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這不是本村人還真不好干事情,大白天曬衣服也能被偷。晚上曬估計得被偷光光。”
“那屋里一堆衣服怎么辦?”總不能扔了吧,他們偷還有理了。
陸海:“扔不行,這衣服還是得賣,回本能回本,就是不洗的話賣不出好價錢。明天一早我去黑市把他們低價處理了,老實賣玩具算了。
丟衣服要是報警,咱們都是小孩子,大人知道不說,學(xué)校那里都沒法交代?!标懞O氲倪h(yuǎn),別為了一點衣服惹出麻煩事情來。
到了晚SH市。
喬山最近都忙著裝貨,整貨,忙中帶閑。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開家,一到晚上就開始想家,想媽,想孩子,不知為啥特別想媳婦。
因為沒跟劉梅分開過,他從未細(xì)想劉梅的好,劉梅嫁到喬家八九年,沒見劉梅生氣紅過臉,別人家媳婦有的都跟婆婆對罵。
但是劉梅從未有過,每次都是李翠英說啥,她就干啥,即使有幾句小埋怨,他也沒放心上。
今天喬山站在劉梅的角度想了想,劉梅一個人從娘家嫁過來,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丈夫不疼,不向著她。
這么多年,劉梅應(yīng)該有很多委屈吧?剛剛聽工友說他跟他媳婦經(jīng)常笑嘻嘻的,家里歡聲笑語,就是再窮再累,回到家就是開心,
而喬山竟沒有這樣,他把劉梅做的所有的一切都當(dāng)做理所當(dāng)然,有時還時不時發(fā)脾氣。
這……
喬山突然頓悟,他讓劉梅受了太多的委屈。在工友的炫耀聲中,也暗暗發(fā)誓以后會對劉梅好的。
摸了摸枕頭下的一袋衣服紐扣,又放下了,這劉梅應(yīng)該不喜歡吧,這一家人的紐扣都在這。
“兄弟,你們每次回去都給媳婦帶啥好東西啊?”
旁邊一人頗有經(jīng)驗道:“女人不就喜歡那老三樣,雪花膏、口紅加絲巾。她們見了都走不動路。
要是再加上珍珠耳環(huán)項鏈啥的,咱們回家最起碼能過一個月好日子,她開心了,全家都開心!”
“哎,喬山,怎么?你也想買給你媳婦?”工友調(diào)侃著。
喬山臉一紅:“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回去總得帶點啥回去?!?p> “哈哈哈,臉紅了!”幾人在笑聲中睡著了。
第二天,他們起了個大早,趁休息時間全都去給自己媳婦挑禮物去了。
喬山可是舍得,自己沒錢又接了工友三十塊錢,給劉梅買了女人三件套,還買了一對珍珠耳環(huán)。
喬山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不過他想對劉梅好,也是彌補那么多錢劉梅在老喬家的功勞。所以也不心疼,反正這錢能花就能掙。
石橋村,喬遲遲金寶又跟陸海早早走了,半路上還碰到了張良張鐵牛父子兩拉著三麻袋。
張良見陸海跟金寶拉著喬遲遲調(diào)侃道:“遲遲,你還真挺能,大的能使喚,還能使喚小的,我家鐵牛經(jīng)常說你把他們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是真的還是假的?”
喬遲遲也不避著:“當(dāng)然是真的,不然陸海能這么聽話?”
張良:“呦,還挺能,小丫頭不要這么壞,不然長大嫁不出去變成老姑娘!”
“張叔,你嘴巴怎么這么臭!”前半句禮貌,后半句實話。
張良懶得理他,揮了揮拳頭嚇?biāo)褪疽忤F牛拉快點,他們得趕路。
“陸海,你說他們把衣服拉哪去?”
陸海:“八成是拉黑市賣去,我們也快點去,找個好地方把我們的先處理了?!?p> 他們到了黑市并沒有看到張良父子二人。
處理完了衣服,玩具也賣的非常好,陸海揣著錢請喬遲遲跟金寶去了國營飯店。
這是金寶最開心的時刻,又能吃大肉了。
金寶拉著陸海商量的問道:“陸海哥哥,我能吃大肉丸嗎?”
陸海立馬給他點了一份大肉丸。
喬遲遲跟他一樣吃的是餃子,吃飯的時候還聽旁邊人議論,
“你們知道嗎?咱們鎮(zhèn)上最近又在抓投機倒把的了,不知怎么咋變嚴(yán)了呢?”
“那還不是想動歪腦筋的太多,你是沒去黑市看,都翻了天了。不過黑市的事情這他們也不咋管。
就是有些人膽子太大,把繩子做到了明面上,這不明顯跟上頭作對的嗎?要是再不管,估計得翻天!”
“是啊,多的是窮破了天的農(nóng)村人,不過他們只敢在黑市換點錢換點票啥的。
這明面上干的聽說可都是廠里的正式員工,見多識廣的。手里有資源,這可不就是想賺錢嗎?”
“你們就瞅著吧,看能抓到多少人。”
這話也被李進寶聽到了,他當(dāng)沒事人一樣插嘴聊天:“這啥時候的事情,我咋沒聽說開始查了呢?”
“就今天才開始,估計到晚上才能聽到動靜?!?p> 這話一說,本來打算跟喬遲遲金寶交待兩句的李進寶找個借口不動聲色的出了國營飯店。
出了門就開始往供銷社跑,跟售貨員透露了口風(fēng),交代了兩句這才放心。
最近他都在跟黑市的人在交易,他們別被抓到了,不然他也得完蛋。
這不趕緊又上門報信去了,人家知道的消息早,李進寶來這一趟,他們正好看出了李進寶的弱點。
而另一邊,張良跟張鐵牛正在按步驟實行他們的計劃。
“哎呦,這咋弄呦!”說話了,車子一歪,車上的麻袋不偏不倚連帶著車子倒在了村口的小水溝里。
張良跟張鐵牛連忙把麻袋拖上來,又拖起了車,
裝作害怕的樣子趕緊打開三個麻袋看,衣服濕的濕,三分之一都沾了泥水。
在村民注視中,張良把衣服全倒了出來,還能看出衣服被疊的整齊有序。
倒完就做地上哭:“這咋弄呀,衣服臟了廠子肯定不收,這賠我也賠不起???”
熱心村民就問了問:“你這什么衣服?得賠多少???”
張良說道:“這是幫廠子拉的,我是里面的員工,走著走著迷路了。還把衣服弄臟了。
這三袋衣服得好八九百塊錢呢?!?p> 村民:“臟了,那你弄回廠里洗洗,應(yīng)該沒大事!”
這可不是張良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