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心病還須心藥醫(yī)
廖振國反復(fù)看著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范宏斌,許久問道:“現(xiàn)在可以跟我說說了吧,胡永華他人到底在哪?”
范宏斌夾了顆油炸花生米丟到嘴里嚼了幾下,這才說道:“在我商行啊。”
“什么!”
廖振國驚得站了起來,指著范宏斌就氣不打一處來:“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把他給藏起來了!”
說完。
他在原地打了幾個轉(zhuǎn),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制服就準備出門。
“廖領(lǐng)導(dǎo),你這么著急出去,就不怕我把你家東西給搬空啊。”范宏斌明知故問道。
廖振國倒不怕范宏斌能把他家東西給搬空,畢竟自己家里也沒幾個值錢玩意兒,更別說能入得了堂堂范老板的眼了。
但這畢竟是自己家,讓個外人獨處,實在是有些不便。
于是他想了想,拽著范宏斌就往外拽:“你現(xiàn)在就帶我去商行逮捕胡永華!”
范宏斌是正兒八經(jīng)練過的,又哪是廖振國能說拽就拽得動的?
于是他反手就把廖振國的胳膊給扣住了,淡笑道:“逮捕胡永華?呵呵,我說廖領(lǐng)導(dǎo),請問你有逮捕證嗎?”
“雖然我沒有逮捕證,但這是上頭的命令!”廖振國怒道。
“上頭的命令?”
范宏斌不屑道:“即為執(zhí)法者,就應(yīng)該遵從法律法規(guī)來辦事,你一句上頭命令,就能無視法紀了?”
“我……”
廖振國一時語噎。
“廖領(lǐng)導(dǎo)?!?p> 范宏斌松開了手,重新坐下道:“人,我當然可以交給你,但在把人交給你之前,我有幾句話,不得不提前說清楚?!?p> 見廖振國還在猶豫,范宏斌淡笑著又說道:“放心吧,人既然在我宏斌商行,就絕對沒有跑的道理。”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廖振國這才緩和了下神色,拉過一旁的椅子重新坐了回去。
范宏斌給他倒了杯酒,邊倒邊說道:“我相信呢,廖領(lǐng)導(dǎo)你其實也早就看出這件事的不簡單了,只不過苦于沒有證據(jù)來證明什么,不知道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廖振國皺著眉頭看了范宏斌許久,悶聲悶氣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正如范宏斌所說那樣,他是老六扇門了,敏銳的洞察力讓他早就覺得這件事的蹊蹺。
可即便他有懷疑,又能怎么樣?
況且。
人家給他的理由很充分,手續(xù)也很齊全,哪怕他想要挑點毛病出來都沒有辦法。
范宏斌又給他空杯滿上,接著道:“海關(guān)即便是證據(jù)確鑿,也會當場打開貨柜進行查驗,然而據(jù)我所知,當時現(xiàn)場是根本連查驗都沒有查驗,上來直接連貨帶人全都給扣下了,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我們有這樣方面的證人以及證據(jù),就算夏駿鴻走私是事實,也完全可以翻案,畢竟是海關(guān)的人有錯在先,廖領(lǐng)導(dǎo),您說我說的對嗎?”
廖振國這次沒有干掉杯中的酒,而是就這么兩指捏著小酒杯來回轉(zhuǎn)著,片刻后,他沉聲問道:“范宏斌,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呵呵?!?p> 范宏斌淡笑道:“我想表達什么,難道廖領(lǐng)導(dǎo)不知道嗎?”
“說直白點吧,這件事其實完全是海關(guān)的事,和你們六扇門根本就扯不上關(guān)系,可為什么偏偏還要你們出警?”
“難道冤枉一個好人事小,難道廖領(lǐng)導(dǎo)就不怕最后被人卸磨殺驢,害了自己的同時,還把和你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的那些個同事前途都給害了嗎?”
范宏斌的話,讓廖振國久久不能平靜。
當他再次說話時,氣勢上明顯有些不足:“這只是你的推測……”
“對,沒錯,這些確實只是我個人推測。”
范宏斌也不否認的點了點頭,隨后又道:“可我的這番推測,廖領(lǐng)導(dǎo),您在六扇門這么久了,不會不清楚其真實性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
整整一個多小時,他們兩人就這么靜靜地坐著。
晚上11點。
廖振國突然開口:“我要見胡永華?!?p> 這一次。
范宏斌并沒有阻攔,直接笑著點頭道:“行,我?guī)闳ィ吘剐牟∵€須心藥醫(yī)嘛,哈哈哈?!?p> 沒有二話。
兩人連夜來到了宏斌商行。
所謂的員工宿舍。
其實就是把兩個暫時沒有用處的倉庫給稍稍布置了一下的場所。
原先目的。
只是讓值班人員臨時有個休息的地方。
可有趣的是。
先是梁鐵男,后來又是陳嘉燁,現(xiàn)在又住進了胡永華兄弟倆。
值班人員還沒享受到的待遇,沒想到已經(jīng)成為了范宏斌的臨時招待所了。
當來到員工宿舍的時候,胡永華兄弟倆已經(jīng)早早睡下。
敲了半天門,表明了身份后,警惕的胡永華方才把門給打開:
“范老板,您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嗎?”
胡永華先是禮貌的跟范宏斌打了個招呼,然后便把視線落在了廖振國的身上。
六扇門的人。
與生俱來的有一種氣場,那是別人模仿不來的。
范宏斌朝里屋看了看,見二狗崽已經(jīng)睡熟,便壓低了聲音道:“這位是六扇門的廖領(lǐng)導(dǎo),晚上過來找你了解下情況,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談?”
胡永華明顯是微微一怔,但也沒多說什么,直接點頭道:“行。”
辦公室。
在面對廖振國時,胡永華就沒有了先前那般含沙射影,而是直接把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
聽得廖振國是一臉震驚。
“你是說……整件事都是你們五羊的那位陳副廠長做的?”
胡永華不置可否的說道:“是不是我不敢確定,但我能確定的是,主管財務(wù)的小李,和他之間有不清不楚的曖昧關(guān)系,而且這個也是我們?nèi)珡S人盡皆知的?!?p> “另外我還知道一件事?!?p> 說到這里。
他向范宏斌道了個歉:“對不起,范老板,之前沒跟您說,主要是……”
沒等他說完。
范宏斌直接抬了抬手:“無妨,你現(xiàn)在如果要我回避都可以?!?p> “那倒不需要,主要是事發(fā)當日夏廠長曾跟我說過,要我千萬不能把您扯進來,所以才……”
后面的話胡永華沒有繼續(xù)說下,而是看向廖振國道:“我這里有那名從香江來的富商,在和夏廠長談合作前,跟我們陳副廠長私底下接觸的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