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根本是哈利〇特的隱身斗篷嗎!
拿著手中半透明的寬大衣物,齊穹一瞬間真的很想告系統(tǒng)侵權。
他將斗篷披在了身上,示意展宏和小狐貍鉆進來:“走慢點,千萬別搞掉了?!?p> 幾人簇在一塊進入洞穴之中。洞穴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以齊穹增長了的視力,依舊看不清周圍。以防萬一出現(xiàn)什么變故,齊穹還是把兩把菜刀握在手中。
小狐貍走在他腳邊,大尾巴卷著他的腰,感覺上也有點緊張。展宏緊緊用右手攥著薄薄的斗篷一角,呼吸急促。
他們走了好一會兒,沒有遇到忽然撲來的怪物,也沒有遭到什么阻礙。洞壁凹凸不平,偶爾撞到還是能讓人疼上一陣子的。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齊穹終于看見前方亮起模糊的光芒。
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刺骨的寒氣。
齊穹摸索到了洞沿,正想踏出去,他背后的展宏大約是緊張過了頭,左腳踩右腳,猛地往前一撲。兩人一狐直接甩出了洞口,趴倒在地。
好冰!齊穹的臉朝下,陷入了什么又冷又松軟的東西里。隨后,裸露在外的皮膚傳來刀割一般的刺痛。他揮舞雙手把斗篷扒拉下來,又掙扎地站起身。
這里的確是屏峰山的另一側。
只不過,這里并沒有下著血雨,而是……被冰雪覆蓋。
銀裝素裹,白雪皚皚,天地間唯有一種顏色,就是蒼茫的白,干凈得沒有別的痕跡。他們立在這恐怖的雪原之間,仿佛兩個孤立無援的墨點。
倒是小狐貍皮毛厚,顏色還和環(huán)境儼然融為了一體。
齊穹眨了眨眼,覺得眼睛似乎有點刺痛。很久沒有待在這么亮的環(huán)境里了,他有點不習慣。
為了避免他們凍死,齊穹先從空間里翻出了厚棉襖和厚褲子,一人一件,先套上再說。
“先下山去,看看有沒有房屋?!饼R穹思索了一會兒,決定走一步看一步。
畢竟現(xiàn)在水源大概是不缺了,隨便挖一塊雪就能煮成水。至于住的地方……也不知道除了自己以外,別人能不能進到小廚房里,要不然擠一擠睡一晚上也是可以的。
他們走了一會兒,齊穹身側忽然傳來短促又痛苦的嘶聲。他一回頭,看見展宏緊閉眼睛,不斷用手背擦拭,還滲出淚水。展宏有點茫然,一邊吸著鼻子發(fā)抖,一邊難受不已地捂著眼:“我、我眼睛好像睜不開了?!?p> 糟了,是雪盲癥。齊穹忘記這一茬了,他們一個多月連續(xù)生存在沒有光的地方,現(xiàn)在突然切換,眼睛遭強光照射,很容易患上雪盲。
他在超市里也不會想到拿墨鏡,畢竟在血雨區(qū),墨鏡就是占地方的東西。齊穹從換下來的黑色T恤衫上撕扯下一條,綁在展宏眼睛上,這樣多少能緩解一下癥狀。
必須加快腳步。雖然雪盲癥其實可以自愈,但還是要盡量冰敷并休息,在惡劣環(huán)境里,喪失視力就會大幅度削弱戰(zhàn)斗力。
齊穹往前望去,卻發(fā)現(xiàn)這兒仿佛沒有盡頭一般,除了雪就是雪。連樹都不見一棵。
畢竟這里也算是南方地帶,這種天氣,樹木全部死亡也是正常的。
但是……也不至于連個樹木尸體都見不著吧!
齊穹心中浮動著隱隱的不安,但現(xiàn)在也想不出什么原因。他下意識地翻出武器鍛造的列表,想看一眼升級他的菜刀所需材料的名字,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點數(shù)莫名其妙地漲了一千多點。
嗯?齊穹皺了皺眉,他從醫(yī)院出來之后也只過了幾天,他們是從哪兒找了一千個人傳教的??!
會不會是李承?他一口氣在超市里接濟了一千個人?這倒是還更合理一點。
不管了,反正現(xiàn)在這些點數(shù)也沒法用。
齊穹干脆不去想,但還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商店面板,沒有什么問題。他又找了找自己的空間,終于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異常。
他的酒……居然釀好了。
原本他只是想打開壇子,看看果實的情況。因為他記得以前看過教程,釀造果酒的時候,需要時不時地松開攪拌一下,放個氣。
但是當他一掀開壇子,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面而來,薰得他腦袋一暈。
酒液呈現(xiàn)渾濁的桃粉色,但明顯看得出,里面的果實居然都消失了。齊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晃了晃壇子,仔細觀察。但果實渣滓真的仿佛融化了一般,不見蹤影。
姑且算這個本身果實比較異常,但也不至于好的這么快吧!
齊穹有些忐忑地把酒壇子放了回去,繼續(xù)前行。
展宏現(xiàn)在沒法看路,就無法走成完全的直線,于是只能委屈巴巴地拉著齊穹的衣角。但是畢竟人類的胳膊比較短,距離比較不好操作,總會演變成后邊的人把前邊的人扯得一個趔趄的情況。
齊穹于是扭頭,看向小狐貍那兩條長長的尾巴。
“思楠?!饼R穹名字剛叫出口,小狐貍立馬心領神會,不情不愿地把尾巴塞進展宏手里。
三者保持著奇怪的姿態(tài),慢慢地往下走去。
不過幸虧這條道路修了階梯,隨著地勢越來越平穩(wěn),他們逐漸感覺到自己已經快要走到山下了。奇怪的是,這一路上氣溫雖然低,但并沒有下雪。
不遠處,有一片天然水松林。他們終于踏下最后一格階梯,樹林之間,突然冒出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像是原始部落出身的女孩兒。
她梳著一條又細又長的辮子,面容姣好,穿著單薄的衣裙,不知是什么獸皮制成的,臉上畫著幾道古怪的紅色油彩。她看起來神色憂傷,手中牽著一只背上有斑點的鹿。
齊穹剛想向她喊話,但是他還沒把嘴張開,那只鹿的角上,突然睜開了無數(shù)雙黃色的眼睛。
被注視的瞬間,他突然感覺腦內傳來劇痛,不由得闔上了眼皮。過了一會兒,等到疼痛散去,他才又睜開眼。
那個女孩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站立的位置,只剩下了一座古怪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