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說笑話
洛碧柳的手指微微發(fā)抖。
她克制著自己的怒氣,別過頭,看都不想看花灼。半晌,還是忍無可忍,對助理道:“愣在這里看戲?還不快把三小姐帶回去?”
助理小聲道了聲“得罪”,快速靠近花灼身后,伸手握向花灼的肩膀,想要鉗制。
誰知道,下一刻,一雙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住了他。
男人的白皙干凈,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助理掙扎,怒目看向孟清允。
孟清允眼簾微掀,淡笑起來,很是心不在焉:“這么多人看著,難道你是真的不要洛家的臉面了?”
話是對著助理說的,眼神卻瞥了一眼洛碧柳。
洛碧柳如芒在背。
這個(gè)人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什么時(shí)候,認(rèn)識這種人了。
這么好看的男人,出塵的氣質(zhì),如果自己遇見過的話,一定會調(diào)查對方的來歷。
怎么可能沒印象……
孟清允松開了手,助理陡然摔在地面,他取出一張清潔紙巾,有條不紊的擦著手指。修長手指沾了瀲滟水光,有點(diǎn)惑人。
怎樣的一個(gè)男人……
就連打人,都這么好看。
“花夫人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有數(shù)?!?p> 為了自家女兒的安危,用養(yǎng)女的名義收養(yǎng)山里的孩子,作為自己的移動血庫。
該是多么丑惡的心,才無視公理。
原來他對花灼的身份,還不太確定,現(xiàn)在看到了洛碧柳,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丫頭的傷,是花家造成的。
洛碧柳的臉色有些難看。
這話,分明是嘲諷他們花家。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管我們花家的事情?”
孟清允瞇著一雙桃花眼笑,瞥她一眼,笑里添了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淡,讓人疏離。
“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這樣的道理,不必我跟花夫人說吧?”
他低頭看花灼,眼眸微暖。
“走,咱們一起去吃飯?!?p> 花灼點(diǎn)點(diǎn)頭,兩手插兜,打了個(gè)哈欠,這才慢半拍的反應(yīng)過來自己餓了:“好,你記得請客?!?p> 孟清允勾唇一笑,墨眸里噙著細(xì)碎的笑意。
兩人并肩,相攜離去。
洛碧柳站在原地,望著兩人的背影,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燒,自己身為花家主母,居然在一個(gè)名不經(jīng)傳的外人面前丟面。
可是,她為了臉面,不能在外面發(fā)脾氣。
只能對助理發(fā)火:“愣著干什么,你傻了?快點(diǎn)帶我去看看涵瑤怎么樣了?!?p> 老夫人讓人給她帶話,說是涵瑤受了傷。
不管花灼在外面怎么狂,晚上都要回家,到時(shí)候再好好收拾。
助理忍痛,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來:“我……我沒辦法使勁。夫人,我的手被剛剛那個(gè)人……擰斷了。”
洛碧柳望著助理垂下的手,眸色微震。
因?yàn)閹拙淇诮牵蛿Q斷了她助理的手?
這個(gè)男人……
好狠!
花灼有本事了,居然勾搭了這樣的人?
到了醫(yī)院。
花灼才站住,就看見重水一臉慌張的跑過來:“老大,就是那個(gè)丫頭,我找到了……”
“不,不會吧!老大你比我還速度,這就跟人一起走了!”
花灼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孟清允。
這男人……
在暗地里查自己?
“我之前答應(yīng)了裴爺爺找那塊玉佩,落到了你手里。調(diào)查你,是為了讓裴家安心?!彼皖^,眸中微淺笑意蕩漾,很是惑人。
花灼輕嗤了一聲:“行吧?!?p> 是挺巧的。
她不計(jì)較了。
重水睜大了眼睛。
這,老大你就當(dāng)著小丫頭的面說?
不怕人家記仇嗎。
路邊停了一輛加長版豪車,是孟清允的。三人上去,重水去了駕駛位。
花灼跟孟清允一左一右,坐在了后面。
“餓了吧?先吃點(diǎn)?!?p> 他找出一包薯片,撕開了包裝,遞給花灼。
花灼半闔著雙眸,倦懶地靠在座椅上打哈欠,一坐車,她就有點(diǎn)犯困。
琥珀色的眼睛耷拉著,玫瑰紅的唇微抿,乍一看,就像是無辜又漂亮的芭比娃娃。
她接過孟清允手里的零食,緩緩的捏著吃。另一只手抱著柔軟的兔子娃娃,粉色的,跟黑色的環(huán)境對比鮮明。
擱在兔子上面的手腕皓白如霜,令人矚目。
這么好的皮膚,她居然忍心割自己……
不是都說女生愛漂亮嗎。
孟清允眼眸瞇了一下,陷入了沉思。
花家?
是該做點(diǎn)什么了。
過了一會兒,到了飯店。
花灼推開車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塊描金牌匾。
東極樓?
字跡像是在哪里見過……
那時(shí)候好多人求著她賜字來著。
難道當(dāng)初那幾家傳承食道,以食煉體的門派還有傳承?
“丫頭,不進(jìn)去看看嘛?里面東西可好吃了?!敝厮此v足了片刻,問。
“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花灼慢吞吞的往里面走。
“以前的事?這東極樓可是有好幾百年的傳承,明朝的時(shí)候就有了,聽說還被嘉靖賞賜過。小丫頭,你過去來過這里?”
“來過的?!被ㄗ朴行┚霊校骸按蟾攀恰奈灏倌昵鞍?,那時(shí)候認(rèn)識了幾個(gè)人,很有趣。”
四五百年前……
還是一千年前?
她記性不好,真的忘了。
重水:“……”
沒想到丫頭,這么會講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