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神秘的張揚
夜空中月明星稀，經(jīng)過一天的忙碌奔波，我來到白墨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10點了。
“老白，還是你回來的早?。 蔽乙贿M門就累得癱倒在沙發(fā)上，渾身上下的肌肉骨骼彷佛都變得軟綿綿輕飄飄的，一點勁兒也使不上。
白墨倒了一杯水，在我前面坐下說道，“怎么樣，附近村落中打探到張揚的消息沒有？”
我將大杯水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說道，“真是奇了怪了，所有的村民中連一個認識畫像的人都沒有。而且我也打聽了，村子里也沒有什么失蹤人口?！?p> 白墨點點頭，“看來和我之前猜想的差不多?！?p> “什么猜想？”
“那就是當天張揚的出現(xiàn)根本不是一個偶然，他并不是因為采蘑菇湊巧在山上的?！?p> “哦哦，對的，忘了告訴你了。村里的人還告訴我，那山上根本沒有什么蘑菇可采的?！?p> “林宇，那問題來了，張揚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呢？”白墨看著我，希望我能回答點什么。
我眼珠一轉(zhuǎn)，說道，“莫非你覺得張揚一直就住在山上？”
“林宇，還記得卓侖臥室里面的那張折疊沙發(fā)床嗎？既然卓侖是一個人住的，又為什么還要配一張這樣的沙發(fā)床，不奇怪嗎？有沒有可能實際上是卓侖和張揚兩個人居住在里面？”
“嗯，確實有一定道理，可是——”
“可是大家怎么都不知道張揚這個人對吧，這并不奇怪。這個小屋非常隱蔽，再加上卓侖閉關(guān)時，嚴守門戶，不見任何人，這種情況下刻意隱藏一個人并不難吧?！?p> “不過這只是猜想，現(xiàn)在我們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張揚的存在，我還是覺得這是陸宸涵杜撰出來的虛擬角色，所以才沒有人認識他。”
“沒錯，這種可能性，正是我下午調(diào)查的目的。”
“對哦，你去哪了老白?！?p> “隔壁的S市，卓侖的老家?！?p> “原來是那兒。我也查過卓侖的資料，三十多年前他還在上初中的時候就搬家到我市來了，那邊還有記得他的人嗎？”
白墨嘴角一揚，“何止是記得他，還記得張揚?！?p> “啊？什么？張揚，你找到張揚的線索了，怎么不早說呀？”
“你別急，聽我說完。我到卓侖的老家之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問了許多的人，大多數(shù)都對卓侖沒有印象，還有不少人是在他搬走后才住過來的，壓根就不知道。終于在我快絕望的時候，找到一個老伯，我給他看了卓侖的照片，他仔細端詳了半天說，這不是張博嗎，已經(jīng)長那么大了?！?p> “張博？張博又是誰，不是卓侖嗎？”我奇道。
“我也是這么問他的，可老伯并不認識卓侖，不過他說張博從小住在他隔壁，自己是看著他長大的，因此應(yīng)該不會認錯?！?p> “有意思啊，老白你說下去？”我饒有興致地聽著。
“老伯給我講了張博的情況，那是三十多年前，在張博還上初中的時候，因為他父母感情破裂，兩人離婚后，母親就帶著張博搬走了，再也沒有回來。我剛才查了一些資料，你看，卓侖自從搬家到我市之后，他母親改嫁了一個人，那人姓卓。時間線對的上，因此我覺得卓侖就是改名之后的張博?！?p> “原來是這樣??！”
“是的，這還不算完，老伯接下去的一句話可是徹底把我驚住了?！?p> “還有什么能把你給驚住的??？”我笑道。
白墨盯著我，一字一句道，“老伯問我，知不知道張博的哥哥張揚現(xiàn)在怎么樣？”
“啊，張揚？他怎么知道張揚？哥哥？張揚是張博，哦不，是卓侖的哥哥嗎？”我一下子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皬埐?，張揚，對啊，我早該想到這種可能的?！?p> 白墨繼續(xù)說道，“是的，張博有一個哥哥叫張揚，年長他兩三歲。當初他們父母離異的時候，張揚和他父親留在了老鄉(xiāng)，張博則跟隨他母親搬到了這里。據(jù)老伯說，大概二十年前張揚父親去世后，他就把老家的房子賣了，說是要來這邊尋找張博，后來就再也沒有回來。”
“所以啊，張博，也就是卓侖原本就和張揚認識，那間小屋說不定就是給張揚居住的吧?？墒抢习祝愦_認這個張揚，就是陸宸涵他們所說的那個張揚嗎？”
白墨點點頭，“我讓老伯看了張揚的素描圖，沒想到他卻一下子笑了?！?p> “哦，怎么還笑了？”
“那是張揚，卻又不是張揚?！?p> 白墨看到我向他投去的白眼，噗嗤笑了一下，又說道，“好了好了，不和你繞彎子了。這是張揚的偽裝。小的時候，張博身體瘦弱，常被人欺負。身為哥哥的張揚為了保護他，專門給自己做了一個假胡子，貼了一道傷疤，讓自己看起來更兇一點。老伯一看到就想起來了這段故事。”
“看來這個張揚從小就善于偽裝啊，那以他對卓侖的了解程度，假冒卓侖也并不是不可能啊，是吧，老白？感覺這個案子慢慢有眉目了?！?p> 白墨卻給我澆了一盆冷水，“你忘了，張揚已經(jīng)死了嗎？還是陸宸涵她們親眼目睹的。”
“啊這，那不是又進死胡同了么？我說老白，會不會張揚是假死啊，畢竟我們也連他尸體的一根毛都沒找到？”
白墨皺起了眉，“確實撲朔迷離啊。到底是誰去小屋清理了張揚的尸體，又翻動了卓侖的埋尸處呢？如今的卓侖會不會是張揚裝死假扮的呢？我們現(xiàn)在掌握的線索還是太少了，不過確實是時候要想辦法探探那個卓侖的虛實了。哦對了林宇，讓你聯(lián)系陸宸涵，約武女士見面的事，你安排了嗎？”
“放心吧，我下午就和她說了。傍晚的時候她給我回電，說明天上午10點，就在卓侖家里，武玥芬會和我們親自見面會談?！?p> 白墨摸著他的下巴，若有所思，“嗯？直接在家里談?wù){(diào)查老公的事情，武女士膽子這么大嗎？”
“好像是說卓侖明天正好外出參加一個活動來著，不在家?！?p> 白墨瞇起了眼，嘴里咕噥道，“哦，是這樣。不過除了武玥芬，我們還得找下那個人?！?p> “是誰啊——？”我的話音未落，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哎喲，誰啊大半夜的，老白，等我一下啊?！?p> “喂，你誰??？”見是一個未知號碼，我不耐煩地接起電話吼道。
“呃，不是不是，我叫林宇。欸，別掛??！沒打錯沒打錯，我算是他經(jīng)紀人吧，你和我說也是一樣的。你是哪位呀？什，你說什么？”
“怎么了林宇，是誰打來的？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白墨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
“卓——卓老，您好，不知道您找我們白墨有什么事嗎？”我向白墨使了個眼色。
“卓侖？是他？”白墨頓時眉頭緊鎖。
不過還沒等他想明白，就大叫一聲跳了起來。
因為手機從我手中滑落下來，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砸到了他的大腦袋上。
“林宇，你干嘛砸我？”白墨沖我怒道。
“武玥芬，她，死了?！闭f完這句話，我眼前一黑，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