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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反派女魔修是個高危職業(yè)

第八十三章 悵夢

  時淵輕飄飄用手一推,江問月便往后倒了一大步,差點沒有穩(wěn)住身形。

  時淵一步步朝江問月逼近,江問月問道:“你想干什么,你這個殺人兇手,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

  “再怎么說,你也算是我的恩人?!睍r淵一臉邪魅的笑容,“我不會殺你,只要你乖乖順從我?!?p>  “哦?你有什么目的,說說看?!苯瓎栐律钗豢跉?。

  “藏蘿。”時淵叫出了這個對于江問月來說已經(jīng)很久遠(yuǎn)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是藏蘿。”

  時淵冷笑一聲,十分不屑:“那你以為白月喬是怎么知道你是藏蘿的,還不都是我的功勞,就憑他那個廢材?”

  “說吧,你想干什么?!?p>  “既然你原來也是魔修的領(lǐng)袖,不如跟我一起回骷髏山振興魔界,你不是想跟白月喬在一起嗎,現(xiàn)在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要把我當(dāng)白月喬也可以,我對你可不比他對你差,不然我早就殺了你了,怎么容你到現(xiàn)在。”

  時淵目光輕佻的看著江問月:“藏蘿,要知道你可是把我當(dāng)了一百年的奴仆使喚?!?p>  “原來你還記得這些舊恩怨?!?p>  “怎么樣,考慮清楚了嗎,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你也不必難過,這不還是你熟悉的這幅身軀嗎,至少他的身軀沒死,我還替他活著,只是換了個芯子,有什么了不得的,不,應(yīng)該是兩個芯子變成了一個芯子,只要你跟我回骷髏山,你就是魔妃了,再也沒有道修敢追殺你。”

  “時淵!你這個手下敗將,還妄想讓我?guī)湍銖?fù)興魔界?做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盤,你只是想利用我藏蘿的身份凝聚暗處的魔修勢力罷了?!?p>  “等你達(dá)到你的目的,你就會把我一腳踢開,被我猜對了嗎?你這個卑鄙小人如何跟他比,我殺了你??!”

  江問月突然想到自己手里還有銷魂釘,說到激憤處拿出銷魂釘朝時淵打過去。

  現(xiàn)在時淵站了白月喬的身軀,而白月喬永遠(yuǎn)的消失了,她寧愿這副身軀死掉也不要這個可惡的時淵頂著白月喬的身軀作威作福。

  時淵輕松一躲,反手把江問月給震開了,江問月狼狽的摔在地上,胸口一陣悶痛。

  “你以為我是白月喬那個廢材,你想殺就殺?我是好心收留你,既然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看在你對我有恩的份上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全當(dāng)我還了恩情,從現(xiàn)在起我們一筆勾銷,橋歸橋路歸路,下次相見,你若是再敢對我動手,就別怪我時淵心狠手辣了!”

  時淵拋下狠話之后大笑著離開了。

  折騰了半天,江問月終于后知后覺的徹底難過起來,悲傷在心里蔓延。

  “悶葫蘆,我對不起你,我錯了,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江問月抱著那把謫仙傘,無論怎么喊白月喬都不會再回來了。

  一天一夜之后,江問月一步又一步茫然四顧的往前走著,街上的行人都疑惑的看著面前這個身形邋遢。眼神茫然不對焦的姑娘,不過那也只是匆匆一眼。

  畢竟他們不認(rèn)識江問月,不知道江問月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江問月此是滿腦子都是白月喬的影子,和他的一幕幕,揮之不去。

  她不敢回碧水山莊,怕觸碰更多的回憶徒增傷感,只好在大街上茫然的走著。

  漸漸的,她體力和精神都快耗盡了,臉色蒼白。

  一個客棧店鋪的伙計看見江問月的臉色慘白得像紙扎店里的紙人一般,便主動上前關(guān)心問:“姑娘,你沒事吧,需不需要幫忙,姑娘?”

  就在伙計問完這句話時,突然只聽見撲通一聲,江問月跌倒在地,昏了過去。

  因為是膝蓋先觸地,兩個膝蓋都磕出了血,伙計嚇壞了:“姑娘,姑娘你沒事吧?!?p>  江問月遲遲不醒,伙計也嚇得面無人色,不得了了,這大白天的還有人碰瓷啊。

  “姑娘,姑娘!”

  伙計感覺自己惹上麻煩了,大聲呼喊著。

  漸漸的,有行人圍攏過來。

  “你看,這姑娘怎么回事?!?p>  伙計也束手無策,如果把江問月扶進去那豈不是坐實了這人暈倒是他弄得,萬一到時候江問月醒來被賴上怎么辦。

  他連忙對圍觀的行人說道:“大家給我作證啊,是她自己倒在客棧門口,我只是一時好心才過去問問她怎么樣,誰知道她為什么會昏倒,這不關(guān)我事,不關(guān)我事?!?p>  人群中有一個人建議道:“要不還是報官吧?!?p>  就在這時,客棧的老板出來了,問伙計:“怎么回事,怎么有個人躺在這兒?!?p>  伙計六神無主,看見老板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老板,剛才我看見這姑娘在門口臉色白的嚇人,就過去問了一句她沒事吧,誰知道她撲通一聲就倒在我面前了,我只是一時好心,和我無關(guān)啊?!?p>  老板蹲下身探了一下江問月的鼻息,還有氣:“難道是沒錢買東西吃餓昏了?”

  “可是看她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像是沒錢人啊?!?p>  “就是誰家的姑娘離家出走,走丟了?!?p>  圍觀的人紛紛胡亂猜測著。

  老板皺著眉頭,看見江問月容貌還算漂亮,又這么年輕,總歸有些不忍心,起了憐香惜玉之情。

  “行了,總不能讓一個大活人死在店門口吧,把她抬到樓上,去再想辦法喂點水,先觀察一下,若是還是不行的話明天就請個大夫來看看,費用我出了?!?p>  老板心想,橫豎就喂點水占個房間,請大夫看看病,應(yīng)該花不了什么錢吧,反正有這么多人作證,這姑娘暈倒不關(guān)他的事,他只是好心而已,不用怕。

  有了老板發(fā)話,伙計這才如釋重負(fù),把江問月扶到了樓上。

  晚上,江問月就醒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心生疑慮從床上坐起來,打量著周圍,發(fā)現(xiàn)周圍的擺設(shè)好像是客棧的房間。

  是誰把她送到客棧來的?

  江問月左右打量,腳上沒穿鞋便下地了。

  這時,樓下的老板正指揮著伙計打烊,突然想到了那個姑娘,便說道:“廚房里不是還有些飯菜嗎,也不知道那個姑娘醒沒醒,拿著飯菜上樓去看看?!?p>  “是,老板?!?p>  伙計便把廚房里還溫?zé)岬娘埐硕说綐巧先ィl知道就看見江問月光著腳站在那里,一臉茫然。

  伙計說道:“姑娘你醒了,你可嚇?biāo)牢覀兞耍趺春枚硕说木蜁灥乖诳蜅iT口,你是誰家的姑娘,你家在哪兒。”

  “先吃點東西,吃飽了趕緊回家,幸好我們老板好心救你?!?p>  “你們老板?你們老板是誰。”江問月問道。

  “我們老板就是這個客棧的主人啊。”伙計覺得這姑娘看起來好像有點呆,“這樣吧,你吃好了下去跟我們老板說?!?p>  他可不想多事,萬一這姑娘這一刻看起來還柔柔弱弱,下一刻就訛錢怎么辦,這種事情最近屢見不鮮。

  江問月直接走了下去,老板看見江問月下來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姑娘,你醒了,怎么樣,你怎么會突然昏倒的。”

  江問月直接往門口走,絲毫不答客棧老板的話。

  老板覺得納悶,難道這姑娘是啞巴?又喊了一聲:“姑娘!”

  江問月突然轉(zhuǎn)過身來,說了一句:“多謝你的搭救。”

  隨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客棧老板很奇怪的追到門口,一看,門口已經(jīng)連個半個人影都沒有了。

  他覺得很奇怪,剛才人還在,這怎么跑的。

  “這么現(xiàn)在好人難做啊,我好心收留她,問問她的情況她還不搭理,直接就跑了?!?p>  一旁伙計說道:“老板,這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至少她走的時候還跟你說了聲謝謝,要真遇上訛錢的,你就不這么想了?!?p>  “說的也是?!崩习迨掷锬弥惚P,便把這件事情拋在腦后了。

  江問月繼續(xù)漫無目的走,直到走不動了,坐在街角。

  一陣風(fēng)吹來,江問月覺得很冷,她便抱著那把謫仙傘,就好像白月喬還在身邊似的。

  “悶葫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如果時光倒流,還能挽回我的過錯,我愿意付任何代價?!?p>  可這終究只是一紙空談,想到這,江問月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直到如今,她已經(jīng)快要沒有眼淚可流了。

  哭著哭著,江問月實在累極了,就躺在街角睡了過去。

  夢里,她還是躺在這個街角。

  半夢半醒間,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傳來。

  江問月睜開眼睛,白月喬竟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發(fā)絲飛揚,輕盈淡雅得就如同天空中的月亮。

  “悶葫蘆!”

  江問月站起來,一臉激動的盯著白月喬:“悶葫蘆,我對不起……我!”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說了。”白月喬打斷了江問月的話。

  “悶葫蘆,你不要走了,都是我不好,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就陪在我身邊,不管去哪兒我都跟著你。”

  “別難過了?!卑自聠檀鸱撬鶈枠贰?p>  “悶葫蘆你別走,悶葫蘆!”

  江問月緊緊的抓著白月喬的袖子,就在她手中越抓越緊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捏得骨節(jié)酸疼。

  瞬間,江問月睜開眼睛醒了,看著周圍的一切。

  巷子冷冷清清的,偶爾有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什么都沒有。

  因為天快亮了,月光也顯得比較暗淡,不像先前那樣明亮。

  江問月忍不住大聲喊:“悶葫蘆,悶葫蘆!”

  這兩聲喊聲在寂靜空曠曠的街道回蕩,引起幾聲遠(yuǎn)處的狗叫。

  原來是夢,虧她剛才還那么高興,以為奇跡會發(fā)生,白月喬回來了,繼續(xù)跟她在一起,她再也不會做傷害他的事情,也不會再懷疑他,兩人就這樣天長地久,可終究只是夢罷了。

  她走錯了路,造成的傷害已經(jīng)無法挽回。

  這幾天,江問月過得渾渾噩噩如同一只行尸走肉一般頹廢,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顧,她感覺自己像是快要死了一般,或者,她現(xiàn)在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甚至還覺得死就是一種解脫。

  或許死了,沒有意識了,便不會再心痛。

  時淵說的對,悶葫蘆這條命是她害死的,他那么厲害,如果不是完全相信她,怎么可能被她得手。

  事已至此,恐怕她只有把命填給他才能求得心安。

  連日來的折磨驚動了腹中的胎兒,江問月感覺到下腹部越來越墜疼,疼痛一圈一圈的在腹部蔓延那么真實,又在提醒江問月她還活著。

  江問月回過神來,她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她還不能去死,再怎么說也得把孩子生出來安頓好讓孩子有個托付,她再去贖罪。

  只要孩子有個好著落就好了,她就再無牽念,或許等她死了以后,就能像以前一樣魂魄隨處游蕩,終有一天會找到悶葫蘆。

  悶葫蘆,你等我。

  于是,江問月打起了精神,在街邊買了兩個煎餅強迫自己咽下去。

  吃了點東西,有點力氣以后江問月開始魔怔似騷擾周圍的住戶,見著一戶人家就問:你們家缺孩子嗎。

  大部分人都把江問月當(dāng)成瘋子,心里還在感慨怎么年紀(jì)輕輕還長得這么漂亮就瘋了,再把江問月趕走。

  江問月就這樣瘋魔般挨家挨戶的問,直問到最后一戶人家,開門的是一個慈祥的老大娘。

  老大娘看見江問月的模樣,說道:“姑娘,你是被情郎始亂終棄,珠胎暗結(jié)了?何苦折騰自己,為了一個男人不值得?!?p>  或許老大娘是過來人,看江問月這個狀態(tài)就知道她身懷有孕。

  江問月看出這是個很慈祥的老大娘,貌似還沒有家人,孤身一人一定能善待她的孩子。

  撲嗵一聲,江問月跪倒在地上,大娘嚇了一跳,連忙跑去攙扶江問月:“姑娘,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好端端的跪什么跪?!?p>  “大娘,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先進去說,你有什么難處坐下慢慢跟我說說?!?p>  大娘態(tài)度和藹的把江問月請進了屋,江問月對大娘說了一部分實情。

  她知道,倘若大娘真的收留這個孩子,以后孩子長大了大娘肯定會跟他提起自己的父母,她此時說的話,說不定以后會傳到孩子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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