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經(jīng)文注解,二品文景
梅墨書院的負責文會辦理的學生,組織四周的儒學生們落座。
整齊的三排墨色長案排列,每張長案的左上角是一個小的熏香銅爐,正往上升著縷縷青煙,散發(fā)出淡淡的清香,僅僅輕輕一聞,便讓人心中寧靜,右上角則是文房四寶,皆是上好的筆墨紙硯。
儒學生們落座,將空空蕩蕩的座位填滿。
李歸耕隨意找了一個邊角的位置坐下,而陸邵由于不是儒學生,便只能在文會外站著等候。
這個文會,便是這般安置好了。
不一會兒,在會場的前方的側面,一身白色儒服的女子走進來,隱隱可見玲瓏的身形,雪白的面容精致秀美,黑發(fā)猶如瀑布垂在身后,氣質(zhì)猶如仙蘭一般,眼眸似一輪皓月。
隨著這道身影的進入,整個文會瞬間安靜了下來。
在座的儒學生們望著這道身影,都是正襟危坐起來,哪怕是張之凌,張鑫這樣的存在,也都是內(nèi)心跟著變得緊張,目光謹慎地望著這女子。
李歸耕微微抬頭,這女子的身影落入眼眸之中,只感覺驚為天人,猶如九天之中落下,而非凡塵世間人,在他所見女子之中,可能也唯有當日北地有過一面之緣的天下第一神女蒹蕓公主能夠比擬。
而這道身影除了那白云書院的首席弟子,修為已至四品儒君的澹臺宣凌,又還能夠是誰?
“今日能夠得見白云書院首席弟子,澹臺儒君,可謂是我等三生有幸!”在座的儒學之士都略微有些慌亂地向澹臺宣凌問候。
儒家修行的境界,從九品開始,分別為儒生,儒士,儒林,儒玄,儒瀚,儒君,大儒,太儒,先賢。
這既是境界,也是尊稱。
若是友人或者同輩人,一般親切呼喚姓名即可,若是第一次見面,而對方又身份頗高,卻是要帶上尊稱。
“獻京乃是儒學繁盛之地,今日我能夠走出書院,與各位同學一起論學,也是我的榮幸!”澹臺宣凌笑容清新雅致。
這番話出自澹臺宣凌之口,顯然讓獻京的這些儒學生們頗為受用,本來緊張的心情也是平復下來,臉上洋溢著笑意。
這樣一個文會,能夠有白云書院的首席弟子,可以說讓整個文會的檔次都不知道提高了多少。
白云書院本作為天下儒學起源地,蘊含著多少外界沒有的學識,誰能夠與白云書院的弟子相談,都將會是儒學路上的一大幸事,多少人求之不得。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人可是白云書院首席弟子,修為已至四品,以后保底是個二品太儒,甚至可能是一品先賢。
“今日的文會,在前半段,我為大家準備了三段儒學經(jīng)文可以注解研討,皆是我從學院的幾位二品太儒手中求得,是其手稿,乃是二品太儒的精神文氣凝聚的經(jīng)文,諸位若是誰能夠將其注解完成,那幾位二品太儒說了,便是將其手稿贈予!”澹臺宣凌拿出三張早已準備好的紙張。
二品太儒的手稿?
聞言,下方的儒學生們頓時激動了起來,都是目光灼灼地看著澹臺宣凌手里的三張紙張。
這三張看起來普通的紙張,在他們的眼中,卻是猶如這世間最為珍貴的寶物。
這可是二品太儒寫下的儒學經(jīng)文,其中蘊含著他對于儒學的感悟理解。
或能夠獲之,至少使得他們在今后的好幾個境界的修行,都會因此而獲益,甚至可能一朝開竅,今后路途都暢通無阻。
不少人的呼吸都是變得急促起來。
不遠處的陸邵咋舌,不愧是白云書院的首席弟子。
像是這樣的東西,在整個獻京都是非常少。
不說溫大人所說的那件事情究竟能否實現(xiàn),至少李歸耕若能夠獲得這三張儒學經(jīng)文之一,此行就是不虛。
但陸邵看了看在會場里的其余儒學生,那七品儒林的張之凌,六品儒玄的張鑫,文蘭侯之子蘇明,還有眾多梅墨書院的修為八品,九品的也不在少數(shù)……
不禁有些遺憾搖了搖頭。
雖然李歸耕儒學天賦驚人,但是,像經(jīng)文注解這些,也不僅僅是天賦的問題,還需要足夠的學識,而如今的李歸耕不過剛剛踏上這條路,要與這些人相爭,未免有些過于困難。
桌案前的熏香,讓李歸耕心曠神怡,最近連續(xù)幾日以來查案的疲乏,似乎都因此而得到緩解。
這文會讓他也頗為感興趣。
一方面是溫大人所言文會關系到他十日之后能否出獻京,另一方面則是這文會,應該會對自己的儒家修行有著不小的裨益。
“這第一段儒學經(jīng)文,乃是我們書院的張忠太儒所寫,還請大家注解!”澹臺宣凌拿出第一張紙張,懸掛于正前方。
眾人皆是探頭看去。
這一段儒學經(jīng)文,僅僅只有短短三個字。
“聞,說,行!”
聞,說,行,在儒家修行之中,乃是每個儒學之士入門修行的概念,是為最基礎,也是在座各位儒學之士,早已理解透徹的,對于在座的人而言,其中道理尤為淺顯。
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能夠將其述說地極為清楚,幾乎和標準答案無異。
既然如此,白云書院的二品太儒為何專門為此寫下手稿??
而當眾人閃過這樣的古怪念頭的時候,那紙張上的三個字,卻是突然扭曲了起來,似乎有著一股無窮的吸引力,將在座的所有人的心神都吸引到了里面去。
等所有人都回過神來的時候,只感覺自己懸浮在虛無的空間之中,四周是扭曲的空間線條,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所有人都束縛在內(nèi)。
四周靜悄悄,仿若失聰一般,什么都聽不到。
心中產(chǎn)生了一絲恐慌,開始要呼喊。
卻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都無法張嘴。
等想要動彈的時候,更是發(fā)現(xiàn)四肢似乎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綁住,無論如何也無法動彈。
“這是……二品太儒的文景!”望著四周虛無的空間,張之凌心中驚駭?shù)馈?p> 而這個時候,澹臺宣凌的聲音卻突然在每個人的腦海之中響起。
“此乃張忠太儒留下的文景,大家以心中感悟對經(jīng)文注解,注解地越是完善,就越能擺脫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