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是我小時候一起玩到大的陳百歲他爸,陳百歲是他小名,怎么寫我不知道,總之大家都叫他百歲,村里的人一說找陳百歲家就知道是要去陳司家。在村里,小名大家都記得門清,玩了二十年的朋友你一說大名,會楞個神,對不上號。
陳司是個奇怪的大人,我經(jīng)常去他家玩,陳司愛交朋友,什么人的交,對誰都恨不得把家底掏干。雖然村子里口碑好,百歲可就沒那么幸福了,本來百歲三歲時能給買個那種紅色小三輪車,小孩子騎的,一聽說去買三輪車,隔壁李嬸就過來借錢,陳司二話不說也沒問原由便借了出去,百歲他媽沒少埋怨。總之這類的事情太多太多,我寫也寫不完。
對陳司的印象并不是因為他是百歲他爸,而是我就算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了,每每想起他,腦海中都有他在家里客廳招待朋友的模樣。
他們聲音很大,說啥的都有,絲毫不避諱那時只有六七歲的百歲和我在一旁。他們會說嫖女人,百歲她媽就聽他爸給他朋友吹牛。我和百歲那時也根本不知道嫖女人是啥意思,一邊玩著一邊傻樂著,也沒過腦子。主要是說一次兩次根本記不住,但是架不住人多,講的次數(shù)。
每次無論家里來的是誰,叫的上名的叫不上名的,他們能從晚飯結束后吹牛吹到二半夜,每次討論的都是一樣的事,陳叔不喝一口水,又拍肚子又拍腦門,“包在老哥我身上”這類的話還回蕩在腦海中。其中不乏很多故事我至今都能倒背如流。
我和百歲在村里玩,太晚了天黑了也害怕,你送我回家,我送你回家,到最后要么是我住百歲家,要么是百歲住我家。當然,一般情況下都是我住百歲家。主要百歲她媽做飯好吃,晚上住白天還能蹭頓好吃的。我在家里用小缽缽吃飯都吃不完,在他家得用大缽缽還不夠。
陳司的故事就先講到這里,有機會再補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