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天乘坐最快的出租,七分鐘前到的三院。
他抓住前臺一個小護士,很容易就問出了宇文逍現(xiàn)在的位置。
估計那個護士覺得,反正有特勤處的人在,徐景天也翻不出什么花樣吧。
這時候,審訊室另一邊走廊,咚咚咚跑過來一個白大褂,正是主治醫(yī)師張名高,他扶著門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首、首長,對不起,這個人,他、他跑的太快了,我們沒能攔住?!?p> 譚芝妍不以為意,只是揮了揮手,聲音清脆好聽,卻不帶一絲感情:“出去,把門帶上。沒我命令,不許放任何人進來。”
她說話時,眼神始終沒離開徐景天。
“你就是之前在袁科長環(huán)表里發(fā)號施令的人吧?”徐景天手指搭在宇文逍的手腕上,一邊把脈,一邊沉聲問道。
那黑臉絡腮胡大漢勃然大怒,上前一步,踩的碎玻璃嘩啦作響,說道:“放肆,怎么和我們譚主任說話呢?!”
“是我?!弊T芝妍微微抬手,示意下屬不要激動。
徐景天深吸一口氣。
宇文逍的狀態(tài)很不樂觀。脈搏紊亂,飛快跳動,雙手雙眼緊閉,卻又汗出如油。
這是大兇之兆!
“我朋友,是你們抓的?”徐景天深吸一口氣,把手從宇文逍身上拿開。
“是?!?p> “他身體里的藥,是你們打的?”
“沒錯?!?p> “為什么?”
“事關機密,無可奉告。問完了嗎,該我問了?!弊T芝妍每說一句,就走近徐景天一步,直到靜靜地玉立在徐景天面前一尺之遙。
一尺之內(nèi),人盡敵國。
“他快要死了!”徐景天忽然吼道,震得整個審訊室嗡嗡作響。
那黑臉漢子下意識從腰間拔出槍來,對準徐景天。
徐景天沒有理會他,而是轉(zhuǎn)過身,拔掉宇文逍身上所有的管子和線。
滴滴滴……各種儀器的警報聲響起。
有護士飛奔而來,看到門口蹲在墻角的張名高,十分疑惑:“太好了,張醫(yī)生,你先到了嗎!我正要找你呢?”
“別,別進去?!睆埫呔o張地站起來,連忙伸手攔住。
“那個病人他……”護士伸手指向里面。
“特勤九處的命令?!睆埫弑砬槟?,一字一句地從牙齒縫里迸出這句話。
那護士也吃了一驚,伸手摸摸自己胸脯,喃喃回道:“那、那好吧,張醫(yī)生,我、我先走了。”
……
作為一名醫(yī)學生,隨身帶著金針,正常嗎?很正常。
尤其是聽到朋友病危的消息時。
徐景天也將手伸到腰間,摸到一個硬硬的盒子。
“住手!你想干嘛?再動我就開槍了!”絡腮胡的黑臉漢子滿臉嚴肅地警告道,咔塔一聲,打開了保險。
徐景天慢慢把衣襟撩開,那里別著的不是槍,而是一個長方形的深紫色盒子,大約有一只手掌那么長,一張書簽那么寬。
“古中醫(yī),金針術?”博學多才的譚芝妍,結(jié)合之前了解到的徐景天的背景,猜出了正確答案。
徐景天沒有理會他們。直接打開那個盒子,右手迅速抽出幾枚銀針。
他左手捺成一個八字形,在宇文逍瘦弱的身體上來回游走,隨后,右手捻住一根根銀針,按照一條特定的線路,每隔一段距離,就扎了進去。
“他在干嗎?”黑臉漢子疑惑不解。
在他看來,徐景天似乎是要謀害宇文逍。
“要阻止他嗎?頭兒?”他輕輕問道。
譚芝妍微微一笑,好像北極的寒冰融化:“阻止?且看且珍惜吧,這年頭會針法的古中醫(yī),不多了。”
徐景天對自己的醫(yī)術還是很自信的,飛快扎完十三針后,他的額頭上居然出現(xiàn)了汗珠。
他可是暗勁高手!可見剛才的針法中,他也融合了自身的勁氣進去,因此才會有耗氣的現(xiàn)象。
他對瞄準自己的槍口仿佛置若罔聞,兩手再度分別搭住宇文逍的手腕,靜靜聆聽。
好!
脈象已逐漸平穩(wěn),胃氣漸和,陽脈不再浮越,陰脈也有了生機。
陰平陽秘,身體自然能恢復。
徐景天收回兩手,然后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說道:“你們特勤九處,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的朋友?我需要一個解釋?!?p> “解釋?!哈哈哈!小伙子,我看你也是精神病人吧,我們奉帝國律令辦事,從來沒聽說要給一個不相干的外人解釋?!?p> 黑臉漢子把手槍微微揚了揚,臉上囂張跋扈。
他繼續(xù)說道:“倒是你,與這個涉及間諜犯罪的嫌疑人關系親密,我們現(xiàn)在,還要把你帶走,單獨調(diào)查!
你最好老實點,免得我手槍走火,傷到不該傷的地方。”
他的槍口逐漸下移,在徐景天的大腿根部游移不定,姿態(tài)極為陰險。
“行,我跟你們走,前提,我朋友在我回來前,不能死?!毙炀疤焐钗豢跉猓p拳在身后捏攏,咬著牙說道。
徐景天的配合倒讓譚芝妍有些意外,她忽然接話道:“嗯,這點你放心,我們本意也不是要他死。他活著,對我們更有用。”
說完,她率先返回單面鏡的另一邊,然后對徐景天招手道:“小弟弟,跟我過來?!?p> 黑臉漢子兩臂伸直,手槍晃動,說道:“走!快點!”
三人很快來到隔壁的一間空房內(nèi)。
這里有一間教室那么大,但只有幾個柜子,里面擺著一些醫(yī)療用具,如針筒、一次性棉簽等。
譚芝妍拉過一張椅子,甩到徐景天面前,道:“坐下說。我問一句,你答一句?!?p> 說完,她自己也翹臀一扭,在徐景天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徐景天居高臨下地看向?qū)Ψ?,用腳踢了一下椅子,說道:“對不起,現(xiàn)在我沒有這個心情。我很想找個人,揍一頓出出氣?!?p> 接著他轉(zhuǎn)過身。
“你!我們泱泱華夏以武為尊,特勤處更是武風興盛,你拿著個破玩具對著我,讓人感覺像個小孩一樣。
如果你能打贏我,我就告訴你你想要的東西?!?p> 徐景天眼睛瞇成一線,看不出他的情緒,只是他的話里,充滿了挑釁的意味,伸手指著拿槍那人。
“甘霖娘!”那黑臉漢子聽后,血壓頓時升高。他把槍在柜臺上一放,兩手握拳,骨頭擰得咔咔響。
“你他嗎既然找死,就怨不得別人了!”他怒吼道,準備沖向五步外的徐景天。
譚芝妍這時忽然原地站起,喝道:“老黑,停下!”
那黑臉漢子行止有度,生生止住前沖之勢。
徐景天的右拳微微松開,暗道一聲可惜。
他又扭頭看向譚芝妍。只見后者對他嫣然一笑,說道:
“我和你打。你要是贏了,今天傳訊你的事,我們當沒發(fā)生過,直接讓你走。你如果輸了,就得全力配合我們工作?!?p> “那我朋友呢?”徐景天追問,
“呵呵,他身上還有一些疑點,處于為帝國負責,我們不可能輕輕放過;不過你放心,下次我們不會再讓人用藥,會文明執(zhí)法?!闭f道最后四個字的時候,譚芝妍的俏臉微微一紅。
畢竟從臭名昭著的特勤九處的人口中聽到文明執(zhí)法,就好像聽到大洋彼岸的梅麗干國說自己是正義化身一樣滑稽。
“好,一言為定!”徐景天知道,宇文逍身上確實有很多秘密,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黑臉漢子這時候不怒反喜,好像在看待宰的獵物一般,雙眼牢牢盯著徐景天,腳下默默后退,一直退到門邊。
和我們譚主任打?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寫的!
衡生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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