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武俠

太歲至尊

第402章 兇途歸途(其之三)

太歲至尊 果殼里的大杰子 4521 2023-10-17 00:05:00

  陳至、師湘葙、席子和三人被找到甲板上的時候,那五艘靠近的船已經(jīng)都在兩百步左右外的海面上不再接近,這五艘船三小兩大,始終和陳至等人搭乘的這艘小船盡量保持平行同向。

  席子和一看之下,也馬上覺得這五艘船必然有問題:“這種天氣情況下,操船都難,他們還想要保持著我們在他們最好的視野里。

  看來布里奇斯說得沒錯,應該是海盜無誤?!?p>  布里奇斯就是這艘船上漢話說得最好的那名胡人,在桅桿頂上瞭望的胡人發(fā)現(xiàn)問題后,這艘船的胡人船長便讓布里奇斯叫來陳至他們三人的時候先向陳至等人說清情況。

  胡人布里奇斯一直在陳至三人處陪著,其他人還被胡人船長安排了任務,而他的任務似乎就是專門保護客人。

  師湘葙不得不皺著眉頭,她想到一件事,轉頭問起陳至意思:“海盜?在這個距離,哪邊岸都遠的位置?

  這是不是有點怪。”

  陳至猜到她想的是什么,點頭認同道:“一般來說,即便海盜出現(xiàn)在兇途島附近,也該挑群島環(huán)伺容易走脫不讓人看到去向的位置。

  而且一般不會動船首掛著兇途島上任何一方標識的船只。

  這五艘一組的船似乎是長途直驅而來,專門來截兇途島和欲界之間的水路,那么他們一擊之下必要有重獲才不算走空,不然長途直驅而來,長途直驅而回,效率太低了。

  這樣的天氣下他們仍做著動手的準備,對自己的本事也是有十足的信心才對?!?p>  席子和只提了那桿鐵槍過來,暗藏“畫中人”的畫軸被他先藏在艙內貨堆中,不到萬不得已,席子和不想動用“畫中人”的助力。

  這艘船畢竟還是太小了,席子和隔著雨幕去看那五艘船上的情況,根本也看不分明,當他眼睛移到自己所在這艘船上的桅桿的時候,他想到一個主意。

  “陳至,你小子是煉覺者,上去看看那邊情況怎樣?”

  陳至馬上明白意思,答道:“好?!?p>  下一刻,陳至就轉而向胡人布里奇斯開口:“布里奇斯,請你著上面那位朋友下來,我練過眺遠處的功夫,需要那處位置來看一下那五艘船上的模樣?!?p>  布里奇斯顯得為難,回道:“逆?zhèn)兪强腿耍m領航猿,拿里有讓逆?zhèn)儞Q塔上瞭望抬的道理?”

  布里奇斯的漢話只要細聽便不難明白意思,陳至一笑,也不管自己得沒得到船上乘員的許可,雙腳一運力,借著挺直的桅桿連踏數(shù)步,飛一般地就登了上去。

  這情景惹得船上胡人連同那個有些像漢人的精壯女子都驚呼起來,驚呼聲中,一個身影從上面跌一樣掉下來,更讓這群胡人心驚肉跳,卻是原來在瞭望臺上的那個領航員胡人被陳至用一股含勁力清風平安送了下來,落在甲板上時候甚至沒發(fā)出聲音。

  席子和剛才提出讓陳至上去看看的時候,陳至馬上明白這里除了讓他利用煉覺途威能分辨敵船情況之外,席子和也有讓陳至順手顯露功夫的意思。

  這些胡人看起來沒在做什么特別的準備,這些海盜如果強行接舷登板,只怕他們更可能直接投降。

  那名胡人布里奇斯專門來看住他們三人,就是個不好的征兆。

  這艘船太小了,比那五艘可疑的船最小的一艘還要小,而且除了陳至、師湘葙、席子和三名客人外乘員只有八人,怎么看也沒法憑借船上乘員本身對抗海盜。

  所以席子和和陳至都覺得不如顯露功夫,讓船上乘員先明白自己這邊三人才是不好對付的一方,只要他們主導反抗,這艘船也必不至于被海盜擺布。

  雖然夸耀武力才是主要目的,陳至既然上來了,眼光也就干脆投向那五艘船去。

  這五艘的確應該就是海盜船,作為證據(jù)之一,甲板中心沒有堆放任何貨物。

  船都已經(jīng)驅到離岸如此遠的地方,那就不會是一趟很短的行程,既然行程不短,船上的空間就該充分利用才是。五艘船沒有一艘在甲板上堆貨,那就是都只載了基本物資,才好留出空間等著接舷之后搶奪其他船只的貨物。

  看來沒什么奇怪的,實在是陳至等人運氣太差,真碰上了那種信心十足長程奔襲的海盜,敢在海上起風雨時出手,必然是硬茬子。

  五艘船的甲板、船舷上都能看到人,從裝束上陳至看不出這些人出身欲界、怒界,任何兇悍的漢子一旦習慣了海上生活,慢慢都會變成同一副鳥樣子,漸漸都換上幾層的短衫,縱然落了水浸濕了衣服也不至于重到讓人馬上沉下去的那種。

  這些露出形跡的人突出一個訓練有素,人人都靠著船桅或者船舷有低欄處,顯然是防備著變向不及和其他船靠的太近的時候會被其乘員用弓箭攻擊。

  縱是如此,陳至還是看出幾點或許會讓事情比想象得更麻煩的跡象。

  三艘稍大之船得甲板上都備著如同弓弩一樣的東西,想來是可以用于射出重矛連著鐵索的構造,陳至甚至看到其后盤著的鐵鏈,那就是說這三艘船上的這種機關可以方便靠近其他船后強行接舷。

  至于另外的兩艘船上,則有炮座。雖然可能不是什么厲害的火炮,但是想來這兩艘船借著輕快為大船之掩,備著火炮可以隨時截停其他船隊船只或者在逃離的時候防止被追擊。

  這五艘船不止屬于海盜,只怕還屬于海盜中的行家。

  三艘大船之中,居中的那艘吃水沉浮得更怪,陳至初看之時還以為是那艘相比起其他兩艘形制一樣的大船特別重,看了吃水高度才覺得該是另有古怪。

  這一艘大船太穩(wěn)了,穩(wěn)得實在太不像話。

  能讓這艘船這樣航行的,只怕只能是船上至少有一名煉技者高手坐鎮(zhèn),船借風力,這名煉技者高手也干脆一直施展著煉技途威能控勁功夫擺弄風力的影響方式,讓船的沉浮和變向更加隨心所欲。

  這些人里至少有一名擅長海戰(zhàn)和操船之法的煉技者高手,再加上兩艘輕快小船上備有火炮,簡直是在這海面上能夠遭遇的最壞情況。

  如果再加上正在逐步加急的大風大雨,那簡直是不用玩了。

  陳至從桅桿頂部的瞭望臺一飄而下,然后就把自己看見的情況說給了席子和、師湘葙聽。

  布里奇斯也便聽便譯情況給那位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湊過來的胡人船長聽,陳至看到這胡人船長手上捏著個“浪風范客”愛叼的那種“煙斗”木管,不同的是“浪風范客”所叼的那支是棗紅色素身,這位胡人船長手中這只則是灰黑色木桿接了個黃銅制的斗兒。

  陳至說完自己看到的客觀情況,還要加上主觀的推想,道:“敵人至少一名高手,甲板上沒留多少人,五艘加起來不過二十二人,至少大船上艙內應該還藏著不少等著接舷后登板的海盜。

  這些人看來經(jīng)驗豐富,在這種天氣下若要登敵船,一定是要讓登船的戰(zhàn)力先前不要在雨水中喪失體力為好。”

  胡人船長嘟囔了幾句,布里奇斯代為轉達其意:“抻公子,依我們懷特黑德船長之賤,敵人人多是重,不如把船上項鏈首飾懷表等金銀之物聚集一起,讓他們隨便挑揀,換我們船上人的腥命?!?p>  陳至一怔,他剛才說明情況時候就看到這幾個胡人聚在一處,他本來沒在意干什么,原來是在拿出各自身上的財物。

  看來陳至還是小看了這艘船上的乘員,不光這伙兒突然遭遇的海盜是行家,這艘船上這些胡人根本也是被人搶劫這行里的行家。

  事到如今,陳至只希望這些人可以至少不礙事就好,但是他必須得讓這些胡人收起一遇敵便投降的想法。

  “我看到敵船之上有接舷用的機關弓弩,這些人想要強行接舷用的是類似于船錨一樣的鐵爪矛和鐵鏈。

  他們既然長途奔襲,到了他們施展手腳的海域一定是能多出手幾趟就多幾趟,所以他們回收這些接舷用的鐵爪矛的時候必然是直接破壞被劫掠的船只船體而不是砍斷鐵鏈。

  再加上他們三艘大船能藏起的戰(zhàn)力數(shù)目,我覺得他們也不會留俘虜或者活口,才好方便脫身。

  這樣也能說明他們?yōu)楹我谧鲅谧o的小船上配置火炮,事后想來他們定是要把遭劫之船弄沉再走的?!?p>  布里奇斯把陳至的話翻譯給那名胡人船長,這位胡人船長把“煙斗”叼進嘴里,“煙斗”的紅色火光升了又熄兩次,也許這能代表這位胡人船長是真心在苦惱現(xiàn)狀。

  席子和本來就因船上伙食對這些胡人有所不滿,此時這股不滿因為這些胡人對敵態(tài)度又被激起來,他向布里奇斯怪罪道:“你們這破船難道就沒有火炮嗎?或多或少可以嚇唬敵人一樣也行。”

  然后席子和便發(fā)現(xiàn)胡人一個特點,那就是這些胡人哪怕在說些該是他們責任的事的時候,仍能把話說得好像理所當然就該如此一樣,完全不會因為覺得這件事上自己有責任而語氣顯出半點愧疚。

  因為布里奇斯是這么回應席子和的:“奔來是右,在島上裝貨的時候卸掉了,卸掉兩門豁炮,那兩個炮座綁上粗繩子,可以多固頂不少紅貨?!?p>  席子和聽這句話如此理直氣壯,一吹唇上八字胡,長吐一口惡氣,接著又道:“那個女的不是常背著弓箭嗎?一會兒要是和人家開打,她是不是可以多少放兩箭?!?p>  布里奇斯上下打量席子和一趟,好像怪的不是他們這些胡人而是席子和剛才說得話一般,然后接道:“穆雷消姐是窩們船長的死人狩獵顧穩(wěn),她的弓術是用來射忽貍的,海盜又不是忽貍?!?p>  席子和頓時更沒好氣,又問布里奇斯:“你別管本來是用來射什么的,就說要是開打之后她能不能幫忙放兩箭吧?”

  布里奇斯這回答得倒是比之前直接:“只要敵人不動,而且在三十步內,塔就有很大八握能射中!”

  師湘葙這時追問道:“那要是敵人會動,或者在三十步外呢?”

  布里奇斯這次答得更加直接:“一頂射不中!”

  陳至只覺得頭疼,止住這幾個人的對話,道:“師姑娘、席前輩,你們不要再問這些人了。

  我只覺得你們再問下去,連我都要開始在心中抱怨包果漢前輩的安排了?!?p>  席子和嘆口氣,果然不再扯上這些胡人,他道:“等一下若是他們開到兩百步之內,那怕就是要戰(zhàn)了。

  要是他們先開炮逼停,故意示威還好,若是要干脆先破壞船體,說不得,你或者我就得在雨里憑借輕功下到甲板之下去截炮彈。

  一次兩次還好,這風雨眼看就要更大,還要顧著船體很快我們的體力即將下降,那就根本沒得打了?!?p>  陳至已經(jīng)想好最壞的情況下恐怕只有動用“證極刑自刑”以一己之力解決危機,只怕如今更為精進的“證極刑自刑”副作用仍然大得可以,那自己說不定登岸之后也有相當一部分時間需要依靠席子和跟師湘葙的保護。

  席子和也想到干脆必要之時動用“畫中人”,希望這位古怪的“謫仙”有什么神通廣大的辦法可以讓他們化險為夷。

  但是不到萬不得已,無論陳至和席子和都不想動用最后一手,他們于是碰起來自己手里能簡單利用的法子。

  “席前輩,如果對方進入二百步以內,我們先發(fā)動攻擊,你有多大把握在敵人發(fā)炮之前先將三艘大船其中一艘弄沉?”

  席子和略一思索,道:“六成吧,也不知道那些大船船體龍骨下面什么構造,到底有多結實,我全力施展槍法的話,應該能在兩招之內擊沉一艘。

  ……為什么不是先把載著火炮的小船,那不是更危險?”

  “只能是大船,小船是為大船做掩,一旦大船在他們開火之前遭到襲擊甚至弄沉,小船在確認大船不會全部被弄沉之前不會擅自布炮攻擊敵船,反而會把重點放在接應從大船上跳海自救的乘員以及之后如何逃脫。

  對方如此訓練有素,我們也只能拼速度,我們的體力最盛之時便是開戰(zhàn)頭一炷香的時間之內,我要去會會最穩(wěn)那艘大船上暗藏的煉技途高手。

  席前輩則要直接登上剩下兩艘大船其中一艘,盡快破壞船只或者至少讓更多的敵人落海,這樣小船才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有炮擊我們船體之外的事情做。

  我們似乎只能這么打,如果在雨中耽擱更久,衣服既濕又重,你我更非煉體者,體溫隨著環(huán)境下降之后功夫也打折,那時候就更難對付這些人?!?p>  師湘葙雖然也是煉技者,不過功夫并沒厲害到陳至和席子和這種程度,在這種天氣下又要主動踏水過去先發(fā)制人,那就根本不能讓她冒險嘗試成為登敵船的戰(zhàn)力之一。

  “看來也確實只能如此,”席子和重重嘆口氣:“下一次記得提醒我不要和你小子一起上路,你小子這條命確實邪門得很!”

  事情剛剛論定,那五艘船便有了動向,似乎馬上就要靠近過來。

  風雨已大,雨幕之后壓過來的船影猶如惡魔一般。

  船上這些胡人真不是蓋的,陳至和席子和只是少看他們幾眼,他們已經(jīng)互相綁起來,紛紛在雙眼上蒙起布條,似乎是想讓登船的海盜看出來他們什么也沒看到一樣。

果殼里的大杰子

這名胡人的姓氏設定為bridges,故使用最為廣泛的譯名布里奇斯,這個名字的發(fā)音多少有所區(qū)別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