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我不會騙你
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白月喬恐怕是想讓她沉睡,再實施自己的陰謀吧,哼,休想得逞。
江問月付了銀子走出醫(yī)館,突然,她聽到一個聲音在喊:“阿月。”
“誰?”
江問月環(huán)顧四周,全都是路過的行人,并無異樣。
就在她以為自己幻聽要繼續(xù)走的時候,那個聲音又喊了一聲:“阿月?!?p> 這下子,江問月聽清楚了,這是空涂的聲音,空涂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江問月往前面走了幾步,空涂出現(xiàn)在江問月面前。
路上的行人來去匆匆,像是都看不到空涂的存在似的。
江問月走過去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很疼,不是做夢,空涂真的在她面前。
“阿月。”空涂的眼神深情繾綣,波光粼粼。
他盯著江問月,全然不像第一次見到空涂的那樣面如寒霜,毫無表情。
這座冰山好像化開了,可是如今冷若冰霜的變成了江問月。
“何故纏著我,你都知道了前因后果,難道還覺得我真的會跟你在一起?”
空涂上前一步,握住了江問月的肩膀,語氣殷切:“阿月,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了?!?p> 江問月瞪大眼睛,很是驚訝,空涂怎么會知道她懷孕的事情?按理來說消息應(yīng)該不會走漏啊。
江問月冷笑一聲:“是,我是有了,不過你覺得會是你的?”
空涂神情受傷:“阿月,你看著我的眼睛認(rèn)真告訴我,孩子到底是誰的?!?p> 既然惠水真人都這樣說了,現(xiàn)在江問月肚子里的一定是自己的孩子,她在騙他。
江問月認(rèn)真的看著空涂的眼睛,說道:“孩子自然是我和白月喬的,和你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你放開我?!?p> 江問月狠狠的把空涂的手給揮開了。
“阿月,你在騙我對不對,我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跟我回去吧,我一定會善待你和孩子的?!?p> “放開我!”
空涂握住江問月的手腕:“不行,阿月,我一定要帶你走?!?p> “這是我的孩子,你休想把他奪走?!苯瓎栐旅摽诙隹尚Γ€以為空涂的感情有多貴,原來也不過如此,一切還是為了孩子,感情孩子最金貴。
“阿月!不行,你一定要老實告訴我,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p> 江問月突然安靜了下來,變了一種語氣:“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讓我跟你回去?!?p> “是?!笨胀繑蒯斀罔F的說道。
“好。”江問月語氣突然松動,“如果你要我跟你回去,是不是得拿出你的誠意來?!?p> “你想讓我?guī)湍阕鍪裁??!笨胀恳娊瓎栐路跑浟苏Z氣,非常激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xiàn)在別擋著我的路?!?p> 空涂不敢跟江問月對著干,只好讓開一條道。
江問月回到了碧水山莊,殊不知空涂用了追蹤符,一路都追到了她的行蹤。
他發(fā)現(xiàn)江問月和白月喬住在碧水山莊,兩人與世隔絕,逍遙快活,氣得差點吐血。
怪不得這段時間他怎么都找不到江問月,原來他和白月喬竟然住在碧水山莊那樣隱蔽的地方,他們是想做一對不問世事的神仙眷侶嗎?
江問月回去的時候,白月喬正在院子里。
他看到江問月回來了,上前問道:“今天又去哪里逛了?!?p> “就是隨便逛逛而已,無趣的很?!苯瓎栐旅銖?qiáng)笑了一下。
白月喬頓了頓,珍而重之的說道:“關(guān)于昨天你說的話,我想了很久,你說,你最討厭欺騙?!?p> “是。”江問月的眼中含著一絲冷意。
白月喬突然主動把江問月攬進(jìn)懷中:“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世上誰都有可能欺騙你,但我不會?!?p> 一瞬間,江問月瞪大了眼睛十分驚訝。
為什么,為什么她此時的心會動搖的這么厲害。
看白月喬的樣子一派真誠,不像是騙她的啊。
可是,她看到的那一幕又怎么解釋。
突然江問月有一種想跟白月喬坦白的想法,可這想法只是一閃而逝。
不,不行,白月喬已經(jīng)很可疑了,她不能輕易相信他。
“怎么了?!卑自聠炭匆娊瓎栐碌纳袂檫€是不對,“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我知道了?!苯瓎栐碌膭尤葜皇且豢?,隨后又恢復(fù)了冷淡的樣子,“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p> 回到房間以后,江問月收到了一張傳音符。
打開傳音符,是空涂的聲音。
空涂跟她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阿月,無論你想我做什么,我都一定會幫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只要在碧水山莊東南方向以外的客棧找我就好?!?p> 江問月放下傳音符,想到白月喬說的話,一時間竟然有些退縮了。
她到底該相信誰,空涂固然不是什么好東西,可如果白月喬是騙她的對她而言傷害更大,畢竟她是真的信任和依賴過白月喬。
猶豫再三,江問月還是去客棧找到了空涂。
空涂很高興:“阿月,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告訴我,我一定出面替你解決?!?p> 江問月朝空涂伸出一只手:“我需要一張頂級的隱身符,要那種哪怕是站在白月喬這種級別的修士面前也能讓他絲毫察覺不到我的存在的頂級隱身符?!?p> 頂級隱身符只有頂級符師一定概率會練出來,很是稀有。
但是空涂毫不猶豫的就答應(yīng)了:“好,阿月,只要你高興怎么樣都行,是不是只要我?guī)湍悖憔蜁S我回天宗?!?p> “到時候我會考慮的?!苯瓎栐陆o了一個模凌兩可的答案。
空涂總算把心里的疑問問出了聲:“阿月,你們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都用到隱身符了,他想對你做什么,你告訴我,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p> “我們兩個的事情用不著你插手?!苯瓎栐乱痪湓挵芽胀拷o嗆了回去,“總之你只要照做就行了,不然你這輩子都休想我跟你回去?!?p> “好,我不問就是了。”
空涂的行動速度很快,很快就拿來了江問月所需要的東西。
江問月看著那張符,試了一下效果,還算滿意。
回去以后,江問月用以隱身符把自己隱藏起來,對外就稱自己只是在房間里睡覺,實際上早就用穿墻術(shù)來到白月喬的房間。
白月喬還在撥弄著他的那些傀儡,她曾經(jīng)他聽白月喬說過,傀儡就好像他的親人,朋友。
因此,白月喬想來都用最好的護(hù)理液護(hù)理他這些“朋友”,以免操縱的時候卡殼。
江問月坐在其中一個椅子上看著白月喬,她倒看看這一天白月喬都在做什么。
撥弄了一陣子傀儡,白月喬把這些傀儡給收了起來,推開門往江問月的院子走。
江問月有些擔(dān)心,也不知道門口的丫鬟能不能攔住白月喬,如果攔不住白月喬推開門看到自己不在床上,還不知道會如何。
雖然她已經(jīng)跟丫鬟叮囑過,如果白月喬來了就說自己在午睡,別打擾她。
白月喬來到門口,果然,丫鬟攔住了白月喬:“老爺,夫人說了她要好好睡一覺,讓誰來都別打擾她?!?p> 白月喬并沒有勉強(qiáng):“好,那等她醒了記得給她拿些點心,她睡覺起來會餓?!?p> “是?!毖诀叽饝?yīng)下來。
白月喬便轉(zhuǎn)身走了。
江問月站在原地,聽到丫鬟的議論:“老爺還真是罕見的好男人,很是貼心呢。”
“是啊,夫人真是好福氣?!?p> 江問月看了那兩個丫鬟一眼,跟在白月喬身后一直走。
不得不說,空涂的隱身符效果還不錯,直到現(xiàn)在白月喬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
白月喬回去以后又繼續(xù)弄他的傀儡,好像他的世界除了傀儡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江問月沒有看出什么端倪,他難道沒有背著他再偷偷見那個女子?
就在江問月再一次動搖,覺得或許是自己想多了的時候,房門外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進(jìn)來。”
白月喬的聲音很是穩(wěn)重,像是料到了那名女子會來。
江問月聽到這個女子的聲音,心提到了嗓子眼,就是她,那天在涼亭里跟白月喬說話的就是她。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了。
女子一襲紫色的華裳,婀娜多姿的走了過來,當(dāng)她經(jīng)過江問月身邊時,江問月聞到一股醉人的體香。
女子看著白月喬問道:“事情進(jìn)展的怎么樣了?!?p> “一切順利,放心?!?p> 女子用涂了丹蔻的手指掂了掂白月喬的下巴,嬌聲媚氣道:“希望到時候你不會心軟。”
“我為什么要心軟?!卑自聠汤湫σ宦?,這神情在江問月看來有種說不出的陌生。
“你也太小看我了,演了這么多久的戲才讓魚兒咬鉤,如今可算是快要收網(wǎng)了,怎能功虧一簣?!?p> 咬鉤、收網(wǎng)、演戲一類的字眼在江問月腦海中循環(huán)。
接下來,白月喬和女子說什么她已經(jīng)聽不到了,滿腦子都是兩人親密的貼在一起曖昧的畫面。
雖然這次他們始終沒有提到自己的名字,可江問月感覺得到,他們分明就是在密謀算計自己。
江問月吸了吸鼻子,穩(wěn)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告訴自己越到這個時候越要鎮(zhèn)定。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女子撒嬌似的對白月喬說道:“我要走了,記得要想我哦?!?p> 聲音就像貓兒一般魅惑。
“改天見?!卑自聠陶Z氣曖昧的回答女子。
女子推開門,脈脈含情地回望了白月喬一眼便離開了。
隱身符快失效了,江問月不能被發(fā)現(xiàn),她連忙回到自己房間躺下,心里卻久久不能平靜。
她又想起了白月喬跟她說話。
“這世上誰都有可能會欺騙你,但我不會?!?p> 騙人,全都是騙人的!
江問月咬碎了一口銀牙。
若非被我撞見,可能還真被你的花言巧語給騙了,白月喬,你騙人可真有一套。
空涂那樣膚淺的偽君子假好人都不是最可惡的,白月喬這樣深藏不露的才最最可恨。
她寧愿回天宗,也不能陷進(jìn)白月喬和這個女人布下的陰謀大網(wǎng)。
于是,她再一次找到了空涂。
“我可以明天就跟你回天宗?!?p> 空涂聽見這話,欣喜若狂:“阿月,你可算是想通了?!?p> 江問月退后半步:“天尊多心了,我丑話說在前頭,就算跟你回天宗,我也只是個普通的天宗弟子,你我之間沒有任何瓜葛。”
“阿月!”空涂喊出了聲,隨后又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算了,不管怎樣,你愿意回天宗就好,其他的事慢慢來,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明白我對你的心意?!?p> 江問月不想聽這些廢話:“你有沒有把握能對付他。”
那個“他”,指的自然是白月喬。
空涂想了想:“幾乎沒什么把握,我的招式都是他教的,不過阿月,只要你表明立場,我就有辦法說服他?!?p> 如果江問月鐵了心跟自己走,不再跟著白月喬,白月喬也沒法強(qiáng)人所難吧。
“沒那么簡單,我看你還是做好應(yīng)對之策吧?!?p> “好,好?!笨胀窟B連答應(yīng)下來,“阿爹最厲害的就是他那把謫仙傘,能克制他謫仙傘的東西唯有銷魂釘,只要找到銷魂釘就好了?!?p> 銷魂釘是最克制謫仙傘的法器。
“那要上哪里去找銷魂釘?!?p> “銷魂釘是玄機(jī)閣閣主的寶物,一般輕易不借人,不過玄機(jī)閣閣主的愛女褚玲瓏也是天宗弟子,而且還是當(dāng)年玄機(jī)閣閣主親自送上天宗的,想必有這一層交情,他也會給幾分薄面?!?p> “阿月,我們?nèi)ソ桎N魂釘吧,只要有了銷魂釘,白月喬謫仙傘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
“好?!?p> 江問月面無表情的答應(yīng)下來,不知道為什么,都進(jìn)行到這一步了,她只覺得很難受,心口堵得慌。
空涂想上前安慰江問月:“阿月,別難過了,我就知道阿爹不是真心待你,想必你也察覺到了,你放心,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會幫你,一定能幫你?!?p> 對于空涂的觸碰,江問月只覺得萬分惡心
于是,她四兩撥千斤地?fù)荛_了空涂的手,再一次重申:“我說了,哪怕我回天宗也只是普通的天宗弟子,和你沒關(guān)系,做不到就別答應(yīng)。”
“好了,我先回去了,免得引起他懷疑。”
既然現(xiàn)在還沒有弄到銷魂釘,就沒法對付白月喬,還是得不露出破綻。
突然,空涂對江問月說道:“阿月,我可以借銷魂釘,但你得答應(yīng)我,這次回天宗后再也不要輕易離開天宗半步。”
“等你辦到再說吧?!?p> 江問月丟下這句話,就回到了碧水山莊。
白月喬仍然像以前一樣等著江問月然后問東問西,全然沒有想到江問月已經(jīng)和空涂聯(lián)合在一起打算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