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先生,我覺得我們可以在私下做一個更加深刻的交流?!?p> 大約三十號人左右,仿佛排練了許久一樣,在短短幾秒內(nèi)整齊劃一的從座位中彈起,在口袋中掏出手槍,每個人負責自己座位附近的一部分區(qū)域,很快就控制了整個會場。
而剛剛發(fā)話的,似乎是這群人中的領(lǐng)頭人,個子也就一米七左右,體型瘦削,臉上有幾道刀疤,他的槍口朝著天花板,飄著絲絲硝煙。
“我現(xiàn)在應該先向唐郁安匯報情況。”
蘇沐歸立馬反應了過來,他剛想取下腰間的對講機,卻又是一聲槍響,他放下了手里的動作,猛然抬起頭,一聲慘叫隨即傳入耳中。
一位男人栽在地上,他的胳膊此時正噴出鮮血,他咬著牙,面色慘白的按住受傷的位置,而他面前的不遠處的地面上,一部手機正躺在那里,后殼摔出了些許裂痕。
“先生,坐在這里的都是明白人,你應該清楚我們沒有在搞惡作劇,請不要再試圖報警,如果你們配合的話,沒有人會受傷?!?p> 領(lǐng)頭的男人看著地上攤開的鮮血,看樣子是在單獨向那位受傷的男士解釋,而實際上,是在給全場下最后通牒。
他的這句話,引起了全場的騷動,而蘇沐歸,也借著這個機會,低聲的問著辛格麗特:
“我們應該怎么做。”
辛格麗特看著那人臉上的疤痕:
“等?!?p> “嘭嘭?!?p> 又是對著天花板的兩槍。
“請大家肅靜?!?p> 現(xiàn)在,舞會回到了鴉雀無聲的狀態(tài),臺上的克里思看到這一幕雙腿有些發(fā)抖,但他畢竟是見過一些場面,倒是沒有太被唬?。?p> “溫斯特先生,有事我們可以談嘛……何必動刀動槍?!?p> 而那領(lǐng)頭的溫斯特聽到這句話后,并沒有應答克里思,而是調(diào)轉(zhuǎn)槍口,直直對著克里思的眉心。
克里思頓時嚇的不太敢說話,只好抿起嘴唇,舉起雙手杵在原地,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晚會竟然會發(fā)展到這一個地步,剛剛還和顏悅色的一伙人下一秒鐘就舉起了收割性命的鐮刀。
他不知所措,只好四處張望,他看到的就坐的每一張面龐,幾乎都露出了對死亡的恐懼,從左到右,一是如此,但他很快,卻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另類,他若無其事的站在角落處,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雙眼卻一點也沒有流露出害怕。
而這人,正是辛格麗特。
對于這種似乎命懸一線的場景,他并不是第一次遇見,甚至還經(jīng)歷過比這更要兇險的事件,所以他并沒有被嚇到,而是在想著破局之策。
在剛來到會場的時候,他就對這個房間的構(gòu)造進行了一個清晰的認識,可以肯定的是,這里只有兩個門可以出去:一個是來時的大門,而另一個則是舞臺后的一個小木門。
不出意料,這兩個位置都有武裝人員看守著,想從這逃出去,幾乎不可能。
既然地面上沒什么可以破局的東西,那天上呢?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他能利用的東西,那盞像是一團鵝毛的吊燈。
屋子里的光線雖亮,但它的來源卻只是那一盞天花板中央的吊燈,如果將它破壞掉,那么整個會場就會重新歸于黑暗,如果進入了黑暗的話,那么能做的事,就很多了。
但問題也由此產(chǎn)生,怎么做才能迅速且準確的將它破壞掉呢?
辛格麗特一直在想著。
“先生,我很好奇,到底是多么罕見的病例,才能讓你突破我們的包圍圈后,仍讓著你冒生命危險去親自拜訪……我可是冥思苦想啊,都有些茶飯不思了,卻依舊想不明白,到底是病例的獨特,還是身份的特殊,才能使得您對自己的生命不管不顧?!?p> 亨特倒是不為所動,他將自己的眼鏡摘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相當?shù)ǖ幕卮鹬?p> “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理解,但它們連在一起,我卻讀不懂了……”
溫斯特倒也沒被他這話所惱怒,而是又有些頗有興致:
“哦?那我換一種通俗的方式,來提出我的問題。請問亨特醫(yī)生,五日之前的那個下午,你去了哪里,接待了哪一個病人,請如實告訴我們,注意,我們沒在談條件,這是一個問題,也是一個命令?!?p> “作為一個醫(yī)生,保護患者的隱私是我的職責,你是在質(zhì)疑我的醫(yī)德嗎?”
亨特重新推上眼鏡,似乎對溫斯特的話甚是不滿,不難看出,亨特醫(yī)生已經(jīng)被這些人所跟蹤許久,以至于他的行蹤也被掌握在手。
“難不成,亨特接待了一位他們想要殺掉的人?”
蘇沐歸暗中推測著,他的手又因為緊張而出了一把汗,他又下意識的用手蹭了一蹭褲兜,一個異樣的觸感卻讓他猛然驚醒。
那是唐郁安交給他的那把電擊槍。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把槍,可能會產(chǎn)生很大的用處,但他也門清,放在他的手里能發(fā)揮的作用又及其的有限,于是他走著小碎步,想把槍交給能用的上它的人——辛格麗特。
又由于所處于的角落只有他們二人,又都是服務人員,他們勾不起任何武裝人員的警覺,于是他趁著武裝人員的視覺盲區(qū),將電擊槍從兜中取出,握在手里,又順手將手背到了背后。
他用槍管碰了碰辛格麗特的后背,辛格麗特側(cè)過頭來,看到這把槍后眼前一亮,用一種感激的眼神看了他幾眼,一把接過了電擊槍,按下了扳機。
電流發(fā)出“滋啦”的電流聲,而辛格麗特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看來,你的嘴很硬,不采取點特殊的手段你是一些話也不會向我們透露了,你不是一個聰明人,你看不懂時務,那么……我們就幫你看懂?!?p> 溫斯特調(diào)轉(zhuǎn)槍口,將它對準亨特那桌的他身旁的女士,之后用著一種帶有憐憫般的惡心語氣,輕聲說:
“如果你不說的話,那么每隔三分鐘,我們就會擊斃五個人,總得來看,你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的考慮時間,如果時間到了,你還沒有做出打算,那你就會成為最后一個亡魂?!?p> “你們真的很卑鄙?!?p> 而就在這時,辛格麗特已經(jīng)悄悄的走到了一名武裝人員背后,將槍口狠狠的對住他的主動脈,之后就松開了扳機,那人發(fā)出了觸電般的慘叫,而周圍的其他武裝人員聽到這慘叫后也頓時警覺了起來,將槍口調(diào)轉(zhuǎn)了到角落這邊,想要對準辛格麗特。
但辛格麗特已經(jīng)奪下了那人的手槍,他向后一倒,子彈從他的面前劃過,他對著吊燈,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