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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泰民安

第二章 少年初救場 生計有出路

國泰民安 蕓漁歌 2849 2022-04-25 12:14:49

  秧歌起源于插秧耕田的勞動生活,又承載著古代祭祀農(nóng)神祈求豐收、祈福禳災(zāi)的寓意。

  棒,是舞者手中的打棍,功夫架勢全在上面;雷霆的棒又隱喻了將軍手中的武器,棒若是落地可就太不吉利了。

  有些人呆了,有些人像杏花投去嫌棄的目光。

  圍著雷霆的小伙們反應(yīng)快的飛撲到雷霆腳下想辦法接棒,余振生剛好站在雷霆身邊,他趕忙身子一沉,雙臂一展,一個白鶴亮翅的同時用牙咬住了棒,接著一個擰身做個鐵板橋,同時一抬手將自己的棒舉過頭,如圖接力一般掖到了雷霆的手中。

  雷霆立刻舉起棒,又揮了起來。

  “哐!”銅鑼聲和“镲”的打镲聲立刻響動起,場內(nèi)外又是一陣喝彩,立即將杏花的聲音以及身影淹沒在人海之中。

  秧歌散場,各家各戶都分到了雷家給的犒賞,每戶一袋小米,一斤白面和一包白糖。雷家大手筆,人人美滋滋領(lǐng)著雷家的恩惠便匆匆的回了家。

  振生的母親余李氏用面粉和白糖做了一份炒面,她把炒面裝進一個巴掌大些的粗布小口袋,讓余振生給四叔家送去。

  振生的四叔家在山腳下,破瓦寒窯里唯一暖和一點的地方就是躺著四叔的土炕。一個沒了雙腿的病人,兩個為了取暖蜷在一起裹著一條破被子的孩子,一張炕桌上放著一堆針線活。

  振生將包著油紙包的炒米面放到桌子,兩個孩子立刻就撲了上來,六歲的振家捧著油紙包小心的聞了聞,露出一副沉醉的神情,他用兩個小手指捏起一點,放進嘴里砸吧砸吧。

  四嬸拿來兩個帶著破茬口的碗,將炒面粉分成兩份,振家的依舊是用手指捏著吃,調(diào)皮的振和則的一臉砸到碗里,或是吃的太急,他仰著頭咳嗽兩聲,略微焦黃的炒面粉便在他上空噴發(fā)開一樣。原本有些黢黑的小臉,竟像武秧歌時候撲上白粉的丑角,兩個孩子嘿嘿的笑起,連四叔似乎也在笑,四嬸將落在桌面上的炒面粉扒拉的手心里,又用指甲扣著手心重放到二振和的碗里。

  振生從四叔家出來,順著村路朝自家的小院走去。在安平村,余家是為數(shù)不多的住在瓦房,不依靠雷家營生的住戶之一。余振生的祖父娶了四房生了六個兒子,余老太爺一死,嫡出的老大老三便將其余兄弟趕了出門。

  振生的父親余二河是方圓幾個村中唯一的私塾先生,他家也沒分到地??伤墙虝壬?,識文斷字,余家小一輩可是余二河做的啟蒙,于是振生家分到了這戶算是體面的瓦房小院。

  眼下,余二河學(xué)生很少學(xué)生,每個月能有個三五塊法幣的收入。日子雖談不上難過,但也經(jīng)常有捉襟見肘的時候。但他很滿足,就像是雷老太爺喜歡看著他的江山,余二河也喜歡背著手走在村里,聽著來往的村民恭敬的喊一聲:先生

  村里上有些背包擔(dān)單的人,他們揮手同親人告別,再次踏上征途。不遠處雷家大院門前已經(jīng)沒有熙攘的人群,兩輛拉人的帶篷子的馬車,幾輛沒篷的拉貨的騾車停在雷家的空地上,不時的有人抱著東西從里面出來裝到騾車上。

  這讓余振生又想到自己的出路,兩個姐姐都已經(jīng)成家。大姐夫是縣里的公立小學(xué)的教書先生,算的上門當戶對。二姐的男人是燒酒匠,靠著祖?zhèn)鞯臒磷泳频氖炙?,也能混口安穩(wěn)飯吃。

  供了余振生上了初中,余二河就已經(jīng)有些吃力,家里明顯沒辦法再供他讀高中。好在余振生自己也不想讀了,他想像村里其他年輕人一樣,盡快找個事做。大姐夫倒是說起推薦余振生去縣里公立學(xué)校教書,只不過先生的職位并不空缺,總要等機會。

  振生自己想跟二姐夫?qū)W燒酒手藝,但二姐夫紅彤彤的臉龐流露出木訥的難色。這讓本來就不太看得上二女婿的余二河不禁搖搖頭,眼睛一夾就不在理會二女兒一家了。

  說到底他也明白,那手藝是祖?zhèn)?,比起杏花村的那些酒窖出的供給酒樓飯店賣到中國各地的醇香美酒,柿子酒只是賣給小百姓的低端貨,就算是二姑爺同意,余二河還不想余振生去咧。

  振生回到家,父親余二河和雷家的管家雷正在扯著白話,桌上還放著一拎草紙包的點心,還有一份和他帶回來一樣的白糖,面粉和小麥,他恭敬的給兩位行禮口中稱呼著雷伯。

  雷正滿眼笑意的看了看余振生,又轉(zhuǎn)頭和余二河敘談了一陣。

  雷家大院里除了雷家老太爺依然不愿意去縣城里住,院子里還有些女眷,雷霆小女兒雷春玲已經(jīng)到了上初小的年歲,但自小體弱又落下百日咳的病根,到縣城上學(xué)不方便,便想請余二河來到家教私塾。這是件好事,余二河欣然答應(yīng)了,接著話題便轉(zhuǎn)到了余振生身上。

  雷正笑瞇瞇的看著余振生問道:“振生多大了?”

  “雷伯,我今年十六歲了?!币慌粤⒅挠嗾裆f道。

  “有沒有找事做?”

  “還沒找下,原打算過了正月就去找!”余振生坦率的答道。

  雷正的的手指在大腿上食指中指交替著掂了掂,在余二河面前他要努力的想好措辭,畢竟雷家可以在大多數(shù)村民面前吆五喝六,但況且余家沒端著雷家的碗吃飯。

  “這兩年雷家在上海,天津都開了分號。雷家生意大了,愿意在鄉(xiāng)里找些讀過書伶俐的后生培養(yǎng),將來能頂個管事的差事。這次老爺回來也相中幾個后生,我尋思著振生讀過了初中總比栓子那幾個冒尖些,便趁著來請先生的空先問問振生的意思,如果他愿意去我就跟老爺說?!?p>  雷正是個會辦事的主,若說是雷霆看上了振生,怕這老先生因為自己孩子去雷家做工一口回了,便先帶上自己的意思商量。即便余家不愿意,回去也這番話回,老爺也不會覺得被駁了面子。

  余二河臉上露出淡淡笑意,那笑意似乎有些別樣的意味。雷霆看上了振生,今天秧歌上振生的表現(xiàn)只占了一成,自己是教書先生,能占兩成,至于剩下七成大抵是因為在省城做了官并且和自己是一個娘的六弟吧。

  這些事余二河意會,但想想對于振生來說,去雷家買賣上做事的確是個磨練的機會,而且相信雷家給他起點也不會低。他的眼中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看著余振生問道:“振生,你的意思呢?”

  這是答應(yīng)了嗎?余振生心頭一喜,想答應(yīng)但還是問道:“我到了貴號能做什么?工錢能有多少?”

  余二河搖搖頭“這孩子,事還沒做先問錢,書白讀了?!?p>  語氣責(zé)備眼神卻柔和,若不是兵荒馬亂,振生也可以接替他教書。當然,男兒志在四方,出去走走也好。

  他是先生,直接問錢未免銅臭氣太重,所以話是說給雷正聽。

  雷正笑了笑:“先小人后君子,還是講清楚好。雷家是三年學(xué)徒,出師后,小工一個月十塊錢伙計一個月十二塊錢?!?p>  雷正嘆氣:“眼下有個好差事,振生合適不過。時間也不必三年,一年學(xué)徒,這出師就可以各地的分號跑貨,對對賬,總要比小工或者柜上的伙計更高些。就是,不知道余先生放不放心把振生交到雷府???”

  余二河心里卻想難怪村里人都想盡辦法也要把孩子送去雷家,這工錢比自己這教了一輩子書的先生都多,甚至快趕上了縣城里教書的大女婿了。至于后面的好處,自然也是沖著振生那位在綏靖公署的六叔去的。

  余二河擺擺手:“這巡檢的事向來都是主家至親至信之人才做得!振生是有些小聰明罷了,他雷伯你太抬舉小兒了。振生,你自己的意思呢?”

  余振生心頭大喜,有事做還能去天津,立刻一種心想事成的感覺,他忙點頭應(yīng)道:“爹,我愿意去天津!”

蕓漁歌

本章修改完畢,后面工程量有點大,慢慢來,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喜歡的別忘了加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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