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你叫陸浩然?”
陸浩然歉意的朝李楓施了個禮,說道。
“李寨主莫怪,我兄妹當(dāng)時被人追殺,畢竟當(dāng)時……”
李楓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無妨,你的金子不還是我花了嗎,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陸浩然看了看對面坐著的費鳴岐,緩緩說道。
“寨主,可否再收留陸某兄妹和費叔父一段時日,等風(fēng)頭過去我跟隨費大人南下,進(jìn)京為家父……”
陸浩然還沒說完,費鳴岐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唉!賢侄不知,盧尚書和公孫學(xué)士也被罷官了,聽你所說我才明白,這是有人想要對付我們這幫人??!陸兄在野之人,竟被捉拿下獄,我這遭怕不也是先罷官再下獄的結(jié)果!學(xué)社如今在野在朝的恐怕都要遭殃了,神都你去不得!”
陸浩然聽了這話,一下子臉色蒼白,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陸小婉見哥哥的模樣,想起自家遭遇,聽這費叔父話里的意思,全家救不出來了?
“嚶嚶嚶”
陸小婉哭著扶住陸浩然,扭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李楓。
“李楓……你救救我家吧!嗚嗚嗚嗚?!?p> 李大寨主正聽得云山霧罩,什么尚書學(xué)士,罷官下獄,他這小小的猛虎寨里怎么還談?wù)撈鸺覈笫?,上層建筑來了?p> 陸小婉突然叫他,李楓條件反射的回頭,就看見一張梨花帶雨的臉,癟著小嘴兒,禁著鼻子,桃花眼水汪汪的,那眼淚一對一雙,不要錢似的往下落。
李大寨主只在前世那些技師講自己身世的時候見過女人哭,更何況那是假的,這個真實啊!李楓感覺那一瞬間他的心都化了,也沒管陸小婉說的是什么,信誓旦旦的說道。
“放心!有我呢,弟,妹子快別哭了?!?p> “嗤!”
“我靠!老頭你笑什么?”
卻是費鳴岐聽見李楓的大言不慚,又想到自己被他羞辱的過程,忍不住的譏笑嘲諷。
“笑你不自量力,笑你井底之蛙,笑你愚者無畏,更笑你色膽包天??!”
費鳴岐一通怒懟,四笑李大當(dāng)家,把李楓說得一愣,不禁反思起來。
哎呀呀,這老頭總結(jié)的挺全面啊,自己這是怎么回事,那陸小婉流淚的小模樣竟然迷惑了他!真是什么話都敢說,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身份?怎敢如此大言不慚,女人誤事??!
這次李楓出奇的沒跟費鳴岐互懟,反而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陸氏兄妹,半晌才緩緩說道。
“李某孟浪了,卻如老費,大人所說,李某如今的確幫不上什么忙,不過你二人大可在我山寨住下,你們兄妹的安全我還是能保證的,至于你家的事兒,如李某有一……算了,對不起了小婉賢妹,我現(xiàn)在幫不了你?!?p> 費鳴岐詫異的看了看一臉鄭重之色的李楓,心底生出幾絲好奇,這蟊賊倒是坦誠,竟沒有惱羞成怒?
陸小婉聽了李楓的話,哭的更大聲了。
陸浩然也從震怖之中緩過神來,苦笑的跟李楓謝道。
“李大哥言重,我兄妹二人得以活命全賴?yán)畲蟾缡樟?,今日家族逢難,不知路在何方,陸某兄妹二人怕是要繼續(xù)在山寨中叨擾些時日了?!?p> 李楓也被這幾人弄得心情低落,振了振精神,開口吩咐道。
“哈哈,萬事不可不吃飯,留的此身才好多做謀劃,來人啊,上酒上菜!咱們先吃他個飽肚兒!”
……
陸氏兄妹這回徹底在山寨住了下來,還有一個前幽州刺史老費。
李楓最開始也沒打算放他,這回更是他自己都不想走了,前途未卜,就怕朝廷是想把他們南山書院一派一網(wǎng)打盡,反正他也是老哥一個,莫不如留在這看清形勢以后再說,再說也不是他想留的,這不是被山賊綁來的嗎。
一連幾日,山寨的蹲點兒劫道策略仍在進(jìn)行,今天輪到孫同林那伙人。
自從劫了老費,李楓就吩咐把他那拉車的馬給解放了,用于劫道的前哨打探、傳遞消息。
他自己也有馬,還是照夜玉獅子這種寶馬,可李楓卻從沒打算用小白去干這些,在他想來系統(tǒng)給他的盔甲武器和寶馬坐騎那是用來打天下的,要是被他用來干搶劫的活終歸是玷污了這套裝備。
如今山寨還是那點兒人,扯旗造反還差的遠(yuǎn),不過李楓心里不慌,這兩天聽那老費和陸浩然聊天,得知北方今年又是大旱,幽州的百姓大概會更不好過,他在任還好,會盡最大努力賑災(zāi),收容難民,如今他被貶,接替他的閹黨一脈怕是只知道斂財,到時候幽州必定流民遍地,為了活命,肯定有大部分要往冀州流竄,當(dāng)然冀州也好不到哪去,秋末冬初就是他李楓爆兵的時候。
傍晚。
猛虎寨校場上雜亂無章的立著不少木樁草人,李楓騎著小白手舞長槊,反轉(zhuǎn)騰挪,左突右進(jìn)一會兒功夫就‘殺了’好幾個來回,校場也變的一片狼藉。
“寨主好功夫!”
張北挎著刀站在場邊,見李楓下馬,一邊出口稱贊一邊遞上手里的毛巾。
“地方太窄小,施展不開!”
“噠噠噠”
馬蹄聲從寨門口傳來,轉(zhuǎn)頭張望,正是騎術(shù)還不太熟練的孫同林驅(qū)馬而回,張北奇怪的說。
“咦?今天孫大哥怎么回來的這么早?”
離得近了兩人才看清孫同林的臉色不對,馬都沒下就著急的向李楓稟報道。
“寨主,壩上村來了一伙響馬,七八個人,怕是……”
李楓心里一驚,響馬?壩上村?七八個?
靠,老子的地盤也敢放肆?
李楓不做遲疑,手持長槊,翻身上馬,雙腳在小白肚子上一磕,大喊了一聲‘駕’!照夜玉獅子前蹄一揚,猛的竄了出去,眨眼間就出了寨門。
“同林哥你快跟上,我跑!”
……
官道一旁的密林里,猛虎寨的十來個人正緊張的盯著對面不遠(yuǎn)的壩上村,有心幫忙卻使不上勁,人家騎馬拿刀,他們走路掄鎬,根本就是送死。
“孫大哥應(yīng)該到了吧?”
“你聽那是不是孩子哭?”
“這幫狗日的!”
“寨主怎么還不……來了!”
李楓驅(qū)馬從山上趕到,猛虎寨眾人只看見一道白影閃過,越過官道,再一看那白影已經(jīng)快沖到了壩上村村頭。
眼前的景象讓李楓目眥欲裂。
壩上村十來戶人家,所有村民被三個披頭散發(fā)的漢子圈成一堆,地上躺著幾具尸體,其中一個漢子正揮著刀嚷嚷著什么,忽然彎腰拽過來一個村民,舉刀欲砍!
“cnmd,你敢!”
李楓氣急,舉起手里的長槊朝那人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