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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城外對峙的第十五天,尚之信在三水被俘,送到了李柘所在的西關。
原本可以早些送過來,可是清軍水師增援三水后,雙方經歷了一場鏖戰(zhàn),繳獲的戰(zhàn)船沉了十五艘,三水南城墻再次被轟塌。
萬幸潘善宇所部不畏艱難,不顧連續(xù)鏖戰(zhàn)的疲憊,帶著抓獲尚之信的喜悅,與登岸水師再度戰(zhàn)了一場,方才穩(wěn)固住局面。
肇慶方向來援的許爾顯部千余人,被李勛親自帶騎兵協(xié)打了個突襲,縮了回去。
待到三水局勢穩(wěn)定,李勛這才派人南下,將尚之信送到了李柘大營。
被帶進中軍帳的尚之信,心頭很是懊惱。原本尚可喜派他到三水,是為了穩(wěn)固局勢。在他殺了張瑋等數(shù)人、掌控住萬余大軍后,尚可喜派人傳令,命他回廣州,說是平南軍即將南侵,廣州更需要他。
只是尚之信不服,認為三水也是廣東西大門,自己有水師在手,不給賊軍當頭一棒,對不起自己平南王世子的身份。
尤其是看到城外明軍僅僅6000余人,還沒有水師之時,心頭更是火熱,認為建功立業(yè)的時機到了。
城外明軍一連攻城三天,損傷無數(shù),城內都安然無恙。尚之信更感覺飄飄然。
誰知道一夜風頭變,數(shù)名綠營千總嘩變,連帶著水師嘩變,城外明軍一下子進了城,將他圍在了縣衙里。
雖然身邊的鑲藍旗老兵很英勇,架不住明軍人多、炮多,堅守兩天之后,縣衙被攻破。尚之信抽刀殺向敵陣,被數(shù)名明軍不顧傷亡,壓在了地上,就此被俘。
“難道這就是我最后的宿命了嗎?我是平南王世子,未來的平南王!”
尚之信在心頭怒吼,不料腿彎被人踹了一腳,跪在了地上。
“哎呀呀,不可如此無禮,怎么能這么對待尚世子呢?”
尚之信聞聲抬頭,只見一個面目清秀的年輕人坐在帥案后面,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休要假惺惺,要殺要剮,隨便!吾堂堂大清平南王世子,不會屈膝的!”
“哎,哪里有那么嚴重?!我平南軍要的是廣州,又不一定非要你性命!你還有滿清平南王的爵位要繼承,干嘛說這種喪氣話。快快快,扶起來,賜坐!”
尚之信被兩人架著胳膊,摁在了一張椅子上。
尚之信心頭一動,“可以不用死?”
李柘繼續(xù)說道:
“尚兄也是明白人,我就不繞圈子了,滿清勢大,我也不用多說。平南軍就是想要廣州城作為根基,只要尚可喜讓出了廣州,一切都好說。”
尚之信剛要開口反駁,說幾句硬話,被李柘攔住了:
“尚兄聽我說完。古人曾說,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尚可喜的鑲藍旗漢軍也好,耿繼茂的正黃旗漢軍也罷,都是立身之本,若是和我平南軍拼個你死我活,笑的不還是滿兵?等你手頭沒了親信兵馬,尚兄還能繼續(xù)做平南王?”
“如今吳三桂聽說被封了云南、貴州,尚可喜封藩廣東,孔有德已在桂林身死,你看看他家如何?若是你我混戰(zhàn)一場,我進了廣州,沒有水軍,你們出了廣州,無論向東、還是向西,滿清總能援助,總會殺回來的嘛!”
“失守城池確實是罪過,若是為了保護滿兵,力盡退走呢?養(yǎng)寇自重,不是你們遼東最擅長的嘛!”
尚之信聽的有些頭暈,這該是明軍將領說的話嘛?不過看這言語,怕是要談,自己暫時不用死了,若是努把力,未嘗不能……
李柘看出來尚之信有些心動,知道戳中了要點。尚可喜雖然是死忠,尚之信卻不是個一味死忠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有歷史上的三藩之亂了。
“尚兄不用現(xiàn)在回答我,回去好好考慮,兩天后,我們再談。西北角的城墻,你是知道的,九年前塌了三十余丈,不知道如今,能不能再挨得住半月?!”
廣州城頭的炮雖然還擊,但是城墻的目標,比炮目標大多了,依舊防不住炮擊。眼看西北角的城墻裂出了口子,城頭清兵在用沙袋加固。
李柘遠遠瞧了瞧,心知還是得對峙,派出信使,打著白旗走向西門,去城內通知尚之信被俘一事,以及換城的意向。
對于尚可喜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噩耗,不理會吧,精心培養(yǎng)的兒子會死,理會吧,城內的哈哈木,耿繼茂、董應魁都會不滿,畢竟廣州是重鎮(zhèn),哪里能說換就換?
就連尚可喜,都沒有這個權限。城內又是滿兵、又是靖南藩,又是巡撫的,不就是為了制衡平南藩嘛。能打勝仗的時候,尚可喜自然是一言九鼎,若是關系到了自己性命,那還是省省吧。
哈哈木首先做了反應,直接闖進平南王府,對著尚可喜下了令:
“不談,不換,死守,待援!”
尚可喜看著那張近在咫尺、唾沫星子都要噴到自己臉上的臭臉,面上只能連連答應。
卻不想自家夫人從內宅奔了出來,對著哈哈木就是一頓哭訴。
哈哈木被煩的不行,罵了幾句,轉身就走了。
耿繼茂倒是溫和,卻也試探了幾句,尚可喜模棱兩可,擋了回去。
廣東巡撫董應魁直接發(fā)了話,若是尚可喜動搖,他就上本,冒死參了尚可喜,讓全天下都知道尚可喜的行徑。
眾人來了又走,班志富等鑲藍旗漢軍將領,聚攏在平南王府議事。
班志富極力主張,先派出使者,探明尚之信位置、狀況,趁夜偷營,將人解救出來。
尚可喜同意了派出使者,卻對是否偷營,拿捏不準。
若是失敗,尚之信怕是要死了。
班志富再次進言:
“王爺,我倒是認為世子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明賊要的是廣州,想要拿世子換廣州,未到絕境之前,世子不會死的。即使我等偷營,成功自然不必說。若是失敗,大不了再談便是!只要他還想要換廣州,世子就沒事?!?p> “再者,趁此機會,探明敵軍虛實也好。將來決戰(zhàn),用的上!”
尚可喜聞言,再三思慮,點了點頭。
派出了王府的管家,作為信使,趁夜出城,去了西關。
也不知道是誰故意散播了消息,想給尚可喜壓力,不過一夜工夫,整個廣州城的軍民,都知道了尚之信被城外明軍抓住,進城談判換廣州,被尚可喜嚴詞拒絕的消息。
有人喜、有人憂,尚可喜更是怒不可遏。
城內綠營、民壯、平南藩、滿兵之間的小爭執(zhí),
越來越多了,
逐漸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