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迷霧漸消
科林發(fā)現(xiàn),一個叫亞當?shù)哪腥嗽诖蚵犓?p> 哦,或許更確切地說,是在打聽“艾倫”。
幸運的是,亞當并不知道,艾倫,只不過是他在俱樂部中使用的名字。
其他情況下,他的名字叫做科林。
無論如何,被男人打聽,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費恩飯店中,科林一邊切著面包,一邊暗中觀察。
——費恩夫人還沒有現(xiàn)身。
那晚,他離開伊麗莎白回到家時,芭芭拉用來傳訊的黑貓出現(xiàn)在他面前。它哀哀地喵了一聲,便撞向墻壁,死在他眼前。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悲傷降臨在他心中。他知道,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
科林潛藏起來,沒有再去面包坊。
果然,不久,就有一個叫亞當?shù)墨C戶,四處打聽一個叫做艾倫,矯健高大的男人。
科林后來小心翼翼地回到面包坊,在周遭觀察,卻再也沒有見過芭芭拉。
最后,也就是今天,他決定找費恩夫人,詢問情況。
可是,費恩夫人也沒有出現(xiàn)……
這一切讓他意識到,事情遠比他想象的更加嚴峻。
就在他無意識地切著面包時,一個身影擋住了他的視線。
那是一個纖細的青年,穿著緊身的刺繡短襯衫,帶著一頂紅色的帽子,胸前別著一枚翡翠綠寶石胸針,渾身都帶著雪松的氣味。
深諳珠寶的他第一眼就被胸針吸引了目光。
直到青年問都不問一聲,毫無禮貌地坐在他面前。
科林皺起眉,怒火從心頭升起。
最近因為芭芭拉,他的情緒本就在爆炸邊緣。
“走開!這桌不歡迎別人?!?p> 他沙啞地說道,聲音冷酷。
“——呵呵?!?p> 青年卻笑了??屏肿⒁獾?,他的唇邊有一顆小黑痣。
“你……!”
科林強壓著怒氣,將刀叉拍在桌上。
“呵呵,別這樣——在你發(fā)怒之前,不妨先聽聽我要說什么。”
青年用手指攪動著奶油湯,語調平平地拋出重磅訊息。
“你還不知道吧,芭芭拉已經死了?!?p> 他舔著指尖的奶油,看向科林。
“而且,她死得相當、相當、相當?shù)闷鄳K?!?p> 科林怔住了。渾身發(fā)冷,如墮冰窟。
“嗯,總之,就是這樣的了。不過,我很好奇,你會想復仇嗎?”
青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
莉莉絲和路易斯站在一間石屋之外。
通過篩查費恩夫人的信息,在凱瑟琳的數(shù)位客人中縮小范圍,最后鎖定了此人。
他叫做霍根,年近五十,二十年前喪偶,無子。
路易斯向莉莉絲點了點頭,莉莉絲敲響了門。
“誰啊。這大中午的……”
隨著嘟嘟囔囔的抱怨聲,門開了。
霍根本來雙目迷蒙,見了莉莉絲,眼睛一亮。語氣也變得恭維。
“哦,漂亮的小姐,請問您有什么事?”
莉莉絲心下厭惡,直接道。
“有些關于貓尾草俱樂部的事情,我需要詢問你。”
霍根臉色大變,當即就要關門,路易斯早有準備,直接沖上去,“抨”一聲,猛地將門撞開。
“啊啊,別、別殺我,別殺我——”
霍根被撞了個趔趄,嚇得順勢抱頭縮在地上,連連哀叫求饒。
“這,我還沒怎么樣呢?”
路易斯反倒被霍根嚇了一跳。
莉莉絲神情冷峻,失望像鉛塊填滿了她的心。
霍根這副模樣,不像偽裝。
他膽小如鼠,根本無法犯下分尸案。
“夠了,我們沒想怎么樣。”莉莉絲回身將門關上,“你只要回答我們的幾個問題?!?p> 霍根怯怯地抬起頭,濕潤的眼睛中充滿了恐懼。若說剛見莉莉絲,他還見色起意,現(xiàn)在不敢有一絲非分之想了。
“好、好的,您,您問?!?p> ……
“您是說吉蒂……?啊,她啊……確實,吉蒂最后一個客人是我,但其實不是我!真不是我,是一個叫做d的男子——我也不知道他長什么樣——d給了我不少錢,叫我把吉蒂約出來。吉蒂一開始還不同意,后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真的,我發(fā)誓我沒有說假話——”
“——閉嘴?!?p> ——d。
致親愛的d。愛你的戴娜。
“莉莉絲,莉莉絲?”
路易斯焦急地叫了兩聲莉莉絲。
莉莉絲回過神來,她的聲音在發(fā)抖,渾身都在發(fā)抖。
“這兩起分尸案是一人所為。兇手就是這個d?!?p> ***
下午,路易斯與莉莉絲一同來到了首飾店。
她曾經來過,向老板詢問過胸針。
根據(jù)從費恩夫人的情報,這家首飾店,提供了希納貓尾草俱樂部的胸針。
而且,每一個貓尾草胸針,都有特殊的標志,用于標識流鶯。
標志極其細微,很難被普通人發(fā)現(xiàn)。
但是,對于專業(yè)人士,就不一樣了。
怪不得,莉莉絲給老板看過后,他沒有提出這點。
因為這個胸針,就是由他制作的。
就連失憶也是偽裝的。真就偽裝地爐火純青。
“歡迎光臨!”
此時,店中沒有客人,老板正在發(fā)愁。
他一見到兩人,臉上馬上綻放出笑容,小小的眼睛瞇成了兩道縫。
兩人沒有回應,路易斯轉身關了門,莉莉絲則再次拿出那枚胸針。
“哎,這難道不是上次那個——”
“夠了?!崩蚶蚪z打斷了她,“不用偽裝了,我們都知道,是你制造了這種胸針。你知道什么,現(xiàn)在都坦白吧。”
老板偽裝的笑容一點一滴消失。
“這,唉,這,我什么都說……”他緊張地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但是,我是被脅迫的!你也知道,他們的勢力有多大!除了制造胸針,我真的一丁點兒都沒參與那個狗屁俱樂部……”
“——說重點。”莉莉絲再次打斷了她。
“哦,哦!”老板被嚇地猛地一激靈,“我,我就是說,對這個俱樂部的其他事,我是真不了解……我,我也是受害人啊。”
路易斯露出厭惡的表情。這個人滿口謊言。明明是他為了金錢,積極為俱樂部制造胸針。
“既然你什么都不了解,我們只能將你交給教堂了?!?p> 路易斯摩擦著手中的繩子。
“啊,別、別,不是,我想起來了!有一個事,那個,米利都的貓尾草俱樂部不是被一鍋端了嘛,涉及之人都抓的抓,逃得逃,有一個做胸針的銀匠逃到了希納,就在我家里住著——他說不定知道些什么,我這就帶你們過去!請別、別將我交給教堂……我真的也是受害者……”
“夠了。這要看你的表現(xiàn)。”莉莉絲格外冷酷無情。“帶路?!?p> 路易斯有些擔憂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