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魏廷,你來了?
“還有多久到南城門?”徐景天問道。
如果是按照后世六環(huán)的標(biāo)準(zhǔn),那要跑出京城,可得費不少勁。
“過了德勝門便出去了。很快的?!北R劍星雖然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回頭答道。
他不知道徐景天并不清楚現(xiàn)在京城的樣子。
金刀門的其他門客,早已換下刀客的衣服,喬裝打扮成普通百姓,四散而逃。
最核心的盧劍星三兄弟,還有徐景天和老嚴(yán)嚴(yán)三浦,五個人則是走在一路。
因為他們五個,算起來才是張英和趙靖忠的眼中釘、肉中刺,其他人,不過是小魚小蝦而已。
越來越近了,那古樸的城門,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大家紛紛加快了腳步。
然而正在這時候,從那城墻腳下,忽然圍過來許多黑衣人,一個個腰間鼓鼓囊囊,看起來都帶著家伙事。
而原本在這附近經(jīng)營小買賣的小販們,眼見氣氛不對,也是極富經(jīng)驗地迅速收攤,一溜煙跑了。
至于那些剛從外地來的,或是準(zhǔn)備出城的人,還有一些沒反應(yīng)過來的,楞在原地。
“怎么了?”
“我還沒付錢呢!怎么忽然跑了?”
“要干嘛呀干嘛呀這是!”
“喂!讓讓,我要出城!”
十來名沒眼力的市民朋友們,一起呼喊起來。
“誰再敢吵一句?!”黑衣人當(dāng)中,一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張英氣勃發(fā)的臉龐,她冷冷地說了一句。
“我…”一個圓臉大漢正欲反駁。
“次嚶!”
一道清脆的劍鳴響起,下一秒,那大漢的胸口,就開了一朵小花。
那是魏廷的西洋劍,點在他的雙乳正中膻中穴處。
“念在你的勇氣,饒你一命。下次,開花的就是腦袋了?!蔽和⒉[著丹鳳眼,慢條斯理地收回長劍。
而那大漢則是兩手舉在身前,一動不敢動。
等魏廷的劍剛一離開他的身體,他立馬就扭頭,哭著邁動兩條大長腿,兩手捂著胸口,咚咚咚往后面跑遠了。
其他市民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大叫一聲:“殺人啦!殺人啦!”
然后也轟地一聲,作鳥獸散了。
他們這么一走,留在原地的徐景天等人,就真的非常的鶴立雞群了。
“魏廷?”徐景天眼神一凝。
他想過張英或是趙靖忠來堵他們,倒是沒想到魏廷會來。
那魏忠賢,真就是個不怕死的閹狗唄?
魏廷似乎看出他內(nèi)心在說什么,搖頭道:“不是我義父派我來的,是我自己來的。我就知道趙靖忠這小人,辦事不靠譜。”
她又勸道:“你們不用反抗了,我這回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你們往上看?!?p> 隨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城墻上的城垛口處,冒出一個個手持長弓的腦袋。
“你居然還勾結(jié)了五城兵馬司?!”盧劍星眼尖,一眼就認(rèn)出了上面的人的服飾。
“有人從嚴(yán)府破門而逃,還身陷命案,這么大的事情,五城兵馬司有權(quán)力過問吧?”魏廷嘴角咧起,似乎智珠在握。
徐景天冷笑一聲:“你雖說不是魏忠賢派你來的,但若是他沒有這個意思,你也不敢擅自行動。在張英和趙靖忠眼里,你來了,和魏忠賢來了有什么兩樣?”
“正是如此。廢話不必多說,大家都是練武之人,要想拿下我盧某人,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盧劍星也附和道。
徐景天面對眼前黑壓壓的一群人,心中非但不驚慌,反而戰(zhàn)意萬分。
“不過是個武學(xué)模擬器而已,如果在這里都束手束腳不敢大開殺戒,回到現(xiàn)實,我該如何面對異族入侵的事實?”徐景天心中閃過一片明悟。
“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正好,義父也沒說要留你們?nèi)??!蔽和⒌挠沂志従徟e起。
隨后,她猛地往下一揮:“放箭!”
嗖嗖嗖……
箭如雨下。
徐景天等五人都已第一時間抽出長刀,在頭頂不斷旋轉(zhuǎn),一邊砍掉飛來的箭矢,同時一邊向魏廷等人撲去。
“殺啊!”只有盡快地與敵人混在一起,頭上的弓箭手才會有所忌憚,這是從廝殺中得來的經(jīng)驗總結(jié)。
魏廷自然也是清楚的。
她冷笑一聲,瞄準(zhǔn)徐景天,就是一劍刺出。
上次敗給徐景天后,她就在研究徐景天的武功,反反復(fù)復(fù)地琢磨,包括對方那神乎其技的楊家槍法。
然而這回,她發(fā)現(xiàn)對方又換了一種兵器。
居然變成了苗刀?!
但西洋劍對苗刀,魏廷也是演練過許多次的。
苗刀又如何?只要不是天下聞名的戚家刀,那就不用畏懼。
然而,魏廷發(fā)現(xiàn)自己又錯了。
【見賊出劍式】!
【持劍對賊勢】!
【向左防賊勢】!
……
【揮劍向賊勢】!
徐景天是一刀接著一刀,刀刀砍得魏廷招架不住,一步步地后退。
其他幾人,也是氣勢如虹,像狼入羊群一般,鉆進了黑衣人組成的陣?yán)?,在里面狼奔豕突?p> 不斷地有鮮血與慘叫從戰(zhàn)團中傳來。
魏廷面上有些著急了:怎么可能!一個人怎么可能把槍法練至暗勁,又把刀法練到如此高深的地步!
并且,這刀法絕對不凡!它,它是戚家刀嗎?
楊家槍,戚家刀,該死,都是戰(zhàn)場上無數(shù)次歷練得來的寶貴武學(xué)。
難道嚴(yán)峻斌這小子上過戰(zhàn)場?還是他的師父,是一名隱藏的戚家軍后裔?
無論真相如何,魏廷的臉色表明,她又一次低估對手了。
老嚴(yán)嚴(yán)三浦一邊與黑衣人纏斗,一邊留心顧著自己的“兒子”。
不過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擔(dān)心是多余的。
“這小子,不僅會戚家刀,還精于戚家刀!出門這一套,他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老嚴(yán)百思不得其解。
而三兄弟那邊,更是了不得。
他們?nèi)司毘傻暮嫌嬛g(shù),本來就適合以少打多。
盧劍星化勁期的一柄大刀斷石開路,沈煉右手刀左手弩,遠近皆攻,靳一川喝了藥以后,肺病好了許多,兩手的雙刀名叫雙燕,上下翻飛,將三兄弟的罩門兜住,把防御不到的地方,補得結(jié)結(jié)實實。
那些黑衣人拿著刀槍棍棒,嘴里發(fā)出狂熱的喊叫聲,哪怕是受傷了,也好不畏懼,看起來像是魏忠賢豢養(yǎng)的死士之流。
魏廷勉強定住后退的腳步,怒吼道:“放響箭!”
這時,城門口上有五城兵馬司的人,從衣兜里掏出一截二踢腳一樣的火炮,然后拿火折子點燃,放上了天空。
嘭~啪~那火炮飛上天空,變成了深紅色的一束煙花。
幾千米外,騎在馬上的趙靖忠見到這煙花,眼眸里閃過亮光,狠狠一抽馬鞭子,對旁邊的張英喊道:“所有人,去南門!”