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水泊梁山好漢
有竇軌的幫助，來駐守絳縣的謝華和李建成對呂梁山中的賊寇的情報就好收集許多。免去謝華等人兩眼一抹黑的從頭開始。
但還沒等他們收集好山中的情報，便傳來了一個竟然的消息：呂梁山中的賊寇，在晁蓋的率領(lǐng)下，攻下了隋軍占據(jù)的昌寧縣！
李建成受到戰(zhàn)報后，大吃一驚，連忙請謝華和王珪來軍營商議。
軍報里：南行軍大元帥竇軌派了麾下的李校尉領(lǐng)一支三千多兵馬的部隊攻打昌寧縣，唐軍攻了十余日，未能拿下，便暫時后撤十里修整。
誰知道，就在這個空檔，竟被晁蓋假借隋朝援軍的名義，騙開城門，拿下昌寧縣。摘了桃子。
氣氛不過的唐軍將領(lǐng)想要強攻昌寧縣，然而墻頭卻豎起了南陽王的旗幟，并號稱有城里有‘三萬’兵馬，那將領(lǐng)不敢擅自開釁，只能憤恨的將軍報快馬加鞭的報給竇軌。
謝華先來到的，看了之后，心里也想和伍云涌召喚來的武將試試手，便提議道：“晁蓋等人的行徑，如同在我們身上割肉，竇帥和大王，都絕不會坐視不理。
眼下竇帥還在曲沃縣與隋軍交戰(zhàn)，一時半會也撤不回來，昌寧縣周邊除了那李校尉的三千兵馬，就只剩我們這邊還有一千多兵馬。
其余各縣守軍，多的七八百，少的不過四五百。晁蓋雖然沒有三萬兵馬，但五六千應(yīng)當(dāng)是有的，這幾百的兵馬，在晁蓋面前，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們應(yīng)當(dāng)趁此機會，增援李校尉，以免李校尉那邊孤立無援，被晁蓋或隋軍擊潰?！?p> 李建成問道：“帶兵去昌寧縣？”
謝華搖搖頭：“不，直接攻打呂梁山中的賊寇！”
李建成頓時眼睛一亮：“不錯，攻敵必救，斷敵后路！”
不一會，王珪也到了，他拿起軍報詳細(xì)查看，眉頭皺起：“還是小看了這晁蓋。”
沉吟片刻，他也提出了自己的對策：“攻打呂梁山！”
李建成忽然笑了起來：“英雄所見略同??！”
王珪詫異的看來謝華幾眼，沒想到謝華這個猛將，竟然也能想到一個不錯的注意，這難道就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兩日后，李建成呈給竇軌的請戰(zhàn)書被加急送回，竇軌不僅同意了李建成攻打呂梁山的請戰(zhàn)，還批準(zhǔn)了他統(tǒng)領(lǐng)周邊唐軍，并給他調(diào)了一支八百多人的兵馬。
統(tǒng)帥了兩府將士的李建成，率兩千兵馬，挺進呂梁山中。
......
呂梁山山頭多、林木茂密，賊寇眾多。
竇軌前去攻打曲沃縣之前，暗中招募絳縣本地壯勇，選出其中家世清白、膽壯敏捷、能攀山越林、并熟悉當(dāng)?shù)貭顩r之人，派入山中打探消息，這才掌握了山中群盜的情況。
不過也只是摸清了一個大概，呂梁山山脈之廣闊、且地形崎嶇難行，要想完全摸透整個山脈的情況，幾乎不可能。
就絳縣周邊，至少有五六股賊、寇，有南陽、隋軍扶持的兵馬，亦有盜寇、亂兵。最大的一股約三千余人，其余幾百千余，最少的也有三四百人。
隨著晁蓋統(tǒng)領(lǐng)了呂梁山中大部分賊寇，不少山寨的兵馬被抽調(diào)去攻打昌寧縣。
這是一個有利于唐軍的好消息，而另一個消息則是壞消息，據(jù)說南陽那邊，又派來的幾員大將，幫助晁蓋。
細(xì)作給來的名單里，有兩個讓謝華眼熟的人名：
水泊梁山，排名第十九，為馬軍八驃騎兼先鋒使之一，人稱“急先鋒“的天空星，索超。
水泊梁山，排名第三十九，為梁山馬軍小彪將兼遠探出哨頭領(lǐng)第二名，人稱“病尉遲“的地勇星，孫立。
……
呂梁山綿延數(shù)百里，雄踞魯?shù)亍Ｆ鋬?nèi)幽深險絕，巉巖峻璧，山中曲澗回溪，盤紆繚繞，向來是盜賊叢起之地，亡命逋逃之淵。
謝華、李建成率兵出絳縣的當(dāng)天，就有幾騎從絳縣近郊的豪強塢堡中馳出，披星戴月地向山中分頭奔去。
其中一騎來到某處山谷外。谷外有放哨警戒的士卒，持弩喝問道：“何人！？”
這人從馬上跳下，回道：“在下奉絳縣柳莊王家之令，求見將軍！請問將軍在何處？”
“哦，是柳莊王家，進去罷”這士卒答道：“將軍在谷中洞里?！?p> 這人拜謝一聲，將兵器與馬匹放在谷口，匆匆地沖入谷中。
這處山谷占地頗大，三面環(huán)山，唯西北方有一出口。谷中矮樹高木，遮天蔽日，山石崎嶇，溪流潺潺。原本鹿兔狐狼等野獸出沒之地，而如今卻搭起了許多簡陋的棚屋。
棚屋外不少陣列整齊的士卒在谷中空地操練著，雖然衣甲簡陋，但精氣神尚可。
還有一部分青壯年男子在谷中開辟出來的農(nóng)田中勞作，這些男子模樣更差，披頭散發(fā)，穿著襤褸的粗衣，甚至還有穿著婦人的衣服。
山谷深約兩三里，盡頭有個山洞，洞口原本藤蔓纏繞，現(xiàn)在都被清理干凈了。十幾個披甲持矛的悍卒侍衛(wèi)守在外邊。
柳莊王家派來的人說道：“我有緊急軍報要報給將軍?！?p> 侍衛(wèi)聞言，分出一人進去通報，很快出來，說道：“將軍喚你進去?！?p> 洞深五六丈，寬二三丈，卻不怎么陰暗潮濕，蓋因兩壁插了不少火把，洞口兩側(cè)還有兩個天然形成的空洞，透光排氣。
洞內(nèi)的地上灑了厚土，將使得凹凸不平的石頭變成了平地，地上正中的席前擺了個案幾和一些座椅，模樣粗陋，有些還殘留些許樹皮，一看即知是就地取材、臨時趕制的。
此時，洞內(nèi)不少位置上皆有人坐著，正中主席上坐著一名穿著常服，年約三旬，眉短嘴闊，胡須疏短的男子。
這人便是這股賊寇的首領(lǐng)，原安縣縣令王子茂，眼看天下烽煙四起，他也動了心，自號‘驃騎將軍、大司馬’，起兵反隋。
他軍事才能很一般，連隋軍的反撲都擋不住，麾下原有六千多人馬，死傷逃亡后，僅剩一千出頭。
不過其治民理政之才不錯，剩余的一千多人，在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山谷中不僅沒有潰散，反而扎下了根。
一年多時間里，王茂便坐到了糧食自給大半，加上不時外出擄掠，足以自足，并且還擾得周邊縣城頭痛不已。
成為絳縣附近最大的兩股賊寇之一。
王子茂與柳莊王家同為一族，認(rèn)得來人，問道：“山外有何事？”
那人稟報道：“縣衙里傳來的消息，唐軍明光衛(wèi)果毅都尉李建成率兩千多兵馬入山了?！?p> 這人把聽來的內(nèi)容一一道出。王子茂聽了，不住的點頭。
他左邊首席上坐著之人卻忽然打斷道：“你所說前軍府的士卒皆是在洛陽附近招募，口音習(xí)性與我趙人不同，為何竇軌還會將偵查的任務(wù)交由李建成這個小賊？”
此人身著布衣，氣質(zhì)卻是不凡，乃是王子茂山寨中新晉軍師孫立。
雖然孫立才到山寨二十多天，但他背靠南陽、晁蓋，簡之武藝不凡，也有點計謀，所以深受人才匱乏的王子茂的信任。
“這，小人不知?！绷f王家來人回答不出。孫立卻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道：“這定是竇軌那奸賊的計謀！
呂梁山莽莽一片，兩千多人進來，也不算什么，各大山寨都是易守難攻的險地，兩千多人想要打下，幾乎不可能。
我認(rèn)為這只唐軍只是竇軌放出來的誘餌，想要用分兵或詐敗等計謀，引誘我等出山，然后設(shè)伏消滅我等！”
“原來如此！”王子茂恍然，隨即稱贊道：“任竇軌這奸賊再狡詐，又如何能比得了軍師的足智多謀?！?p> 竇軌用兵如神，好幾股山中的賊寇被擊敗過，最后更是只能憋屈的躲藏在山溝里，王子茂這千余兵馬，也遠非竇軌的敵手。
但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卻不妨礙王子茂他嘴炮無敵，蔑視下敵人，漲漲自家威風(fēng)和信心。
自認(rèn)為看穿強敵的計謀，孫立不免帶著一絲得色，說道：“將軍，晁天王眼下已經(jīng)打下昌寧縣，正準(zhǔn)備乘勝追擊，打下更多地盤。
呂梁山內(nèi)群巒起伏，我們只需要在山上守好寨子，任唐軍來多少人，也奈何不了我們。
如此，唐軍困頓山下，我們便能保護晁天王的側(cè)翼和退路，便是大功一件！
王子茂振奮精神，說道：“軍師好計策！”轉(zhuǎn)頭問報訊的這個人：“可有唐軍的確切行動時間和路線？”
報訊之人答道：“沒有探聽到此消息。”
“無妨?！睂O立道：“聽聞明光衛(wèi)剛組建沒多久，不過是一些新卒，且又非本地土著，不善山中之戰(zhàn)。一旦入山，如夜里舉火，何其明顯，有沒有探聽到時間，相差無幾。
只要他們?nèi)肓松?，便是我們的天下！?p> ……
另一頭，謝華、李建成等人領(lǐng)軍入山。
首要目標(biāo)便是王子茂所在的山谷。
絳縣境內(nèi)的賊寇，比較大的有兩股，一股是王子茂，眾千余。
另一股較大的賊寇，為首者叫程勉。
程勉也是反隋戰(zhàn)敗后逃到絳縣的，他那是手底下僅有六百余人。后邊陸續(xù)通過吞并其余山中匪寇、吸納流民，人數(shù)膨脹到兩千多。
成為絳縣山澤中最大的一股亂匪。占據(jù)了大大小小四五處能夠藏身的山谷盆地。
除此之外，絳縣周邊最大的賊寇也不過三四百人，與一二名相差太遠。
但這股三四百人的盜匪，卻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把自己、王子茂和程勉兩家并列一起，號稱絳縣‘三大賊寇’。
竇軌率兵王子茂曾打算聯(lián)合程勉一同對抗竇軌，但沒想到程勉竟然一開口就想將他們吞并：
兩家聯(lián)合，哪家人多，就尊哪家首領(lǐng)為盟主，一切事宜，皆得按照盟主旨意辦！
還人多當(dāng)盟主！
曾經(jīng)擔(dān)任縣令的王子茂，哪肯屈居于程勉這么一個似鹽販子出身的賊寇投資。
唐軍竇軌麾下上萬大軍都對他無可奈何，你程勉不過兩千兵馬，也敢口出狂言！
兩家不歡而散后，那小家子氣的程勉為了壓王子茂一頭，自豪‘奉天大將軍’，還給自己封了個‘呂梁王’的王位。
不過，不與程勉聯(lián)合，不代表不能和其他家聯(lián)合。王子茂剛想開口，右邊席上一個像田間老農(nóng)多過將帥的軍吏擔(dān)憂道：
“將軍，這李建成雖然兵馬不多，可也有兩千多人，更何況他背后的竇軌還有上萬兵馬。
我軍兵少，只千余人。即便擋住了竇軌的進攻，估計也損失不少，要不通知一下李龍諸當(dāng)家，叫他們齊來助戰(zhàn)，襲擾一下唐軍？”
李龍，是靠近曲沃縣境內(nèi)的另一股山中賊寇。此人是絳縣土著，與柳莊王家還有點親戚關(guān)系。
數(shù)年前李龍殺人犯法，畏懼刑誅，遂與同伴逃入?yún)瘟荷健?p> 呂梁山險峻深幽，從前秦時起就是犯法亡命之徒的逃亡藏匿地，并且有一些不愿受官府管制、逃避賦役的強民也多遁身山中。
這李龍未逃亡時也是一資產(chǎn)豐厚的豪強，因輕財好義、喜好延攬賓客而略有薄名，加之自身及同伴也有幾分勇力，便被一小股寇賊推為了首領(lǐng)。
通過吞并和接納山中其它投奔來的盜賊，李龍漸漸的成為山中一股實力不弱的盜寇，擁眾近五百余人。
隋軍的城鎮(zhèn)被唐軍攻下時，他趁機出掠郡縣，裹挾丁壯，不僅壯大聲勢，而且還獲得諸多糧食財物。
在山中其余諸家都在勒緊腰帶過日子時，李龍等人能經(jīng)常大擺宴席，狂吃海喝。
王子茂還沒說話，一聲如雷的吼聲便從洞外傳來：“區(qū)區(qū)那點兵馬，何須求人相助！”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七尺以上長短，面圓耳大，唇闊口方，腮邊一部落腮胡須，威風(fēng)凜凜，相貌堂堂的大漢走了進來。
他頭戴一頂熟鋼獅子盔，腦袋斗后來一顆紅纓；身披一副鐵葉攢成鎧甲；腰系一條金獸面束帶，前后兩面青銅護心鏡。
上籠著一領(lǐng)緋紅團花袍，上面垂兩條綠絨縷領(lǐng)帶；下穿一支斜皮氣跨靴；左帶一張弓，右懸一壺箭；手里橫著一柄金蘸斧。
此人正是水泊梁山中，位列三十六天罡，武藝不凡的天空星索超。
書中最能彰顯其武力的，便是“青面獸”楊志被發(fā)配到大名府時，索超揮動大斧和楊志大戰(zhàn)五十幾個回合，不分勝負(fù)。
自恃武力的他，心中瞧不起那些唐軍，更瞧不起王子茂這些殘兵敗將。
只不過他對伍云涌和晁蓋的命令還是很聽從的，心里雖然瞧不起，但還是留在王子茂的山寨中，幫助王子茂抵擋唐軍：
“有我索超在此，便是他兵馬再多一倍，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