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族決策
南族氏人，是一些在安國南部邊境之外生活的流民，那得追溯到很早之前了。
這些流民沒有長居之所，社會體系崩潰，無人統(tǒng)一，最終形成無數(shù)個部落，靠著相互燒殺掠奪為生，經(jīng)常入侵安國邊境的村落，遂被安國冠以流寇蟊賊之名。
夕陽西下，在距南野平原百里的一個山丘盆地之中，一方人馬正駐扎在此，守衛(wèi)巡邏，燈火通明。
一營帳內(nèi)傳來異聲。
“莫流煙！莫流煙！莫流煙！”
男人嘴中咬牙切齒，一陣牙簽突進之后，能量傾斜，轉而氣定神閑。
剛完事兒想躺一會，帳篷外就傳來屬下的聲音：“江大人，族長在主營有請，說是有要事商量?！?p> “啪?！?p> 江虎撇了下嘴，一巴掌打在女人身上：“下次再來寵幸你?！?p> 惹得女人一陣嬌嗔。
帳篷外就傳來屬下的聲音：“江大人，族長在主營有請，說是有要事商量。
“嘖?！?p> 慢吞吞的穿上衣袍，江虎掀開營門，各看了一眼立于左右兩側站崗警戒的侍從一眼，便往主營走去。
“馬的，早晚得死在女人身上。”
待江虎走遠，一侍從狠狠的啐道。
“就是，人菜癮還大，這才剛剛日落，便搞這事，也不臉紅，遲早得出事。”
另一個侍從也是咒罵道。
“你猜這次用了多久時間？”
“我賭十息?！?p> “十息？狗看了都搖頭?！?p> 兩人話音剛落，女人便從營房中行出，冷冷道：“你們兩個，敢這樣詆毀江大人，不想活了？”
兩侍從皆是一驚，旋即低頭認罪：“小的知罪，還請姑娘不要告知江大人，繞小的一命?！?p> 要是這件事被江虎得知，兩人指定得被江虎扒皮拆骨，丟入南淮喂魚不可。
聞言，女人跟公雞般揚起高傲的頭顱，道：“我看你們也不想死，今晚洗凈之后，來我?guī)づ?，待我好好懲罰你倆之后，此事便不告知江大人，否則...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們。”
本來兩人心驚膽顫的，但聽到女人這么一說，相互對視一眼，都是瞬間蒙圈，然后面露狂喜之色，抬手抱拳：“是，多謝大人，一定去，一定去。”
還有這種好事？
“謝什么謝，這是懲罰?！?p> 說著，女子嬌軀一扭一扭的往自己的帳篷走去，嘴中還小聲抱怨：“真是沒用，一點感覺都沒有?！?p> “是，懲罰，懲罰...”
兩人看著女人婀娜多姿的背影，嘴角都是流下了淚水，想著今晚注定是個云雨翻騰的不眠之夜。
江虎剛走進主營，看到族內(nèi)所有核心成員盤坐一圈，已在談論事宜。
“咋了，族長？”
族長指了指一個空位，吐出一字：“坐。”
“江虎，你好大的膽子?！?p> 江虎剛坐下來，旁邊一族內(nèi)柱手便冷冷開口。
“怎么了，江佺，今天吃了火藥了？”江虎玩笑道。
剛行完房事，正神清氣爽呢，他沒怎么在意對方的語氣。
沒想到另一個族中柱手也罵道：“我看你還真是狗膽包天，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項上人頭都不足以頂事?！?p> 營中氣氛沉重，江虎馬上就意識到事情似乎很是不對，道：“你們是說昨日的事情？”
昨日，江虎為幫親弟報仇，帶領兩百族人伏擊清河城將士，并完全殲滅，不留一尸，就連清河城郡主也被追殺至南境妖山之上，最后手下告知，清河城郡主誓死不從，跳崖自盡。
這件事，理應來說是做得十分完美才是，可是族中怎還會如此重視。
江佺冷聲道：“所以說你好大的膽子，族內(nèi)早警告于你，不準再對大安動手，你倒好，當耳邊風就罷了，竟敢追殺清河城城主的女兒，還逼其跳崖自盡?！?p> “怎么？我二弟被莫天涯斬殺，我為其報仇，這樣做有何不對？”
江虎道：“再說，我做事，向來是不留痕跡，他莫天涯怎可能會查到我族頭上？”
“有何不對？你這是將我族整個往火坑里推，這要是出了什么問題，你用什么來保？如何保？”
“與你何干？我江虎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么事，沖老子來。”
族長抬手，壓下爭吵：“夠了，我們是來談如何解決的，而不是做無畏的吵鬧?！?p> 江虎冷哼一聲，雙臂抱起，不再說話。
江佺也是壓低聲音，盯著江虎：“你就祈禱莫天涯不會出兵南野吧，蠢貨?！?p> 一行人正討論著呢，外面士卒急傳：“報！”
“進來?！?p> 士卒進房，低頭道：“報，小的在南野平原看到一方大軍，似是在查探一些什么?！?p> 一方大軍？難道...
“可知數(shù)量如何？”
族長眉頭一皺，最擔心的還是來了。
“難以估量，目測保守...”
士卒頓了一下：“至少五千往上?！?p> 五千往上！
嘶！
營房沉默，眾人皆是倒吸涼氣。
他們族人加起來不過千人左右，除去無法戰(zhàn)斗的老幼婦女，健康男性也只有五百人左右，如果對方是朝他們而來，將會是滅頂之災。
“可查出，他們是何方勢力?！?p> 士卒微微一想：“他們統(tǒng)一身穿黑銀重甲，馬負輜重，戰(zhàn)旗畫清河城，如若小的沒猜錯，他們便是清河城的大軍?！?p> 果然如此！
士卒說完，江佺立馬拍桌而起，指著江虎：“江虎，你死到臨頭了?！?p> “我說了，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是他莫天涯要來對付我族，讓他抓我便是?！?p> 江虎緊緊握拳，背后直冒冷汗，沒想到，莫天涯還真出兵南野，這可是關乎到整個族群的生死啊。
另一人道：“好一個一人做事一人當，江虎，我看你平時也挺聰明，怎么到這種時候了還不明白，莫天涯出兵五千，只為了抓你一人？”
一老年人嘆息一聲：“看來，這次我南淮江氏一族，是要遭滅頂之災了?！?p> “好了，既然對方來都來了，我們怎能束手就擒？”
族長沉聲道：“現(xiàn)在大家提出解決方案，我們速速研究?！?p> “當下只能如此?！崩夏耆说?。
江虎略微思考，便道：“族長，南野平原離我族百里，清河城大軍負重人多，行軍慢速，至少也要三個時辰方可到達我族營地，眼下我族尚未暴露，時間充裕，可以選擇移居別地?！?p> “移居別地？”
聞言，江佺冷笑：“江虎，這下子不威風了？怎么當起縮頭烏龜了？”
“江佺，夠了，江虎既然做錯了事，秋后算賬也未嘗不可，眼下大難臨頭，可不是討論這些事的時候。”
族長制止了江佺，道：“我覺得江虎說得不錯，莫天涯獨女跳崖自盡，他斷然不會善罷甘休，遲早要查到我們頭上，我們時間還夠，移居他地是最好的選擇，你們說呢?！?p> “雖不想認，但確實如此，如若與之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螳臂擋車?！?p> “只是族長，我們該往哪塊地段走？”
說著，族長道：“來人，拿輿圖?！?p> 另一方面，清河城駐地。
莫天涯出兵五千，花費一日時間才到達目的地，正打算派五百將士進山尋人，但是想到是南境妖山，又是黑夜降臨，深思熟慮過后，只能就此作罷，打算休整一晚，明日開始徹查此事。
而南境妖山之上，云晴小院。
屋內(nèi)，晴玥將一只殺好的野兔駕在串上，涂抹上料，慢慢旋轉，而火中吊爐內(nèi)已是燉了一鍋山雞，房間香味四溢，惹得莫流煙直想冒口水。
她本是傷者，需要大量進食以補給身體，昨日大戰(zhàn)滴米未進，今天兩碗魚粥緩到現(xiàn)在，早已是消化殆盡，腹中空空。
“云流兄這也太慢了，洗幾只魚，也用這么久?！?p> 想到徐云流出去殺魚半天未歸，晴玥忍不住抱怨道。
“興許是魚難殺了些。”莫流煙笑笑，安慰道。
晴玥搖頭，道：“不難殺，這種鱸魚無骨，無需去臟，連魚鱗都有藥用價值，只需結果性命洗凈全身便可?！?p> 莫流煙啞然：“魚鱗能吃？”
“為何不能，好吃得很?！?p> 晴玥話落，屋外便傳來一陣交談之聲，一道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便是徐云流無疑。
而后令莫流煙寒毛豎起的，則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山君，也就是老虎，此時卻突兀的出現(xiàn)在在門口，一顆碩大的腦袋想要往里面探。
這頭老虎與尋常世人皆知的老虎不同，單單是論體型都是莫流煙前所未見，尚未直立，正常行走的情況之下，肩高便已經(jīng)是超越八尺的徐云流。
“老...老虎？”
莫流煙驚嚇出聲。
“嗯？人類？”
巨虎嘴巴未長，喉間就傳來轟轟巨響。
“百守，你怎么來了？”
晴玥詫異看了眼門外的老虎，又看向徐云流，眼神中意味不言而喻。
徐云流聳了聳肩，把處理好的鱸魚放在桌上，道：“我在外面殺魚，這家伙聞著味兒過來了?！?p> “晴玥，這你就不厚道了啊，你騙我說云流兄想吃山雞野兔，我給你尋來了，沒想到居然還逮了鱸魚？你倆這是想干嘛？造人啊？”
轟鳴聲再次從山君喉中傳來，震得莫流煙耳膜刺痛。
“說什么呢？”
徐云流把山君的腦袋往外推，道：“想吃就趕緊變成人形，沒看到屋里有貴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