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蒙古西征

　　就在陳峰向首批黑旗軍成員介紹未來規(guī)劃的同時，在遙遠(yuǎn)的西北，一位年近六十的老者站在也兒的石河畔，這條河后來叫做額爾齊斯河。

　　他看著水流去的方向，大漠的風(fēng)吹來，帶來沙土的氣息，以及一股他想象中的血腥氣味。這股血腥氣味現(xiàn)在還沒有出現(xiàn)，但是不久之后，必將震動天下。

　　這名老者高大魁梧，雖然已經(jīng)算是個老人，但是一點(diǎn)兒看不到衰敗的跡象，反而有一股沖天的氣勢，令人為之心搖。他雙目堅(jiān)定，目光中透露著智慧的光芒。

　　他叫鐵木真，在更遠(yuǎn)的西方，有一個叫做花剌子模的國家，這個國家在他的心中已經(jīng)被抹去。

　　他不由得想起了讓他下定這個決心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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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錫爾河發(fā)源于天山山脈，它靜靜流淌，好似一條碧藍(lán)玉帶蜿蜒，流經(jīng)中亞的廣袤土地，注入咸海。

　　在它與另一條河——阿雷思河的交匯處，四條通往東南西北的大道也在此匯聚，這里佇立著一座古老的城市，訛答剌。

　　偉大的阿訇法拉比出生于這里，他也曾經(jīng)向所有的正教徒宣說：“條條大路通羅馬，但必經(jīng)過訛答剌?！?p>　　厚厚的波斯掛毯，圓頂清真寺，菱形格子的鏤空屏墻，這是安拉庇佑的空前富庶城市，來自四面八方的商客旅人匯聚在這里。

　　在訛答剌城，你能看到紅海采集的珊瑚，宋朝的白瓷，西夏的銅壺，大金國的細(xì)絨皮革，波斯的寶石，天竺的香料……

　　訛答剌的千萬種意思中，有一種最為所知，那就是：應(yīng)有盡有。

　　這里永遠(yuǎn)都是擠擠攘攘，操著各種語言的人在狡猾的向?qū)ьI(lǐng)下，穿梭在各個商鋪。

　　沒有人質(zhì)疑過這里的繁華，直到那一天。

　　一隊(duì)很少見到的草原人，牽著幾百峰駱駝進(jìn)到了訛答剌。

　　波斯商人看到這些人，都是不屑的笑稱：“羊膻味即將彌漫訛答剌，看來香料的價格要上漲了；這些只會穿羊皮永遠(yuǎn)不洗衣的家伙來到這里，難道是為了交易他們的馬糞嗎？哈哈！”

　　很快，各種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奇珍寶物，就從這些草原人駱駝上的獸皮包內(nèi)，像變魔術(shù)一般被取出來。

　　“該死！這樣的瓷瓶，應(yīng)該是宋朝官窯所出的‘紫口鐵足’！”

　　“啊呀！這是！這是！這是金國皇家才能有的青鑌鐵香爐！”

　　“你看！你看！這是什么！這是西遼王庭內(nèi)掛的寶珠！這上面竟然還有西遼王的銘??！”

　　這時旁邊一個草原人就得意的說：“西遼？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p>　　“??！你們是成吉思汗的商隊(duì)！”一個消息靈通的突厥商人認(rèn)出了來人。

　　那個草原人傲然的一笑，然后單膝彎下，朝向東方：“是的，長生天庇佑，我們就是大蒙古國成吉思汗金帳派出的商隊(duì)。”

　　很快，聞訊的訛答剌商人，大多匯聚到了這支帶著奇珍異寶的商隊(duì)前。

　　然而，不過一天，整個蒙古商隊(duì)，都被訛答剌城的海兒汗招進(jìn)了王宮。

　　幾天之后，幾百顆血淋漓的腦袋就掛到了訛答剌城褐黃色的城墻上。

　　一紙告示貼了出來，上面解釋了整個事件：英明非凡的海兒汗，用真主賜予他的智慧看出了這些草原人是奸細(xì)，然后再用真主授予他的彎刀，砍下這些異教徒的腦袋。

　　一些睿智的阿訇，都對此事?lián)u頭不止：真主可不會賜予他這種貪婪的智慧！

　　整個花剌子模都為此事憤然，直到摩訶末蘇丹降下昭示，支持海兒汗的做法。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商隊(duì)成員都被他們殺害了，有一人逃了出去。他將這個消息帶給了鐵木真。鐵木真大怒，自己登上山頭祈禱、哭泣了三天。隨后，鐵木真派遣三位使者到花剌子模責(zé)問摩訶末，摩訶末又將長使殺害，將副使削去頭發(fā)而放歸。

　　當(dāng)兩個被削了頭發(fā)、燒了胡須的副使帶著花剌子模的戰(zhàn)書和巴合剌的腦袋回到蒙古金帳時，那正使的腦袋盡管用藥材香料處理，還是已經(jīng)腐爛發(fā)臭。

　　成吉思汗看著巴合剌的腦袋和那戰(zhàn)書，只是微微嘆息：“我接下了蘇魯錠，卻沒有保護(hù)好長生天的子民，這是我的過錯；是怎樣罪惡的人，才會殺手無寸鐵的使者?！?p>　　金帳中的諸人，都是跪伏于地。

　　成吉思汗停駐了片刻，才向塔塔統(tǒng)阿說：“回他戰(zhàn)書?！?p>　　塔塔統(tǒng)阿，乃蠻部降將，蒙古文字的創(chuàng)立者。

　　他取出紙筆，正要沾墨書寫。

　　成吉思汗止住他，然后取過一旁的金刀，割破了自己的手：“長生天在上，血債必血償！蘇魯錠的子民，不會枉流一滴血，你用我的血寫！”

　　“是！”塔塔統(tǒng)阿伸筆顫抖著沾下成吉思汗的血。

　　“爾要戰(zhàn)，便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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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木真回到金帳內(nèi)，此時各部首領(lǐng)都已經(jīng)到達(dá)，他看到了他的四位兒子：術(shù)赤、察合臺、窩闊臺、拖雷；他看到了自己手下令敵人聞之喪膽的大將：哲別、速不臺、木華黎、博爾術(shù)。。。

　　鐵木真平靜地將花剌子模對大蒙古帝國羞辱與蔑視講述給眾人聽，直聽得眾人氣血上涌，難以自已。

　　“父親，”拖雷起身上前，單膝跪地，“孩兒愿率軍直入花剌子模，取海爾汗與摩訶末的首級?！?p>　　“不，我要親自西征，我要讓花剌子模不再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我要用花剌子模千萬人的鮮血告誡所有人，大蒙古帝國，不可辱！”

　　“大汗必勝，蒙古必勝！”眾人高呼。

　　待眾人安靜下來，鐵木真又說道：“我這番出征，途中若有不測，窩闊臺可繼承我遺志，不滅花剌子模便不東歸?！?p>　　鐵木真的兒子互相看了看，知道這是他們的父親在指定繼承人了。以后無論怎樣，窩闊臺都已經(jīng)事實(shí)上成為鐵木真的王位繼承人。

　　“當(dāng)也兒的石河的河水淹過石灘時，便是我們出征之日！”

　　1219年，蒙古國開展了第一次西征。除了木華黎留下繼續(xù)攻打金國，蒙古傾巢而動，調(diào)集了六十萬大軍（號稱）。這次西征，改變了蒙古，也改變了世界，因?yàn)槊晒虐l(fā)現(xiàn)了西方的廣闊世界，對西方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