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1日午夜 12:32分
又是瓢潑大雨,昏暗的街道上,只有幾盞路燈發(fā)出微弱的光芒,密集的雨聲蓋過了世界上其他的聲音,飛速落下的雨滴仿佛正宣泄著對這片大地的不滿。
那人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烏漆嘛黑一片的天空和幾乎于其融為一體的街景,若有所思,與窗外潮濕的世界不同,在這間屋子里充滿了溫暖,甚至不怎么能聽到窗外的雨聲。很奇怪,在這個幾乎家家都有電暖的時代,這間屋子奇怪的主人居然在寬敞的房間內(nèi)建了一個精美的壁爐,一個真正需要燒柴的壁爐,而不是那種用來裝飾的破爛。
壁爐里的火畢畢剝剝地燃燒著,書架上精裝書書脊上的燙金字悄悄地泛著淡金色的光芒。這間房子的裝飾足以讓絕大多數(shù)維多利亞人驚嘆不已,就像這間房子的主人一樣,奢華、張揚,卻又不失整齊與和諧。如果不是早已知道,恐怕會有人認(rèn)為這是維多利亞公國時期某個貴族的私人的房間。而事實上,這人的確與貴族有著非同尋常的關(guān)系。
緊閉的門被人敲響了,那人開口:“進(jìn)來吧,門沒鎖?!?p> 話音剛落,門被人推開,一個身著黑色大衣拿著雨傘的人像是一個攪局者一樣打破了屋內(nèi)寧靜祥和的氛圍。雨水順著黑傘像小溪一樣滑落在猩紅的地毯上,站在窗前的那人回過頭,恰巧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厭惡的神情,但還是沒有過多的表示什么。他把椅子從寬大的木桌下拉了出來,優(yōu)雅地坐下,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說到:“行行好,格林頓先生,我認(rèn)為身為中央警局的局長應(yīng)該將一些基本的禮儀,比如說——”
格林頓打斷了他的話,他將還滴水的傘“砰“地一下放到了木桌上,一屁股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維克多,我沒有時間能浪費在無用的閑聊上。長話短說,我逮捕了洛特,罪名是謀害高級政府官員?!?p> “是嗎?看來你的效率還是很高的?!本S克多的嘴角微微揚起,“也就是說,擋在通往局長道路上的最后一個障礙被掃除了,恭喜你,格林頓局長。”然而格林頓卻搖了搖頭,“事兒還沒結(jié)束,那個叫伊森的小子又來攪和了,別忘了我們合作的根本原因是什么?!?p> 說完,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壁爐中的火焰無聲地燃燒著。過了一會,維克多才恨恨地開口:“嘖……這小子,整整兩三年了,怎么還是這么不消停?話說,對于那件事,你現(xiàn)在到底能不能有辦法查看——”“沒有,另外我說過,無論是成為局長,還是找你們合作,我都不怎么感興趣,”
說著,格林頓起身,拿起了那把傘,將掛在衣架上的大衣披到了自己身上。“希望這次合作是最后一次,畢竟這次也是因為之前上了你們的賊船?!睕]有道別,格林頓打開了門,徑直走出了房間。維克多看著格林頓離開的背影,眼神逐漸陰郁了下來,立在墻角的鐘敲響了,時間剛好指向1點,而他則重新站回了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3月22日
伊森大口喘著粗氣,天氣并沒有很熱,但是他的襯衫卻被汗水幾乎浸透。不對,還是不對,他想。他痛苦地捂住了額頭,這是伊森今天第五次想要嘗試回憶起三年前的那一天,可惜無一例外地,每一次當(dāng)他將要到達(dá)那個最關(guān)鍵的節(jié)點時,一股難以忍受的疼痛便會出現(xiàn)在他的頭部,就像是有人故意在他的意識中加了一把大鎖,每當(dāng)他想要觸碰時總會讓他痛不欲生。
伊森將窗簾拉開,此時已經(jīng)接近5點了,窗外最后的一抹夕陽正不可抗拒地被拖向深淵。就像是洛特一樣,即使在最后一刻也沒有放棄散發(fā)自己的光芒。想到洛特,伊森頓時感到有些沮喪,那天他最后得知洛特被判決了死緩,距離最后的期限只有幾天了,而他現(xiàn)在卻什么都做不到。
洛特說過的話在伊森耳邊回蕩,“當(dāng)你無法解決問題的時候,那就嘗試找到問題的根源,或者……解決提出問題的人——開玩笑,別當(dāng)真哈……”
伊森苦笑一聲,什么時候洛特好像都是那么自信和幽默,他想。如果真能解決提出問題的人那就好了。他開始在屋子里踱步,這兩天他一直嘗試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他的方法是從他認(rèn)識洛特的那一天開始,只是……伊森嘆了口氣,一股無力感涌上了他的心頭,毫無進(jìn)展,他想。但是他卻感覺自己的方向也許是對的,只是還缺一點推力。
現(xiàn)在所有他能夠找到關(guān)于自己和洛特的信息都找個遍了,可惜里面不僅沒有能證明他有犯罪動機的內(nèi)容,也沒有能證明他沒有犯罪的證據(jù)。猛然之間,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伊森的腦海中浮現(xiàn):要不然去查一下警局的檔案庫?紐卡斯?fàn)栔醒刖值臋n案庫號稱囊括了從維多利亞帝國建國初期到現(xiàn)在每個案件的詳細(xì)信息,不僅如此,其收錄的內(nèi)容不止于此。況且這臺主機所需要擔(dān)任的角色可不止存儲一些數(shù)據(jù)這么簡單。正因為這個原因,檔案庫的權(quán)限只在需要查證與獲取證據(jù)時才會對警員們開放一小部分,真正能夠無時無刻地瀏覽整個檔案庫的最低等級也得是中央警局的局長。
但是伊森也不是吃素的,更何況這件事關(guān)系著他最好的朋友。
伊森悄悄地翻進(jìn)了警局東樓,看了眼表,時間剛好是晚上11點,這個時間作為辦公用的西樓和主樓可能還會有一些加班的警員在,但是作為行政樓東樓就沒什么人了。只有偶爾幾個巡邏的警員路過,從外面看東樓竟一點燈都沒亮,根個爛尾樓似的,但伊森知道,警局絕大部分頭頭腦腦包括一些政府人員平時都是在東樓呆著的,所以東樓的安保系統(tǒng)實際上不僅智能程度高而且更為完善。但這并不能難到伊森。
伊森拿出一張怪模怪樣的小儀器,在門前貼了一小會,門禁上的燈光就由紅色變?yōu)榱司G色,隨著輕輕的“嘀“的一聲,門開了。
伊森要去的是位于地下一層的檔案庫主機,雖然他有能力直接在警局隨便一臺閉路電腦上反向錄入從而登入檔案庫,但那無疑會在記錄中留下痕跡并且引發(fā)不必要的麻煩。
伊森慢慢地走下了臺階,在標(biāo)著”檔案庫主機,非獲得最高權(quán)限許可禁止入內(nèi)“的牌子前停住了腳步,并用老辦法解決了門禁。如果說局長與部分高級領(lǐng)導(dǎo)人屬于中央警局的心臟的話,那么這臺巨大的主機就是警局的大腦。而現(xiàn)在,這個”大腦“正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伊森的面前。放置主機的房間很有科技感,房間豎著擺放著三臺幾乎頂?shù)教旎ò宓凝嫶髾C箱。伊森繞到機箱后面,在這里有一臺可以直接查詢檔案庫所有信息的電腦,而這臺電腦因為被賦予的特殊使命也只能干這些事。
伊森平復(fù)了一下略有緊張的心情,非法查看政府機密信息,他想。怕不是要吃一輩子牢飯。想著,他輸入了“洛特·克萊爾”幾個字眼,很快,電腦便羅列一堆信息,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其個人信息,相關(guān)事件,任務(wù)記錄等。但令伊森失望的是:這里面不僅沒有伊森想要的,恰恰相反,有些伊森知道的事這上面反而沒有。
伊森失望地隨意翻找著檔案庫中的內(nèi)容,大量信息飛快地劃過他的眼睛,忽然間,幾個特殊的字眼引起了他的注意。
德拉克?那個三大貴族中將要沒落的一支?伊森疑惑地點開了這個詞條,據(jù)他了解,從維多利亞公國時期便存在于世的三支貴族,即紅龍德拉克,獅子阿斯蘭,獨角獸,這三支貴族雖然應(yīng)該經(jīng)常發(fā)生一些事情但是有關(guān)這些方面的內(nèi)容應(yīng)該被收錄在倫蒂尼姆的警局或政府的檔案中,而不是在紐卡斯?fàn)栠@個并不大的郡里面。
懷著疑惑,伊森細(xì)細(xì)地翻看著檔案中的內(nèi)容?;璋档姆块g內(nèi),屏幕散發(fā)著幽幽的光芒,襯托著伊森如同幽靈一般的身影與臉龐,而伊森的神情則越來越凝重。這篇檔案并不長,但是卻記載了一件非同尋常的事件。據(jù)上面的內(nèi)容所描述,在三年前,位于紐卡斯?fàn)柕腟AS (Special Assassin Service)分隊執(zhí)行了一項由中央政府與王室協(xié)同下達(dá)的一項針對德拉克的任務(wù)命令,任務(wù)的代號叫做“救贖”,但是具體的內(nèi)容與明確結(jié)果高度保密,并未在檔案庫中留存。不久之后,SAS的總隊便下令解散紐卡斯?fàn)柕姆株?。于是這件事便沒有其他后續(xù)。
伊森隱隱覺得這件事很可能與現(xiàn)在的情況及其有關(guān),不知道為什么,他鬼使神差地查了一下這幾名隊員的信息,然而結(jié)果卻讓他大吃一驚
伊森將鼠標(biāo)一個個移過7名隊員的名字,而當(dāng)他看到最后一個時,伊森感覺他的心臟像是猛地被人攥了一下,“伊森……特蘭德?”伊森的大腦一陣恍惚,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正在顫抖,巧合嗎?他想。
伊森將鼠標(biāo)緩緩地移到了“查看具體信息”的上面,他深呼吸了一下,緊接著像是做了什么決定一樣,猛地摁了下去。電腦在瞬間便完成了顯示,而伊森看著顯示的照片,仿佛窒息了一般,他的瞳孔因震驚與不解急劇縮小。
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伊森自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想,我沒有什么哥哥與弟弟。像是想到了什么,伊森飛速地查看幾名隊員的現(xiàn)狀況,結(jié)果無一例外地,全部都是死亡。病死,意外死亡,交通事故……伊森的眉毛再次擰到了一起,唯一的幸存者就是這個什么“伊森·特蘭德“,還是顯示一個”失蹤“狀態(tài)。伊森的大腦飛速地運轉(zhuǎn)著,嘗試從中發(fā)現(xiàn)出什么,但是由于此時他心中十分混亂,所以并沒有什么進(jìn)展。伊森低頭,手表上的時間已經(jīng)指向12點多了,該離開了,他想。
維克多沿著地毯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在經(jīng)歷了一晚上要命的應(yīng)酬后,他只想好好地坐在自己的木桌前,喝一些咖啡,看看書,并感受一下壁爐的溫暖。想到這,他的心情不由得愉快了一些。
他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與他離開前一樣,房間的布置沒有變化,只是木桌后的椅子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人。維克多的心臟猛地一跳,但還是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這位先生……請問您在我房間里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嗎?”與格林頓一樣,雖然格林頓需要找他們合作,但是他本身還是有不小的能力的,不然也坐不到副局長的位置。維克多知道面前這人能繞開保安直接出現(xiàn)在自己的房間里,肯定有不小的能耐,所以便禮貌地問,只可惜他還沒問完,就看到那人拿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這是維克多生前看到最后的景象。
回到家后,伊森感覺腦子略微好了一些,于是他便直接躺倒在床上,閉著眼睛開始嘗試整合現(xiàn)在已有的線索:根據(jù)從檔案庫中查到的資料,這個名叫“救贖”的行動發(fā)生在三年之前,具體的任務(wù)目標(biāo)與過程、結(jié)果均不知道,且任務(wù)結(jié)束后參與任務(wù)的隊員疑似被滅口……除了那個“伊森”
三年前……三年前……伊森想,三年前伊森被他的好友和洛特救下,并通過了考核加入了紐卡斯?fàn)柕闹醒刖郑墒沁@個什么行動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伊森抓狂地想著,“救贖”……伊森·特蘭德……德拉克——
猛然間,伊森突然感覺自己的頭疼地好像要裂開了,他難受地在床上打滾,一些模糊的畫面飛快地閃過他的腦海,而伊森的視線也逐漸模糊……
三年前(以下均為伊森回憶)
沉悶的爆炸聲……還有槍械……法術(shù)……玻璃被震碎……墻壁倒塌……這**是哪?我不是在家么……好奇怪的感覺,就像是重新體驗一遍一樣……所以“我”又是誰……
昏暗的機艙中,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端著武器做好了準(zhǔn)備,艙門打開,我跟在隊伍的末尾順著繩索悄無聲息地滑落在了修剪整齊的草地上,跟著前面的隊友悄悄潛入了這個看起來很大的莊園里面。
眼前的畫面閃爍而過,眨眼間,原本寧靜祥和的莊園燃起了熊熊大火,火焰在漆黑的夜幕下異常顯眼,幾個隊友居然一個沒少,而不遠(yuǎn)處則到處都是看起來像保鏢的尸體和散落在地的法術(shù)器械與槍械,不知為何,我轉(zhuǎn)頭一看,剛好看到兩個小女孩想要悄悄逃走,看他們身上的衣服應(yīng)該也是屬于這個莊園的人,不知為何,我居然向這兩個小女孩開槍了,其他的隊友也同樣向她們射擊,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們的運氣很好,只有其中一個中了一槍,隨后便消失在了樹林里面。我想去追,但是那個看起來像是隊長模樣的人卻攔住了我……
眼前的畫面再次變換,這一次我在一個骯臟的小巷里面,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出現(xiàn)在我身上,我低頭一看,我的身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身后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我忍痛回手就是兩槍,那人好像被打中了,但是腳步聲并沒有消失,看來追兵不止一個。而我則一陣踉蹌,差點摔倒在地,眼前的景象再度變得模糊,我的意識也有些含混不清,就在我將要放棄的時候,好像有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攙著我,我和他一起向小巷外跑去,但是在巷口卻發(fā)現(xiàn)了更多的敵人,那人見勢推了我一把,將我推到了一邊的角落里,他則自己引走了其他追兵…….是他救了我……嗎……眼前的畫面突然變得扭曲……一回神,我又回到了巷子里,身后的追兵……身上的傷口……一摸一樣,我拼命的奔跑著,心中不住祈禱剛剛出現(xiàn)的人再次出現(xiàn),但他并沒有出現(xiàn),我只能繼續(xù)向外跑去,巷口外依然有大量敵人,我絕望了……我的意識漸漸模糊……原來我的身體早已到達(dá)了極限,只不過心中的希望一直堅持我跑下去罷了……我的視線也逐漸收縮……在昏迷前的一刻,一個人的臉出現(xiàn)了,我拼盡全力看清了他的面孔……是洛特……緊接著,我便昏了過去……
3月22日,凌晨2:26
伊森靜靜地躺在床上,沒有任何表示,他的確已經(jīng)醒了,但是他卻不能接受自己,接受現(xiàn)實。毫無征兆地,伊森笑了,笑聲從輕笑到放聲大笑,而這笑聲中,更多的卻是苦澀,原來如此,他想。一切的一切,包括布萊克被殺,以及有關(guān)他自己的記憶,一切都說的通了。根本沒有什么所謂的“伊森·特蘭德”,從始至終,有的只有一個名叫伊森·格蘭特的幽靈罷了。還有他的那所謂的朋友,呵,實際上,也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根本就沒有這個人,難怪他每次都能精確地幫助自己解決問題,因為他本身就是我自己啊……他不過是我用來逃避的其中一個借口罷了……
伊森猛地坐了起來,現(xiàn)在不是干這個的時候,他嘗試通過深呼吸平靜自己的心情,是時候捋一下完整的過程了,他想。依據(jù)我的記憶來看,最開始,我是SAS分隊中的一員,參與了針對三支貴族中德拉克一支的行動,看起來應(yīng)該是對其所有人進(jìn)行滅口,然而當(dāng)任務(wù)完成后所有參與行動的隊員也遭到了滅口,并且偽裝成了意外,而我則在被滅口的過程中被洛特偶然之間救下了。三年之后,洛特被指認(rèn)為殺害局長布萊克的兇手,僅僅只因為法術(shù)類型!
伊森咬了咬牙,如此一來,這兩件事似乎沒有關(guān)系啊,他想。他瘋狂地思索著,時間緩緩地流逝,突然,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轟然炸響,有了!第一,如果說有什么是只有局長或者局長以上才能觸碰到的,離自己最近的就是警局的檔案庫,而檔案庫中有自己的照片和資料與“救贖”的行動記載。第二,從之前自己的推理來看,洛特被陷害的背后最大的推手便是格林頓,況且格林頓與那些貴族的關(guān)系來看……
這樣一來,一切便說的通了,貴族與政府下達(dá)了對德拉克一支滅口的命令,而且貴族則與格林頓合作,借助格林頓在中央警局的影響,在紐卡斯?fàn)柾瓿闪诵袆?,之后再開展對參與行動隊員的滅口,但其中的一名隊員,也就是我最后卻以失蹤結(jié)尾,但是格林頓與那些貴族怎么可能見過這些SAS的隊員,所以他們不知道我的真實姓名與長相,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在這之后失去了記憶,并且加入了中央警局而且是在格林頓眼皮子底下工作。格林頓想必也是知道了我的名字中的“伊森”起了疑心,于是他便想要成為局長,這樣他便能有權(quán)力查看檔案庫,一方面查看我的資料,一方面掃清那次行動所有的線索。而當(dāng)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模仿洛特的源石技藝在教堂殺害了布萊克后便將殺人的罪名栽贓到了洛特身上。
伊森長長地舒了口氣,像是潛水者從深海中回來后,所有的真相已經(jīng)擺到了他的面前,但是令人苦惱的是,他不能直接將這一切公之于眾……只能采取另一個辦法了,他想。現(xiàn)在,是時候清算一切。但這是一場豪賭,他需要一定時間去準(zhǔn)備,充足的準(zhǔn)備。
夜晚即將結(jié)束,東方的朝陽已經(jīng)悄然出現(xiàn)在天邊。陽光像利劍一般刺穿了天空中滿目的黑暗,并直指它灰白的底色。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