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國之卷：第十二節(jié) 鉆井隊（一）
“什么？送我一個茶幾？”蕭子山咽了口茶水，一臉疑惑的望著茶幾對面，要知道這兩位可是通過辦公廳向他預約了有要緊事情匯報，但一轉(zhuǎn)身就半個月就沒人影了。今天早上又突然接到電話詢問他在不在辦公室，說是想來拜訪一下他的。
蕭子山對他們的名字很陌生，但是大概想來，不是想要申請些什么“改善生活”，便是希望調(diào)動工作。
茶幾是坐在對面的兩個人帶來的，口口聲稱是為了感謝蕭子山在穿越以后對他們的照顧，也說這個時空的茶幾并不符合元老們的生活習慣。對后一點來說，蕭子山是點頭贊同的，這個時空還沒有發(fā)明電視機，家家戶戶自然不需要一個，在全家圍成一圈，盯著一個四方盒子傻笑時候，能隨手把茶杯放在不影響自己視線的，又能同時抓一把亂七八糟能填嘴巴的東西的家具。不過就前一點來說，蕭子山心理就搖頭否定了。在這個時空，既然大家都是元老，雖然大家在工作上有分工不同，但如果沒有太多的往來還是不會送一個自己手工制作的東西的。
這是一個金屬鐵架的圓形玻璃茶幾，桌子不大，也就兩個人能對坐而已。玻璃桌面是很普通的臨高玻璃，四周用鐵圈嵌住。三股像榕樹枝條一樣的鐵支架把整個桌面撐在離地1米高的地方。鐵支架的中間還用鐵絲編了一個框子。透過玻璃茶幾，蕭子山看見鐵框里面放著一套四人份的白瓷餐具。蕭子山猶豫了一下，覺得這西洋白瓷的餐具似乎比前幾天輕工業(yè)部拿來做反面教材的餐具要厚一點，應該是本時空的東西。不過，這白瓷餐具放在黑乎乎的鐵架子上是不是有點別扭。正想開口夸夸兩位元老的鋼鐵茶幾，打破一下尷尬的空氣。
突然，坐在對面的正七手八腳整理餐具的人斜眼看了另一個人，那人立馬從腳邊的包里面拿出一個紫砂茶壺，一包莫名奇妙的曬干植物，說道：“蕭主任，這個東西是那天我?guī)土藙e人一個大忙，他從南洋商人那邊弄來的，據(jù)說是補腎壯陽的，效果很好，嘿嘿?！边呎f邊把這類似薯片的東西塞到紫砂茶壺中去，然后抓起開水瓶把水倒了進去。接著，他把茶壺放在茶幾上，順手又拿出幾個比茶壺顏色要深的淺口茶杯放在旁邊。
這下子蕭子山更加尷尬了，他苦笑了一下，然后說“你們真是太客氣了?！彼攵喟l(fā)揮一下，講講大家一起來到這個時空，元老都是平等的，大家都在不同的崗位上發(fā)光發(fā)熱之類的。順便問問這個沖泡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好決定要不要喝下去。沏茶壺的人已經(jīng)把茶壺里面的水倒了出來，然后雙手端了一杯遞給他。蕭子山只好一口把這杯子里面的東西倒進嘴里去，他感到一陣苦味從舌根一直沖到鼻腔，但還是砸吧砸吧嘴唇，裝作意猶未盡的說了一句：真好喝，比毛峰還有勁。對面的兩個人一提褲子，一拍大腿，也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怎么樣？這幾年，你們過的都還好嗎？工作還是順利吧。女仆都有了嗎？”蕭主任決定迅速切入正題，速戰(zhàn)速決解決完來訪者的問題。
兩個人支支吾吾的回答完了問題，又對視了一下，其中一個中等個頭，兩手粗糙，身體微胖的人說道：“今天我們過來耽誤一下領導的時間，是想請領導幫我們一個忙?！绷硪粋€要高一點，瘦一點的人站了起來，又遞過來第二杯水。蕭子山忙擺手讓他坐下，接過杯子端子手上，裝模作樣的放在鼻子前輕輕的聞著。那個胖子接著說道：“領導，我們想去南洋開采石油。
蕭子山一聽，立即把手上的茶杯放在茶幾上。用一種很愉悅的聲音輕柔的說道：“大家的工作熱情很高啊，這點很好。不過南洋很大，你們想去南洋找石油，具體是想去哪里？”
“去加里曼丹島，就是在舊時空文萊的那一大片地方。具體是在哪里，還是要人去現(xiàn)場看一下才能確定。”胖子停下來看了一眼旁邊的高個子。
“可是文萊石油開發(fā)的事情，南洋公司已經(jīng)著手開發(fā)中了，二位當初為什么沒有參與呢？”
“我們是儋州工業(yè)園那邊忙活，誤了事。等知道這事，海藍號早就出發(fā)了。我去找南洋公司的周圍了，他說項目早就公示過了。我們平時也不太注意這些事……”
這么大的事居然“不太注意”，看來這兩個也不過是投機分子，想搭南洋公司的順風船。也罷，趨炎附勢本是人之常情。不過他們找到自己這邊，倒是可以拉攏一下。當即和顏悅色道：“你們以前是在油田工作過？”
胖子忙把頭伸了過來，“我叫陳鵬宇，大學是讀的信息科學，畢業(yè)之后在一個汽車配件廠里面開數(shù)控機床。就做汽車操作面板。用電切割機把各種皮革，人造革切割出來，然后做成大廠要的樣子。不過，因為那個廠是個私營小廠，我除了要管四個數(shù)控機床，還要順便管管工廠里面所有電腦上網(wǎng)之類事情。老板在工業(yè)區(qū)附近給我們租了一個房子，樓下是個做防盜欄桿的作坊。我無聊的時候去樓下看過他們咋個做防盜欄。那個老板以前就在礦井上工作過，是油礦井。”
瞧見蕭子山眉頭一皺，陳鵬宇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趕緊使了個眼色。那人猛地坐了個端正。蕭子山還以為他要站起來，卻看見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開口說道：“我叫秦西科，大學是學的是園林。不過，我的學校一般，也沒啥關系進設計院，就去工地上干實事。大學畢業(yè)前，我跟著個建筑老板去修路，既算是畢業(yè)實習，也掙點錢。結果老板看得起我，帶著我去開礦。就在小秦嶺那邊，我們老板和其他幾個老板一起開的，前后整了一年多。這個算是在礦上工作過嘛?！?p> 蕭子山覺得對方有點情緒，不過聽話里的意思，兩個人其實都沒什么專業(yè)背景，興趣大減。敷衍地說道：“你們挖的是什么礦啊。開了一年多的礦，肯定有些產(chǎn)出?！?p> “是啊，是啊?！鼻匚骺埔幌伦优d奮了起來?！拔覀兪峭诮鸬V的。我去的時候那個地方已經(jīng)開始挖了半年多了，不過還是挖了兩個多月才開始有穩(wěn)定出產(chǎn)。算下來平均一頓多礦石就有將近10克金子。當?shù)厝硕颊f我們找到龍脈了。幾個老板一年多都換了個老婆……”
蕭子山下意識的把桌上的茶杯端到嘴邊，喝了一口，突然間覺得這苦澀的水也不是那么難以下咽。然后抬頭看著對面兩個人，正在想該怎么把這對話進行下去。
秦西科突然愣了一下，又開始說道：“有一個和我們一起開礦的老板，以前是西北打井的，后來不讓干了。才帶著鉆井隊跑來開金礦的。不過，他那個鉆井隊用處不大，鉆井和挖坑道是兩回事。他的鉆井隊一直跟著他，是他私人帶出來的。因為用不上，也沒什么錢，只有幾個技術骨干一直跟著他的。我和他們在開礦的一年多時間，一同吃住早混熟了，他們堆在庫房里面的鉆井設備我都見過。后來，我看到穿越的帖子就準備跟著文主席，蕭主任過來干了。收拾東西過來前，我就覺得我還是要做個對大家有用的人，不管是挖金礦和打井都很有用。我就專門問了他們怎么開鉆機，怎么挖金子。就算不能再回去那個山溝里面挖金子，我想也可以去開發(fā)大慶油田嘛。我和陳鵬宇，我們兩個是到了基地以后才慢慢熟悉的。D日過來以后，我還是跟著建筑公司去修路修房子。鵬宇就一直在機械廠那邊忙活，您看這茶幾就是他給您專門做的?！?p> 蕭子山終于覺得今天下午的開水泡的干木片是甜的了。
“大家之前的經(jīng)歷都很豐富啊?！笔捵由轿⑿χp輕的拿起茶壺，給兩人杯子分別添上了一點。陳鵬宇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馬上楞了一下。秦西科則似乎猶豫了一下，抿了一下，然后咽了一口口水下去。
蕭子山接著說下去?！澳壳霸显赫谧鲩_發(fā)南洋石油的工作。你們有決心去南洋吃苦，開發(fā)石油，這個是很好的。我想南洋開發(fā)石油需要的人也不少，特別是兩位專業(yè)人員?！?p> 兩人頓時面露躍躍欲試之情。蕭子山接著說道：“但是這事我不能做主－－我不是項目組的領導，也不懂石油。這樣吧。我先給周圍寫一個條子，你們拿去找他－－南洋公司現(xiàn)在分管石油開采的事情。他答應你們加入項目組。我這邊幫你們協(xié)調(diào)調(diào)動。你們看怎么樣？”
“可是現(xiàn)在周圍在三亞，老王也不在，南洋公司在臨高一個管事的人都沒有?！?p> “他在三亞，你們就去三亞嘛。就算是出差。到三亞好好玩玩，也算是放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