhuǎn)意覺得可以了,記得一定要跟我說?!?p> “謝謝你的理解?!卑自聠桃荒樃屑さ目粗瓎栐拢軕c幸江問月能理解他,不然他會陷入焦慮的情緒中。
兩人一起來到了花市,江問月左右看了看,各種顏色,姹紫嫣紅的花朵擺在道路兩旁,聞起來的確很香,空氣中到處都彌漫著甜絲絲的香氣。
各種花香混合在一起,就好像身處百花園中。
江問月看了一下這些開得很絢爛的花:“悶葫蘆,不如我們買些花回去吧,這些花好香啊?!?p> “好啊,你想買什么花。”
江問月低下頭看著這些花:“悶葫蘆,你喜歡什么花,我比較喜歡海棠,你看這海棠開的多美?!?p> 白月喬卻一個勁的看百合。
“難道悶葫蘆你喜歡百合嗎?!?p> “百合清新高雅,似乎更好?!?p> “那就再買一些百合好了?!?p> 江問月拿了一些海棠,又拿了一些百合放在手里聞了聞,突然掐下一朵百合花端端正正的插在了白月喬的鬢邊,捂著嘴忍不住的笑了。
“悶葫蘆,你看我給你戴的花!”
白月喬伸手想把它拿掉,但看見江問月興致勃勃的樣子又不敢。
“可我畢竟是男子,這樣會引人側(cè)目的?!?p> 果然,他注意到路過的路人都盯著自己看。
“不是啦?!苯瓎栐碌嗥鹉_尖把白月喬鬢邊的花朵給拿下來,“他們不是覺得你奇怪才看你,是因為你好看才看你?!?p> 白月喬臉色一變:“你知道,我不好看……”
江問月這才回過神來,對啊,先前白月喬跟她說過這不是她的本來面目,他本來的面目早就已經(jīng)毀容了。
“可是悶葫蘆,你也跟我說過,你如果沒有經(jīng)歷那些事的話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長這個樣子,說明你還是好看的呀?!?p> “可我已經(jīng)毀容了?!?p> 白月喬撫摸著自己的臉,他的臉上有一層假的人皮面具,其實底下卻是一張慘不忍睹的臉。
江問月想了想:“悶葫蘆,我想看看你真實的樣子?!?p> 白月喬很是驚訝:“沒什么好看的,我怕,我怕會嚇著你?!?p> “沒關(guān)系,你給我看看,我能承受得住?!?p> 兩人快步走了回去,關(guān)上門之后,江問月催促道:“好了,你揭開吧,我就想看看你真實的樣子?!?p> 白月喬內(nèi)心糾結(jié)了一瞬,還是伸出手去揭下臉上的面具。
面具緩緩揭開,露出一張疤痕縱橫的臉,沒有江問月想象的那么可怕,五官隱隱約約看得出來和白月喬帶了面具以后的樣子很是相似,但是原本白皙的皮膚上卻有掉了疤以后,無法修復(fù)的傷痕。
白月喬看見江問月愣?。骸拔抑烙悬c嚇人,我還是把它帶上吧。”
說完,白月喬就想重新把面具戴上,卻被江問月給制止住了。
江問月緩緩朝白月喬靠近伸出手,想撫摸白月喬的臉,白月喬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悶葫蘆,你當(dāng)時被燒傷的時候一定很疼吧。”
江問月不由想到當(dāng)時白月喬的處境,一個年紀(jì)不大的小男孩,他是有多絕望才會舉起蠟燭把自己燒成這個樣子。
“當(dāng)時倒不覺得痛,我想的是我絕對不要淪落風(fēng)塵,不要過那種日子,也是后來后知后覺才開始痛的。”
“很長一段時間,我的臉上結(jié)了很厚一層疤,化膿了無數(shù)次,連我自己都討厭自己,后來疤掉了,受過傷的臉頰皮膚卻皺巴得像個老頭,可那時候我才不到二十歲,我也曾嘗試著恢復(fù)這張臉,但都無濟(jì)于事?!?p> 白月喬現(xiàn)在的臉還是經(jīng)過幾千年的恢復(fù)才成這樣的,只是疤痕的痕跡破壞了五官的美感而已,這要是換做以前估計更嚇人,讓人看一眼都會做噩夢的那種。
“悶葫蘆,我真后悔沒有早一點遇見你,如果早一點遇見你……就在你淪落到那種地方的時候遇見你,我一定會救你出水火的?!?p> 白月喬說道:“我也這樣想過,如果我能再回到我淪落到那種地方的時候遇到當(dāng)時的自己,我一定把自己救出來,可惜沒如果,當(dāng)時并沒有人救我,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yīng),否則我也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p> “悶葫蘆,一切都過去了,不會再有人能傷害你?!?p>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道修的天花板,沒有任何人能輕易敢惹他了吧。
若不是因為摻合了自己的事情,他可以一直那樣逍遙快活不問世事下去。
“悶葫蘆,你有沒有后悔摻合我的事,如果不是因為我,或許你現(xiàn)在還把那些你不想面對的秘密瞞的好好的,不會有人知道你還存活在這個世上,也不會有人處心積慮想對付你。”
“不后悔,我從不怕麻煩?!?p> 白月喬仍舊很是堅定。
“悶葫蘆,你真好。”江問月一把撲進(jìn)白月喬的懷中。
白月喬此時沒有戴面具,可她并不怕。
“我也謝謝你?!?p> 白月喬的聲音如同山間的清泉一般溫潤,也伸出手抱住了江問月,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擁。
到了晚上的時候,白月喬把藥碗拿過來:“還熱著,趕緊把藥喝了?!?p> 江問月?lián)u了搖頭:“不,悶葫蘆,這藥太苦了,我不想喝?!?p> “那我給你拿蜜餞?!?p> 白月喬一早就準(zhǔn)備好了蜜餞。
“可是藥還是苦的啊,一苦一甜味道更沖了?!?p> 江問月皺著眉頭,此時的她就像一個需要哄的小孩子。
“那你想如何,藥哪有不苦的?!?p> “除非,除非你親自喂我~”
江問月一臉調(diào)皮的看著白月喬,白月喬也寵溺的看著她:“好?!?p> 他拿起碗正想照做的時候,江問月制止住了白月喬:“悶葫蘆,我只是跟你開玩笑的,這種事情怎么能勞駕你親自做,我喝就是了?!?p> 隨后,江問月捏住自己的鼻子喝了下去,苦得她差點把藥吐了出來。
“悶葫蘆,你這什么藥方,比一般的藥都要苦?!?p> “委屈你了,再堅持一下,以后你就不用喝藥了?!?p> “還要堅持多久,你給我說一個具體的日子唄?!?p> 兩人在屋子里打情罵俏,門外守著的丫鬟竊竊私語。
“三爺和夫人關(guān)系可真好,整天打情罵俏的,哪里像少主和少奶奶,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要是不吵架大家都覺得奇怪了?!?p> “可能三爺年紀(jì)大,性子沉穩(wěn)會疼人唄,這要是讓我選,我寧愿三爺,這位姑娘可真是好福氣?!?p> “人家已經(jīng)是夫人了,什么姑娘不姑娘的。”
白少奶奶有些不甘心對于白家主說道:“爹,自從太爺爺回來以后整天關(guān)在屋子里和自己的夫人打情罵俏,這可怎么辦?!?p> 白家主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看著自己的兒媳婦兒:“什么怎么辦,三叔公的事情你能摻和?”
白家主說到后面,已經(jīng)提高了聲音。
白少奶奶想了想,說道:“爹,你曾經(jīng)不是說過想讓太爺爺幫忙煉丹嘛,太爺爺?shù)男逓檫@么高,煉丹的結(jié)丹率肯定大于一般的丹師,不如趁此機(jī)會向她提及此事?!?p> 反正現(xiàn)在白月喬整天樂得跟朵向日葵似的,這么小小的要求一定會答應(yīng)吧。
白家主也想起了這件事情:“是啊,這件事情也該提起了,明天我就跟他老人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