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悲傷,逆流成河
“白天尊,我們知道你是為何而來,勸你盡早迷途知返,不要為了一個魔女和天宗徹底撕破臉,畢竟你是前任天尊,我們也不想和你搞得劍拔弩張?!?p> “要打便打,別廢話?!卑自聠棠贸隽俗约旱闹喯蓚恪?p> 可是這一次,這些弟子顯然有備而來,看見白月喬掏出了自己的法器,立刻就開始布陣。
白月喬看著周圍的弟子:“又想用陣法來對付我?沒門兒?!?p> 這一次,白月喬比上次更加輕松的破了陣法,守門的弟子都很意外:“這,這怎么可能。”
“讓空涂把人叫出來。”白月喬開始放話。
宗門的弟子把事情告訴了空涂,當(dāng)時江問月也在場,空涂看向江問月,覺得棘手:“阿月,沒想到他這么快就來了?!?p> 其實,他也感覺到白月喬是很緊張江問月,的可是他希望江問月別走。
于是,空涂又說了一句:“阿月,你答應(yīng)過我,你不會再離開天宗的。”
“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過你,都是你自己一廂情愿罷了?!?p> 江問月一句話把空涂給嗆了回去,空涂休想用這做要挾限制她的自由。
空涂啞口無言,江問月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我是不會跟他走的?!?p> “那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干脆就和他說清楚,若非請不得已,我也不想弄得劍拔弩張?!?p> “好啊?!苯瓎栐滦南?,事到如今沒有什么可不能面對的了。
她和空涂一起走出去,就在兩人一起出門檻時,江問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十分主動地挽住了空涂的手。
空涂既驚又喜,他沒想到江問月竟然會主動和他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雖然他意料到有可能只是為了刺激白月喬。
看見空涂愣住了,江問月催促道:“走吧,不是說要去見他?!?p> “好?!笨胀啃南?,刺激白月喬又怎樣,只要江問月不再離開他就好了。
于是,兩人一起走到了白月喬面前。
白月喬看見成雙成對,手挽著手舉止親密的兩個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問月,你這是干什么?!?p> “你看不出來嗎?!苯瓎栐抡Z氣冷硬,完全像個陌生人一樣,“你別再來天宗找我了,我不會跟你走的?!?p> “為什么!”白月喬問道。
江問月笑了笑:“你總是這么遲鈍,事到如今了還不知道為什么,為什么?你自己好好體會吧。”
“我體會不到,我只知道我們好端端的,你為什么要走?!?p> “演戲可演得真像。”江問月嘲諷道,“別白費心思了,我不會上你的當(dāng),你要是再不走的話他們會開始驅(qū)逐你,別以為你的修為比所有人都高便可以肆意妄為,天宗已經(jīng)找到辦法對付你了,你還是走吧?!?p> “我不走,除非你說清楚?!卑自聠淌止虉?zhí)。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p> “我……目的………”
白月喬站在原地想了半天,突然像是覺察到了什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空涂控制了心神,否則你不會這樣想我,我來帶你走,再解了空涂的術(shù)法?!?p> “別癡人說夢了白月喬,我現(xiàn)在很清醒,沒有被人控制心神?!?p> “明明說好的不會離開我,為什么如今卻說出這種話……空涂!你快把施在她身上的術(shù)法解開。”
“她說的是真的,她沒有中任何術(shù)法?!笨胀吭噲D跟白月喬解釋,但此時白月喬就是一根筋,堅決相信自己以為的才是對的。
他死也不相信江問月會違背誓言離開他,對他如此冷淡,明明差一點他們就要心意相通了。
他對江問月喊了一聲:“我這就來救你!”
調(diào)停失敗,白月喬直接拿出謫仙傘直朝空涂攻去,空涂也上前迎戰(zhàn)。
因為江問月已經(jīng)拿到了白月喬的本命玉牌,他不怕白月喬。
兩人在空中打斗,波動的氣場非常壯闊,震翻了若干弟子,周圍狂風(fēng)呼嘯,修為不高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近白月喬和空涂。
看得出來,空涂越來越落下風(fēng),他根本就不是白月喬的對手。
眼看著他快要被白月喬打敗,空涂招架不住,扭頭喊江問月:“阿月,快,快??!”
江問月一手握著銷魂釘,一手握著白月喬的本命玉牌,這兩樣?xùn)|西都非常克制白月喬,如果她用了,凡事都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腦海中的一切一閃而過,江問月十分猶豫。
白月喬一掌拍在空涂的胸口,空涂十分難受,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他真的要招架不住了。
白月喬接著一掌拍飛空涂,大步朝江問月而去。
他抓住江問月的手,以為可以像上次一樣帶江問月走。
“我們走?!?p> 下一刻,類似于冷刃刺入皮肉的聲音傳來,江問月手中的銷魂釘直接打在了白月喬胸口。
江問月自己也嚇了一跳,不!這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下意識伸手抵擋而已,她絕對沒有想過要傷害他,絕對!
下一刻,只聽見撲通一聲,白月喬如斷線木偶跪倒在地上,鮮血飛濺在江問月的衣服上。
哐當(dāng)一聲脆響,江問月手中的本命玉牌四分五裂。
“悶葫蘆!?。。 ?p> “阿月……”空涂朝江問月走近一步。
江問月撕心裂肺對著空涂大喊:“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p> 空涂嚇得止住了腳步。
“悶葫蘆你怎么樣,你怎么樣,你別嚇我?!?p> 江問月喃喃自語,伸手想去拔那根銷魂釘,卻又不敢拔,就這樣無助的喊著,眼淚大滴大滴的砸下來。
“我活了一千多年了,跟我有交集的人卻少之又少,或許是太寂寞了,我只是想給自己找個聊得來的伴?!?p> “自從在山洞撞見你,我就知道我不排斥跟你待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他不會傷害你。”
“當(dāng)時我就在想,你應(yīng)該就是上天派來陪伴我的人了,我不在意你的外表、實力、過往、只想有個人陪在我身邊,如果說我真的對你有所企圖的話,那就是別離開我,真的,你相信我。”
“可是,可是那個女子怎么回事,你不是和她暗中商量企圖從我身上得到什么嗎,我親眼所見你和她見面,暗中謀劃的,你為什么要騙我,但凡你跟我說實話,我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江問月都快崩潰了。
“什么女子,我……我不知道?!?p> 白月喬說話越來越費力。
江問月真的懵了,他不知道?
突然,她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天??!江問月萬分痛苦,她懷疑白月喬別有用心欺騙她的同時竟然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他有另一種形態(tài),那個形態(tài)性情邪惡不可控,十分危險。
這么多天了,她為什么從來沒有想過,很有可能是另一個形態(tài)在作祟,天啊,她太蠢了。
“對不起,悶葫蘆對不起,我該死,該死的人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白月喬握住了江問月的手,語氣微弱悲涼:“沒關(guān)系,以后別再懷疑我了?!?p> “不要留在天宗,不要相信空涂,天宗的人已經(jīng)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空涂雖然看重你,但他同樣也很在意天尊的身份和體面,他護不住你,快走……”
空涂看著兩個人的互動,連連搖頭:“原來我始終是個小丑,他們兩情相悅,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就在這時,惠水真人趕了過來,他看見在原地發(fā)愣的空涂,連忙催促道:“天尊,快把這魔女抓起來,千萬別讓她跑了,絕對不能讓她跑了?!?p>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把這魔女抓起來,記住要抓活的?!?p> 惠水真人沒有忘記,江問月現(xiàn)在懷著太古仙脈的傳人,不然他才不在乎抓不抓活的。
天宗弟子聽到惠水真人的命令一擁而上,江問月想帶白月喬走,卻被大批大批的天宗弟子給攔住了去路。
江問月抵抗著,很是絕望,她現(xiàn)在的修為甚至都沒有她以前做魔女藏蘿時的百分之一,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江問月情急之下,突然雙手掐訣:“你們別過來,要是過來的話我就原神自爆!大家一起同歸于盡!”
聽到元神自曝四個字,本來緩緩靠近江問月的天宗弟子連忙四散開來。
“魔女,你,你真是冥頑不靈!乖乖束手就擒吧,我會考慮饒你一命的?!被菟嫒朔畔潞菰?。
“你饒我一命?呵呵,我還真是謝謝你大發(fā)慈悲了?!?p> 江問月一步一步靠近惠水真人,惠水真人連連后退。
如果江問月真的要元神自曝,哪怕她實力不強,自曝產(chǎn)生的威力也足夠把她撕得粉碎。
看見惠水真人連連后退,江問月語氣嘲諷:“原來你也怕死。”
“阿月,你這是干什么?!笨胀可锨皠?。
江問月大喊一聲:“你別過來,空涂,你要么放我走,要么我就元神自爆,拉上你們墊背,同歸于盡!”
天宗的弟子忙往后退,設(shè)結(jié)界保護自己,生怕江問月一個想不開馬上就自爆了,到時候連跑都來不及。
江問月如果真的在這里自爆,不說把天宗不摧毀,至少也會摧毀粉碎這片區(qū)域。
“阿月,你別想不開,你這又是何苦呢,若是元神自爆,你就真的會魂飛魄散,不得超身的?!?p> “那又如何,放我走空涂,不然我跟你拼命?!?p> 江問月冷漠威脅。
空涂無奈:“好,我放你走。”
“你們都給我散開!”
空涂沒有辦法,只好命令天宗的弟子給江問月讓開一條路。
江問月一手?jǐn)堉自聠?,一手拿著法器慢慢的往后退,一直都很?jǐn)慎,生怕有人來偷襲。
惠水真人和若干弟子跟著,跟到了門口。
在江問月馬上要離開天宗時,惠水真人總算忍不住了,飛身上前偷襲。
幸好空涂攔住了惠水真人:“住手!”
“天尊,這魔女不能走!”天宗惠水真人沒有想到,壞他好事的竟然是空涂,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惠水真人干脆不再偽裝,他心想白月喬都油盡燈枯了,就只剩下江問月,這魔女如今重新修煉,修為還不是很高,干脆就直接上好了。
就在惠水真人準(zhǔn)備直接令眾弟子發(fā)難抓住江問月時,突然江問月身后旋轉(zhuǎn)飛過白月喬的謫仙傘,狠狠的把空涂以及其他準(zhǔn)備上前捉拿江問月的弟子給震開了。
之后,謫仙傘一直盤旋在江問月的頭頂。
惠水真人沒有想到白月喬的謫仙傘竟然還會主動對他們發(fā)動攻擊,可能是白月喬的意志太強烈了,謫仙傘作為他使用了一千多年的法器,已然有了靈性。
惠水真人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江問月和白月喬離開。
江問月帶著白月喬來到了安全的地方,她把白月喬放下,大聲喊著:“悶葫蘆,悶葫蘆!”
可惜無論怎樣,都得不到回應(yīng)了。
江問月顫抖著手去探白月喬的鼻息,已經(jīng)悄無聲息。
下一刻,江問月崩潰大哭。
“悶葫蘆,你別嚇我,你一定是在嚇我對不對,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給我一個補償?shù)臋C會好不好,我不能失去你啊悶葫蘆……”
江問月抱著白月喬,撕心裂肺的大哭。
這時,一直盤旋在江問月上空的謫仙傘緩緩落下,自動收起,穩(wěn)穩(wěn)落在了江問月手中。
本來已經(jīng)沒有氣息的白月喬猛然睜開眼睛,瞳孔中閃過一抹紅色。
他像是沒事人似的站了起來,身上的白衣變成了紅色,伸出雙手打量自己渾身上下,忍不住放肆的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面對“白月喬”的突然復(fù)活,江問月并未感覺到萬分喜悅,這根本不是她的悶葫蘆。
“太好了,如今這身軀可算是我時淵一個人的了!”
白月喬悲憤的用謫仙傘紅色的白月喬,也就是時淵:“時淵!那女子的事情是你在搞鬼是不是,一切都是你做的局!是你害我誤會了悶葫蘆!!”
“那又如何?!睍r淵一臉的不在意,反而嘲諷道,“縱然是我做的局又如何,懷疑他、背叛他、親手殺了他的不是你嗎?”
“不過幸好你中計,我早就看這個只會以德報怨,善良愚蠢到令人發(fā)笑的傻白甜不順眼了,算起來我如今得以獨占這副身軀,你還是我的頭號大功臣呢,哈哈哈哈………”
“時淵,我跟你拼了?。 ?p> 江問月拿著謫仙傘攻了過去,時淵不費吹灰之力的捏住了傘尖:“你以為你是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