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跟我回家么·85
剛說完男女授受不親好不好?
阮簌瞪著席景城,奈何就算自己的功夫很好,卻抵不過他,只能摟住席景城的腰,任由他抱了。
反正自己也累的沒那么想動了。
席景城把她放到了床上,看著阮簌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不由的笑了笑:“為師開玩笑的,莫非真的想為師陪你睡?”
“趕緊走!”阮簌說罷推了推席景城,閉了眼,佯裝出一副睡著了的樣子。
忽然又睜開了眼睛,好像不解氣一樣,抬起腳丫又在席景城的白衣上踩了幾個小腳印才罷休。
席景城這次倒是沒說什么,俯身把被子蓋在了阮簌身上,然后笑了笑,“乖,為師就在外面,有事喊為師。”
她能有什么事?
這么想著,但阮簌還是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推開了他,“快走吧!”
席景城鳳目含笑的點了點頭,“好好好,別趕了,這就走?!?p> 說完給她掖了掖被子,就轉(zhuǎn)身離開了桃花閣。席景城沒有說話,顏玨看著男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可先生的心,還是在愛她那里徘徊不是嗎?”
“愛這一個字,對么簡單的一個字,何必要將那么多復雜的東西摻雜進來呢?”
席景城還是沒有說話,他自知,他對她做了那么多的錯事,已是沒有資格再愛了。
顏玨嘆著氣,換了個話題,“先生何時出發(fā)?需要我來備馬車嗎?”
“不用,一匹馬便好。”
“好,我這便去準備著?!?p> 席景城看著顏玨出去了,隨著跟了出去,朝著皇宮處去了。
九寧宮外,樹林中。
席景城在雪中望著那女子的閨房,不知不覺,站了許久,雪也愈下愈大。
席景城白皙骨節(jié)分明的手緩緩拿出了那刻有九字的蕭,明明已經(jīng)凍得僵硬了,卻依然用著力拿了起來。
他拿著蕭放在了唇邊,蕭聲響了起來。
漸傳漸遠的傳向九寧宮里和遠處。
乾清殿內(nèi),男人聽著蕭聲,不由的皺著眉頭,不知何故,他很不喜歡聽這個蕭聲!他對這個蕭聲超有敵意!
“小周子。”
“老奴在呢?!崩罟聪蜃哪凶印?p> “你聽這蕭聲,可有何感啊?”
“額……”李公公眉頭一抽,他個老頭子,又不懂音律,能有個怎么感?
“老奴覺得……甚好!”李公公半天憋出了兩個字。
啾啾良瞬間看向李公公,“好?朕聽著超不好!”
“……”
“朕總覺得這蕭聲,朕聽著很有敵意……”啾啾良也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
李公公撇了啾啾良一眼,陛下,您這防范心里也是賊嚴重了吧?
“老奴聽著,蕭聲似乎是從九寧宮傳出的?!?p> 啾啾良瞬間起來,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九寧宮外的雪中,男人依然在雪中,等了許久,卻沒見那女人出來。
席景城的手有些凍得打顫,卻始終緊握著蕭。
終于,九寧宮內(nèi)床上的女子,忽的睜開了眼睛,揉了揉頭,聽著蕭聲,手上一頓。
隨后小臉揚起了笑意,穿上鞋子就往外走去。
“皇后想去哪里?”外面,走進一身黃袍的男人。
“臣妾見過皇上。”阮簌簌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皇后還未回答朕的問題。”啾啾良看著女子瞇了瞇眸子。
“臣妾剛醒來,想出去走走陛下一起吧?!比铙椭^道。
啾啾良盯著阮簌簌微低的額頭,靜了一瞬。
“好?!闭f罷,拿起一旁的披風,給阮簌簌披上了,“外面冷,皇后怎的不多穿些?”
“臣妾覺得天氣剛剛好?!比铙胫?,自己只是著急出去見人,當然來不及了。
“以后,朕照顧你?!闭f著牽起了阮簌簌的手,邊走邊說,“瞧你笨的,都不會照顧自己?!?p> 阮簌簌瞬間瞪向啾啾良,冷哼一聲,沒說什么。
倒是一旁的男人勾了勾唇。
席景城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九寧宮。
阿仇,你何時來……
男人正盼著,這時的九寧宮,一對身影,漸漸走近,席景城吹簫的聲音剎然頓住了。
看著阮簌簌和啾啾良緩緩而過的身影,竟是一笑。
那笑,卻是太過蒼白了。
那一瞬間,席景城的心仿佛空了般的生疼生疼,原來這般久未來,是陪著那男人啊。
原來,只有他還在傻傻的等著,他真是蠢。
明知道這女的愛的會是這個男人,他卻聽著顏玨的話,總覺自己還未完全沒有希望。
自己還有資格去愛去償。
原來,也只是他的一廂情愿的他覺得。
席景城緩緩放下了那刻有九字的蕭,放在了地上。
順手,拿起一旁地上的樹枝,看著遠處手拉手漸行漸遠的兩人。
席景城眸光越發(fā)的暗,明明是男人,但那長長的眼睫毛卻在眼瞼化弄了一襲陰影。
月光灑在男人的身上,讓他似真似幻,卻又顯得寂寞。
席景城慢慢蹲了下去,在蕭的旁邊的地上,抬手寫了什么。
隨后,踏著夜色與九寧宮漸行漸遠,那落寞的背影與著喧囂的皇宮,屬實不符。
這邊的兩人,一人心不在焉一人心思全在身旁的女子身上。
“皇后剛剛?cè)绱思?,可是要見何人?”啾啾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是?!比铙鶝]有隱瞞。
她覺得,自是入了這后宮,便應當不該瞞著,她又沒有與什么人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兒。
那人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人,是她最愛的師父,當然不是外人。
啾啾良沒料到她會如此快的應答。
“是一個對我極重要的人?!比铙值?。
“那?!编编绷碱D了頓,聲音有些顫抖,“那人是誰?”
原來,她已經(jīng)有了那個最重要的人……
“我?guī)煾浮!焙唵蔚娜齻€字,啾啾良卻依然在女人的語氣里聽出了愉快之意。
果然,很重要啊。
“皇后可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何身份?”
阮簌簌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地上那一望無際的白雪,有些惘然。
“你是朕的皇后?!编编绷嫉馈?p> 阮簌簌突然,眼睛有些紅,她這是何苦呢。她明知道進宮后就不能再輕易見師父了,可她還是因為自己的一點的想法進了宮。
啾啾良微微側(cè)頭看向女人的小臉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冰冷有些陰沉。
啾啾良拉著阮簌簌就轉(zhuǎn)過身,朝著九寧宮內(nèi)走了回去。
只是他的怒意,阮簌簌是感受到了。
“陛下……”到了宮內(nèi),阮簌簌不由的看著要離開的男人道。
啾啾良的腳頓了一下,停了下來,他不愿錯過她的每句話每個字。
啾啾良極為認真的聽著身后女人的下一句話,也許,也許她會安慰他一下。
阮簌簌低頭想了很久,久久,才仰起臉笑了一下,“陛下慢走,回去記得多喝些姜水?!?p> 啾啾良的笑僵在了臉上,他還在妄想這個無心無情的女人挽留和安慰他嗎?
嗤。怪他又是有些期待了。
“皇后也是?!闭f完,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原來早在席景城湊近阮簌的時候,就拿到了這個腰牌。
席景城走到先前阮簌挖桃花釀的樹下,埋頭也挖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桃花釀便被他拿了出來,席景城看到后忍不住的輕笑,眼里的柔情絲毫不減:“真是個傻丫頭,我就當這是你送與我的見面禮了,待到日后與你在一處時再一起喝吧。”
—
終于,啾啾良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了,阮簌簌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明明是想關(guān)心他……可話卻如何也到不了嘴邊……
剛進來的阿珂看到阮簌簌的坐在地上,急忙跑了過去扶起了阮簌簌。
“娘娘!您怎么坐在地上,快起來!”
“阿珂……我不知為什么心里莫名的好難過啊……”阮簌簌失神道。
阿珂皺了一下眉,忽然想到了什么,“奴婢剛剛聽到了傾先生的蕭聲,您……”
不等阿珂說完,身邊的女人早就跑了過去。
師父,師父你要等阿仇,不要走!
什么難過?哪里比得過師父重要!
阿珂愣住,“娘!娘娘!您慢些跑!雪天小心摔!”阿珂趕忙跟著跑了出去。
待到阮簌簌跑到那片雪地林中,哪里還有席景城?只有地上的那支蕭。阮簌的冷眸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席景城。
“你是何人?”
阮簌起身,紫眸中閃過些危險的冷意看著他,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響起。
“在下是誰不重要,姑娘還未回答在下的問題呢。”
席景城的笑意深了許多,柔情似水的眼睛并未從阮簌身上移開。
阮簌本就冷淡的眸子又了幾分,聲音中也泛著些許冷意:
“本座的事,何須你管?”
阮簌刻意將本尊兩個字咬的很重,
要知道除了避世潛修的太古神靈和遠古上神,能在六界里有資格自稱'本座’的寥寥無幾。
席景城明顯也注意到阮簌咬重的字眼,眼里一閃而過的深邃,戲謔又加重了幾分,
這世間竟有如此美的女子,如神女降臨般好看,
如傾盡天下的美,世人誰也比不過這傾城的美。
席景城嘴角輕輕上揚,帶著些戲謔的笑,那本就如同雕刻的臉如同神邸,
他眼睛里的柔情并未減少,目光溫和的看著阮簌:
“嗯,的確與在下無關(guān)?!?p> 席景城不可否認的笑了笑,抿了抿嘴,又道:
“但是這桃林是我家的,若是姑娘在此處丟了東西,可就與在下有關(guān)了?!?p> 若不是有著那蕭和地上的字,阮簌簌都要當自己是幻聽了。
阮簌簌緩緩蹲了下去,看向雪地有些被遮住的字。
阮簌有些不解,不知道自己一個那么個不愛說話的人,怎么就被他弄得瘋癲了。
席景城剛出門,阮簌就打著哈欠,眼皮子不由的合上了。
—席景城目光似久遠之長,“是啊,她總是一個人將所有事情都扛起來,背負了太多……”
啾啾嗤笑一聲,“在小九面前,男人都要自愧不如了。”
這倒是實話,北國乃至南國人人皆知,沈家唯一的女兒阮簌,能在家琴棋書畫能上戰(zhàn)場布陣殺敵。
年齡雖小,本事卻比男人大的多。
連護國將軍都比不過。
她既會舞刀弄槍,而且暗器一流,
談笑間,便能奪取他人性命,也能穩(wěn)坐泰山,面不改色,巋然不動。
誰若是觸了她的底線,那下場可是比死還要難看。
“好了,回去吧。”席景城笑著說,卻是將眼底滿眼的悲傷和擔憂,都藏了起來。
……
席景城眼底似有如海之深的自責。
“小九兒,你怎么又睡著了?”席景城輕撫著女人的眉眼,失神道。
“我……沒有……”床上,女子干燥泛白的小嘴動了動。
席景城忽的回過神看向阮簌,“小九兒,好點了沒有?”
阮簌迷茫的對上了席景城的眼睛:“我怎么了?”
席景城一怔。
“你……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么?”阮簌皺著眉頭,探著記憶。
她只記得自己在看席景城,隨后就困了,睡了一覺。
中間只是有些模糊般。
“頭……頭好痛……”阮簌皺著小臉,痛楚的捂著自己的頭。
席景城急忙上前給她揉著,“乖,我們不想了,你只是睡了一覺而已?!?p> “是……這樣嗎?”阮簌磕磕絆絆的說。
“是,聽話,我們再睡會兒?!?p> “好……”阮簌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的席景城,竟是有些莫名的熟悉和親近。
席景城看著阮簌慢慢睡著,才緩緩松開了她的手,放慢腳步退了出去。
……
席景城兩個人也終于回來了。
席景城把阮簌送回了宮里,快馬回了將軍府。
“公子!”席景城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公子閣。
啾啾看著馬上要摔個狗吃屎的席景城,急忙伸手扶住了席景城。
“不急,慢慢說?!眲e再吃屎了……呸……摔個狗吃屎……
“皇,皇后,她,她好像中毒了……”席景城終于斷斷續(xù)續(xù)說完了一句話。
啾啾也聽懂了。
忽的就往外走。
“等等!等等!哥哥哥們,已經(jīng)好了!”
啾啾的腳步頓住了。
也是,有那個男人在,自然沒有他什么事啊。
“什么毒?”啾啾聲音顯得低沉些,他微微偏頭看向窗外還在飄著的飛雪,有些落寞。
“消息封鎖了,只是有人來和公主通報,我才聽到的?!?p> “她……好了嗎?”
“聽說已經(jīng)醒了?!?p> “那便好……”啾啾應道,“我打算回去一趟?!?p> “公子何時回來?回來便來將軍府就好!”席景城盯著男人的背影道。
“好?!编编笨聪虼巴?,再次開口,“席景城,我為何會愛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