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喝早茶
他所謂的證據(jù),倒不是什么照片、視頻,畢竟那個年代,連傳呼機(jī)都是稀罕物,又何況是想要拍張照片、錄段視頻呢。
以至于。
他的話讓廖振國連連搖頭:“就算你說的那名同鄉(xiāng)能出面作證,那也僅僅只能證明香江那名富商和你們五羊手表廠的李副廠長之前就認(rèn)識,并不能說明這里面有問題?!?p> “可是……”
胡永華說道:“他和我們夏廠長說,自己是慕名而來的啊,這……”
廖振國還是搖頭道:“且先不說跟你說這句話的人是否跟你說了實(shí)話,即便是實(shí)話,頂多只能證明那名富商誠信上有問題,并不能說走私案和夏駿鴻沒有關(guān)聯(lián)?!?p> “這……”
他的一席話,讓胡永華不知該說什么了。
倒是一旁的范宏斌道:“不過這也沒事,至少我們目前已經(jīng)能把目標(biāo)鎖定在五羊廠的李副廠長身上了,如果能從他或者他那個情·婦身上找到點(diǎn)什么線索,相信一切也都能真相大白了?!?p> “這樣吧,廖局?!?p> 范宏斌又說道:“人反正在我這里,你放心,絕對跑不了,不過也請你能給我點(diǎn)時間?!?p> 廖振國點(diǎn)著一根煙,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道:“什么時間?”
“當(dāng)然是查明真相的時間了?!?p> 范宏斌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頭:“給我三天,三天以后我要是沒辦法拿出有利的證據(jù)來證明這次走私案跟夏駿鴻沒關(guān)系的話,不光是他,就連我也任憑廖局處置,您看這樣行嗎?”
廖振國沉吟許久,反問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了解,事發(fā)那段時間,你似乎并不在廣州?!?p> 范宏斌淡笑道:“滴水之恩必將涌泉相報,當(dāng)初我剛來廣州的時候,如果不是夏駿鴻的話,恐怕也沒有現(xiàn)在的宏斌商行,所以現(xiàn)在夏駿鴻有難,我于情于理都不能袖手旁觀。”
他的這番話。
讓廖振國不由又打量了一眼這位在自己眼中,早就已經(jīng)蓋有不好標(biāo)簽的年輕人。
許久后。
他點(diǎn)頭道:“三天時間我可以給你,但范宏斌希望你記住,這件事可遠(yuǎn)遠(yuǎn)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哪怕真讓你拿到了證據(jù),到時候也有可能人沒救出來,反倒把你還有你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都葬送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p> 送走兩人后,范宏斌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diǎn)多了。
他沒再猶豫,直接開車就去了番禺。
早上五點(diǎn)。
打了一晚上麻將的梁鐵男伸著懶腰,帶著幾名小弟剛從店里出來。
突然。
旁邊就竄出了一個人。
等看清楚后,不禁笑罵道:“我說宏斌啊,你大清早的沒事想嚇?biāo)栏绺缡前?。?p> 范宏斌惡作劇成功,哈哈大笑道:“這不是看你無精打采的,想給你提提神嘛?!?p> “你一晚上不睡試試?”
“別說,我昨晚還真沒睡?!?p> “你!”
梁鐵男翻了個白眼,也懶得斗嘴,直接攬著他肩膀道:“走,哥哥帶你喝早茶去。”
“早茶當(dāng)然是要喝的,但不在你番禺喝?!狈逗瓯笮χf道。
“你什么意思?”
“八哥,幫弟弟個忙,喊上上次那兩位,去陶陶居,我做東。”
陶陶居始于光緒六年,也就是1880年,就‘陶陶居’三個字,據(jù)說還是康有為親筆寫的。
在廣州。
不論是當(dāng)時還是后世,那都是穩(wěn)居第一位的茶樓。
比廣州酒家都還要高上一個檔次。
梁鐵男知道,范宏斌肯定是遇到事了,于是也沒多問,便點(diǎn)頭道:“那行,不過這個點(diǎn),除非派人去請……”
想了想。
他對身邊幾名小弟低語了幾句,便笑著對范宏斌說道:“走?!?p> 身份和地位,在很多時候都能提供不少便利。
就像這陶陶居。
雖說門口早早就已經(jīng)排上了長隊(duì),可在梁鐵男的一番運(yùn)作下,還是直接就進(jìn)到了一個雅間。
在等瞿天耀和徐俊祥的時候,梁鐵男問道:“對了,宏斌,你那個臉上有刀疤的兄弟,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你說陳嘉燁啊。”
范宏斌給梁鐵男倒了茶,說道:“正在想辦法,看能不能給辦個假釋。”
“八哥,你怎么突然想起他來了?”
梁鐵男眨巴了兩下眼皮子,道:“你是知道的,我在番禺這一片兒還管點(diǎn)用,但要是換了個地方,人家說不賣我面子就不賣我面子,但如果說你能想辦法把花都給占下來,倒是我們兄弟倆,一南一北也好有個照應(yīng)不是?!?p> “你是……”
范宏斌皺眉道:“想讓我扶嘉燁起來?”
梁鐵男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也知道你不想跟社會上這些事牽扯上,但宏斌,你好好想想,就咱們現(xiàn)在這個社會,有多少事是明面兒上能解決的?”
見范宏斌在沉吟。
梁鐵男又說道:“另外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本來你今天不來找我們,我們也打算這幾天再約你一下?!?p> “哦?”
范宏斌問:“是出什么事了嗎?”
“倒也不是出什么事了,而是我們商量了一下,打算也搞個夜總會,聽瞿公子說,最多兩年,咱們這里,就要有一個天翻地覆的大改變了!”
梁鐵男口中的‘大改變’,范宏斌知道,肯定說的是改革開放。
屆時香江那套東西,很快就會風(fēng)靡大江南北,夜總會自然是首當(dāng)其沖。
要是在這個時候。
搞出一個比較有特色的夜總會出來,那和撿錢幾乎沒什么兩樣。
“可這個和八哥剛才說的事情有什么聯(lián)系嗎?”范宏斌好奇問道。
“因?yàn)轹墓拥囊馑迹前腰c(diǎn)定在花都,而且到時候如果宏斌你有興趣,也完全可以參一股?!?p> “可咱們上次在伯爵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這種地方就是個鬧事的地,就算你不找事,也會有事找上你,如果道上沒幾個人的話,肯定不方便。”
“一開始瞿公子是想到姓隆的那老家伙的,可我知道上次的事情以后,他表面上不說什么,可心里肯定是把你給嫉恨上了,要是真找上他,恐怕對你不利?!?p> “再者說。”
“上次我看你兄弟那股干凈利落的狠勁就知道,你想帶他去做正行,恐怕也并非是他自己真正喜歡的?!?p> 他的這番話。
讓范宏斌陷入了沉思,而就在這時,瞿天耀和徐俊祥在茶樓伙計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