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輕盈的春風(fēng)緩緩的拂過秦玄知的臉。
有些風(fēng)吹入了書房,將擺在書桌上的秘籍翻了好幾頁。
“額…”
秦玄知睜開眼,頭昏昏沉沉的,是昨夜喝酒的后遺癥。
畢竟是仙果酒,還是有些醉人的。
渾渾噩噩之間,渾身燥熱。
所以,昨夜他是活生生憋昏了過去…
一覺醒來的秦玄知打了一個哈欠,意識逐漸清醒了過來。
伸了個懶腰,換了身白袍。
他這樣也不好出去見人啊。
【叮!】
【百年修為功效,已吸收完畢?!?p> 識海內(nèi)響起系統(tǒng)的聲音,秦玄知立馬感受著體內(nèi)的靈氣。
下一刻,秦玄知就感覺到體內(nèi)一股靈氣流轉(zhuǎn)全身。
體內(nèi)的靈氣隨心而動,仿佛練了百年之久。
他已經(jīng)成功邁入筑基中期了。
“這就筑基中期了?”
感受著身體內(nèi)涌動的靈氣。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個修煉十年無果的修煉廢渣了。
深呼了一口氣,躬著背,開門。
走出了書房。
…
…
武穎坐在客廳主位的座椅上,閉目打坐正在修煉。
聽到開門的聲音,睜開眼,聲音清涼:
“秦…夫君,你醒…咳?!?p> “……”
秦玄知躬著背,背對著武穎。
武穎微微一愣,淺紅了臉。
片刻,武穎穿著同款白袍,小腳穿著劍紋繡花輕輕的邁動著向秦玄知走來。
順著這雙劍紋繡花向上一點一點看去。
一雙修長勻稱的玉腿在分叉的白色長袍下若隱若現(xiàn)。
三分嫵媚的小臉,映著羞澀微紅,散發(fā)著極致的誘惑。
嘶!這腿!
迎接他的是一雙平靜的眸子。
緊接著緩緩向他靠來。
直到秦玄知能夠嗅到武穎身上的香味才停下來。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慢了半拍。
他連忙轉(zhuǎn)過身去,蹲了下去,平靜著心情。
自己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沒有定力!
這不是君子所為!
……
空氣中有些安靜。
只能聽到屋外幾聲靈鳥的鳴叫。
武穎怎么不說話?
走了嗎?
不行!
不能轉(zhuǎn)身!
秦玄知有些疑惑,但是還是忍住了,不能轉(zhuǎn)身,不然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毀于一旦了!
就這么蹲在地上,默念自己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就是我,我就是正人君子,腦袋放空,不要想那些有得沒得……
腦海不禁浮現(xiàn)出一些島國的畫面!
不對!
他可是正人君子!
怎么能有尋常男人的那種猥瑣思想!
呼,這都要怪武穎!
是她長得太好看了!
…
…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玄知這才緩了過來。
轉(zhuǎn)身抬頭,心里面有些慌張地看向面前的武穎。
武穎仍然只是看著他,一句話不說。
額?
生氣了嗎?
應(yīng)該不是,她一直都面無表情的。
秦玄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起身向武穎走了去,輕聲道:
“額…”
“……”
武穎低著頭,想要聽秦玄知解釋的話語。
見秦玄知半天說不出口,嘴角微微勾起些許弧度。
緩緩地走向秦玄知,望著他那張俊俏無比的臉,以及為了解釋,而故作鎮(zhèn)定的表情,輕輕的點了點頭:
“不用解釋,我理解。”
這個男人,她的道侶,雖然目光放肆,但行為上卻沒有半點輕浮淺薄。
武穎將昨夜祥瑞宗眾人的贈禮拿了出來,放在了秦玄知的面前。
“這些都是宗門長老送的見面禮,以及你的各位師兄姐贈送的賀禮,全在這里了。”
昨夜收到的禮物,秦玄知沒有接手,因為都不是送給他的…
看著桌子上琳瑯滿目的丹藥、法器、靈石,他又擦了擦眼睛,是真的多啊。
這一堆賀禮里面隨意一枚丹藥,要是拿去賣,也是上千靈石…
“夫人,這些賀禮啊,你收著就好,我又不能修煉。”
“吃完丹藥,記得告訴我,我再去靈藥堂給你拿?!?p> “還有這些法器,你要是覺得適合你用,只管拿著用?!?p> “靈石我基本都用不上,你想買什么就買?!?p> “……”
秦玄知將這一堆賀禮推到了武穎的面前。
一臉溫柔地裝大款土豪。
嗯。
這些對于普通修士來說,可能一輩子見不到的丹藥、法器。
對于秦玄知來說,用處不大。
他提升境界的途徑,只有系統(tǒng)。
即便對他真的有用,他也不會吝嗇,對方畢竟已經(jīng)是他的道侶了。
武穎情蹙著眉梢,下意識的將賀禮往回推了推。
本就是兩人的大婚,怎可能賀禮由她一人收了,這不合禮數(shù),況且她不是這般女子。
秦玄知見狀了然,思索片刻后,輕聲道:
“這些東西,我暫且用不到,你我二人也成為道侶,我又毫無修為,東西放在我這里,會引的一些人心生歹念,就暫時放在你那,可否?”
看著秦玄知一臉認真的模樣,武穎這才將賀禮收到儲存戒內(nèi)。
見武穎將東西收下,秦玄知這才著手準(zhǔn)備做早飯。
…
…
十分鐘后。
餐桌上擺放了兩碗雞蛋面。
“夫人,嘗嘗我的手藝?!?p> 因為是早晨,秦玄知只是簡單的做了兩碗面條。
武穎望著他看了幾秒,夾起素面放入唇中,咀嚼著勁道的面條,隨后兩眼放光道:
“只是普通的素面,居然能這般好吃?”
秦玄知一愣:“皇室的人,不都是有人試過毒之后再吃嗎?”
武穎:“……”
自己這位夫君的腦回路,有點奇特啊!
“真的很好吃!”武穎沒有理睬秦玄知奇葩的腦回路,而是拿起筷子,又吃了一口,用行動證明。
秦玄知湊近前,小聲道:“真的?”
很好吃嗎?
額…自己這位道侶,還真是給面子啊。
“真的!我在宮中各類美食都吃過,這碗簡簡單單的素面,甚至能排入前十!”
額…這么夸張嗎?
秦玄知這才想起來,自己這十年來,苦于這個世界沒有調(diào)理,自己為了口腹之欲,便憑著上一世的記憶,配制了幾種。
只是將鹽細化,調(diào)制各種配料,可以說秦玄知,為了吃,煞費苦心。
所以面還是那個面,對于他來說,確實很一般。
但是對于這個世界沒有吃過細鹽、以及其他配料的人來說,無疑是極其好吃的。
不然他師尊堂堂仙人,也不會時不時就念叨著要吃他做的菜。
武穎優(yōu)雅的吃完了一整面,隨后驚奇的看向秦玄知,好看的眸子里閃爍著亮光:
“這面和我以前吃到的任何美食都大不一樣,多少宮中大廚嘔心瀝血,也做不出這種味道,敢問夫…夫君是如何做的?”
秦玄知將嘴中的面條咽下后,解釋道:“只是多了些配料。”
武穎微微點頭,繼續(xù)問道:
“何種配料?造價可高?可否普及?”
秦玄知頓了頓,隨后沒有猶豫,開口道:
“只是簡單的細鹽和調(diào)味品,造價不高,是能夠普及的?!?p> 武穎喝了口茶,點了點頭。
良久,她才猶猶豫豫的開口道:“夫君,可否…將細鹽和其他調(diào)味品的配方賣于元陽王朝?!?p> “嗯?”秦玄知一愣,看向武穎。
隨即沒有多想,大方道:“夫人想要,給你便是。”
他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何況自己的這位夫人,昨日能頂著紅蓋頭來救自己,今日還要去上清宗給自己找場子,只是要個區(qū)區(qū)配方而已。
武穎聞言,悄悄的端正了坐姿,頷首道:“夫君可知元陽王朝管轄了多少州嗎?”
秦玄知內(nèi)心疑惑這和配方有什么關(guān)系。
但還是思索片刻后道:“一百零八州?!?p> “其實每州,朝廷都設(shè)有糧食商會,盈利也是相當(dāng)可觀的,但近些年來,四宗開始廣收富家子弟為俗家記名弟子,成立了眾多民間商會?!?p> “他們開始聯(lián)手在各州打壓朝廷的糧食商會,試圖操縱糧食的價格,甚至影響到了元陽貨幣的價值?!?p> “朝廷的糧食商會,要是再沒有競爭力,天下的百姓所吃的口糧,就由四宗掌控了,到時候朝廷的糧食發(fā)霉發(fā)爛,又會導(dǎo)致一大片饑荒,餓死無數(shù)百姓?!?p> 武穎寒潭般清冷明亮的眸子,款款凝視,她不是為了朝廷的一己私利,而是為了天下蒼生。
若是別人誤會她,就讓他們誤會吧。
不知為何,坐在她對面的這位俊俏夫君,她不想他誤會。
秦玄知點了點頭,道:“我懂了,但即便是我將配方給你,也只是治標(biāo)不治本,糧食依舊是必須品,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武穎頷首:“細鹽、雞精的出世,在一段時間內(nèi),能夠解決元陽的資金問題,順便售賣出一定的糧食,一定程度上緩解四宗的影響?!?p> 秦玄知想了想,在武穎期盼的注視下,輕聲問道:“為何不將這些土地分發(fā)給百姓呢?”
“分發(fā)給百姓?”身在皇室的武穎,倒是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
秦玄知繼續(xù)道:“對,分給百姓,讓他們自己種糧食,每年繳納一定的數(shù)量的糧食,剩下的便是他們自己的?!?p> 此話一出,武穎恍然大悟道:“如此糧食便都是百姓自己的了,還能提高百姓種糧的積極性,這樣當(dāng)糧食能夠達到自供,四宗想要以糧食控制天下百姓的詭計,自然就不攻自破了?!?p> 秦玄知輕聲“嗯”了一聲,笑道:“夫人當(dāng)真是冰雪聰明?!?p> 他話音著重于夫人二字。
令武穎微微紅臉。
緊接著她沉思許久,似乎想通了什么,輕笑一下,又迅速收斂,恢復(fù)高冷姿態(tài),將心中的喜悅壓了下去:
“可是這些土地都是皇家貴族的,土地劃分給百姓應(yīng)當(dāng)如何實施呢?”
秦玄知想了想,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溫柔的問道:“夫人,有沒有洗過碗?”
武穎:“???”
她貴為公主,雖然堅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但…何時親自洗過碗?
她只是微微一愣,隨即回道:“未曾洗過?!?p> 秦玄知望著武穎好看的眸子,不緊不慢的指向餐桌上的兩個空碗,道:“那就勞累夫人了?!?p> 武穎一臉震撼的望著秦玄知:“!?。 ?p> 自己這個剛結(jié)婚的夫君,居然指派她這個公主,洗碗!
眸子深深的望著秦玄知。
這個男人,腦子里究竟都是些什么奇葩想法。
不過已然是道侶了,對方為她做了早飯,自己洗碗還算是合理。
吃人嘴軟的武穎,滿腦子黑線的將碗拿到廚房,一臉犯難的看向兩個碗。
要怎么洗?
要不要叫陪嫁過來的宮女洗?
不行!
這樣夫君會如何想她?!
心中這般想著,隨即挽起衣袖,露出那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芊芊玉手,拿起還滴有面湯的碗,開始洗了起來。
…
…
她能感受到屋外的秦玄知,正探頭望著屋內(nèi)的自己。
武穎心中五味陳雜。
他…不會嫌棄自己不會洗碗吧?
可惡!
自己堂堂元陽公主,居然不會洗碗!
額!自己為何有這般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