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島被這群人圍著,帶回了灰煙村。
整個村的房子都是磚石壘的,紅、灰都有,灰色居多。
走到哪里,空氣中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煙熏味兒。
進了村子后,湯瑟就叫其他幾人離開了,自己從懷中掏出刀鞘,將凌厲的九環(huán)刀收起。
便與步島并肩而行,介紹著灰煙村的布局。
步島小時候住在農(nóng)村,所以熟悉地很快。不一會兒,兩人走到了一棟較大的二層房屋前。
“這是村長的居所,進去打個招呼吧?!睖昧藘上麻T,但門內(nèi)并無反應(yīng)。
湯瑟面露疑惑,大聲喊到:“李村長,我是湯瑟。”
門內(nèi)突然傳出“咚咚咚”的響聲。聽聲音應(yīng)該是正著急地下樓梯。沒幾秒,開門探出一個中年男人的頭,滿臉橫肉,發(fā)際線顯示出歲月的滄桑。
“湯瑟?有什么事情嗎,特地跑過來一趟?你等下,讓我處理一下衛(wèi)生?!?p> 說完急忙關(guān)上門,步島剛剛在側(cè)邊,看到這村長光著腿穿著衣服。
半分鐘不到,村長再次打開了門,這次穿的十分齊全,只是領(lǐng)子有些歪。
“李村長,方便我們進去說話嗎?”湯瑟看了看中年男人一眼,以及后面衣衫不整的女仆。
“可以可以,咱們誰跟誰啊,哈哈哈哈。不過,這位是?”李村長一邊陪笑,一邊上下打量著步島。
“他叫步島,不是本地人,不過很可靠。他這次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我們進去細說?!睖旧吓_階,俯視著李村長。
“我們?nèi)齻€人談就好?!?p> 李村長哪能不清楚局勢,回頭向女仆說:“沒點兒眼力見嗎,快去倒茶,招待湯瑟和他的朋友?!?p> 一邊,將二人帶入房內(nèi)。
整個室內(nèi)裝潢偏古典西式,家具以木制為主,桌上的油燈潔凈又明亮。
除去剛剛衣衫不整的女仆外,還有一名女仆,算不得漂亮,但也是年輕的。
李村長將二人帶到一個十平米的小房間內(nèi),讓女仆上了三杯熱茶,關(guān)上門窗后落座。
“這位小兄弟,常常我們灰煙村特產(chǎn)的灰茶吧?!崩畲彘L笑著說,朝湯瑟看了一眼。
步島見湯瑟端起了茶,也學著樣,抿了一口。
這茶香味較淡,口感醇厚,剛?cè)肟谌?,回味甘冽。步島記得小時候偷喝過爺爺?shù)牟?,味道似乎有些相似?p> “村長,我就直說了。中西之虎,可能已經(jīng)死了?!睖畔虏璞?。
“你說什么?啊燙燙燙!”李村長一個驚訝,茶杯脫手,熱茶潑灑了大半。
剛想叫女仆進來幫自己收拾,見湯瑟深沉的眼神,只是草草用袖子擦了一下。
“消息確鑿嗎?怎么死的?”李村長問道到。
湯瑟朝步島點了點頭,步島清楚,這是要自己復(fù)述一遍過程。
既然步島沒有說謊,復(fù)述的也是八九不離十,還將虎皮給李村長看了。
“如果真是這樣,你今天來,是為了?”李村長撫摸著虎皮,看向湯瑟。
“巨森城的灰酒生意,我們恐怕得暫時退出了。然后讓您兒子,李林,聽說剛剛當上外勤隊二隊隊長,帶一隊森木兵回來。”湯瑟不帶表情地盯著李村長。
“你認真的嗎!你知不知道灰酒能給我們帶來多少利潤!還有,你以為外勤隊是你能隨便調(diào)動的嗎?”李村長頓時坐不住了。
湯瑟抬起頭看了李村長一眼,李村長便蔫了下來。
“我承認,我當上這個村長,是因為你湯瑟。不過很多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啊。光說那外勤部部長陳。。?!崩畲彘L沒說完,便被湯瑟打斷。
“那邊我會處理好,你只管聯(lián)系李林讓他帶人回來就行?!?p> 湯瑟又看向步島。
“何況,最近有任何危險,這位熱心的步島小兄弟,也能幫我們不是。”
湯瑟的語氣并不強硬,但眼神緊抓著步島不放。
步島哪里不明白,這既是綁架,也是測試。
你要說不幫忙,或許今天就走不出這個門了。可要是無償幫忙了,試想一下,怎么會有人幫忙不要報酬呢?簡直就是告訴別人自己是內(nèi)鬼。
步島愣了幾秒鐘,嘆了口氣說:“我印象里,并沒有做這些事的經(jīng)驗。我一個人的話,能力也有限,何況畢竟是個外人?!?p> 湯瑟挑了下眉,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好像經(jīng)驗不足的樣子,很多事情倒是想的明白。
“沒關(guān)系,到時候會有人跟你一起。等會兒我讓人安排你的住處,再帶你去挑趁手的武器。你,用武器嗎?還是用那團火?”
“還是備一把武器吧,畢竟火球只能一只手用。”步島坦誠地說。
“那好,灰煙村又多了一個好男兒。”湯瑟笑了一下,起身拍了拍步島的肩膀,示意他先出門,自己跟李村長再寒暄幾句。
等步島出去,李村長急忙把湯瑟拉到角落。
“湯瑟,你說實話,你這個時候干什么?還有剛剛那個男人,看樣子并不是南大陸人,他什么來頭?”
湯瑟透過窗簾,看著來回的村民。清晨起床種地,做工做到深夜,他們勉強夠養(yǎng)活家庭?;业臼腔疑?,灰土制的工藝品是灰色,他們的面色,也是灰的。
“這個男人的來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他不是南大陸人,這就夠了?!?p> “至于我想做的,我只想這群沒文化、沒能力的混蛋,能多活一陣子?!?p> 天色漸暗,灰煙村的油燈,也是紛紛亮起。
與此同時,那黑羽藍頂?shù)亩d鷲,“彪姐”,也來到了灰獸草原西北部,一座幽暗的洞穴前。
這座灰鷹山的洞穴,她還是雛鳥的時候住過。現(xiàn)在過了這些年,這洞口還加了一扇紅門。
“彪姐”敲了敲紅門,過了幾秒,傳出一道沙啞深沉的低語。
那是人類的語言!
不過“彪姐”說不了,卻是能聽懂,她曾經(jīng)還跟一個用刀的男孩兒一起出去闖蕩過。
“虎子的事情我知道了。如果有其他野獸,參與到這片草原來,那就戰(zhàn)?!?p> 等洞穴的回聲消失,“彪姐”朝天一嘯,展翅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