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緩緩推開無憂先生的房門,只見他坐在桌前,舉著茶杯并垂眼看著杯中,她禮貌的拱了下手笑盈盈的說道“先生的書說的甚好,我聽完后阿,久久不能忘懷,想著還能見您一面。”無憂先生抬眉側目“你怎么進來的?”“喔~先生我想是心有靈犀,可能是太想再見您一面,不知不覺竟走到了這里,是緣分!”說罷常安便立刻坐在無憂先生的對面“先生,那七念山之中真有如此神奇的寶物嗎?”無憂先生聽她這樣說,便眼含笑意道“是啊,小公子,不如喝杯茶,我們慢慢聊?!背0惨宦犛袘颍s緊倒了杯茶一飲而盡。“不知小公子是哪里人阿,怎么打探起七念山了?”無憂先生慢悠悠的說道,常安心想怪不得是老頭,家長里短都要聊,但她還是老老實實的說“我從小在山野長大,居無定所,這不是才出來歷練嘛,一聽這七念山真是覺得妙的很阿...誰不想看看那絕世神劍阿,我也...我誒?我頭好暈....”話還沒說完,常安一頭栽在了桌面上,無憂先生搖著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個笑容“淋漓,將這人扔牢里,但不要傷她。”屏風后走出一美艷女子,她化著濃妝,目睹這一切的發(fā)生,她漂亮的眼睛里也沒有任何波瀾,她著一身墨色裙擺,走動時能看到她若隱若現的小腿,很是風情萬種“是”“終于要發(fā)生一些有趣的事了,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了?!睙o憂先生邊說邊放下手中的茶杯,細長的手摸向臉頰兩側,假面蛻下,是一張絕美的臉,原來他很年輕,而且還是個美男子,劍眉下一雙桃花眼,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東西”似的看著倒在桌子上的常安,忽的戲謔一笑“竟然自己送上門來?!庇眠@張臉做出什么表情好像都極具觀賞性,他擦拭著雙手“之后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提前執(zhí)行就好,去吧。”
這條路很眼熟,是回山莊的路,可自己不是去見無憂先生了嗎,為什么會在這里,因為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她徑直往前走著,“小孩”一個聲音回蕩在身邊,常安一聽有人聲,四處望著卻沒有發(fā)現半分人影“誰?”她大聲問著,“離那個人遠一點。”他又說話了,但那語氣是威脅,話音剛落常安腳邊的地面上瞬間出現一道被劍氣劃開的裂痕。她驚的閉上了眼睛,沒想到再睜開眼睛自己竟然在牢里!“醒了?”一個好聽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她借著牢房上方小窗透出的月光確實看到這牢房里不止她一個,她看不仔細這人的樣貌,“你是誰,我怎么在這里。”她警惕的問著,“在下千機閣蜉蝣,公子怎么稱呼。”他很老實的回答著她的問題,被問到名字時她有些緊張,說真名不會暴露吧,轉念一想或許外界的人連爺爺叫什么都不知道,“叫我常安就好,這是哪里?”“這是瞻月宮的牢房。”聽他說話就好像木頭人一般,“冒昧問一下阿,你是怎么進來的?”常安試探的問到,畢竟她初入長安根本沒有什么仇家,“門派機密,但確實得罪了他們。”她看不到他的表情,“那..千機閣不派人來救你阿?”沉默半晌,他緩緩道“如同我的名字一般,本就渺小,如今..我只是一枚棄子?!薄澳?..如果我能想到辦法出去,一定會帶上你!”常安望著他堅定的說,半天沒有人回應她,她想也許是蜉蝣已經睡下了,離家不到一日便被抓到了來,不過..這江湖就是如此嗎,怪不得爺爺寧愿自己蓋個小山莊也要遠離這里。本以為這江湖中多是重情重義之人,也不說生死與共,但怎么會任由門派弟子被人擄了去還不管不顧的。蜉蝣...可人命不該如此,就算別人放棄了自己,自己也不該放棄自己。如此長的夜,常安根本無法入眠,她想到老頭要是知道自己剛出來就進了大牢肯定會著急的,必須要想辦法脫身才好。
天色漸亮,常安在那張勉強叫做床的床上翻來覆去思考了一晚上該如何逃出去,這一次,她再次翻過身面向蜉蝣時...隨著陽光灑在他臉上,似一被精雕細琢的無暇美玉,美得不可方物,一身素衣卻難掩他的“光芒”常安看呆了,千機閣竟舍得把這樣一個“美人”舍棄??粗粗従彵犻_了眼睛“你樣子好可怕?!彼Z氣很淡然,但殺傷力卻極強,常安突然意識到自己一夜沒睡,睜著帶著血絲的眼睛一臉疲憊又直勾勾的盯著他立刻轉過身去一言不發(fā),“看你樣子年紀應該不大吧,被關在這種地方害怕的睡不著?”常安此時已經羞紅了臉,千里尋跡算是一個好看的哥哥,從小跟他一起長大自認為已經可以抵御美顏的攻擊了,可自己剛剛如此失態(tài),常安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冷靜了片刻后才想打探這里的情況“蜉蝣,你昨天說這里是瞻月宮的牢房,可我并未得罪他們,他們?yōu)槭裁匆ノ摇!薄斑@種邪門歪道抓人哪有什么道理。”瞻月宮是江湖中出了名的邪派,聽尋跡哥哥說瞻月宮的宮主是個怪人,不許手下無端作惡,他們的每一次行動都是準備干一票大的,但這更加令常安感到不解了“可我只是一個路人,我的爺爺還在等我回家?!薄斑\籌帷幄才可決勝千里,你同情我是一顆棄子,而你卻是這盤中的另一顆棋。”他淡然的看著常安,“我們都是將死之人,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隱瞞了,我知道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