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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九重天

第3章 外門驚雷

唯我九重天 生活的樂趣 2185 2025-03-19 15:52:14

  辰時的鐘聲撞碎山間薄霧,青冥廣場九座玄鐵擂臺泛著冷光。

  江曳波摩挲著木鞘上的符紋,隔著人群與南宮焰陰鷙的目光相撞。

  這位南宮家少主換了身金絲軟甲,腰間新佩的鎏火劍吞吐著赤芒——昨日王鐵山的儲物袋,倒是給對手做了嫁衣。

  “第一輪,混戰(zhàn)奪旗!“玄霄的聲音裹著劍氣傳遍全場。

  九道赤旗自云中墜落,旗桿沒入玄鐵擂臺三寸,旗面“青冥“二字滲出森然劍意。

  江曳波剛躍上三號擂臺,腳下突然竄出地刺。

  他旋身避讓時,木鞘順勢橫掃,將偷襲的外門弟子震下擂臺。

  劍骨在皮下歡快游走,他能清晰感知到方圓十丈內(nèi)每道劍氣的軌跡。

  “廢物?!?p>  南宮焰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鎏火劍卷起熱浪,江曳波的道袍瞬間焦黑。

  他故意踉蹌幾步,引得南宮焰欺身直刺,卻在劍鋒及體的剎那用木鞘點(diǎn)地。

  青冥劍氣自下而上撩起,將鎏火劍引向左側(cè)持鞭的女修。

  “?。 皯K叫聲中,女修左臂應(yīng)聲而斷。

  南宮焰慌忙撤劍,江曳波已借反震力躍至旗桿頂端。

  木鞘輕敲旗面,沉睡的劍意驟然蘇醒,化作萬千劍氣橫掃擂臺。

  三十七名修士如秋葉紛飛。

  江曳波攥住赤旗的瞬間,看臺上響起酒劍長老的嗤笑:“小霜華,這奪旗規(guī)矩該改改了?!?p>  午時的日頭曬得玄鐵擂臺發(fā)燙。

  江曳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連戰(zhàn)七場后,木鞘上的符紋已轉(zhuǎn)為暗紅,每次揮動都帶起血腥氣。

  他能感覺到劍骨在吞噬敗者的劍氣,青冥殘劍在鞘中不安分地震顫。

  “第八場,江曳波對南宮焰!“林霜華的宣判聲裹著冰霜。

  看臺最高處,玄霄正與七位長老結(jié)成劍陣——方才三號擂臺暴走的劍氣,竟削去了東側(cè)觀禮臺的檐角。

  南宮焰躍上擂臺時,鎏火劍在地面拖出焦痕:“現(xiàn)在求饒,本少主賞你個痛快?!?p>  江曳波解下木鞘插在擂臺邊緣。

  這個動作讓南宮焰瞳孔驟縮——三日前王鐵山被廢右手時,少年也是這般隨意。

  “開始!“

  鎏火劍化作赤龍撲來。

  江曳波閉目凝神,劍骨視野中,南宮焰周身流轉(zhuǎn)的靈力如沸騰的巖漿,唯獨(dú)檀中穴有團(tuán)墨色陰影。

  那是強(qiáng)行突破筑基期的反噬,昨夜洛御風(fēng)給的玉簡里寫得明明白白。

  木鞘橫拍劍脊,青冥劍氣如毒蛇鉆入裂縫。

  南宮焰突然僵住,鎏火劍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劍身浮現(xiàn)蛛網(wǎng)狀裂痕。

  “你下毒!“南宮焰目眥欲裂,嘴角溢出黑血。

  江曳波旋身踢向他檀中穴:“對付你,用不著。

  “這一腳裹挾著七場連勝積蓄的劍意,南宮焰倒飛撞斷旗桿時,懷中的噬心丹瓷瓶恰好滾落。

  看臺嘩然。玄霄的劍陣突然轉(zhuǎn)向,七道劍光鎖住江曳波周身大穴:“孽障竟用魔宗手段!“

  木鞘炸成碎片。

  青冥殘劍自動護(hù)主,卻在觸及劍陣時悲鳴墜地。

  江曳波單膝跪地,看著玄霄劍尖逼近咽喉——這老東西根本早想除掉他!

  “且慢!“

  酒葫蘆撞偏劍鋒,酒劍長老醉眼朦朧地?fù)踉谥虚g:“噬心丹是南宮家秘藥,戒律堂何時管到世家頭上了?“

  玄霄臉色鐵青。

  看臺陰影里突然傳來輕笑,洛御風(fēng)把玩著南宮焰的斷劍走來:“好熱鬧呀,原來名門正派都愛玩賊喊捉賊?“

  申時的殘陽將血旗染得更艷。

  江曳波嚼著止血草靠在廊柱下。

  最后那場混戰(zhàn),他硬接了玄霄三成劍氣,此刻五臟六腑都像被火燎過。

  木鞘碎片在掌心聚成詭異圖案,與劍痕紋路逐漸重合。

  “小子,感覺如何?“酒劍長老拋來酒葫蘆。

  烈酒入喉,江曳波突然劇烈咳嗽——酒液里竟混著金瘡藥。

  “劍骨在吃你。“

  頭突然正色,“每用一次青冥劍氣,那些符紋就往上爬一寸。“

  江曳波扯開衣襟。

  劍痕已蔓延至心口,皮膚下游動的青光如同活物。

  昨夜修煉《噬劍訣》時,他親眼看著劍骨吞掉半截斷劍。

  “藏鋒術(shù)不是壓制,是馴服。“

  酒劍長老突然并指劃破他手腕,血珠懸浮成劍形,“青冥劍宗真正的秘傳,是養(yǎng)劍于血。“

  看臺方向突然傳來驚呼。

  兩人轉(zhuǎn)頭望去,只見洛御風(fēng)立在最高旗桿上,腳下踩著昏迷的南宮焰。

  她指尖情絲纏繞著七枚赤旗,旗面“青冥“二字正滲出黑血。

  “奴家改主意了?!?p>  少女赤瞳倒映著漫天劍光,“這場大比,我也要玩——“

  七旗齊斷的剎那,護(hù)山大陣發(fā)出悲鳴。

  玄鐵擂臺轟然崩塌,地底伸出無數(shù)白骨手臂。

  江曳波劍骨暴走,青冥殘劍自動飛向陣眼,卻在半途被血色情絲纏住。

  “抓住她!“玄霄的怒吼被淹沒在鬼哭聲中。

  洛御風(fēng)踏著白骨飄然而來,指尖輕輕劃過江曳波頸側(cè)劍痕:“現(xiàn)在,你是我的了。“

  劇痛讓江曳波瞳孔渙散。

  在徹底墮入黑暗前,他看見酒劍長老的銹劍終于出鞘——劍身刻滿與木鞘同源的符紋,只是那些紋路浸著干涸的血色。

  戌時的地牢陰冷刺骨。

  江曳波在鎖鏈聲中蘇醒。

  玄霄的劍氣鎖貫穿琵琶骨,卻意外激發(fā)了劍骨的兇性。

  他能感覺到青冥殘劍在百里外呼喚,木鞘碎片在血管里游走重組。

  “他們喂你吃了鎖靈丹。“

  隔壁牢房傳來沙啞聲音。

  獨(dú)眼劍奴蜷縮在陰影里,腳鐐上刻著江氏家紋:“但劍骨不需要靈氣,對吧?“

  江曳波猛然繃緊鎖鏈。

  這個在劍碑林出現(xiàn)過的人,左眼窟窿里蠕動著熟悉的符紋——與洛御風(fēng)的情絲如出一轍。

  “想知道你娘怎么死的嗎?“劍奴咧開嘴,露出半截斷舌,“她不是自殺,是被青冥劍......“地牢突然劇烈震顫。

  血色月光穿透石壁,洛御風(fēng)的銀發(fā)在月光中泛著妖異紅光。

  她身后跟著十二具血傀儡,每具都穿著戒律堂弟子的服飾。

  “該收網(wǎng)了。“

  少女指尖情絲刺入江曳波心口,劍痕紋路瞬間爬滿全身,“讓我們給這些偽君子......“話音未落,地牢穹頂轟然炸裂。

  酒劍長老的銹劍裹著滔天劍氣斬落,劍光照亮他布滿符紋的右臂——那些紋路與劍奴同源,卻更加古老猙獰。

  “老東西果然沒死透!“洛御風(fēng)尖嘯著催動血傀儡,“殺了他!“

  江曳波在劍氣風(fēng)暴中艱難抬頭。

  他看見酒劍長老的獨(dú)眼流出血淚,看見玄霄的劍陣倒戈相向,最后看見青冥殘劍穿透自己胸膛——原來劍骨真正的食糧,是持劍者的心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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