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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xù)斷錄

78 招搖撞騙

續(xù)斷錄 慕戰(zhàn)子cjh 3724 2022-06-22 21:21:00

  葭月初七。

  連荑被禁足在玄水庭半月有余,孔府風平浪靜。

  初八一早,太尉府。

  魏杜衡還在練劍,便來人通傳道:“公子,門外有一位姑娘自稱是上穹畫境玄水庭的弟子,說是特地來向您道謝的。”

  “不見?!彼€一直在舞劍。

  通傳之人沒有離去,繼續(xù)道:“那位姑娘還說了,您若不見她,她便去做之前尚未做完的事情。”

  魏杜衡明白話中之意,立即停下動作,吩咐道:“帶她過來吧。”

  訪客被帶過來時,魏杜衡仍一心一意練著劍,似乎并無待客之意。

  “姑娘請這邊稍坐?!痹鹤永锏逆九泻舻馈?p>  “不必招待我。我看他練劍?!边B荑指了指魏杜衡。

  差不多半炷香后。

  魏杜衡終于停下來,站在原地遠遠望著不請自來的客人,不茍言笑道:“連荑姑娘刻意過來該不會只是為了看魏某練劍吧?”

  “那日在上穹府外,魏公子替連荑趕走了提親的媒婆,那時便覺得公子玉樹臨風一表人才,連荑見之難忘,這才厚顏登門拜訪。不曾想,魏公子身手卓群,教連荑片刻也挪不開眼?!边B荑笑得嫵媚動人,朝著魏杜衡款款走近。

  魏杜衡卻像看一條蟲一樣,看著她慢慢靠近。二人隔了五六步的距離時,他忽然舉起劍指著對方,“據(jù)魏某所知,連荑姑娘極受玄水庭主重視,不該在外蓄意親近別的男子吧?”

  “師父疼弟子不是理所應當?shù)膯??我若想嫁魏公子,師父定會讓連荑風風光光地出嫁。”她挨著劍繼續(xù)靠近,“連荑只是傾慕公子,公子怎可如此狠心,拿劍指著我呢?”

  魏杜衡惦記著孔家人不敢肆意妄為,有些不服氣地放下了劍,道:“魏某已有相好之人,連荑姑娘不必費心了?!?p>  “公子說的是左卻吧?她能像連荑這般將公子放在心上么?”她踮起腳,將一張漂亮臉蛋送到了魏杜衡面前。

  一陣風吹過,連荑肩上的青絲飄到了魏杜衡的面前。

  他登時退了一步,轉過臉吩咐道:“沒你們事了,下去吧?!?p>  聞言,家丁和婢女都離開了院子。

  “外面風大,連荑姑娘若不嫌棄,屋里請?!蔽憾藕庾隽藗€邀請手勢。

  連荑笑了開來,“方才還以為公子要趕連荑出府呢!”

  二人一進屋,魏杜衡便將門關上,道:“屋里沒有炭火,關上門會暖一些。”說完他將劍放到桌上,走到了連荑跟前,問道:“起風前,連荑姑娘想做什么?”

  連荑從懷里拿出一方帕子不顧男女有別地替他擦汗,“連荑見公子晨練辛苦,只是想幫公子擦擦汗罷了?!?p>  魏杜衡嘴角微微揚起,突然一把抓住了連荑那只擦汗的手。

  二人對視了片刻,連荑忽然踮起腳貼上了魏杜衡的唇瓣。魏杜衡沒有躲開,也沒有回應她,她又識趣地退下。

  她剛想說點什么,誰知后腳跟還沒著地,一股強勁摁著她的后腰,又把她送到了魏杜衡唇邊。

  方才明明沒有半分回應的魏杜衡此刻卻既主動又放肆。

  連荑有點措手不及,沒過多久便故作矜持推開了他,嬌羞道:“魏公子喜歡連荑嗎?”

  魏杜衡仍然抓著她那只擦汗的手,隨即帶著她的手搭在了他右手的脈上,含情脈脈道:“脈象不會騙人?!?p>  連荑把手轉移到魏杜衡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又問道:“那公子可愿前往畫境求娶連荑?”

  “不如,我們先斬后奏吧!”說罷,魏杜衡欲繼續(xù)吻她。

  連荑趕緊捂住他的嘴,道:“師父待我如同親妹妹!此事還須事先告知師父,望公子莫怪?!?p>  “魏某以為,連荑姑娘此次前來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可你這反應似乎是不愿意委身于我?!?p>  “連荑傾慕公子,自然是愿意的,只是——”

  她話還未說完,魏杜衡便直接抱起她往里屋走。

  連荑臉色大變,繼續(xù)勸阻道:“只是公子跟連荑尚未成親!”她見對方無動于衷,又道:“魏公子可是想明白了?此生只要連荑一人?連荑要的是公子的心,倘若公子心里沒有連荑……”

  魏杜衡將她放到床上直接封上了她的嘴。

  許是初經(jīng)情事,連荑毫無招架之力。直到她意識到一只不安分的手正在身上游離,她瞬間焦急地抓住那只手,結果卻是兩手皆被對方反扣在頭頂,一張本該說話的嘴此刻仍被占據(jù)著,想說什么也說不出來。

  待她察覺到衣帶被解開,口中“嗚嗚嗚”地想說話。

  可魏杜衡只顧著占人便宜,根本不理會她。

  連荑不得已咬了他一口,這才逼得他起開了。哪知他卻立即俯身親吻她的脖頸!

  連荑忍不住叫出聲。

  魏杜衡抬起頭,笑瞇瞇地道:“沒想到連荑姑娘的弱點和左卻一樣?!?p>  連荑不悅道:“我連荑豈會和左卻一樣!”

  魏杜衡笑得意味深長,“如此說來,連荑姑娘是打算繼續(xù)取悅魏某了?”

  連荑垂眸低語道:“待公子向師父提了親,你我成親之時連荑自會滿足公子。”

  “可魏某只想立即洞房。”

  “人家天一亮便趕來見公子,連早飯都還沒吃呢!”

  “魏某倒是吃了幾口,只是尚未吃飽,不知連荑姑娘可否賞個臉陪魏某一起再吃一些?”

  “樂意至極?!?p>  話音一落,魏杜衡俯身下來,耳語道:“連荑姑娘便是魏某的早膳?!?p>  連荑剛喚出術筆,屋外忽然響起了太尉夫人的聲音:“老爺,怪我不好,沒看住杜衡這孩子,你別生氣——”

  話音未落,房門被踹開,太尉莫守忠闖了進來。

  魏杜衡早已放下半邊帳子,旁若無人地和身下之人繼續(xù)耳鬢廝磨。

  莫守忠順手操起桌上的劍,怒吼道:“魏杜衡!你真是屢教不改!竟在我太尉府做出這等事來!今日我一定要替你娘好好教訓教訓你!”

  魏杜衡對著連荑溫柔道:“等我?!?p>  他一起身立即變了一張臉,冷漠道:“莫太尉有何資格教訓我?”

  莫守忠怔了怔,看向魏杜衡身后那雙女子的腿,斥道:“我動不得你,還動不得你床上那個嗎?!”說著他就舉劍朝著那半邊帳子刺去。

  連荑心跳如擂鼓,正躲在帳子后邊專心整理衣服,根本無心聽他們說話。

  她剛系上衣帶,忽然聽得一個女人尖叫了一聲,接著便是魏杜衡的聲音:“只要我還活著,絕不容許旁人傷她分毫!我娘見不得你小傷小痛,我自然不會對你做什么,但你休想讓我跟莫云開一樣對你言聽計從!”

  連荑結了個界隱去身形,一下床便看見莫太尉手里的劍在滴著血。她詫異地扭頭去看魏杜衡,才知這人竟然一聲不吭替她擋了一劍!

  她臉色微變,默默地離開了。

  不多時,左卻來了。

  她結了一個界將不相干的人全部送出了院子,自己則站在不遠處看著魏杜衡半躺在床上,嘲諷道:“彌珂多日不見你,特地托我過來探一探。沒想到半個月不見,你已經(jīng)弱到這種地步了?!?p>  魏杜衡忍痛笑道:“連荑姑娘跑得倒挺快?!?p>  “我進府時的確碰到了連荑,她說你喜歡她,愿意娶她!”左卻一臉不悅地走到魏杜衡跟前,喚出術筆替他療傷。

  魏杜衡嘴上仍喋喋不休:“烏喙、莽草、石南草、細辛、皂莢、續(xù)斷、澤蘭、白術、辛夷、白芷、防風、柏葉、松葉、蔓荊實,單憑香氣左小娘子可辨別得出來它們有何不同?”

  左卻聽得出來他話里有話,不耐煩道:“你什么意思?”

  劍傷愈合,魏杜衡笑著站起身,伸手撈了一縷左卻的發(fā)送到她鼻口,道:“發(fā)香,左小娘子用了十三味,至于連荑用了幾味我不敢斷言,但她加了一味左小娘子沒有的蔓荊實。我這樣說,小娘子應該能明白吧?”

  左卻的臉慢慢變紅,羞得無地自容,轉身便要走。

  魏杜衡一把將她拽回到懷里,耳語道:“此次是左小娘子有意挑逗,后果須得左小娘子一力承擔。”

  左卻急忙捂住他的雙目,不滿道:“起風時你便認出我了!明明是你將計就計占我便宜!我都沒讓你承擔責任!”

  “魏某敢作敢當,既然……”他眼珠子往下一瞄。

  左卻察覺到,立即道:“不許亂看!不許亂說!”

  魏杜衡揚起嘴角,重新道:“魏某敢作敢當,既然摸了左小娘子的發(fā),愿意承擔責任娶左小娘子為妻。”

  “你愿意娶,我還不樂意嫁呢!你就會欺負人,我才不要和你成親!我要做南交的王后!”

  魏杜衡失笑,“潭州城誰人不知,南交王不娶王后。”

  “那是以前!前幾日,如愿帶我進宮見了相里辛。事后,我又孤身見了他一回。雖然年紀有點大,畢竟是天皇貴胄,也算是氣宇非凡。既然你無論如何都不喜歡連荑,那我只能做他的王后。這樣一來,興許就能弄清楚她的身份了?!?p>  魏杜衡挪開左卻的手掌,正色道:“左小娘子做這些,只是為了查明她是誰么?”

  “不然呢?”

  “目前有何線索?”

  “她是畫境弟子,術筆取名‘踏雪’。她喜歡你,不喜歡尋二娘。她對孔家怨恨不深。”

  “左小娘子為了達到目的果真是不擇手段?!蔽憾藕獍逯標砷_了她,還刻意保持了一些距離,“既然你有事要忙,魏某就不留人了?!?p>  左卻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憋在喉嚨的計劃也咽回了肚子里,“以后你請我我也不來了!”

  她氣沖沖準備一走了之,結果魏杜衡又莫名其妙刺她一針。

  待她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一個山洞里,頭還暈著,四肢也乏力。即便喚出術筆,也根本沒有御筆飛行的力氣。

  她又試著用療愈之術除去身上的藥效,居然一點用都沒有!

  末了,左卻氣急敗壞地罵道:“魏杜衡!你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不是你讓我走的嗎!你不幫我就算了,還背后陰我!你個小人!你對我做什么了?!”

  叫囔半天,也不見魏杜衡身影。

  “……看來是真不在。”她起身走出山洞,打算徒步離開。

  哪知洞口外面只有懸崖,根本沒有路。

  左卻試著結了一個圓相界,可沒維持多久便兀自破了……

  無奈,她又慢悠悠回到了山洞里,往石床上躺下了。

  她漫不經(jīng)心地把右手伸進懷里,想掏出扶桑鈴來傳個信,結果竟然掏了個空。她無奈地坐起身,聯(lián)想到魏杜衡趁她昏迷從她懷里摸扶桑鈴的畫面,忍不住罵道:“登徒子!”

  實在不愿再被魏杜衡那廝玩弄于股掌之間,左卻再次爬起來在山洞里摸索離開的路子。但山洞里除了一張石床和一套被褥,別的什么也沒有,連喝的水都沒有。

  她再次走出山洞,撿了一顆石子握在手心,挪步到懸崖邊上。準備往下丟時,一只強有力的手拽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從懸崖邊上拉遠了些。

  “你不要命了?”

  “我當然要命!我要你的命!這懸崖你跳不跳?”

  魏杜衡突然松開她的手臂,毫不猶疑往懸崖下縱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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