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意外之財,第一筆生意!
聽見掌柜的叫聲,李鈺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略微沉吟了一會,伸出兩根手指,向掌柜說道:“這價格方面嘛,我有兩個方案提供給您,您可以選擇其中一個!”
“哦?”老掌柜一聽,似乎很感興趣,滿臉好奇的問:“哪兩個方案?小伙子你說來我聽聽!”
李鈺說道:“第一個方案,我一只河蟹以五文錢的價格賣給您,我保證所有河蟹都是活的,同時,我們可以簽字畫押,我的所有河蟹只給你們一家酒樓獨家供貨!”
“五文錢一只?這價格太高了,小伙子,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老掌柜呵呵笑道,對這樣的價格有些不以為然。
五文錢一只,確實有點離譜。
李鈺笑了笑,并沒有在意,接著說道:“如果您覺得這個方案不合適,還有第二個方案!”
“第二個方案又是什么?”老掌柜問。
李鈺說道:“第二個方案,我一只河蟹以三文錢的價格賣給您,但我不保證只賣給你們一家酒樓,如果有其他的酒樓找我買,或者其他酒樓出更高的價格找我收購,那我自然是賣給出價更高的酒樓!”
兩個選擇,二選一。
一個是獨家供應(yīng)價格高,另一個是非獨家供應(yīng)價格低,同時還會有其他的競爭對手。
聽完李鈺的第二個方案,老掌柜的目光凝視著李鈺,看了他好一會,才呵呵笑道:“小伙子,你這樣做生意可不地道!做生意講究一個誠信,你今天賣給我,明天又賣給別人,這樣的生意做不長久!”
李鈺卻搖了搖頭,說道:“非也!老人家,做生意講究一個愿打愿挨,您如果覺得這第二個方案不合適,您可以選擇第一個方案,獨家供應(yīng),那我就只賣給您一家!又想價格低,又想做獨家生意,總不能所有好處都讓您給占了吧?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老掌柜沒有說話,似乎在猶豫。
李鈺見狀,繼續(xù)說道:“如果我給您獨家供貨,接下來的日子,萬家鎮(zhèn)的所有酒樓,就只有您一家有這一道菜,到時候市場被您的酒樓壟斷,這菜的定價權(quán)不就在您的手里了嗎?價格完全可以再漲一漲!”
“另外,喜歡吃這道菜的客人,全部都跑到您這里來了,就算您這道菜不漲價,多出的成本,在其他菜和酒水上也賺回來了,您也是生意人,這其中的好處,我想不用我說,您也應(yīng)該能夠想得到!”
“當(dāng)然,您也可以選擇第二方案,畢竟價格低很多,或許其他酒樓不會買我的螃蟹也說不定!選擇權(quán)在您!”
壟斷,兩個字的威力是巨大的,是后世的資本家經(jīng)常玩的一套手段,不是壟斷貨物,而是通過壟斷渠道,來達(dá)到壟斷市場的目的,一樣能達(dá)到這樣的效果。
老掌柜自然知道壟斷的意義,獨家經(jīng)營就擁有定價權(quán),例如鹽,利潤高得離譜。
萬家鎮(zhèn)雖然只是一個鎮(zhèn),但如果只有他們一家酒樓有河蟹賣,這其中的利潤也是非??捎^的。
即便他們找李鈺收購的河蟹成本有些高,卻并不影響他們的利潤,雙方并不沖突,這是雙贏是局面,對雙方來說都是最好的結(jié)果。
想到這里,老掌柜呵呵笑道:“小伙子!你很不錯,是個經(jīng)商的人才,之前老夫眼拙,多有怠慢!就按照你說的第一個方案給我們酒樓獨家供貨,小伙子,咱們立個字據(jù)吧!白紙和黑字寫下來,才算數(shù)!”
“這是當(dāng)然!”李鈺笑道,心里高興壞了。
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么好,剛出來就能談成一樁買賣,雖然不是什么大生意,但至少這一段時間他能有收入了。
村子周圍河流小溪不少,螃蟹非常多,夠他賣很長時間。
一只螃蟹能賣五文錢,在這之前,李鈺想都不敢想。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和老掌柜簽下了獨家供貨的字據(jù)后,李鈺離開了酒樓,他記下了這家酒樓的名字。
芙蓉酒樓。
這時已經(jīng)過了正午,太陽開始向西偏移,李鈺從小鎮(zhèn)的另外一條街,向如家客棧的方向行去,去跟李泰匯合,準(zhǔn)備回李家村了。
另外一條街道上的人也不少,來來往往的文人和公子哥特別多。
這條街上有好幾家青樓,是一處煙花之地。
來到這個世界,李鈺還沒有去過青樓,因此特別好奇,不知道青樓到底是個什么樣,是不是和他看過的那些書中所以描寫的一樣。
不過李鈺也知道,這種地方消費特別高,甚至比后世一些五星級酒店里的消費還要高得多,普通百姓根本沒有資格進(jìn)去。
在青樓里,銀子就不是銀子了。
能每日上青樓的人,要么非富即貴,要么就是受女人青睞的文人才子。
經(jīng)過了幾家青樓,走完這條街,李鈺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往左轉(zhuǎn),再走一會就是如家客棧了。
就在李鈺準(zhǔn)備轉(zhuǎn)彎時,他的注意力被路口的一群公子哥給吸引了過去。
“天空明媚白云盡,春陽映水耀眼明。大地山川換新衣,柳蔭深處群鳥鳴……”
“不好,不好!這首不好,再換一首,姓寧的那個書生拽得很,本公子昨天丟了面子,今天一定要拿首好詩打打他的臉,出一口惡氣,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周公子,這已經(jīng)是第三首了!這首詩您還不滿意,那我真的作不出來了!”
“你這幾首詩的質(zhì)量都不怎么好,拿去也贏不了那個姓寧的書生,周兄要了有什么用?”
“就是,快快再做一首好詩出來,銀子不是問題,只要能讓周兄滿意,價錢好說!”
……
這群公子哥圍繞在一個落魄書生的攤子前面,那書生看上去大概有四十歲了,坐在攤子的后方,攤子的招牌上寫著‘代寫家書,代作詩詞’幾個大字。
這個時代的文人墨客很多,不少商人家的公子哥喜歡附庸風(fēng)雅,所以一些煙花場所周圍,就有了一項營生,代作詩詞。
說白了就是一些科舉之路無望的落魄書生,為了維持生計,就賣詩給那些有錢的公子哥,讓他們?nèi)デ鄻茄b逼,這也不是什么見怪不怪的事。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暗地里鄙視這種行為。
但即便如此,那些沒有詩才的公子哥們,仍然樂此不疲,特別是在青樓有看中的姑娘之后,他們往往就會花幾兩銀子買首詩去裝逼,以在鐘意的姑娘面前顯示自己的才學(xué)。
而給這些公子哥作詩的落魄書生,為了自己那一點點文人的尊嚴(yán),也不會說是賣詩,而是幫忙作詩,收取一點銀子,叫潤筆費。
可是往往混到這種程度的書生,詩才也高不到哪里去,所以即便是花銀子買詩,也很難買到一首好詩。
“幾位公子!你們是想要作詩嗎?”
李鈺湊了過去,向那幾位衣著光鮮的公子哥笑道。
“去去去,哪里來的泥腿子?我們在這干什么,關(guān)你何事?快快滾開,別打擾了我們周公子的雅興!”
見李鈺穿著一件農(nóng)戶人家的短衫,所有人都懶得理他,其中一位公子哥很不耐煩的想要將他趕走。
被對方驅(qū)趕,李鈺并不生氣,向那位周公子拱了拱手,笑道:“久仰周公子大名,傳聞周公子風(fēng)流倜儻,一表人才,原本以為傳言夸大,想不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哦?你認(rèn)識本公子?”見眼前這個泥腿子似乎認(rèn)識自己,那位姓周的公子哥有點懵逼。
“周公子的名氣,萬家鎮(zhèn)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都說周公子為人仗義,對朋友夠意思,即便我是李家村的人,也聽說過周公子的大名!”李鈺拍了一通彩虹屁。
“哈哈!這位兄弟!過獎,過獎了!區(qū)區(qū)薄名都是大家抬愛,周某不敢當(dāng)!不知道兄弟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被李鈺一吹捧,這位周公子十分受用,顯然很得意,和李鈺說話也變得客氣起來。
“剛才在下聽聞,竟然有不開眼的書生讓周兄丟了臉,兄弟我氣不過,所以過來看看,能不能給周兄幫上什么忙!”李鈺笑道。
“提起這件事我就煩,那姓寧的書生仗著他會作幾首破詩,竟然在天香樓的花魁綺紅姑娘面前讓我丟臉!不過……這件事情你幫不上我什么忙!兄弟的好意周某心領(lǐng)了!”周公子氣憤的說道。
他最近看上了天香樓的頭牌,綺紅姑娘,正想著怎么能博得佳人的好感,得知那綺紅姑娘喜歡詩詞,所以這位周公子就找人買了幾首詩,想去那綺紅姑娘面前裝裝逼,結(jié)果卻被一個有幾分詩才的書生打了臉,事情就這么簡單。
“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那書生不就是會作幾首詩嗎?周公子你找?guī)资缀迷娙ゴ虼蚰菚哪槻痪托辛耍亢伪厝绱松鷼饽?!別的我不會,但這作詩嘛……簡單,我這里倒有幾首好詩!”李鈺說道。
別的他不行,詩詞絕對難不倒李鈺,他雖然不會作詩,但他會背啊,唐詩三百首,他六歲就倒背如流。
“你會作詩?”周公子有點不信,關(guān)鍵李鈺的穿著就是個農(nóng)戶,有沒有讀過書都是個問號。
“怎么?周公子不信?好,周公子想要一首什么詩?我當(dāng)場給你做一首!”李鈺說道。
“切!大話誰都會說!你說你會作詩?好,那就以春為題,作一首詩吧!如果你能作出一首好詩來,我顧某就服你!”旁邊一個姓顧的公子哥,明顯不相信李鈺會作詩。
“行!那我就以春為題,作一首詩!”李鈺說道,充滿自信。
見有人要當(dāng)眾作詩,這群公子哥頓時來了興致。
“快快做作一首詩出來,我倒要看看你作能做出什么水平的詩?”
“這年頭連農(nóng)戶也能作詩了?”
“哈哈,我看他能做出一首什么打油詩來?”
“……”
一旁的落魄書生,也饒有興致的望著李鈺,似乎也想看看李鈺能做一首什么詩出來。
“早知如此,就應(yīng)該好好練練字了!”李鈺心想。
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為了能弄清楚這個世界的情況,自然是看了不少書籍的。
李長貴給兒子請的教書先生那里有不少書籍,李鈺之前經(jīng)常跑去翻閱,知道了他那個世界歷史上的一些名人,在這個世界中,有些存在,有些卻不存在,比如這個世界有李白,卻沒有蘇軾,蘇軾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死掉了……
拿起落魄書生面前桌子上的筆,李鈺思索了片刻,向那書生問道:“老先生!您知道孟浩然這個人嗎?”
“孟浩然?何許人也?老夫不認(rèn)識!”落魄書生搖了搖頭。
妥了!
為了保險,李鈺還是確認(rèn)了一下,確定他們不知道孟浩然這個人后,才落筆在宣紙上寫了起來。
“春曉?”
見李鈺寫出了作品名,眾人皆興致勃勃,想看看這首詩的內(nèi)容。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這字寫得真難看!”
李鈺寫一句,馬上有人跟著念一句。
“夜來風(fēng)雨聲,花落知多少。”
“好詩!”
“妙!僅這一句‘處處聞啼鳥’,就比剛才那首詩的‘柳蔭群鳥鳴’,意境要好了百倍!”
“想不到他還真能作出一首好詩!”
這群公子哥家境富裕,都讀過書,雖然沒有詩才,自己作不出什么好詩來,但欣賞和鑒別一首詩好壞的水平還是有的。
李鈺這首詩,比剛才那首詩的意境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整首詩惜字如金,行云流水,景真情真,悠遠(yuǎn)深厚,以詩近詞,讓人回味無窮,實在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
“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小兄弟詩才過人,佩服!老夫自愧不如!想不到區(qū)區(qū)萬家鎮(zhèn),還有這等詩才之人!”
連這群公子哥都能看出李鈺這首詩是一首難得的佳作,就更不用說這位老書生了,頓時對李鈺肅然起敬。
“在下李鈺!當(dāng)不得老先生如此夸獎!”李鈺謙虛道。
“哈哈!李兄,想不到你的詩才如此了得!倒是周某先前有眼無珠了!李兄這首詩可否賣給在下?”
一旁的周公子哈哈大笑,春風(fēng)滿面,剛才的郁悶之色一掃而空,仿佛已經(jīng)看見那姓寧的書生,被自己打臉的樣子了。
“好說,我和諸位一見如故,這首詩周公子想要,盡管拿去便是!”李鈺大方說道。
“兄臺夠意思!你這個朋友,我顧明亮交定了,不如跟我們一起去小酌幾杯如何?”之前的那位顧公子向李鈺說道。
“酒就不喝了,我還有事在身,得趕回村里,下次再和諸位兄臺好好暢飲!”李鈺笑道。
“行!李兄下次再來,就去顧家找我,你一打聽就能打聽!”顧明亮說道。
“李兄,周某不能白拿你的詩,按理說,這么好的詩,用銀子可是買不到的,既然李兄不能跟我們一起去喝酒,那這三兩銀子李兄收下,就當(dāng)我請李兄喝酒了,李兄這個情,周某記住了!下次李兄過來,我一定好好招待李兄!”周公子說道,掏出三兩銀子遞給李鈺。
“如此,那就不客氣了!”李鈺嘻滋滋的收下了銀子。
一首詩,換了三兩銀子,李鈺樂壞了,這可是無本買賣,想不到他的第一筆生意,就賺了三兩銀子,當(dāng)真是一筆意外之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