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蕭唐回公司的時候,時間大概已經(jīng)九點多了,在辦公室處理了一會文件,不多時卻發(fā)現(xiàn)常征敲門走了進來。
“有事嗎?常主編?!笔捥茊柕?。
“老板,是這樣的,倪框先生又寄稿過來了?!背U饕贿呎f話,一邊還不懷好意的笑道。
蕭唐微微有些愕然道:“他還沒有放棄嗎?”
點了點頭常征輕“嗯”了一聲,而后才道:“稿子我事先已經(jīng)讀過了,這次顯然是用心修改過,文筆很細膩,故事情節(jié)也很奇幻,還不錯。”
“是嗎?”蕭唐遲疑了一下,伸手接過常征手里的稿紙,一頁一頁的翻閱了起來,然而不一會蕭唐就樂了,笑問常征道:“這次風(fēng)格變化怎么這么大?看來之前我都小瞧了這位倪大才子,常主編你是真的把人家逼急了??!”
“嘿嘿!”常征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而后才道:“老板,你不常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這位倪先生說不定就是被逼出潛力了呢!”
“誰說不是呢!”蕭唐喃喃自語,不過忽然蕭唐靈機一動,問道:“常主編,你讀倪先生這本小說《頭發(fā)》的時候,有沒有讀金氏武俠內(nèi)味?”
常征聞言一愣,有些苦笑,道:“老板,怎么可能,倪框怎么可能讓金鏞先生代筆?”
不過當(dāng)常征目光對上蕭唐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時也不由得心里犯起了嘀咕,有些夸張的張大嘴巴道:“老板,這不會是真的吧?”
蕭唐笑著搖搖頭,道:“我看過不少查先生的作品,對它的風(fēng)格有所了解,不過這個我只是懷疑也沒有很大把握?!?p> 常征一時無語,呆立了片刻之后,才有些試探性的問道:“那老板,這本小說《頭發(fā)》我們怎么辦?”
蕭唐略一沉吟,三年前金鏞封筆以后再無作品的產(chǎn)出,如果這次倪框真是請了金鏞代筆,那么這本《頭發(fā)》的價值就不好估量了,或許還能成就一段佳話,想到這里,蕭唐畫風(fēng)一轉(zhuǎn),有些嚴肅地說道:“常主編千字五百收下這本《頭發(fā)》,不過全書的文字質(zhì)量不能比開頭的初稿差,而且你通知倪先生他的這本《頭發(fā)》將優(yōu)先于《仙劍奇?zhèn)b傳》一個等級連載,每天四千字的連載,你讓他提供好稿子,至于《仙劍奇?zhèn)b傳》從先前的六千字削減至三千字,至于具體怎樣操作你來實施,”
“哦,對了,還有去找?guī)讉€評論員,給《頭發(fā)》發(fā)行造造勢,可以適當(dāng)?shù)膶⒆x者的視線往查先生身上引導(dǎo)一下,也不用太明顯,只需要吹噓一下《頭發(fā)》或許會成為接替金鏞小說之后香江文壇又一力作由衛(wèi)斯理先生親情打造。”
“這!”常征嘴唇翕動了幾下,他有時候都不明白自己老板腦子是什么做的,太會炒作了,有時看似很簡單的一件事,他都能給你搞得神秘希希,還非常有故事性。有時候讀者還就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雖然老板一直稱這是八卦,講究的就是故事性,神秘性,讀者解密的參與性和刺激性,當(dāng)然了,這類“八卦”卻不適用以嚴肅時事著稱的《東星日報》但是偶爾放出去幾個也無傷大雅,反而還能促進讀者購報的積極性,而且如今公司里就有幾個對“八卦”特別有天賦的編輯,耳聽目染下學(xué)到了不少,有時還能為報社添彩不少。
可以這樣說,在蕭唐的刻意培養(yǎng)下,《東星日報》的公司團隊還在以飛速的形式發(fā)展,而且也在大額獎金激勵下,為了賺錢公司員工也是想著方法去迎合市場,不遺余力的尋找變通??梢哉f《東星日報》是現(xiàn)如今香江報壇工作壓力最大的一個報社,但是他們很快樂,畢竟他們一個月有可能拿到同行雙倍甚至三倍的酬勞,他們不快樂,誰快樂。
“哦,對了,??偩幗裉靾笊缈傮w銷量如何?”蕭唐從前每天都會關(guān)注此事,今天回來后還沒來得及去向發(fā)行部那邊打聽,恰好常征過來,他便問了一嘴。
一聽蕭唐詢問銷量,常征便止不住的笑意盈盈,道:“老板,今天發(fā)行的數(shù)量還沒統(tǒng)計出來,不過昨天的發(fā)行量已經(jīng)超過十三點五萬份,如果再加上我們免費贈送一些學(xué)校機構(gòu)和的士群體,我們的銷量已經(jīng)超過十四萬份了?!?p> 蕭唐頷首,對這個數(shù)字他大致也能猜到,畢竟第一波爆發(fā)期已經(jīng)過去,但是如今報紙銷量還在緩慢上漲這就很不錯了。
“那么公司廣告部門工作的怎么樣,還順利嗎?”
“這個,”常征遲疑了一下,道:“我們畢竟是一家新報紙,一些大公司對我們還不了解,給的廣告費都太低,廣告部那邊還在爭取,不過效果不太理想。”
“哦,是這樣嗎?”蕭唐沉吟,《東星日報》如今雖然在市場上火了,但是名氣甚至還比一些二流報紙還不如。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蕭唐嘆道:“先讓廣告部那邊暫緩洽談吧,以公司如今的現(xiàn)狀我們大抵爭取不到什么好處,‘讓子彈再飛一會’,我想明眼人會知道如何抉擇?!?p> “也只能這樣了,”常征也是嘆息道:“不過我從和先生那里了解到公司賬面資金如今已經(jīng)不足四十萬,因為資金牽扯回籠問題提,我們與過多合作對象簽的都是月結(jié)協(xié)議,只有三分之一是周結(jié)?!?p> 蕭唐皺眉思索了一會,這或許會是公司成立至今最大的一個問題,一旦處理不好資金鏈斷裂,那就完犢子了,可以說如今公司的運轉(zhuǎn)一半靠周結(jié)資金,一半靠啟動時的一百萬,但是因為蕭唐的大手大腳,公司啟動資金也被花的七七八八。
但是公司如今上漲勢頭正猛,許多戰(zhàn)略性決策還無法停止,不過既然和珅那邊已經(jīng)給出了警報,那蕭唐就不得不重視了,畢竟做預(yù)算和珅比他更拿手。
一念至此,蕭唐腦海里便不由得出現(xiàn)了喬治-拉塞爾那個白發(fā)老頭的身影,不過馬上蕭唐就將腦子中的那些雜念排除了,做人不能總照著一頭羊薅毛,不過大摩也可以做萬不得已的打算。畢竟公司現(xiàn)在勢頭正旺,在蕭唐看來這位老頭子應(yīng)該會分的清輕重,最不濟也要幫自己從大摩弄來一筆貸款吧!
“好了,這件事我心里有數(shù)了,我想辦法就好,你們不用擔(dān)心了,只要將報社上下事務(wù)打理好就行。”
“那好,老板我就先去忙了,不打擾你工作了。”常征現(xiàn)在對蕭唐信服的五體投地,見蕭唐讓他別操心,便出言告辭離開了。
只是他剛出董事長辦公室卻與迎面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認真一看卻是發(fā)行部主管周全。
“常總,老板他回來了嗎?”周全這人雖然有些文青病,但是腦子有時也很機靈,見自己用腦門撞了,老板手下的大紅人胸膛便立馬滿臉堆笑的道。
常征有些無語的看著眼前這個活寶,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有時感覺對方愣頭愣腦的,偶爾做事還不太靠譜,但對方有一個功能是全公司上下無人可以取代的,而且也是常征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
那就是每次公司高層例會的時候,老板都要發(fā)一通火,而目標竟出奇的一致,就是眼前這位,然而神奇的是常征感覺這個小胖子每次被臭罵完不僅沒有被開除或者降級,反而在發(fā)行部主管的位子上越坐越穩(wěn),穩(wěn)到有時候常征都要為對方捏一把汗,“這不科學(xué)啊!”
聳了聳肩常征看了一眼還矮自己半頭的周全道:“老板就在辦公室!”
“哦!謝謝!”周全道了聲謝,而后便一頭扎了進去,“老板大事不妙?。 ?p> 不過周全剛喊完就是神情一滯,因為他對上的是蕭唐那殺人一般的目光,只覺呼吸一頓,往后縮了縮,敲了幾下門,才又喊道:“老板,大事不妙了??!”
蕭唐扶了扶額,不耐道:“有話就說?!?p> “老板,是這樣的,”周全從懷里摸出了一張報紙上前了幾步,遞給了蕭唐。
蕭唐怔了怔,看到標題欄《天天快報》四個大字有些不明就里,便問道:“什么意思?”
“老板你看這里——”周全用手在報紙的一個位置指了指,赫然一個醒目的大標題,《香江報紙將何去何從?‘東星日報’一個奇跡的誕生!》,蕭唐微微有些愕然,指了指旁邊的沙發(fā)道:“先坐吧!喝水自己倒,我這里沒秘書?!?p> “噯!好的,”周全連忙點頭應(yīng)是,胖臉笑成了菊花。
只是此時的蕭唐卻沒有心思管他,而是全身心得將心思都投入到了文章里。
良久——
“呼!”蕭唐長舒了一口氣,笑道:“看來香江聰明人不少啊。將我們公司的大致方針都猜了七七八八,并且深入的分析了我們現(xiàn)行的報紙版面,對傳統(tǒng)版面巨大沖擊,還就兩個板式的優(yōu)缺點做了分析,還表達了文章作者對傳統(tǒng)版面的憂慮,稱傳統(tǒng)有可能被新派取締,《東星日報》已經(jīng)亮劍,香江報壇該何去何從?!?p> 一習(xí)長文讀下來,發(fā)人深省,全是呼吁香江報壇警惕《東星日報》這個小老弟的話語,看的蕭唐慎是無語,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放下手中報紙后,蕭唐并未急著發(fā)表觀點反而對周全問道:“周主管,今天的發(fā)行量統(tǒng)計了嗎?”
周全點頭,“老板都出來了,如今報社發(fā)行總量已逾十五萬份,這個數(shù)量還在不斷增加,如果加上免費贈送的份額,今日發(fā)行總量已經(jīng)超過十六萬份。”
說到這里的時候,周全的臉上也不自覺地泛起一抹喜色。
他已經(jīng)不知道被老板樹了多少次典型了,人都快麻了,如今報社發(fā)行量超過十五萬份,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他當(dāng)然高興地不得了。
“嗯,你做的不錯!”蕭唐這次由衷的贊洋了一句。
周全鼻子一酸,一股熱流險些涌出眼瞼,抹著嘴道:“都是老板教得好,如果不是老板耳提面命,也不會有我周全今天?!?p> 蕭唐翻了個白眼,一時不知這廝是贊他還是諷他呢?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蕭唐道:“不過周主管你還需要繼續(xù)努力,爭取早日完成日均二十萬的份額,我們報社的底蘊差,一時不敢和各大同行公開叫板,只有做到日均二十萬,我們才有膽量光明正大的和全香江的報社說,“老古董,你們落伍了,你明白嗎?你的擔(dān)子很重,我希望你能擔(dān)起來!”
蕭唐在說最后一句的時候聲音格外凝重,聽得周全熱血澎湃,險些拍案而起,畢竟他也不過是一個二十四五的年輕人,是全公司高層中除過老板外年紀最輕,資歷最小的那一個。(是個軟柿子。)
不過被老板重用的感覺,救公司于水火的強烈個人英雄主義還是讓周全,猛的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他腰背挺得筆直,將胸口拍的“啪啪”作響,道:“老板,你就放一百個心,我周全就拼了命也要在月底前將日均發(fā)行做到二十萬,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蕭唐鄭重的點了點頭,起身繞過辦公桌,來到周全面前,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其實我一直很放心你的,好好干!”
“嗯~”周全重重的點頭。
“還有就是這篇文章,你這幾天注意觀察一下,公共面的反響如何,一點消息都不能遺漏,我們時刻都要將主動權(quán)握在手里,不能大意?!?p> “我明白了,老板!”周全應(yīng)道,“好,去忙吧!”
等到蕭唐送走了周全后,自己則是一個人坐在大班椅上發(fā)起了呆。
九月八還沒到,但是有些花已經(jīng)感受到了《東星日報》的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