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寂靜,邢白囡開口問道:
“那些.....皇帝就同意自己的國家被圈養(yǎng)了?”
艾衍沒有等李雅靜回答,輕聲道:“沒有不同意的理由呀,尹國內(nèi)可要比外面安穩(wěn)許多的。”
“可尹國里也有妖獸?。俊?p> “它們進(jìn)不到城里去,邢姑娘覺得危險,只是因為入職了除妖司而且住在城邊,如果邢姑娘是住在城中心的話,便會覺百姓安居樂業(yè),尹國歌舞升平了?!?p> 他之前已經(jīng)和邢白囡講過妖族的事情,但沒有告訴她其實那些妖獸也很可能是和城內(nèi)妖族那樣,是襄息門投放過來為了攪亂子的,順便才給尹國找點事做。
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尹國和妖族數(shù)百年的抗?fàn)帲鼑嗣窠?jīng)歷的苦難和血淚就只是一場大戲,而邢白囡最初殺妖濟(jì)人的理想也會變成一個笑話。
“至于老百姓會不會被吃,朝廷不會在乎,他們所看重的是整個社會的安定和平,不會對個體的利益多上心,更....”
艾衍說著,突然一頓,對看過來的兩個人露出慣例的溫和笑容:“隨口一說罷了,關(guān)心那些國家對我們的現(xiàn)況并無幫助,所以其實我有另一個疑惑,靜姐,據(jù)我所知,那些襄息門拿來煉藥的人,都是有靈根的人吧,那樣不會把修士吃絕種嗎?”
李雅靜略微瞪大眼睛:“什么?”
“只有修士才能生下有靈根的人吧?!?p> “當(dāng)然不是,這是那些襄息門修士告訴你的嗎?”李靜雅斜靠在石桌上不滿道,“真是鬼話連篇?!?p> “靈根是天道賦予的,并非父母,即使天道崩毀了也一樣,天道唯公唯正,不會因為父母是普通人還是修真大能就對他們的后代有什么待遇差別?!?p> 她說完,艾衍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想當(dāng)然了,不僅是因為將靈根和基因遺傳聯(lián)系在了一起,也是因為在他看過的那些小說里,常常見到各式各樣的血脈論,什么父仙皇母仙后,兒女一出生便是仙尊血脈之類。
但在這里都沒有!
只有天道——這種虛無縹緲,剛剛才聽說的東西,原來對人們有著這樣切實的,無法忽略,公正的影響!
這樣....
簡直太正確了....
“而且,”李雅靜說完之后,發(fā)現(xiàn)艾衍眼睛泛起喜悅的光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以現(xiàn)在修真界資源貧瘠的情況,那些吃人的畜生巴不得少些修士來跟他們搶資源,他們才不在乎修真界如何如何?!?p> “總之像我們這樣不愿意拿人煉藥或者實力不足的,就只能選第一條路,但千百年來那些宗門的寶庫早就被搬空了,又該怎么辦呢?”
邢白囡輕一拍手:“去找元斑地里的宗門?!?p> “正是如此!”
艾衍心道靜姐如果也是從現(xiàn)代來的,應(yīng)該會說Bingo。
她神情贊許地道:“所以,這就是我們要探索元斑地里的理由?!?p> 艾衍又有些心有戚戚然,盯著棋盤喃喃道:“其實....對修煉什么的,我也沒什么興趣,能安慰活幾十年就足夠了?!?p> 李雅靜不由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你年紀(jì)輕輕,倒是夠.....平和的,但你可別忘了,我們在襄息門眼中是什么,是邪派!而你知道我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個隱蔽天地的嗎?是我們的門主用神識探到的,他當(dāng)時甚至還沒有結(jié)丹期圓滿,就能探明那條足足長.....”
她頓了一下,蹙眉沉吟。
艾衍正神游天外,見她不說話便提醒道:
?“二佰一十四丈?!?p> 邢白囡頓時又看了過去,那裂縫因為太過狹窄,四周又林蔭遮蔽,所以光芒很難進(jìn)入,很長一段的距離他們都陷入在徹底的黑中暗,因而她連自己走了多久都抓不準(zhǔn),她不明白艾衍是如何精確的掌握距離的。
李雅靜則以為是有人已經(jīng)給艾衍說過了,直接接住話茬講了下去,
“嗯,二百一十四丈的裂縫,所以不要以為這里很隱蔽,真正隱蔽的是布置過陣法的門派,如果某一天正好附近路過一個‘名門正派’的結(jié)丹期大能,我們就立馬回變得岌岌可危,所以我們現(xiàn)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那天做準(zhǔn)備。”
“也不要指望門主,因為他三年前帶我們來這里時就在和因為和一個正派修士打斗受了傷,輕易不能出手?!?p> 艾衍目光閃爍了一下。
此時,李雅靜終于覺得把需要說的都和新來的師弟妹說的差不多的,她又仔細(xì)想想,站起身來用力伸了個懶腰道:
“還有一直忘了跟你們說,這個鎮(zhèn)子叫做牙鎮(zhèn),似乎是說那邊的峭壁像一顆牙吧,雖然我是沒覺得哪兒像?!?p> “那么,這就是大致情況了,天也不早了,該去叫幾個人做午飯了?!?p> “話說你們兩個會做飯嗎?”
艾衍點頭:“都會?!?p> “那好,以后你們也來參與輪流做飯,但今天就算了,先讓你們見識下師兄姐們的手藝?!?p> 然后朝著右側(cè)一房間大聲喊到:“游子岳,去給艾師弟邢師妹整理下房間!”
說完她也不等游子岳出來,就往演武場去了,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后,才見一個身影從右側(cè)一層一房間鬼鬼祟祟探頭出來。
見院里沒有李雅靜身影,他一下從屋里竄出,看動作便知是接他們來的那位。
此時他早已摘下面罩,艾衍得見真容。
一個字,丑。
兩個字,猥瑣。
扁鼻小眼厚嘴唇,五官的減分項被他集齊了,唯一的優(yōu)點是有張標(biāo)志的瓜子臉,但在這五官襯托下卻好像炒得出油的瓜子,叫人生出一種奇異的惡心感。
他急急忙忙走過來,胳膊搭在艾衍肩上,嘴里念念叨叨:“快走走走,別讓靜姐逮到我了,下手太狠了她,再被她逮到真的要被敲死了?!?p> “對了,在外面那會兒直接把那襄息門修士弄死真對不住啊,那些青狍子符箓多得很,誰都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從懷里掏出個什么來,真不敢大意。”
他摟著艾衍走到右側(cè)樓前,道:“艾師弟就去最里面那間吧,也沒得選了,就剩那一個房間了,我去幫你整理,邢姑娘二樓最里面那兩間隨意選一個就行,我就不幫忙整理了,畢竟你一個姑娘家我不好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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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碼字的三根指頭
三更,已補(bǔ)上昨天的。 這里一丈就等于一米,并非一丈等于3.33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