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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城墻的地道,進度怎么樣了?”
李柘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徐九亨地道進度。
九年前尚可喜匯聚80門紅衣大炮,集中轟擊一夜才轟開的西北角城墻,李柘當然不認為自己十門炮能創(chuàng)造奇跡。
每日在高壘上的轟擊,不過是為了掩護高壘后挖掘地道的行動罷了。
徐九亨每日都會前來,單獨匯報:
“回大帥,按照目前進度,起碼還得半個月。三條地道同時挖掘,量太大了?!?p> “炸城的棺材、火藥?”
“按照大帥吩咐,分別準備了,最后時刻,再組裝?!?p> “守好營地,尚之信被抓,近日會有城中信使前來,雖然距離甚遠,還是得嚴防敵軍發(fā)現(xiàn)端倪?!?p> “是,大帥!”
“去吧,有什么要求,直接來找我。”
“是,大帥!”
尚可喜的管家,連夜出城,被平南軍捉住,在外圍營地關了一夜,這才蒙住眼睛,領去了尚之信營帳。
李柘知道這人只是來打聽情況的,沒有什么實際價值,也就沒有見,只是吩咐嚴加看管,管家走后,立即搜身、換衣、換營帳。
尚之信見了管家,很是驚訝,問了才知,李柘已經(jīng)向城內(nèi)傳遞了要求。
因為衛(wèi)兵的監(jiān)視,管家沒有多說,只是在走的時候,方才問道:
“若是王爺不同意,世子會怎樣?”
尚之信盯著管家的眼睛,怒氣勃發(fā)看了半晌,忽然癱坐在地上:
“我能如何,如今不過是俘虜罷了,家里就算沒有我,還有之孝他們,平南藩不愁繼承人?!?p> “只不過,狡兔死,走狗烹。就算我死了,廣州就一定能守住?朝廷就會立即來救?廣東戰(zhàn)事將近兩個月,湖南、江西、廣西、福建,哪里來人了?若是平南、靖南藩在廣州和敵軍拼個你死我活,死傷殆盡,你猜朝廷是高興呢,還是高興呢,還是高興呢?”
“別到時候我死了,平南藩也被削了。鑲藍旗漢軍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得自稱奴才?!”
“我不想死,若是真讓我去死,那我也沒辦法。你說呢?”
管家慢慢收回眼神,緩緩說道:
“世子這番話,我會和王爺講,一字一句,都不會差。王妃很心疼你,你莫要自誤!”
尚可喜擺動胳膊,示意身上的繩索:
“你看我行嗎?”
管家叩了頭,走出營帳,還未觀察,便被套住了頭,迅速抬走。
管家也不反抗,直到被扔出營地很遠,才爬起來,繞道南城,回了城。
尚可喜聽管家講完,反問:
“你覺得呢?”
管家自是不敢多嘴:“王爺拿主意便是!”
尚可喜曬然一笑,揮退了管家,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一夜未眠。
接下來三日,管家先后來了兩次,卻發(fā)現(xiàn)尚之信狀態(tài)愈發(fā)不好,就連關押地點,也是數(shù)次變化。
班志富想要突襲救人的想法,夭折在萌芽中。
尚可喜不知城外明軍為何明明打不進城,卻還要拖延時間,妄想依靠一個尚之信來騙城,是不可能的。廣州城里又不是只有他說了算。
拖延時間,無疑對守城的清軍,更有利。當年他攻廣州,就用了十個月。難不成城外的賊寇,也能無視朝廷大軍,圍城十個月?
笑話!
肯定還有別的陰謀。
尚可喜會同哈哈木、耿繼茂、董應魁等,分守四面,同時注意地道監(jiān)聽、城內(nèi)細作,嚴格控制糧食買賣、人員流動,一時間,雖然百姓怨聲載道,卻也好管理了很多。
直到十日后,西城外、東城外的明軍,同時發(fā)動佯攻,豎起了十數(shù)架投石機,冒險突進射程范圍,向城內(nèi)投擲了數(shù)百枚紙彈。
漫天的紙張隨著風飄揚,廣州四面,像是飄起了雪。
有守軍撿到一瞧,大驚失色,上面赫然寫著尚之信的投誠書、以及那番“狡兔死、走狗烹”的削藩言論,飄的半個廣州城都是。滿人、漢人、滿兵、綠營、文人、民壯,一時間謠言傳的亂紛紛,都說尚可喜要拿廣州換兒子了。
“離間計,肯定是離間!”
尚可喜大吼,連桌案都踹翻了。
哈哈木、耿繼茂、董應魁坐在四周,看著他表演。
“城內(nèi)的文書,都收回來了嗎?”
下面跪著的幾名將領,戰(zhàn)戰(zhàn)兢兢,心頭大苦,究竟射進城來多少張,除了明軍誰知道,只能說盡力收回了能夠搜到的每一張,可那也沒有用了,才小半天時間,整個廣州都知道了消息。與平南藩的沖突,也爆發(fā)了幾起,根本控制不住。
“本王這就上本請罪,自請免官去爵,以正視聽。至于吾兒,絕不會降賊!班志富,率本軍出城,與明軍決戰(zhàn)!”
班志富連忙勸住:“不可啊,王爺,世子……”
“都這時候了,要什么世子!就當他為國盡忠了!諸位大人,做個見證,從今日起,尚之信不再是平南王世子了,他死了!不管消息真假,他都死了!”
“死了!”
哈哈木與耿繼茂對視一眼,起身說道:
“吾派出本部精銳五千,一起突擊西門外賊營。靖南王,你也一起吧!”
耿繼茂聞言,拱了拱手:
“那我也出五千?!?p> 董應魁見狀,也派出了3000撫標,一同出城作戰(zhàn)。
眾人領命而去,整頓隊伍,一個時辰后,西門打開,尚可喜親自在城墻上指揮,班志富率領兩萬五千精銳,出了城,直奔明軍大營。
清軍精銳出動的消息,早早便報知了李柘。
李柘下令守御作戰(zhàn),第一鎮(zhèn)、炮協(xié),親衛(wèi)紛紛做好準備。
徐九亨親自來報,地道已經(jīng)挖掘到城墻下方,已經(jīng)依稀能聽到城墻另一面,清軍橫向挖掘的動靜。
李柘下令填充棺材、棉被、砌墻,等候命令;主力會繼續(xù)爭取時間,至少兩個時辰。
清軍攻勢又猛又急,火器營炮火打得幾乎成一片,仿佛絲毫不在意尚之信的死活。
明軍前線堆的沙袋、構筑的壕塹,雖然嚴密,被一陣一陣的炮火、一浪一浪攻上來的清軍,打得極為狼狽。
不到半個時辰,第一道防線就被攻破,第一協(xié)死傷近半,被迫退往第二道防線。
炮協(xié)的佛郎機炮打的很是精準,只是數(shù)量不足清軍一半,只能勉強支應。原先轟擊西北角城墻的重炮,也開始調轉了炮口,開始與清軍火器營炮火對轟。
清軍進攻很有章法,炮擊、弓箭、步軍輪番上陣,騎兵始終在外圍游走,只要看到明軍有混亂之勢,就像餓狼一樣撲過來,咬一口。
第二道防線以重炮的土壘為中心,延伸四面,聚集了上萬明軍。他們嘶吼著奮力廝殺,每一處壕塹,每一處土壘,都留下了一片又一片的血跡、一具又一具尸體。
尚可喜在城頭看著戰(zhàn)況,再看看日益陰沉的天色,再也沒有半個時辰攻破明軍第一道防線的豪氣,眉頭緊皺。
就連哈哈木、耿繼茂、董應魁也聚集在了西城,望著戰(zhàn)場,心里憂慮不堪。
耿繼茂有些心疼,城里的幾大巨頭,除去撫標,就屬他的勢力最弱。此次出動了5000人,幾乎是大半本家軍了,若是折損嚴重,靖南藩還怎么立足?
“這些都是精銳啊,縱橫天下,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