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章 成全你的心意
清吾想著,他原本就是狐族的皇子,只是被送到仙門做了質(zhì)子,后來又跟了她這么個不靠譜的主子罷了。
如果不是如此,他大約比現(xiàn)在的樣子,還要尊貴。
他連喝個奶,都如此撩人心弦。
清吾咧著嘴笑起來,“我以前怎么沒想到,該日日喂你這個的。”
微醺讓她甚至沒意識到自己話里的不妥,硯塵燼心想,她似乎真的醉了。
他沒說話,淺笑著搖了搖頭,繼續(xù)把牛乳喝完。
片刻,硯塵燼放下杯子,整理了下衣擺,站起身,“喝完了,走吧?!?p> 清吾站起身來的時候踉蹌了下,硯塵燼連忙扶著她,“醉了?”
她搖著手指,“沒醉?!?p> 兩人沿著鎮(zhèn)子上的湖邊走,不少姑娘公子在湖邊放燈。
清吾頓時覺得有趣,但又沒錢,便問硯塵燼,“阿燼,你想不想放燈?”
他眸子柔和,明白她的意圖,也不戳破,點了點頭。
街上的花燈數(shù)不勝數(shù),樣式卻大同小異。
硯塵燼問她喜歡哪一個,她也不客氣的指著最大最漂亮的蓮花燈,“就這個吧,挺好看的。”
賣花燈的小哥兒趕緊把花燈奉上,又拿出紙筆,道:“姑娘可以在這花燈上寫上心愿,放下河的花燈,若是能在下游找到,便能得償所愿?!?p> 蓮花底座中間有一面小旗子,清吾取下旗子,遞給硯塵燼,道:“我沒什么心愿,你來寫吧!”
硯塵燼接過旗子,又從小哥兒手里拿了筆,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清吾,護食兒似的掩蓋住旗子,低聲道:“你不要看?!?p> 清吾無奈的笑笑,“好好好,我不看。”
硯塵燼在旗子上寫了字,又很細心的把旗子卷得嚴嚴實實,放回原來的花燈上去。
硯塵燼付了錢,清吾便抱著花燈,歡歡喜喜的去放燈。
頓在河岸上,手指輕輕的在水面上推開花燈,岸邊幾個放燈的姑娘被硯塵燼吸引了注意。
即便是光線昏暗,也擋不住硯塵燼的絕世容顏。
有幾個大膽的姑娘,拿著荷包便圍了過來。
清吾見狀笑道:“我們阿燼還真是人見人愛?!?p> 她湊在他耳邊低語,“喜歡哪一個?我給你制造機會。”
硯塵燼的臉色有些陰霾,但良辰美景,他不想生氣破壞,只道:“都不喜歡,少操心?!?p> 他攬著清吾的腰,道:“在下早已娶妻,姑娘還是另尋良人吧!”
聽了這話,少女們紛紛惋惜的搖著頭走了。
清吾笑得眼睛彎彎的,“你倒挺有法子的?!?p> 少年沒說話,只是攬著她腰的那只手,不輕不重的捏了下。
清吾正要說他,卻見湖面上駛過一只小船,船兒駛過,激起水面上一層一層的漣漪,把剛放下水的花燈都沖散開了。
清吾望著那艘小船,又看看硯塵燼,道:“我還沒坐過船呢?!?p> 話音剛落,少年便拉著清吾的手,往小船??康姆较蛉?。
小船是從下游劃上去的,兩人追著小船一直走到上游。
硯塵燼很大方的付了錢,牽著清吾上船,不多時,船頭調(diào)轉(zhuǎn),船兒也離岸了。
清吾慢悠悠的坐在船上,斜靠后半躺著倚在船板上,仰著頭往天上瞧,“明明是一樣的天,一樣的星星,早就看膩了的光景,現(xiàn)在竟然……很喜歡?!?p> 硯塵燼坐在她身邊,也跟著抬頭看了看天空。
是啊,明明是一樣的,但如今能和她一起看,就格外不同。
小船行駛到橋洞,清吾隨手撈了一個漂在水面上的花燈,穿過橋洞,月光映照在花燈上。
清吾撩起花燈上的小旗子,上面隱約可見硯塵燼,喜歡等字眼兒。
她坐直了身子,正要仔細去看,卻被硯塵燼一把搶了過去。
他慌慌張張地把小旗子撕了個粉碎,緊張地整個人都繃直了,他近乎喊著問道:“你看見什么了?”
清吾愣了愣,心想這人反應怎么這么大,嚇她一條。
她無奈道:“我還沒仔細看呢,就看見你名字了,寫了什么?緊張成這樣!”
少年像是松了口氣,別別扭扭的說:“沒,沒什么,我隨便寫的?!?p> 隨便寫的用得著這么激動?
清吾并不信他,想起旗子上‘喜歡’二字,臉上帶著曖昧的笑,湊近硯塵燼,“阿燼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少年后背僵直,警惕的看她,質(zhì)問道:“你不是說,沒仔細看嗎?”
清吾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我騙你的,你那點心思,我早看出來了?!?p> 硯塵燼心里砰砰的亂作一團,她看出來了,她……看出來了!
許久,少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小心翼翼地望她,“那……你怎么說?”
清吾只是想逗逗他,卻不想被反問了,她摸著鼻尖兒,笑著說:“能怎么說?很好啊,你有這種心思,我會成全你的?!?p> 雖不知硯塵燼喜歡的是誰,但她這個好心的舊主,自然是愿意幫忙的。
少年卻在聽了這句話后,漲紅了一張臉,“你……你說真的?”
清吾笑著揉揉他的腦袋,“當然了,我這人向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p> 莫名的,硯塵燼在聽到這句保證之后,心里產(chǎn)生了一絲懷疑。
她每次這么說,都是轉(zhuǎn)頭就忘了。
硯塵燼正想追問,卻見清吾靠在船板上躺下了,喃喃著說:“好想摘一顆星星下來?!?p> 少年也沒在發(fā)問,也看著浩瀚的星河,心想,真的好美,我也好想摘一顆星星給你。
已經(jīng)入秋了,夜里的風有些涼,硯塵燼偏過頭,“有點冷,我們……”
可船板上躺著的那人,已經(jīng)四仰八叉的睡著了。
硯塵燼看著她的睡顏,因為仰頭微微張開的薄唇,在月光下,宛如鍍上了一層光暈,好看極了。
不知不覺間,他微微湊近了那張臉,幾乎要親上去的時候,卻被一陣不合時宜的咳嗽聲驚擾了。
硯塵燼白凈的臉頓時被嚇得漲紅了,跟要滴下來血似的。
然,劃船的船夫也不想打斷他們,但是馬上要靠岸了,岸邊人多,如此行徑實在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