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天色擦黑。
普大姐草草收拾一下碗筷,帶著春紅去其他村民家。
等她們走后,陳曉借口要去上茅廁,出門找了個隱蔽地方,閃進(jìn)空間。
白蚺仍然在湖底下沒出來,陳曉從冰箱里拿出一只五香鹵雞,放進(jìn)電蒸箱里設(shè)置好時間熱一熱,然后到湖邊喊了一聲。
“白蚺,蒸箱里我給你熱了一只鹵雞,餓了你就自己去吃。”
有時候,陳曉覺得白蚺就像是家里養(yǎng)的寵物,主人在外面吃飽了,還得想著回家給它弄吃的。
當(dāng)然,白蚺其實(shí)也可以不吃,它靠吸收空間里的靈氣就能存活。只不過有吃的、總比沒吃的好。
湖面一片平靜,白蚺沒有回應(yīng)。
陳曉返回屋內(nèi),在一堆金銀珠寶中找出一條黃金手串,裝進(jìn)褲包。
這條手串大約有六十克重,由二十二顆金珠串成,另外還有兩個蓮花、蓮蓬墜子。
選擇這條手串,是因為它便于拆解。當(dāng)需要抵扣錢的時候,可以把金珠拆下來用。
陳曉出了空間,返回普大姐家。
屋子里,方育正在火塘邊燒水。
“你要不要洗個澡?”方育問。
“不洗?!?p> “至少也擦一擦吧,我正在幫你燒水。”
陳曉用奇怪的目光望他,但是因為光線太暗,方育并看不到她臉上表情。
這兩天在山里,春紅在溪水中洗過澡,方育也洗過,唯獨(dú)陳曉,頂多就是洗把臉。
“洗個澡,換上當(dāng)?shù)匾路?,你這一身……”
方育側(cè)抬起頭,上下打量陳曉身上穿的。
從一開始,他就看出她白皙細(xì)膩、細(xì)皮嫩肉,一看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養(yǎng)小姐。
不像他,雖然原主也是個有身份的人,但是多年在軍營中歷練,手上繭子還是有的。
“我身上不臟?!?p> 陳曉坐到火塘邊,無所事事的烤火。
在這種小山村,天一黑基本就是上床睡覺,醒著也是無事可做,還要費(fèi)油點(diǎn)燈。
“你到底是哪里人?”
方育撥了撥火塘里的柴火問道。
“我失憶不記得了。”
陳曉烤著火,搓了搓手。
“呵”方育輕笑一聲:“我也失憶了,以后我倆搭個伴吧?”
這是他第二次提出搭伴。
“我并不了解你,萬一……”
陳曉沒有強(qiáng)硬拒絕。因為到了城鎮(zhèn),白蚺不方便出來,到時候她就是一個人。
方育突然起身,走到木床邊拿起他的包袱。然后走過來,打開包袱,拿出一塊東西遞給陳曉。
陳曉下意識接過來,這是一塊香煙盒大小的金屬牌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凸刻著字。
方育拿過油燈給陳曉照亮,讓她看清楚牌子上的字。
這是一塊銅牌,正面鑄刻著簡單花紋,寫著“肅陽郡府”。銅牌背面光滑,右下角刻著個“育”字。
方育又從包袱里拿出幾張“紙”,遞給陳曉。
陳曉借著油燈一看,上面印著“西凌,官銀票,壹佰兩”。
這是銀票!陳曉一驚。
看方育手里,至少有五六張。也就是說,他有五六百兩?
方育道:“我真的失憶了,醒來的時候在山里,身上有這些東西。我只知道自己叫方育,別的,不記得了。不過,這些東西應(yīng)該是我的?!?p> 陳曉將銅牌、銀票還給他,說道:
“看銀票,你應(yīng)該是來自西凌國?”
之前她聽春紅提到過西凌國、夏國,還有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南越國。
“嗯。”方育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是,我為何會跑到南越國……?”
他一副什么都想不起來的苦惱狀,搖了搖頭:“想不起來是因為什么?!?p> “那你不是應(yīng)該回西凌嗎?”陳曉道:“那塊銅牌就是線索,肅陽郡府?!?p> 方育苦笑:“萬一我是因為犯了什么事,逃出西凌。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陳曉想想也是。正常出國,應(yīng)該走大路,怎么會走原始森林,翻山越嶺。
方育道:“這就是我所知道自己的全部,我全都告訴你了?!?p> 說完,他將銅牌、銀票又遞給陳曉。
“要是不放心,這些都給你?!?p> 陳曉立即拒絕。
“這是你的東西,你自己收著。”
銅牌也就算了,幾百兩銀票,他居然都舍得給,這人是失憶、不是傻掉吧?當(dāng)然,他這么做的用意,陳曉明白,就是想獲得她的信任。
沒想到他身上居然有那么多錢,難怪這么大方,一二兩碎銀,隨意就給了春紅。
“我倆搭個伴吧!”方育又再提議。
“你一個孤身女子,如此嬌弱,又長得這么好看,一個人很危險的?!?p> “我哪里嬌弱了?”陳曉不服。
“看看你的手,一看就是不事勞作的。”
方育撇了眼她的手。十指尖尖、白皙細(xì)嫩,就像玉筍一般。
“手嫩不等于不做事?!?p> 陳曉揉了揉自己的手指。
她以前是搞軟件開發(fā)、寫代碼的。因為經(jīng)常敲鍵盤,從不留長指甲。后來準(zhǔn)備穿越,空間里許多東西都是她一手打造。其實(shí)她什么活都干,只不過雙手保養(yǎng)得比較好而已。
方育笑道:“好好好,你做事。不過有些粗活、重活,還是讓男人來吧?!?p> 陳曉不置可否。
她看出方育的意思。如果沒猜錯,他應(yīng)該是對她有意,所以才如此殷情。
論外貌,方育英武帥氣、身材健碩,的確能給人安全感。但是,看人不能只看外表。
陳曉沉默坐在火塘邊,思考著明天、后天、將來要如何。
方育也沉默著燒水,沒有要她立即表態(tài)答應(yīng)。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直到聽見外面?zhèn)鱽泶杭t和普大姐的聲音。
“明天讓我侄子送你們?nèi)ユ?zhèn)上?!逼沾蠼愕馈?p> “好的。”春紅應(yīng)道。
“明天早上我家男人肯定還回不來,要不然我送你們?nèi)??!?p> “沒關(guān)系,讓他送也是一樣的。真是謝謝你了?!?p> “一點(diǎn)小事,該是我謝謝你。”
兩人有說有笑,一個背著背簍、一個抱著捆東西進(jìn)來。
方育坐在火塘邊瞧著,沒有詢問,沒有任何動作。
陳曉倒是上前打了聲招呼,瞧瞧她們都收了些什么。
三人聊了幾句,方育的水燒好了,叫陳曉去洗臉。
普大姐趕忙拿來木盆,幫忙加冷水。
在她看來,陳曉應(yīng)該是位小姐。看她那細(xì)皮嫩肉,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
晚上睡覺,普大姐把最好的被褥鋪蓋給陳曉。她則和春紅用一床被子。
至于方育,男女有別,他睡在外面的柴房里。
雖然睡柴房,不過有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