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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后,我靠種田平步青云

第33章 審案

  次日。

  徐二老爺作為謀殺嫌疑人被傳喚至縣衙,震驚了整個徐家,也震驚了整個南里縣。

  三老爺正在書院授課,聽說了此事,不等下課,匆忙往縣衙趕。

  大老爺、二夫人、五小姐徐林芃等徐家人已經(jīng)先一步趕到,二夫人娘家張氏武館的人也來了,除此之外,幾十年不走動的徐氏族里幾個晚輩也守在縣衙。

  一問之下,方知被傳喚的還有幾位徐家老爺?shù)囊晃惶眯帧?p>  旁觀的百姓站在儀門外。

  大堂內,兩排差役神情肅穆莊嚴,水火棍快速敲擊地面,差役嘴里發(fā)出嗡鳴聲:“威——武——”

  頭戴烏紗帽的寧鈺從內衙步入大堂,掃了眼堂下三人。

  李小英規(guī)規(guī)矩矩跪在中間。

  二伯徐厚載站在李小英左側。

  而李小英右側站著的與二老爺八分相似的中年人,正是徐家?guī)孜焕蠣數(shù)奶眯中旌裉怼?p>  當年,祖父徐永英年早逝,留下孤兒寡母四人被徐氏族人趕出杏花村,田地房契也被侵占,幾十年來,首富徐家與杏花村徐氏一族早已斷絕關系。

  是以二老爺故意站到李小英左側,離這位堂哥遠遠的。

  寧鈺緩步行至審案桌,氣定神閑坐定。

  “鈺、鈺鈺、鈺哥兒……”

  瞧見早膳時還跟他搶蒸餃的侄子坐在縣太爺專用座上,二老爺受驚不小,犯起口吃。

  “啪!”驚堂木重重頓向審案桌。

  寧鈺一臉冷肅,大喝:“大膽,面見朝廷命官,還不下跪!”

  “你你你……我我我……哎呦!”

  二老爺兩只眼睛瞪如銅鑼,指著寧鈺你你我我半天,差役掄起水火棍,一棍敲向他的膝蓋窩,二老爺膝蓋一麻,“咚”一聲跪下,看向寧鈺的目光仍是呆滯的。

  首富徐家名聲響亮,十二歲的解元名聲更響。

  徐厚添自然識得寧鈺,眼見徐厚載這個嫡親二伯都跪下了,他一個堂伯,還是個不在一張族譜的堂伯,嫣有不跪之理。

  “啪!”驚堂木頓響。

  “庶民徐厚載?!?p>  二老爺還在想侄子怎么突然成了縣太爺,被驚堂木嚇一哆嗦,茫然的看向寧鈺,“草、草民在。”

  “有人告你夜入李家村,殺害老漢王發(fā)財同其妻王陳氏,強暴其兒媳王李氏未遂,燒毀草屋三間,搶劫稻種一百六十六斤,你認與不認?”

  “啊?”

  二老爺先是呆愣半秒,旋即一只膝蓋抬起,作勢要站起來,“鈺哥兒你說啥呢?二伯怎么會——”

  “啪!”

  驚堂木再響,迎上侄子銳利的眼神,二老爺終于接受了侄子是縣太爺?shù)氖聦?,放下腿重新跪好?p>  “二伯有沒有殺人,你還不曉得?有你二伯母那個母老虎,我哪兒敢……”

  “本官只問你認與不認,休要顧左右而言他?!睂庘晠柭暣驍喽蠣敗?p>  “不認,我不認識什么王老漢劉老漢?!?p>  寧鈺轉向李小英,“王李氏,你狀告徐厚載入室行兇,可他直言不識王發(fā)財,你再仔細看看,是他不是?”

  “回大人,草民當日聽到隨從喚其徐二老爺,又說首富徐家,至于具體樣貌,當時夜色晦暗,歹徒又蒙著半張臉,瞧的并不十分真切?!?p>  寧鈺“嗯”了聲,又道:“本官命你上前來,仔細瞧瞧這兩個人。”

  “是?!崩钚∮⑵鹕碜叩蕉蠣斆媲岸嗽敗?p>  “可睜大狗眼瞧仔細了!”二老爺對李小英怒目而視,對害自己平白遭罪的禍首,恨不得飛起賜她一記窩心腳。

  觀察完二老爺,李小英走到半低著頭的徐厚添面前。

  “抬起頭來!”寧鈺高聲道。

  從四個捕快降臨杏花村那一刻,徐厚添就坐立難安,看到知縣換成寧鈺,更加如坐針氈。

  先前之所以不怕姓李的寡婦告狀,主要是料定李潭觀李知縣不敢尋徐家的不痛快,根本不可能接狀子,就算迫于壓力接了狀子,憑那豬腦子知縣,也只會想到徐厚載死不認賬,然后勸說徐家出錢息事寧人,李潭觀不認識他,絕不可能想到他身上。

  眼下知縣換成林氏那賤人的孫子,只怕恨不得他早點死,使勁往他身上潑臟水。

  “啪!”

  驚堂木震響傳來,徐厚添身形一震,慌忙抬頭,眼睛習慣性往右瞟。

  “是他!”李小英指向徐厚添,滿目憎恨。

  “是他推倒爹,把爹推到柴刀上殺了爹,扒我衣裳的也是他,我雖然沒有看清具體樣貌,但他的眼睛有問題,一直往右斜?!?p>  徐厚添心中一驚,將視線擺正,強忍別扭怒視李小英,“你這婦人休要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也沒去過李家村?!?p>  說著,視線不自覺跑到右方,用余光看向寧鈺,“請大人明察秋毫,還草民清白?!?p>  “請大人明察秋毫!”

  李小英跪回去,雙臂前伸頭點地,行一個大大伏跪禮,將“明察秋毫”四字還給徐厚添。

  杏花村這幫狗東西,艸他娘的,以前欺負老子孤兒寡母,現(xiàn)在連殺人也想讓老子頂黑鍋。

  二老爺在心里唾罵一句,義憤填膺道:

  “鈺哥兒,我看不用查了,肯定是這孫子干的,他們一家都是黑心狼狗肝,狼心狗肺的事情他們最在行,哈,還想栽贓嫁禍冤枉老子,鈺哥兒……”

  “肅靜!公堂之上不得喧嘩?!?p>  師爺黃朝適時出言打斷。

  寧鈺掃了眼擼袖子隨時準備干架的二老爺,視線落在徐厚添身上。

  “公生明在上,本官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來人,帶證人?!?p>  不一會兒,差役將一個血人拖進公堂,扔在徐厚添身旁。

  “勇哥兒!”徐厚添瞳孔巨震,撲向那人,然后滿臉仇視怨毒的盯著寧鈺,“徐寧鈺,你屈打成招,還有沒有王法?!”

  “公然直呼朝廷命官名諱,按律掌嘴二十,來人,”寧鈺從簽筒取出一支令簽擲出,“打!”

  “你敢——”

  “啪!”

  疾風驟雨的巴掌扇來,徐厚添只覺腦殼地震,耳朵嗡嗡嗡響,左臉火辣辣刺痛,不到十下嘴里已經(jīng)開始滲血,待二十下打完,左臉痛到麻木,連牙齒都痛。

  這幫龜孫,都不知道一邊打十下嗎?

  “師爺?!睂庘暿疽恻S朝讀證詞。

  黃朝清了清嗓子,展開按著紅手印的證詞,朗聲道:

  “據(jù)徐寧勇供述:

  四月初二,徐寧勇攜妻女至李家村岳丈家訪親,從岳丈口中得知王發(fā)財家中上年稻谷豐收得益于谷種優(yōu)良,返家后告知其父徐厚添,多番打探下落實王發(fā)財家谷種之事。

  四月十三,其父徐厚添派其前往臨縣酆云縣,以南里縣首富徐厚載的名義請打手四名。

  四月十六下午返回南里縣,當晚亥正一刻抵達案發(fā)地李家村與其父徐厚添匯合。

  案發(fā)時,王發(fā)財夫婦及其兒媳王李氏在家,搶奪谷種過程中,遭遇王李氏激烈阻攔,情急之下,其父徐厚添解褲腰帶恐嚇王李氏,于混亂中失手錯殺王發(fā)財,后為掩蓋罪行,將王陳氏、王李氏及王發(fā)財尸身鎖進灶房,放火燒屋,意圖混淆視聽。

  案發(fā)當晚,四名打手離開南里縣,次日,其返回案發(fā)現(xiàn)場查看時發(fā)現(xiàn)王李氏僥幸逃生……”

  讀完徐寧勇的供詞。

  差役將徐寧勇妻子帶入大堂,親口證實四月十三至四月十六期間徐寧勇的確外出。

  “徐厚添!”寧鈺一拍驚堂木,目光如炬,大聲道:“以上供述,你可認?”

  這怎么能認?怎么敢認?徐厚添佯裝鎮(zhèn)定道:“你們草菅人命,屈打成招,我要去府衙鳴鼓申冤?!?p>  “呵?!睂庘曒p笑,揚聲道:“帶證物?!?p>  兩份證物呈上,徐厚添的腰桿瞬間癱軟,再支棱不起來。

  六套燒了一大半的夜行衣,兩袋稻種,稻種重量與李小英陳述重量分毫不差。

  “大人,草民一時鬼迷心竅,請大人——”縱然知道希望渺茫,徐厚添還是趴到地上,言辭懇切的哀求。

  “啪!”驚堂木重重落下。

  “徐厚添,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狡辯?”

  “啪!”

  “傳本官令,杏花村徐厚添、徐寧勇買兇殺人,縱火害命,強搶他人財物,嫁禍他人,徐厚添強.奸未遂,數(shù)罪并罰?!?p>  “判主謀徐厚添三日后午時處決,從犯徐寧勇秋后問斬!一百六十六斤稻種歸李家村王發(fā)財所有,由其兒媳王李氏帶回?!?p>  “另判杏花村徐氏一族,賠償李家村王發(fā)財一家白銀三百兩,賠償南里縣徐厚載精神損失費十兩。”

  “帶下去!”

  令簽落下,四名差役將半死不活的徐寧勇,和鬼哭狼嚎的徐厚添拖了下去。

  “大人冤枉啊,大人,徐厚添搶劫稻種另有隱情啊大人……”

  寧鈺剛喊完退堂,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撥開人群往里沖,被差役攔在儀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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